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榄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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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瑟瑟秋风吹过,如海浪般翻涌,层层扑面而来。 象日出映红了天际,晚霞渲染了暮霭,松柏的墨绿点缀其间,更增添了许多妩媚多姿。
我们又来到了据说观看红叶最佳的地点“森玉笏”峰小亭。举目眺望,更是令人美不胜收,鲜红如血,粉若桃花,猩似绛唇,一簇簇一排排层次清晰分明,满眼尽收陶性怡情之色,令人不得不赞叹大自然的神奇和伟大。
我摘了几片漂亮完整的红叶夹在了准备好的书里。雨霏在旁边看着我的举动似乎有些好奇。她摘下一片叶子说:“每年都有,漫山遍野,你为什么还要带回去呢?”
我笑了笑看着她说:“是楚伶让我帮她保存的,以前我们每年都要来香山看红叶。她让我摘几片给她寄过去,想感受一下……”我说到这里看了雨霏一眼,发现她正痴痴地盯着我,脸上的表情让我有些看不懂。
“想感受一下和你曾经在一起的日子对不?”雨霏看着我道。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每年我们来这里,她都会摘好多的红叶带回去,然后把它们串成一串儿,在我的窗户四周围起来,非常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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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这样。”雨霏点了点头,蓦地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把头抬起来看着我说:“那么今年怎么办呢?楚伶姐没有办法再为你串红叶了,我帮你串好么?”
第三十七章
她居然称楚伶为楚伶姐,而且脱口而出,毫无一丝的牵强做作,是那么的顺然。她那纯朴而自然的眼神让我觉得她更加的可爱,那是善良的体现,是美好而纯净的。我看着她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还没等我想好该对她说什么的时候,她却已经开始采摘起红叶来了。她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个塑料袋,装了整整一袋子的红叶,胀得鼓鼓的,而后从包里拿出根皮筋扎住了袋子的口儿,走到我面前说:“好了,这足够把你的窗户,连同你的门儿都绕起来。”
我们于中午时下了山,在山下一个鸡毛小店草草地吃了点饭,然后就坐车往回走。一路上雨霏似乎像换了个人,在车上一言不发。手里捧着那个装满了红叶的塑料袋一直往车窗外看着。
我领着她来到了我的住处。张明理依然不在,雨霏走进我的房间往四周看了一遍,然后把塑料袋放到了桌子上。
“你有线么?我帮你穿红叶。”她仰起脸看着我道。我从抽屉里把针线拿出来递给她。
“呵,你这针头线脑的还挺全。”她笑着说,用手把针从线上拔了下来,然后找到线头,仔细地穿了起来。
“平时钉个扣子,补个袜子什么的,少不了。”我走出卧室,从冰箱里拿出瓶矿泉水递给她。她摆了摆手说:“别捣乱,没看见我正干活的么?”
我把矿泉水放到了桌子上。
“没想到你五大三粗的,手很挺巧。”
“没办法,生活所迫,不自己干怎么办?”我走到她跟前,看着她拿着线头往针眼里穿。
“往旁边站站,你挡着光了。”她瞥了我一眼说。我急忙站到了旁边。
“好了,穿好了,开始穿红叶吧。”
“好。”我应了一声,把塑料袋的口解开了。
“你这儿有干净的布么?有的叶子上有土,得擦干净。”她看了我一眼说。
“有,你等着,我找找。”我说着把那块擦鞋的布递给了她。
“我要干净布,瞧你给我的这块,比抹布还脏,去,再去找块干净的。”雨霏看着我呵斥道,俨然像一个刻薄的管家婆。
我只好往客厅里去找,在客厅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块像样的干净布,我只好空手而归。雨霏看着我两手空空地走进来,说:“上次去动物园我给你的那块小毛巾呢?”
“在,我放到抽屉了,怎么,你准备用小毛巾擦么?那多可惜呀!”我拉开抽屉拿出了那块我早已洗干净的小毛巾递给她。
“有什么可惜的,不就是一块毛巾么?擦红叶,一点都不可惜。”她说着,低着头擦了起来。我看到她的脸有些红,拿着毛巾的手很仔细地在红叶上擦拭着。
“能跟我讲讲你和楚伶姐的故事么?”她一边穿红叶一边说道。
“你想听关于哪方面的?”我坐在她旁边问。
“所有的,只要是关于你和她的,我都想听。”她低着头,一边说一边穿。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跟其他谈恋爱的男女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从认识到初恋,再到热恋,唯一有些区别的可能就是楚伶出国了,我们天各一方,除了遥思,不能像那些热恋中的男女那样卿卿我我了。”
“你们……”她抬眼看了我一下然后又迅速把目光收了回去。“你们、你们接吻了么?”她嗫嚅着说。
“你这话问得真弱智,都什么年代了,哪有谈恋爱不接吻的?别说接吻了,甚至、甚至……”我笑着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哎哟!”她忽然叫了一声。我急忙低头看着她的手说:“怎么了?扎着手了么?”她抬起头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说:“嗯,你瞧,都出血了,你这儿有创可贴么?”她把手伸到了我面前。
“有,我找找,我记得前几天才买了几个。”我说着拉开抽屉翻找着。
“喏,给你。”我把创可贴递给她。
“我自己怎么粘啊!你帮我。”她说着把手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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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帮我干活,我怎么能不帮你疗伤呢?”我说着揭开了创可贴的薄膜。
我低着头帮她把创可贴贴在了她的手指上。我们俩的头几乎要碰到了一起,我能感觉到她一直用眼睛盯着我,我的手有点抖。
“别粘得那么紧,好了,就这样就行。”她说着,把脸抬了起来。“谢谢你城子。”她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别客气,该谢的是我,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晚上我请你吃饭,给你补补。”
她听了之后笑了起来,“看你,用不着这么客气,这才能流多少血啊!用得着补么?”
“用得着用得着,看你那小身子骨,也不会有几两血,如果不补的话,万一晕倒在我这儿,我可说不清了。”我频频点着头说道。
“哈哈。”她大笑,“你可真有意思,既然你这么说,我还真就不吃了,非要晕倒在你这儿,难为难为你。”
“别,千万别,我很脆弱的,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万一把我吓出个好歹,那国家可要遭受重大损失了。”
“臭美吧你就。”她笑着说道,继续低着头穿红叶。
“接吻的感觉好么?”她问,依旧低着头。
“这怎么能说得清呢?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有体会了才能知道。我无法用语言给你描述。”
她不再说话,默默地穿着红叶。
时间在我们之间一分一秒的溜走,夕阳在天边映出了绚丽的晚霞,暮霭被染成了橘红色。风从窗外吹进来,撩起了她的发梢,她背对着窗户,脸显得有些朦胧。我站起来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好啦!”她抬起头看着我说,“大功告成,我们现在可以把窗户用红叶围起来了。”
我拿起红叶看了看,她穿得真的是很仔细,几乎每一片红叶都是在同一个部位被线穿过的。
“别傻站着了,快来,搭把手。”她举着红叶对我说道。
我在她的指导下,经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把红叶围在了窗户四周。
“漂亮吧。”她回头看着我说。我点了点头,“嗯,非常漂亮,真不愧是学平面设计的,就是有创意。”我称赞道。
“怎么?跟楚伶姐以前弄得不一样么?”她看着我问。
“有些区别。”我指着窗户说,“你看,你在窗户的两边还挽了两个结,而且两头还垂下来一部分,嗯,不错,有前途!”我看着她伸出了大拇指。
她听了我的评价之后很兴奋,说:“还有门没有整呢!”
“算了算了,今天太晚了,等以后有时间再弄。”
“那好吧,把这些剩下来的红叶保存好,改天我再来帮你穿,好么?”
我点了点头说:“好的,辛苦你了,去洗洗吧。”说着我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毛巾递给她,走出房间,打开了客厅的灯,“卫生间在那儿,”我用手指给她看。
我跟着她来到卫生间的门口,帮她打开了卫生间的灯,“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块香皂。”说着我转身回到房间,拿出一块新香皂走回卫生间。
第三十八章
“这儿不是有香皂么?”她边洗手边看着我说。
“那块是张明理我俩合用的,你最好用这一块。”我把手里的香皂递给了她。
我和雨霏下楼之后我对她说道:“你不是很能吃辣么?我们这里有一个叫‘小四川’的饭店,味道还不错,要不要尝尝?”
“好啊,尝尝就尝尝,反正有人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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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雨霏来到了饭店,里面的食客不是很多,我和雨霏找了一个靠窗子的位置坐了下来。
“想吃点什么?”我问。
“随便,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我把服务员叫了过来。服务员把菜谱递给我,我点了几个相对比较辣的菜之后对雨霏说:“今天辛苦你了,陪我看红叶,还要让你替我干活,真是不好意思。”
“说什么呢你。”她用眼睛瞪了我一眼说,“怎么,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不该为你做点什么吗?”
雨霏的话令我十分尴尬,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她。
“虽然我们只是临时的,但总还要区别于普通朋友吧,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我都不介意,你想那么多干吗?”雨霏不依不饶地说道,脸色不太好看。
“好好,我错了还不行么?”我满脸陪笑,“是我不对,笑一个好么?”我看着她略带愠色的小脸说道。
“那好,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你的错误了,那么你就要为你所犯的错误付出代价,接受惩罚”她认真地说道。
“好,我愿受罚。”我频频点头。
“你准备接受什么样的惩罚,说来我听听?”她的脸色渐渐的由阴转晴,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只要你划出道,怎么样都行。”我挺了挺腰,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鞭笞,老虎凳,辣椒水,但凡你能想到的或东厂曾经使用过的对付乱臣逆党的手段,都尽可以在我身上用,我将为能够以一种大无畏的姿态慷慨就义于你的屠刀之下而荣幸。”
“嗯,既然你这么凛然,那我可真要好好想想怎么惩罚你了。”她用手托着下巴,作沉思状。
我们正聊着,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雨霏一看,眼睛倏地一亮,搓着手说道:“嗯,不错,都是我爱吃的,快城子,叫他们上米饭,我还真有点饿了,中午吃的那叫什么饭呀,简直像泔水熬出来的,贼难吃。”
雨霏像一只一天没有吃到虫子的啄木鸟,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扫荡,并且不时地往我碗里夹菜。
吃过饭,我俩从“小四川”走出。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这个城市,一轮新月孤独地悬挂于苍穹,散发着清寂的光。街道两旁的高楼大厦依然灯火辉煌,街灯在柏油路上洒下一片银白,在这个入秋的夜晚显得凄清廓落。高大的法桐整齐划一地排列在道路的两边,一棵棵肃穆而立,像一个个恪尽职守的夜的守护神,睥睨着偶尔从酒店里走出的一些被酒精斵丧得摇晃着身体的食客,使得这个孤寥的城市显出一些躁动的浮华。
我和雨霏静静地顺着人行道往前走。在经过一盏熄灭了的路灯的阴影下她停住了脚步,她伸出手拉住了我的手,在晦冥的夜幕下默默地看着我。
看着她的眼睛,我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那是一种楚伶般令我不安的眼神。此时的她那么静,静地有些让我无法喘息。我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惶遽,这种惶遽是如此的使我心悸,继而我有了一种无法自制的惴惴不安。这种恐慌来自于她那深邃的目光和我自身的某种欲罢不能的希冀。看着她那翕动的嘴唇,轻轻盈握着我的手的柔软的小手,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颤抖着呼出,但依然无法驱赶走心底的那种因躁动而生出的烦乱。
“你还没有接受惩罚呢!”她看着我说。
“当然,你想好怎么惩罚我了么?我是已经准备好了,来吧,举起你手中的鞭子吧!”我挺起胸膛,一副视死如归的傲姿。
“去,别胡说,我可不会打你。”她笑着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难道还有比这更残忍的手段?”我故意迷惑不解地看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