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密爱,女人别想逃-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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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适合爱的人真的就注定与爱无缘了?
不懂得爱,却爱了,这样的爱是沉重的,也是疼痛的,带给双方的注定是伤害!
或许,他的爱如同他的人,冷得令人心寒。
杜宴枫的手指触摸到口袋里的一件东西,幽暗的眸子一片沉思。
第一一三章 疼痛
文琴始终放不下何蔚蓝,刚吃过早饭,就要准备去医院,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了下楼的陆承佑。
杜宴枫见他神清气爽的,笑着调侃了一番:“我还以为你还要再睡*呢。”
陆承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还没有那么衰。”
文琴狠狠的瞪着他,斥声道:“臭小子!”
陆承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
文琴也不上楼收拾了,直接走到陆承佑身边,问:“你知道蓝蓝在医院里吗?”
陆承佑的神色闪了闪,扭头看向文琴,眸色冷淡,哼笑道:“命挺大的,竟然没死!”
文琴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倒下了,陆子宵走过去扶着她,对陆承佑喝道:“佑,你太过分了!”
杜宴枫走到文琴身边,“琴姨,您在家好好休息,不用太担心,有什么事的话,我第一时间通知您们。”说完,看
向已经准备出去的陆承佑,“佑,你跟我去一趟医院。”
陆承佑是背对着杜宴枫的,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见他停了下来,半响才转过身来,眸子依然冷冷的,带着一丝笑。
“为什么?”
杜宴枫一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水杯破风砸了过去,只听咚的一声,重重的砸在陆承佑的额角。
文琴浑身颤抖的喊道:“她是你妹妹,你是他哥哥,你看她是应该的。”
暗红的血迹由额际顺着脸颊蜿蜒下来,使得那张冷淡了俊脸更添了一丝骇人的邪佞,他抬手抹了抹额角的血,缓缓抬起眼,幽沉的冷眸散发着些许阴狠的冷光,嘴角轻轻挑起,勾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杜宴枫意识到他要说什么,连忙出口阻止。
“佑!”
陆承佑却时而不闻,直直的盯着生气的夫妇俩,冷笑道:
“妹妹?你们可以问问你们心爱的女儿,她现在还是我妹妹吗?”
杜宴枫心里一惊,害怕他还会再说出什么荤话来,上前给了他一拳。
“我再给你醒醒酒!”
文琴软到在陆子宵怀里,气得话都说不囫囵了,骂道:“你、你这个混小子,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永远都不要
回来,我没有你这么没良心的儿子!”
陆承佑被打得踉跄了一下,又慢慢的站好,看着杜宴枫沉怒的脸,冷冷一笑,转身便离开了。
杜宴枫握了握拳,转身又安慰了文琴一会儿,便直接去医院了。
陆承佑把油门加到最大,白色的跑车犹如深海里疾速油走的海豚,冷风如一把锋利的冰刃切割着他的脸颊,即使是这样,也不足以减弱他心里哪怕丝毫的疼痛。
现在她极其憎恨“妹妹”这个词语,她明明不是他妹妹,他们为什么偏要说她是他的妹妹?
跑车在海边停下,陆承佑下车,一路笨跑到柔软沁凉的沙滩上,海风猎猎,卷起沙粒吹乱他的发丝,疾速的奔跑,让他尝到海风灌进口腔里的疼痛,直到再也不能呼吸,任凭身子向后倒了下去。
他什么也没有做,却觉得很累,累得连呼吸都是沉重的。
他想要竭力忘记一些画面,但是那些画面就像是被定格在他脑袋里一样,无论他怎样的想要抹掉,却总是会在他闭眼的瞬间轰然闪现,即使是醉得不省人事,破碎的画面里也只有那一幅是完整的,被撞飞的身体犹如夜空中展开的一只蝴蝶,猩红的血犹如盛开在雪地里的红莲,一点点的蔓延到他的眼睛里,让他的世界变得一片猩红。
无法忘记,所以要时刻经历着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后,以为经历的次数多了,他的心会慢慢冷硬下去,至少不会
在一听到她的名字,冰凉的心便如被插入了几把冰刃一般的抽痛,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那种痛没有因为成为习惯而变得麻木,而是一层层的累积了起来,重重的叠压在他心里嘴脆弱的地方,轻轻一按,疼痛便是蚀骨入髓的。
他想她,想看她是不是在偷偷的哭,想轻轻的吻干她的眼泪,对她说对不起,想问她是不是很痛,想问她是不是恨他,可是,任凭那思念一点点溃烂在骨子里,蚕食他所有的感觉,他始终没有勇气往前踏一步。
他骂她是胆小鬼,其实他才是那个胆小鬼!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无论差点没命的她还是那个无缘的孩子!
那种痛,那种悔,没有经历的人是不会体会的,就像是一把钝厚的刀片一点点的刮着骨头,每一刀下去,痛便袭击所有的感觉,当他以为终于痛到麻痹时,尖锐的骨屑刺进肉里,新一轮的疼痛在一阵刺痛中轮回开始,连他的呼进去的每一口气,都似一条带冰刺的鞭子,从喉咙一直拖曳至胸腔,血肉模糊,痛到麻痹。
他从来不知道,竟然还要这样一种痛,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听到开门声,何蔚蓝抬头去看,愣了愣,不敢置信的道:“邡昀?!”
邡昀走进来,她的脸色也不好看,才两天就消瘦了不少,她看了看何蔚蓝绑着纱布的腿。
“明轩说你出车祸了,我过来看看你。”
何蔚蓝的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她知道邡昀还在生她的气。
“邡昀,对不起。”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室内沉默了片刻,何蔚蓝道:“邡昀,求你不要……”
邡昀握了握拳头,厉声打断她的话。
“我不会告诉他的,因为那个傻瓜一定会过来看你,而我不想看到他再次受到伤害。”
何蔚蓝咬着唇,竭力抑制破喉而出*声。
“谢谢你。”
邡昀也转过身去,待情绪稳定下来了,问:“我再问你一遍,希望你告诉我实话,你真的不爱小凌子吗?”
何蔚蓝沉默着没有回答。
邡昀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答案,只觉得心里五味陈杂的,又怒又气又心疼。
“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邡昀走后,何蔚蓝便盯着洁白的顶棚发呆,也许是看得时间长了,顶棚一点点的模糊晃动起来,便是被撩动的水面,一圈圈的涟漪荡出去,中间便印象出一张张渐渐清晰的脸,一会儿凌昊泽苍白哀伤又始终保持微笑的脸,一会儿是邡昀眼含泪水悲痛自责的脸,一会儿是陆叔琴姨担忧的脸,一会儿又变成了陆承佑阴沉冷笑的脸……
一张张脸来回的交替变换着,速度先是慢,后是快,直快到她分辨不清是哪一张脸,耳边只余吵闹,有指责声,有
怒骂声,又絮絮的安慰声,还有冷冷的嘲笑声……
头开始阵阵的抽痛起来,何蔚蓝猛烈的摇摇头,想要隔绝那些纷涌上来画面,不料那些画面愈加清晰明朗,一张脸在她混沌的意识里逐渐的清晰起来,眼里的悲伤沉重,微笑着注视着,便如将那股沉重直直的塞进了她的心里,只压得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他们相识于一个飘雪的早晨,却在一场萧瑟的秋雨里走到终点,快乐,欢笑,仿若就是昨天的事,也仿若已经遥远,遥远到无法追忆,唯独那一双始微笑着如春阳的琉璃眼眸,沉淀在她心房里的某个角落。
她会忘记他,便如希望他能忘记她一般。
也许,在未来的某天,那些被压在心底的回忆会跳出来,便如泛了黄的旧照片,让她想起来曾经有那么一个人给过他初恋的感觉,微微泛苦的甜蜜。
虽然短暂如白驹过隙,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过。
昊泽,再见了!
何蔚蓝睁开眼睛,却被眼前陡然欺近的一张阴沉的脸给吓得差点窒息,她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一点点的朝她压过来,魔鬼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响起。
“何蔚蓝,你是逃不掉的!”
“想死是吧?好,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的死找一个最好最合理的解释的,勾搭陆家少爷被发现,遂要挟进陆家,
未果,终被陆夫人设计陷害,这个解释怎么样?豪门里经常上演的戏码,又真实又凄凉,不用担心大家会怀疑。”
“你不是想死吗?如果你觉得死可以阻止我的话,尽管去死吧!我一定会让你的死轰轰烈烈的!”
“啊,不要!”
何蔚蓝终于打开了身体的禁锢,抬手朝那张脸挥过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碰到,她愣了愣,抬头望去,病房里只有她一人。
意识到是自己的幻想,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脊背上已是冰凉一片,虚脱的靠在枕头上,双手用力的抱住自己颤抖的身子,来抵挡那些无法排解恐惧。
她想要问他,对她的表演满意不满意?她想问他,看到她变成这样,他心里是不是很舒坦?
她又太多的话想问,可他却从未出现过。
她重又闭上眼睛,脑袋沉得厉害,迷迷糊糊的意识里,又零零落落的出现了一些破碎的片段,她想要甩开,却抵挡不住那排山倒海般袭来的疲乏无力,沉重的眼皮像是两块相异的磁铁,最终,她沉沉的闭上眼睛。
第一一四章 陆承佑,你就是个孬种!
黑夜像是一块缓缓展开的黑锻慢慢掩映了黄昏的余光,医院里的灯光将走廊照得雪亮如昼。
杜宴枫从门上的玻璃看到她正在沉睡,小心的推开门进去,把她要求看的几本书放在桌子上,又静静的看了一会
儿,便离开了。
杜宴枫的心情显然也很不好,走到阳台上,掏出烟支吸了起来。
手机响的时候,半盒烟已经吸完了,他看了一眼,接通。
“俞铮。”
“杜总,闻小姐到家了。”
杜宴枫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看看时间,又转身回到病房。
何蔚蓝睡得极不安稳,苍白的小脸沾染异样的红晕,细致的眉头紧锁着,额上,鼻尖上伸出晶莹的汗珠,挺翘的睫毛如风中乱颤的羽毛,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张,无意识的呓语着。
沉思中的杜宴枫听到了,忙俯身凑过去,问:“蓝蓝,你说什么?”
“疼……疼……”
“哪里疼?”
“水……水……”
杜宴枫忙倒了一杯水过来,扶着她,喂她喝下。
就像是行走在沙漠里的旅人找到了源泉,何蔚蓝喝得很急,清凉温润的水咽下喉,缓解了喉咙火辣的疼痛感,却引发了一连串的咳嗽,直咳得她的脸更红了。
“蓝蓝,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何蔚蓝坐起来,笑笑摇着头,苍白的脸上那一丝安慰性质的笑让人觉得更加的心疼。
“没有,我很好,倒是连累了你们。”
杜宴枫又倒了一杯水给她,“和我还说什么客气话。”
何蔚蓝接过茶杯,也不喝,只是静静的拿着,愣愣的一副沉思的模样。
杜宴枫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溺的揉揉她的头发,笑问:“在想什么?”
何蔚蓝良久才开口说话,声音虚弱而飘渺。
“是哥送我来医院,对吧?”
杜宴枫着实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愣了愣,笑说:“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何蔚蓝却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目光一径的盯着水杯里的水,唇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我知道是他送我来医院的。”
她记得很清楚,她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托住,涣散的意识里她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散发着淡淡的清冽气息的烟草味,在她的鼻端绕了一圈,便丝丝缕缕由鼻腔蜿蜒着油走进肺里,缓缓的牵扯出一股绵长的疼痛来,那种熟悉的弧度她想她就是死也不会忘记的。那一刻,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她想看看,那张脸上会是什么样的神情,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带着淡漠的冷笑?她想看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是不是一如既往的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可是,她最终也没有看到。
杜宴枫看着她沉重哀伤的神色,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刚要开口说安慰的话,她却猛地转身抓住他的手,一脸的惊慌失措。
“枫哥哥,哥是不是生气了?他是不是以为我是故意寻死的?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故意寻死的,真的没有。”
杜宴枫把她搂在怀里,安抚了一会儿,待她的情绪稳定了些许,问:“蓝蓝,你怎么了?什么叫你不是故意寻死的?”
何蔚蓝刚才也只是被突来的恐慌给吓住了,一听杜宴枫这么问,愣了愣,摇摇头。
“没、没什么。”
何蔚蓝的躲闪越发的让杜宴枫心里疑惑了,他抬起她的头,不容她再躲闪,问:“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何蔚蓝愣愣的摇头,“没有。”
杜宴枫自是不相信她的话,却也不忍心逼她,把水杯又递给她。
何蔚蓝低头喝了着水,眼睛眨了眨,啪啪两颗泪就落在了茶水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杜宴枫惊慌的问:“蓝蓝,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何蔚蓝的眼泪却掉得更多了,紧紧的握着水杯,咬着牙忍住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