医道官途-第2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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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兴仁不禁脸上有些发烧,的确人家是不会注意到自己这个小人物的,他低声道“任主任,如果能做通他的思想工作,我们何至于被他推出门外?到现在我们拆迁办的两辆车还被他扣在门口呢,这小子还国家干部呢?我看他根本就是一个强盗,一个不同情理目无法纪的强盗。”
任从峰道:“兴仁同志如果他不听从劝告,必要的时候我们只能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我相信你有能力解决这件事。”总而言之任从峰是打定主意推给田兴仁了。
田兴仁也明白任从峰的目的,他有些郁闷道:“任主任,我就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要拆这房子,偌大的一个景区,难道真容不下这座宅院吗?”
任从峰道:“你别问我,我也想不明白,总而言之,上级领导让咱们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咱们要坚定不移地执行领导下达的任务,他们说拆,咱们就去拆。”
田兴仁道:“张扬不好惹,万一他要暴力对抗怎么办?”
任从峰道:“按照步骤一步步的来,过去怎么干,现在仍然怎么干。”
田兴仁道:“我觉得,现在以拆迁办的名义出面不好,必须要讲究一点策略。”
任从峰笑道:“这方面的经验。你应该很丰富。”
张大官人百密一疏,临睡前围绕香山别院视察的时候发现有一处的围墙上还是被人用白灰刷了个大大的拆字,看着那个蹩脚的大字,张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如果天池先生在天有灵。看到有人在他的故居上卖弄书法。而且题写了一个如此蹩脚的拆字,只怕也会火冒三丈。
张扬弄来一桶水将那个拆字给刷掉,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外面没有什么动静。荒郊野岭的,估计那帮拆迁办的也不会无聊到在这种时候过来光顾。
张大官人盘算着明天如何去应对可能到来的麻烦,冲了个澡,正准备上床休息,楚嫣然打来了电话。询问他事情的进展情况,张扬把发生的情况说了,楚嫣然乐得格格笑了起来。
张大官人道:“你笑什么?我这边都火烧眉毛了,你居然还笑,嗬,果然应了那句话啊。”
“什么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楚嫣然啐道:“你胡说八道,我可是准备跟你共患难同甘苦来着,可是我外婆要陪吧。还有,我爸说了,这事儿最好你自己解决,我不能跟着掺和,我要是掺和进去。越掺和越乱。”
张扬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宋怀明一早就看出这件事背后存在着怎样的问题,他不会对这件事进行公开表态,所以嫣然作为他的女儿最好要和这件事划清界限。
张扬道:“嫣然。这边估摸着还得要掺和几天,不能马上回去陪你了。”
楚嫣然笑道:“不用你陪。我在东江呢,一大家子人,谈得都是家长里短的事情,你过来也不自在,等你那边忙完了,我直接去滨海,外婆想去那边看看。”
张扬道:“好,我尽快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
楚嫣然道:“忙你的,我爸都说让我别打扰你。”
张扬不禁笑了起来:“他还说什么?”
楚嫣然道:“没说什么?就是说让我少掺和你工作上的事儿。”
张大官人心说,不是岳父大人不让楚嫣然掺和,而是他自己不想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这事儿实在是太敏感,谁要是掺和进来搞不好就涉及到到了一个站队的问题,张大官人不怕站队,其实像他这种级别的干部,无论站在哪儿,别人也不会注意,他还没到引起大人物注意的份上。
楚嫣然叮嘱他道:“你处理事情一定要冷静,注意方式方法,别动不动就采用暴力手段。”
张扬道:“放心吧,我现在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还能跟过去那个毛头小伙子似的?你放心,放一百个心。”
楚嫣然道:“你要是能变了才怪,不过啊,你刚才那句话没错,现在做任何事情之前要多考虑考虑我。”
张扬笑道:“知道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挂上电话,张大官人刚刚爬到床上,就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动静,深夜之中本就寂静,加上张大官人耳力过人,立刻就觉察到了,他悄悄从床上爬了起来,难道拆迁办的趁着夜色要对自己采取行动?
张大官人抄起一根白蜡杆,不给这帮家伙一点教训,他们就不知道自己的厉害。他还没有走出房门,就听到外面传来乒乓的声响,却是有人从外面丢石块进来,其中一块刚巧击中了窗户,把玻璃给砸烂了。
张大官人真是怒火中烧,大吼一声,拉开房门就冲了出去,他这边刚刚冲出门去,就听到摩托车启动的声音,两辆摩托车各载着两个人,飞也似的向山下逃去。
张大官人也没有追赶,他拿起手灯照了照周围,看到围墙上又多了许多个白漆刷写的拆字,张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想不到这帮拆迁办的家伙还真是有点办法,把游击战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张大官人也懒得继续去擦除墙面上的拆字,等明天天亮了再说,他因此而想出了一个主意,要把这帮混蛋的作为全都拍下来见报,好好曝光一下他们的行径。
张大官人回到房间内躺下没多久,外面又开始有了动静,有人通过话筒向他喊话:“张扬同志,你身为国家干部,对抗国家政策,妨碍国家公务,你难道不感觉到惭愧?你对得起共产党员的称号吗?”
张大官人霍然坐了起来,玛丽隔壁的,这帮孙子的招数还真是层出不穷,连解放前对敌军喊话的招数都用上了,这叫心理战,既然武力上征服不了自己,他们就用精神战争的方法,干扰自己的睡眠,让自己处于高度的疲惫之中,攻心为上,还真是阴险啊。
张大官人又听到外面摩托车的声响,他被干扰得有点上火,抓起那根白蜡杆,这次就算他们骑摩托车逃走,也一定要把他们给追上,非狠狠修理他们一顿不可。
张大官人大步向门前走去,还没走到大门前就闻到一股恶臭,他顿时猜到了什么,我靠,这帮孙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这次没选择从大门出去,而是腾空跃上围墙,借着月光看到大门处已经被人倒了一大滩黄白之物,张大官人被彻底惹毛了,远处一辆摩托车在那儿轰鸣着,摩托车上有两个人,他们是跟张扬捉迷藏呢,只要张扬出来,他们就逃,依仗着这辆摩托车,认为张扬不可能追上他们。
看到张扬站在围墙上,骑摩托车的那小子把油门轰得震天响,分明是向张扬在示威。张大官人一跃从围墙上跳了下去。
那名摩托车手看到张扬跳了下来,马上加油门向远方的山路逃窜。
张大官人刚才那是放过了他们,以他的手段,对付这两个小混混还不是手到擒来,他掂起一块砖头,嗖!地扔了出去,砖头瞄准了摩托车的后轮。
只听到咚!地一声,摩托车后轮被砸中了,顿时偏离了原来的方向,那名车手拼命想将车把拉回道路,可仍然控制不住,摩托车歪歪斜斜地撞在了旁边的大树上,两人惨叫着摔倒在地上。
不等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张扬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扬起手中的白蜡杆,托!的一声砸在车手的头盔上,砸得这厮眼冒金星,虽然有头盔的缓冲仍然被打得头昏脑胀,宛如喝醉酒般摇摇晃晃站起身,拔腿就想逃跑,慌不择路又撞在大树上,四仰八叉的摔倒在地。
张大官人忍俊不禁,想不到是这种笨贼。
另外一个坐在后座的小子也爬起来想逃,张大官人白蜡杆伸出去,缠住他的小腿,将这厮绊倒在地。
望着在地上哀嚎不止的两个家伙,张大官人气消了不少,用白蜡杆指着他们的面门道:“跟我打游击?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们的德行。”
那车手捂着脑袋仍然眩晕不已,另外那个身材稍胖的年轻人道:“这位大哥,你……你误会了,我们是路过,我们什么都没干……”话没说完呢,眼前白影一晃,白蜡杆结结实实砸在他的脑袋上,痛得这厮双手抱头,大声惨叫。
张扬道:“不好意思,我也什么都没干,这棍子怎么不听话?”他挥动白蜡杆,连续击落在两人身上,打得俩小子连蹦带跳,连胜讨饶。
张大官人觉得气出得差不多了,这才停下手:“你们两个都是西京区拆迁办的吧?”
两人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是,不是,我们就是无业游民。”
张大官人道:“不说实话,成,我也不逼你们,大门口那些秽物都是你们留下的吧?现在去给我清理干净,墙上所有的字迹都给我擦干净,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扫也好,吃也好,给你们半个小时,必须把香山别院里里外外清理干净,至于造成的损失,咱们回头再算。”
两人现在知道遇到狠人了,车手哭丧着脸道:“大哥,是我们哥俩有眼不识泰山,我们清理,我们赔钱行不?可您得多给我们一点时间啊。”
张大官人怪眼一翻:“少他妈废话,半个小时如果清理不好……”大官人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摩托车上,扬起白蜡杆戳了下去,竟然一下把油箱给戳穿了。
俩小子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一瘸一拐的向香山别院走去。两人边走还边回头看,他们是在找同伙呢,可这会儿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张扬大声道:“都他妈给我听着,谁再敢给我添堵,只要让我抓住,我拧断你们的脖子。”
人在压力下往往能够发挥出自身的最大潜能,这俩小子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打扫卫生上还有这么大的天赋,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将香山别院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
张大官人握着他的白蜡杆,检查了一下两人打扫的成果。
两人恭敬道:“打扫完了,能放我们走了吗?”
张扬笑道:“我被砸烂的窗户怎么办?”
稍胖的那名年轻人道:“我们赔,我们赔!”他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我们只有这么多。”
张扬道:“我没发票啊,你们怎么找拆迁办报销呢?”
那名车手道:“不用报销,不用报销,我们也没地儿报销。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这会儿他头脑清醒了。
另外一人道:“是,是,是我们兄弟俩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觉得这里没人,所以想找点乐子。没想到您住在这里……”
张大官人哈哈大笑。两人也跟着笑,可张大官人笑容突然收敛了,扬起那根白蜡杆,照着两人的脑袋分别就是一下。打得两人惨叫着蹲了下去。
张扬道:“当我三岁小孩啊,都他妈指名道姓的跟我谈拆迁政策了,这会儿居然还跟我装傻,我说,你们俩是装傻还是真傻?”
两人哭丧着脸。谁都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又触怒了张扬。
张扬道:“刚才还有两个呢?他们去哪儿了?”
车手道:“不知道,我们真不知道,张……张书记,我们有眼无珠,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就大人大量放了我们吧?”从他这句话就证明,他们对张扬的身份知道的一清二楚。
张扬道:“放了你们也成,不过你们总得跟我说句实话吧?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西京区拆迁办的人?到底是谁派你们来得?”
两人一起摇头:“我们真不是,我们真和拆迁办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大官人冷笑道:“看来今儿不给你们一点苦头尝尝,你们就不会跟我说实话。”
那名稍胖的年轻人道:“张书记,您就是把我们给打死,我们也不是拆迁办的人。”
张大官人道:“还他妈真有点革命烈士的味道。打死都不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远方的山林中传来一声惊恐的惨叫,这叫声充满了恐惧,在深夜中突然响起。让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为之一震。
张大官人辨明了声音的方向,冷笑道:“故弄玄虚!等我抓住他们。一起跟你们算账。”他伸手制住了两人的穴道,向传出声音的山林处奔去,几个兔起鹘落,已经在百丈之外,张大官人进入那片山林,山风阵阵,吹动树叶发出尖锐的鸣啸,山风中隐约带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张扬没来由打了个冷颤,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紧张了起来,他转过身去,看到身后并无人在,抬起头,夜空中的云层不知何时将那轮明月给遮挡住了。
张扬用手中的白蜡杆拨开前方的树枝,脚步变得缓慢而凝重,越往前走,血腥的味道越浓,终于他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前方一幕惊人的场景,两名男子被倒挂在树上,两人的咽喉都被割开,鲜血不断往下流淌,地上已经积了一大滩鲜血,张大官人虽然没有走近,却已经意识到,两人已经死了。
他心中暗叫不妙,急速转身向香山别院的方向狂奔而去,自己十有八九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刚刚奔出树林外,又听到一声惨叫。
刚才被他制住穴道的两人,如今软绵绵躺在大门处,张扬来到他们的身边,用手摸了摸他们的颈部动脉,两人的心跳都已经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