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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无常-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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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楼玉宇,三十三重天。

    除了少了对面的那一半人,一切皆如往昔。

    人容易被迷惑,神鬼也会被安逸俘虏,只是少了几个人,除非是关系特别亲近的还在不懈寻找,大部分人在鬼王被封印后的太平盛世中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入幻境的,大概是对面的人吧。

    天地只有一个,幻境不可能如此巨大如此真实。

    渐渐的,连寻找亲朋好友的人都消停了,参加鬼王之战的人类不是飞升就是入了轮回,功德深厚。

    天上的神仙们闲极无聊,看同袍在一次次转世中如何一点点消耗功德,最终泯然众人,他们叹息着,偶尔兴致起来,出手点化一二,灌下了孟婆汤的转世之人问为何点化他,他何德何能,天上的神仙们装模作样的说声因缘前定。

    剑修们大多在天上,只能偶尔看见莫洵。

    黑衣男人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的沉稳下去,脸上的笑容也沉淀了,温文尔雅。

    然而看见他的人都在说:“嘶――我怎么觉得莫洵越来越可怕了呢?”

    有人回答:“能不可怕吗?沈古尘白君眉消失,统领百万无常的就他一个人,气势当然上去了。”

    “话说起来,他居然能服众一开始不就是白君眉的一个小童子吗?”

    “你怎知,小童子便没能力呢?”

    剑修们的声音响了起来:“该说他是深藏不露,还是美玉可雕呢,他有没有能力,能不能服众,苏泽浅你也看见啦。”

第八十七章() 
安逸的日子永远是短暂的,仿佛只是过了一个瞬间,天庭就现出了凋零之像。om而凋敝的时机那么讽刺,正是在人间君王高喊着“君权神授”的时刻。

    天庭的神仙不需要人类的供奉也能存在,他们的仙力减退是莫名其妙的,许多神仙担心有阴谋,然而查来查去什么都没有发现。

    人间捧起来的俗神――各路大仙、保家神等,因为凡间信仰的变迁或兴起或消亡,消亡的总比兴起的多。

    当凡人因为种种原因重新捡起被丢下的信仰时,保佑他们的大仙大多消散,凡人照旧供奉,神仙却从不显灵,哭天抢地的怒骂中,其余苟延残喘的人间俗神也被牵累,一个接一个的因为供奉的减少而衰亡。

    “天要亡我!”

    “天要亡我!”

    天上一片哀嚎。

    哀嚎声中终于有人想到了地府,想到了许多年前的那场战斗。

    “地府一直很平静,他们没出事吗?”

    “天上地下有共通之处,如果地府能留存,天庭肯定也能渡过此劫!”

    神君们自矜身份,轻易不肯出面,底下愿意跑的小神仙连牛头马面都见不到,只能和满地跑的无常鬼搭上话。

    在人间行走的小无常们一问三不知,统统说有事找莫大人。

    莫大人。

    好些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莫大人是谁,地府里有姓莫的大人吗?

    小神仙们怀着紧张与疑惑站在黄泉路的尽头请莫大人与他们一见,他们得到了回应,黑色的影子从黄泉尽头飘来,越走进,越熟悉,然而等那人站到了面前,感觉却又变得陌生了。

    “莫洵?”

    时间难以在鬼神的外表下留下痕迹,莫洵依然年轻,可身上的气势和当初战场上的那个小童子,已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找我什么事?”

    小神仙们遮遮掩掩的说着天庭发生的怪事。

    莫洵静静听着,脸上淡而温和的笑意却让对面的小神仙紧张到结巴。

    末了,黑衣男人用轻缓的声音对他们说:“让上面能下决定的家伙,下来,和我说实话。”

    男人的表情与气势让小神仙们连愤怒都生不起来,心惊胆战的应着,跑回天上去。

    莫洵盯着小神仙们的背影,视线一路往上,然后停顿在某一个点。

    隔着云层的神君确定莫洵看见他了。

    这神君是此时天庭的第一人,和那位与白君眉有过段故事的比起来,差了好几个级别。

    这位神君很清楚,如果他的障眼法瞒不住莫洵,如果莫洵的视线已经能穿透地、人、天三界屏障,直看到他身上来,那这位无常的修为,天上已无人能企及。om

    神君不敢奢望见到阎罗王,降下云头,站到莫洵对面,如实以告。

    莫洵显得很平静:“西方佛陀口中的末法时代在我们的占算中也得到了印证,你口中的故事,迟早会发生。”

    莫洵事不关己的平静让神君气愤:“地府现在没事,不代表将来没事,末法果真降临,你我都逃不开!”

    闻言,莫洵笑了笑:“地府没事?”

    笑容突然收得一干二净,面无表情的男人说:“哪来的胡话。”

    黑衣无常视线陡然一转,准确的和苏泽浅对上了眼。

    画面蓦然一黑。

    剑修们解释,这是偷窥被发现了。

    “莫洵和神君谈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之后的经过也挺复杂对于你来说,只要知道个结果就行了,结果是还存活着的鬼神妖魔再一次联合起来,不甘消亡的命运,直接与天道抗争。”

    神仙鬼怪中有一些想要和人类抢地盘,被莫洵否决,他说凡人不能碰,因为他们始终被天道眷顾,去和凡人抢地盘,是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吗?

    他问大家还记得当初的秘境的说法吗?如果入秘境的是我们呢?能给鬼神下秘境的唯有天道,这更像是一场试炼,一场考验,撑过去了,便再晋一级,乱了心神,便陨落。

    莫洵的第二种说法说服了绝大部分人。

    无论什么种族,趋利避害皆是天性,若是试炼,只要不坠本性,即使在试炼中死亡,在现实中也能活过来。

    “莫洵个人修为最高,率领百万无常参战,自然成了队伍的领袖,即使有不服的,也在日后的行动中渐渐服气了。”

    剑修们说:“和天道的斗争比与鬼王的斗争更漫长,天道无形无体,我们却实实在在的攻击到了它,即使死了,我们也为这件事感到自豪。”

    “你想象不到那时候我们有多团结,神鬼妖魔之间积年的恩怨仿佛被一笔勾销,大家能相互交付后背,坐在一起讲着笑话喝酒。”

    剑修们给苏泽浅看当时的记忆,记忆的画面是晃动的,看见这一幕的剑修被人扛着肩上。天边一线火烧般的红,残阳如血,照得大地也是一片通红。

    那红是夕阳的颜色,也是血的颜色。

    然而身处其间的神鬼众生凛然不惧,他们显然是打了场胜仗,士气高亢,周身泛光的神仙和满身黑气的鬼勾肩搭背抢一壶酒,灰毛白毛杂毛的兔子蹦来蹦去忙着运送伤药,顶着羊角的妖怪一巴掌打在竖着狼耳朵的人身上,让他乖乖趴下好包扎。

    那是群魔乱舞的画面,却偏偏豪气纵横,让人胸腑间一片开阔。

    剑修在看场地上的所有人,包括那个黑衣男人。

    此时的莫洵已然是一副领导者的架势,他能和同伴们笑闹,但更多的时候却是独自沉默。

    他沉默的时候总是抱着那根黑色的棍子,棍子斜倚在肩窝,背微微弓着,是放松的姿态,又显得人落拓。

    “现在那棍子是莫洵的,不是沈古尘的了。他使得比他师祖更好。”剑修呆在剑修堆里。

    意外话多的剑修们叽叽喳喳开了。

    “他还是在想沈白二人。”

    “等等,他是在想故人,还是在想这场战争?”

    “五五开?后者比例更大?”

    “其实,他没必要这么担心。”有人说,“即使这场战争输了扪心自问,责任也不在他啊。”

    莫洵已经做得够好了。

    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可到底如何好呢?似乎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剑修让苏泽浅看了他们的最后,看了他们的失败。

    最后的记忆蒙着血色,每一个剑修都是强弩之末――每一个人都是强弩之末。

    苏泽浅在剑修的记忆力找莫洵,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道黑色的声音。

    他听见记忆里的剑修在说:“末法降临,拼寿元我们拼不过那些妖魔鬼怪要不我们先走一步?”

    “行行行,走走走。”领头模样的剑修首先答应,剩下的无有不应。

    能活到最后的都是剑修中的佼佼者,即使是强弩之末,集众人之力斩下一剑依然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

    毁天灭地的威能带来的是开天辟地般的结果。

    苏泽浅在剑修的记忆里以剑修的视角看世界。

    剑修们以神识看世界,于是苏泽浅看见了大地上不断加深的巨大裂缝,也看见了整片陆地板块被切成两半。

    海水疯狂灌入,裂缝在急流冲刷下变得更深更巨大,拼尽全力的剑修们尽数陨落,如同一只只折翅的鸟,跌入奔腾的海水中,坠落无底深渊。

    湍急的水流夹在的大块沙石,视野一片浑浊,坠落后的剑修们将剑深深扎入地底,将泥层下的灵脉刺穿!

    金色喷薄而出,又被倒灌而入的水流冲回,两股力量对撞,将不计其数的人撕扯成碎片,苏泽浅一时只看得见满目的红色。

    苏泽浅的视野飞快的转换着,那是一个个剑修的死亡而中断了意识。

    断断续续的记忆中,有断断续续的浑厚声响――那大概是什么东西在咆哮,声音像是来自地下,又像是来自天上,苏泽浅分不清。

    他甚至不明白剑修们此举的动机,但他知道,所谓的山里人,是在这场战役之后才出现的。

    视野黑了片刻,再亮起时看见的是幽蓝的水色。

    有影子从水面上投下来。

    这画面让苏泽浅产生了某种熟悉感,在榕府的梦中,他也从水中看世界。

    记忆中的剑修们从水底浮出,看见了石柱,看见了石柱上的棺材。

    然后他们听到了声音:“醒了醒了,剑修也醒了。”

    那些声音从棺木中传出,带着如释重负的欣喜。

    剑修们飘荡着,检查着自己残缺不全的灵魂,看着一具具棺木上浮起的虚影:“我们怎么会没有魂飞魄散?你们怎么在棺材里?”

    “我们都死啦。”

    有的死在那场与天相争的战役中,有的受了重伤,不愿苟延残喘于人世,自己爬进了棺材。

    “你们最后的一击劈开了独立于三界之外的一条缝隙,莫洵在这条缝隙中铸了墓,我们这些将死未死,已死魂魄未散的,都被他一股脑塞了进来。”

    听见这句话,剑修中的一个脱口就问:“我们输了?”

    “输了。”

    “那莫洵呢?”

    “他还活着。”

    “他在哪儿,在做什么?”

    “在外面,穷折腾,说要把我们都折腾活过来。”

    剑修中有人扯着笑问:“他不会觉得我们的死都是他的错吧?”

    “莫洵说他乃罪孽转生,生来当历千万劫,鬼神之战的那场分别便是他又一劫的开始,我们都是被他拖累的。”

    剑修笑起来:“这话未免太自大,莫洵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清楚,如果这是他的劫,我们不就都是幻影了吗?”

    “在否定自己的时候,把别人也给否定了。”剑修们对苏泽浅说,“是种病,得治。”

    记忆到此结束,苏泽浅又回到了白色演武场上,这一回莫洵没被允许进入。

    剑修们有话对苏泽浅说:“我们不太清楚莫洵在筹谋什么,但想必不会是好事。”

    “他是罪孽转生,便觉得自己该赎罪,心中亏欠太多都是些没必要的负担。”

    “我们反正已经成了这样子,也无所谓是不是莫洵劫数中的一环了,如果我们未曾真的活着,那也无所谓死,但自以为身处劫数中的莫洵,却是活着的――”

    “――他是我们中最年轻,最强大,也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了。”

    “所以看紧他,苏泽浅,不管他要做什么,别让他作死。”

第88章 番外 一() 
在山中修炼的时候,苏泽浅得了老王“太拼命”的评价,接触得多了,山里人都能看出年轻人在平静表面下的焦躁,略微询问,苏泽浅只说没事。om

    又怕问多了让他起疑,山里人只能按捺下困惑。

    一天天过去,他们发现苏泽浅紧绷的情绪并没有影响什么,不安被淡化,他的努力赢得了山中居民的肯定。

    认真的孩子谁都喜欢,而山里人的年纪对苏泽浅来说,都是祖宗级别的了。于是这些前辈们会在休息的时候给苏泽浅讲一些无关紧要的有趣故事,带他看一些山中的奇珍异宝。

    而山嘛,草木总是最多的,在剑道之外,苏泽浅在山中最大的收获,便是认识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可以吃的植物,学会了烹制它们的奇奇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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