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许浮生-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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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什么时候联系、以什么方式联系,甚至是说些什么,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总能听得到他的声音。这种感觉暧昧又亲密,莫语涵仿佛又回到了十**岁她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对成年人来说不可谓不奢侈。
新年假期结束,莫语涵的花店刚刚开始营业就接到顾琴琴的电话,“我们公司特聘的老教授今天过生日,帮我准备一束花,下班后我来取。”
“遵命啦,大小姐。”
新年假期刚刚结束,花店的生意惯性的冷清着。不到五点莫语涵就打发了小玲,自己一个人看着店。
傍晚时分,顾琴琴到的时候莫语涵正从电脑前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出稀疏的人群间摇曳婀娜的好姐妹。
她进门,莫语涵笑,“这个年过的好呀,Ccup升级成Dcup了吧?”
顾琴琴眨了眨眼睛,“一直都是D呀。”
莫语涵又说,“一尺九也展成两尺一了吧?”
顾琴琴颇为得意的表情一瞬间凝固在了嘴角,“想说我胖了就直说!”
“哈,就是丰满了点。”
顾琴琴不接话,翻了翻眼睛问,“我的花呢?”
电脑桌上的手机这时候“嗡嗡”叫了两声,莫语涵伸手摸过手机又朝着墙角的一捧花束扬了扬下巴。
她打开短信,看到傅逸生说,“忘了告诉你,妈妈很喜欢你做的紫米团子,赞你手艺不错。”
“挺漂亮的呀,咦,这种是什么花呀?”顾琴琴捧着花束研究。好一会,身后始终静悄悄的,她回头看,发现莫语涵正盯着手机傻笑。
“语涵,问你话呢!”
“哦,石斛兰。”莫语涵匆匆看了一眼,答话,脸上还有一抹未退干净的笑容。
顾琴琴皱着眉头看她,半响,突然换上一副喜滋滋的表情踱到她身旁,抻着脖子看她的手机屏幕。
莫语涵警惕的将手机合上,“你不要现在把花送过去?”
奇?“不急。”
书?莫语涵扬了扬眉,揣起手机坐回电脑前。
网?顾琴琴双手撑在电脑桌上,俯视莫语涵,“莫语涵!你很不对劲啊!”
“能有什么不对劲?”
顾琴琴侧着头做思考状,“应该不是周恒难道是傅逸生?!”
她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声音里充满了兴奋因子。莫语涵没有做声,摸着鼠标在电脑上随意的点了点。
“哎我说你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莫语涵继续装聋哑人,顾琴琴霸道的将她的电脑盖一合,“语涵,你可不能瞒我,得跟我好好说说。是傅逸生没错吧?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莫语涵交叠着双腿靠在椅背上。她看着顾琴琴,半响,轻轻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就那么一瞬间的事。”
她低着头,像是在细细的回忆,“大年三十那天傅逸生连夜赶到我家。在他来之前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甚至放鞭炮,我当时特别难受,觉得这个年过的太惨淡。没想到一点多的时候,他来了,他来了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我清清楚楚感觉到自己的心情有多愉快,那时候我就想,为什么要这样逼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远离他呢?我当初跟他离婚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爱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无论是后知后觉还是其他,他爱我了,而他也被我折磨很久了,所以我不想再别扭着了说我没出息也好,我不想折磨自己了。”
“那你不恨他了?”
“恨他什么?我爸爸去世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谭晶晶也跟他没什么关系,虽然后来孩子没了看上去跟他脱不开干系,但是他一定也不希望那样,所以我不恨他,至少现在是这样。”
顾琴琴上来拥抱莫语涵,“你开心最重要,亲爱的,你该对自己更好点。”
莫语涵回抱她,吸吸鼻子应了一声。
“这就对了,不枉费我和陆浩又良又苦的用心呢!那你是正式接受他了?”
莫语涵摇头,“顺其自然吧。”
顾琴琴离开后,莫语涵接到了傅母的电话。
“我在X市了,语涵。”
“是么?!好久不见您了。”
“想我了吧?我也想你呀。”老太太说着说着语气陡转,“也就是我闺女儿子在这里,不然我可真不喜欢这。噪声污染这么大,在外面说话声音都要比平时高八度,交通也不方便,要不是逸生非要我来做个什么检查我也不愿意来。”
莫语涵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检查?”
“呵呵,别担心,其实没什么事情。”傅母轻笑,“就是每年的身体检查,今天白天刚检查过。其实以前都是在家里做检查,这次我查都查完了逸生又说家里的医院不如这里的好,非要我来这再查一次,我拗不过他就来了正好来看看你们。”
莫语涵悄悄的松了口气,“逸生是对的,这方面您还是得听他。”
傅母笑意更甚,“所以我就来了,你有空就过来陪陪我吧,我一个人也懒得出去转悠。”
原子笔在莫语涵的拇指上轻轻的旋转了一圈,她顿了顿,“明天下午您在家么?”
“在啊。”
第二天吃过午饭,莫语涵做了紫米团子,趁团子还热着的时候,她装好了出门。去傅逸生家。说是傅逸生家,其实也就是他们过去共同的家。
傅母还与她印象中的一个样,见到她,她很高兴,忙着给她切水果倒茶水。
“妈,您歇会吧,我不渴。”
傅母端着一盘子火龙果出来,正看到莫语涵坐在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她笑,“怎么在自己家还这么拘束啊?”
自己家
早在莫语涵一进门时就注意到了,这里的一切与她离开时毫无二致,这栋房子的每一处她都无比熟悉,就连这屋子里的空气似乎都封存了她的气味。
伤怀情绪扑面而来。她不动声色的看向窗外,悄悄平复着暗涌的情绪。她安慰自己,眼下的情况已比她离开时好太多了。
傅母拉着莫语涵说了一会话,又留她吃晚饭,她没有推辞。她跟着傅母进厨房,可又被推了出来。
“好久没吃妈做的饭了吧?今天一定让你吃个够!不过现在这不需要你,你去书房上上网或者在客厅看看电视吧。”傅母态度坚决。
莫语涵没有坚持,乖顺的从厨房退了出来。
不一会厨房里就响起了打火炝锅的声音。莫语涵却像个眼睛不太好的病人一样,摸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在房间里走动。
卧室的大床上铺着深蓝色有暗格的床单,那是去年春天时她跟琴琴逛街买的,化妆台上摆放着她离开时未及带走的化妆品,床头柜上的半安眠药已经过期了
突然觉得喉咙肿胀,她无意识的吞咽。
半响,她吸吸鼻子打开她原来的衣柜。衣柜里满满当当的,这可与她离开的时候全然不同,那时,她带走了所有的衣服。
她拿出一件来看,商标还在,她的尺码。
一个不细心的人做不到这一点。不过莫语涵知道他这样做绝不是为了祭奠他们的感情,他从来不是个感性的人,他是那种做每一件事情都会讲实际效用的人。她知道,他随时准备着迎接她回来。
“找什么呢?”
莫语涵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站在了她的身后。
45儿媳妇
“找什么呢?”
莫语涵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站在了她的身后。
她转过身去,傅逸生正居高临下的含笑着看她。
她低下头纠结的想着他的问题,一时找不到何时的答案。
头顶上传来低沉悦耳的轻笑声,莫语涵仰起脸顿了顿说,“我有一件衣服找不到了,我想看看是不是落在这了。”
“那找到了么?”他的话音里一直都有笑意。
莫语涵摇头
“咦,这是怎么搞的?”
他的眉头微微隆了起来。她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白色的兔毛小背心上竟然落着几滴灼目的红。
“哎呀,可能是刚才喝西瓜汁的时候不小心滴在身上了难看死了”
莫语涵低着头研究着那一小片污渍,突然感到头顶上光线一暗。傅逸生探身打开莫语涵身后的衣柜,他微微倾身,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笼罩住她。
莫语涵突然觉得有些缺氧,不禁闭上眼睛。
好半天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再睁开眼时发现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件不错。”他把手上的衣服递给她,是件湖蓝色的毛衣裙。
吃饭时莫语涵已经换好了衣服,傅母见到了眼前一亮,“什么时候换新衣服了?”
莫语涵笑了笑只低头吃饭。傅母没有再问,却悄悄的朝着儿子竖了竖大拇指。
这个时节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阳台的窗户半敞着,茶几上的报纸借助着突然钻入的冷风张牙舞爪的站立了起来,眼瞅着就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气氛。
傅母没有多留莫语涵,一吃过饭就打发着傅逸生早早送她回去。
自打从家里出来后,莫语涵清晰的感觉到傅逸生的表情垮了下来。她虽然早就觉得他有些疲惫,但是刚才在家里时他至少还在笑着。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傅逸生不但不再说话,就连一个笑容都懒得装饰。
莫语涵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努力寻找话题,“听说公司最近很忙?”
“是啊,在建新的工业区。”
“那个工程进行的怎么样?”
“目前还算顺利。”傅逸生顿了顿又说,“虽然有些难为你,不过你确实应该稍稍关注一下公司的事情,毕竟那是你的东西。”
“好,我会留意。”她说着看向窗外。
公司的事情她确实不感兴趣,但是那毕竟是父亲的心血,如果需要她也不至于对它漠视到这种地步。她好像从来没告诉过他她不会时时过问的原因除了她信任他,还有就是她要顾及他的面子。她不知道关于她对公司的态度上他明白多少,但是于她而言,她已经尽力了。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后莫语涵换了个话题,“妈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说话时,风势突然变大,风声呼呼的从车窗顶端窄小的缝隙内钻进车内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傅逸生将车窗关紧。他没有回应她的话,她以为他只是没听清楚。
半响,莫语涵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回家的路线。从某一个分叉路口开始,他们离她的家越来越远了。
她回头看着傅逸生,发现他俊逸的眉宇间被一个深深的“川”字贯穿,她的心头一紧,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于是缄默着任由他带她去任何一个地方。
车子最终在山崖边停下,傅逸生替她解开安全待,自己率先下了车。
他倚在车门前点了一支烟。零下七八度的气温让她分不清那团烟雾是他呵出的雾气还是香烟燃烧过的痕迹。
莫语涵裹着大披肩下车,暴怒的冷风中,她的头发像杂乱缠绵的海藻一样。
“进去吧,我抽支烟就好。”
莫语涵摇了摇头,她在努力控制着情绪,可是眼眶已经湿润了。她记得,自从她问了妈妈的身体检查后,他就开始沉默。
她没有听他的话回车上等他,他也没再多说。
莫语涵从来不知道一支烟燃尽的时间竟然这么长。她有点冷,不由得跺了跺脚。
傅逸生把剩下的半支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灭,“听出来了么?妈的嗓子有点哑。”
“她说最近感冒了。”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后来检查了身体才知道是有东西压住了她的声带。”
莫语涵圆睁着双眼看着傅逸生,顿了一秒,眼泪就直直的流了下来。
傅逸生低头看她,凛冽的表情被融化了许多。他的手贴在她的脸上,没什么温度。缓缓的,他的拇指在她的眼眶下轻轻抹过。原本的泪痕被拭去,可是很快那道痕迹又被新的液体填充上。
傅逸生稍稍扬起头,无声的笑了一下,继而看着她,眼睛里已经满是宠溺,“哎,我才说了一句话你这眼泪就没完没了了?放心吧,说不定是个良性的。”
他说的可真轻巧。但莫语涵知道,这笑容不是真的。那是傅逸生最最亲近敬重的人,她对他意味着什么莫语涵十分清楚。
莫语涵记得莫景铭病危的那段日子里,她的心脏一直都是挂在扁桃体下的。那时候她努力的将莫景铭的每一个神情一点点的烙在脑海中,将他的每一句话不断重复着生怕忘记。她知道这些对她来说是多么珍贵的东西,而珍贵的东西之所以珍贵多数是因为它稀少,她知道她可能再也拥有不了这些了。
现在的傅逸生应该是同样的心情,可是他比那时的她要冷清沉着太多,但是这种坚强,她宁愿他没有。
莫语涵双手搭在傅逸生的手臂上,她定定的望住他,一字一句的说,“妈妈不会有事的。”
半响,他认真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喃喃的说了句“谢谢。”
那天之后莫语涵每天都会去看望傅母,陪着她聊聊天看看电视,然后一起吃顿饭。有时候傅逸生也在,不过多数时候只有她和傅母两人。
“语涵,把你手边的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