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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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后的冷汗一颗一颗顺着腰线滚进牛仔裤的裤头,那濡湿的痕迹在我身后划出一道道曲线,我催眠自己真是前 凸后翘呀前 凸后翘。
苏医生狡黠一笑,“跟你开玩笑的,我妈忙着呢。”
……
我反应无能中。
她又说:“而且我弟也没有要出国,他说他要去找个年轻貌美的气死你。”
我常常在想,所谓法律不外乎人情,对于这样的人,我如果忍不住灭了她,法律就应该给我颁个勋章什么的。
但我大学主修的是艺术不是法律,所以我保不准我杀她会不会判刑,只好摆了摆手出了医院去坐公车。
我回家,算了一下时间,江辰大概凌晨一点能够回来。
于是我泡了个泡面,端着站在离电脑五步之遥的地方看美剧,从我有次扣了一碗绿豆汤在键盘上之后,我就彻底明白了液体对于电脑来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我的面条才吃了三口,美剧才演了个preview,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是销声匿迹了一阵子的吴柏松,好吧,应该相对他来说,销声匿迹的是我,我谈起恋爱向来是有异性没人性的。这可以参考我大学四年一个好朋友都没交到的凄凉下场。
吴柏松在电话里欢欣鼓舞地告诉我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区别于我这种黄毛丫头的女人。
老实说,我被称为黄毛丫头的几率已经相对前几年锐减了不少,所以我决定忽略他认为我不是个正在意义上的女人这一误解。
我说:“你要谈恋爱了啊?那我以后饿了谁带我去吃饭啊?”
他说:“你家男人。”
“可是他很忙。”
吴柏松笑着说:“那你讨好我家女人,她不吃你的醋就行。”
我说:“我最鄙视这种‘我家男人女人’的说法了,太恶心了。”
他说:“那怎么称呼?”
“我家老公、你家老婆;我家蜜糖、你家甜心。”
他在电话那头大笑,我想我最喜欢他的地方就是,他会配合我每个不好笑的笑话。
我在他的笑声中听到了门铃声,我说:“你家门铃响了。”
他停顿了一下说:“是你家的门铃声吧。”
我仔细听了一些,果然是我家的门铃,原谅我家老旧,门铃声常常忽远忽近,像个忽冷忽热喜欢‘端着’的倒霉恋人。
我拿着手机走出去开门,一边开着“你不会是站在门口准备我一开门就跪下来跟我求婚”“还是一开门其实门口站的不是人”之类的玩笑。我一开门,是江辰,我想至少是个人,就等了两秒看他会不会向我求婚。
他没有,他看起来很沮丧,于是我就毅然挂了吴柏松的电话去对江辰嘘寒问暖,我心里坚信,吴同学会理解,会明白。
七个小时的手术,两个小时结束,我虽然外行,但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这个时候一杯热茶和一个拥抱将会显得我很贤妻良母,我也的确这么做了,只是我忘了考虑环境因素,比如说这是热得跟神经病一样的夏夜,又比如说我的房东也跟王八蛋一样不提供空调,再比如说我今天流了不少热腾腾的汗……总之贤妻良母的路线不适合我。
江辰拎着我的脖子把像八爪鱼的我从他身上拔开,又阻止了我差点用热茶帮他洗澡的贴心,最后握着我两块肩骨说:“你能不能不动!”
“可是我想帮你。”
他松开我,兀自在沙发上躺下,“你站在那里不动就好了,什么都不用做。”
他双手交叉在脑后,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我想江辰同学你别这么看人啊,好歹我们的关系已经成人,你用这么单纯的眼神盯着我而我却觉得口干舌燥欲。火焚身,我实在是很不纯洁啊。
第三十二章
我呆站在原地让江辰看了有十分钟之久,这期间我提出了“是否要换个有型一点的姿势?”、“我要不要去换套性感一点的衣服?”、“你看这么久我可不可以跟你收费?”等问题,他一概忽略不答。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跺着脚说:“你到底在看什么?”
他说:“看你啊。”
“我有什么好看的?”
其实这话说完我立马就后悔了,我可好看了……
江辰说:“我也正在研究你有什么好看的。”
我琢磨了一下他的话,总觉得话中有话,所以我决定了以后还是别琢磨他的话好了,从内心上本质上架空他的话语权。
他又说:“以前我很累或很沮丧的时候就在想,陈小希要是在就好了,她那么傻,看她一眼就觉得人生也不过就这样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我心想我才刚决定了以后不再琢磨他的话,但这话不琢磨我还真不知道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于是我很坦白地问他:“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他说:“你觉得呢?”
我飞扑过去压在他身上,“你也会说情话了啊!”
我听到他被我压得一声闷哼,我把他解读为幸福的重量。他拎着我的领子努力想把我从他身上拔下来,我箍着他的脖子说不撒手就不撒手,在这一场颇能体现力气的斗争中我战胜了他,我很舒坦。
我帖伏在他的胸前,说:“现在我在你面前了,看着我是不是觉得充满了力量?是不是我在你身边真的还不赖啊?”
他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没有,觉得也不过如此。”
“啊!”我跳起来掐住他的脖子,“我今天必须得掐死你。”
他掰着我的手指说:“你去房里拿枕头,用闷死的比较不费劲。”
我一口咬上他的脖子,他侧着头笑着说:“咬过来点,大动脉在这儿。”
……
江辰只是告诉我手术没有成功,没有告诉我他怎么面对生命的逝去,面对病人家属的眼泪……
生命和泪水,在我一个外行人的眼里是世界上最难以面对的事。但他每天都在面对,也许早就习惯,只是我还是会心疼,觉得我们还是回家卖番薯比较轻松。
江辰说今晚就留宿在我这里了,我说可是我没有可以给你换洗的衣服呀。
他说他车里有,让我去拿。
我就屁颠颠地去拿衣服了,回来的时候江辰已经洗完澡,围着我的浴巾坐在我的电脑前吃着我的泡面看着我的美剧。
我看着那条浴巾在某个和谐部位摇摇欲坠,我犹豫着我是应该喷鼻血呢,还是应该悼念我那价值人民币43块钱的新浴巾……
我叉着腰做出嚣张的模样:“你怎么可以没经过我同意乱动我的东西!”
他斜眼看我,“如果你的眼睛不要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浴巾,这样教训起人来会比较有说服力。”
你看荷尔蒙什么的,会影响一个人眼珠子的转动,从而影响视线的落点,所以大人冤枉。
我反正是说不过他,所以我也干脆就跑去洗澡,洗澡的时候水温调得有点高,出浴室门的时候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通身泛着鲜嫩的粉红,十分可口。这里我得解释一下,我不是自恋狂,人家都说第一人称小说女主角照镜子感叹美貌那就是自恋,我并不是这样子的,我是只纯粹觉得红色的我比白色的我看起来可口,鲜艳欲滴。其实这很好理解,详情请参考生虾和煮熟的虾。
我带着“我很好吃”的心情进了房间,江辰还是围着那条浴巾,只是这回他躺在我床上,翻着我的漫画书。
我咳了一声,颇不自在地说:“我不是替你把衣服拿来了么?为什么不穿?”
他翻过一页书,若无其事地说:“反正是要脱的,为什么要穿?”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为了你脱我衣服的时候我也可以脱你衣服,不会显得无所事事……
呐呐呐呐,其实我很害羞,只是害羞得不大明显,而且我有虚张声势的坏习惯,所以我假装若无其事地从他衣服里找出一条短裤,丢给他说:“不穿衣服别躺在我床上。”
然后走到电脑旁,把美剧点回我原来看的地方,然后装出津津有味的样子看了起来。其实到底在演什么,天知道。
江辰在床上把书翻得哗啦作响,我手心捏出了汗。
中国古代有种死法,叫凌迟。具体操作手法是把一个人一刀一刀割死,后来又进阶到更高级的手法,就是用渔网把人套住,用刀割网孔露出的肉,最高纪录可割多达三千来刀。我之所以要说到凌迟,不是为了说明人类可以有多残忍,也不是为了证明我们的老祖宗在杀人手法上多有创意,而是为了说明江辰在旁边一页一页地翻书,我所感觉到的压力和被凌迟的人是一样一样的。我恨不得他就干脆飞扑过来把我按倒,这样那样。
暴风影音播放的长度拉到了三分之一,江辰说:“陈小希。”
我抖了一下,用言情一点的语言就是娇躯一震。
我按了暂停,转头看他,他单手支头侧身面对着我躺着。
我说:“干嘛?”
“来睡觉。”他招着手说。
我瞪他,他不以为意地回望我,嘴角抿着笑意,抿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妖孽!
我吞一吞口水,说:“那个……我看完这集再睡,你累了先睡。”
江辰不表态,只是维持那个姿势看着我笑,眼神里还一闪一闪满是哀怨。
真不知道他去哪学来这哀怨的小眼神,看得我小心肝扑通通跳个没完。
我关了电脑,去衣柜里找出一个新枕头扔给他:“新的。”
这个枕头是赠品,为了拿到这个赠品,我买了一包分量足够把我埋起来的洗衣粉……
江辰随手把枕头塞在脑后,我挠了挠脖子说:“那我关灯了?”
“嗯。”
一片黑暗。
我摸索着爬上了床,躺下了的时候听到江辰低沉地说了一句什么话,我没听清楚,就问了一句:“什么?”
“很热,有没有空调还是风扇?”
我又爬起来开灯,从柜子里捣腾出一把去云南旅游时带回来的民族风蒲扇,说:“只有这个,没有空调,风扇也坏了。”
省电环保。
黑暗中我可以听到扇子摇动的声音,节奏很催眠。就在我眼皮慢慢要盖上的时候,忽然后颈一阵凉风拂过,我哆嗦着又清醒了。
江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我很近,甚至他的头已经枕在我的枕头上。
我动了一动,“你干嘛睡到我的枕头上?”
“很热,我睡不着。”
“那你睡这么近不是更热?”
他的手揽上我的腰,热气从他的手臂过渡到我腰上,他轻轻地吻着我的脖子和背,像是羽毛搔过,又像是微风拂过,痒痒麻麻的,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然后他停留在脖子上轻轻的舔着,我缩了一缩,突然脖子上传来牙齿啃噬的疼痛,我惊呼出声,“靠!僵尸啊!”
他的手顺势从我睡衣的下摆探进来,像是带着电,烧得我忍不住颤抖。我扭来扭去却始终被他困在怀里,躲不胜躲,防不胜防。
他把睡衣从我头上硬拔。出来的时候我很欲哭无泪,拼命解释:“我这睡衣是开襟的,有扣子,有扣子的……”
没用,我听到了至少两颗扣子落地的声音。
半夜我是被饿醒的,才想起今晚的晚餐,那碗泡面入了江辰的胃。于是想趁他睡着踹个两脚懈气,没料到微微一掀眼却被吓了一跳,他的脸靠得我极近,我微微一努嘴就能亲上他的那种距离。
其实让我吓到的不是他这张放大了的脸,而是他状似睡着却悬空举着手摇着蒲扇替我扇风。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我想知道他到底是醒着呢还是梦游。
大概有五分钟,他把蒲扇从左手换到右手,举在我头顶上方继续扇风,于是风从我的背后转移到头顶。难怪我梦里一会儿背脊发凉一会儿头顶发凉,跟恐怖片似的。
完成这一串动作的时候他都是闭着眼,大概是闭目养神之类的。
我嗯了一声,装出迷蒙刚醒的样子,叫道:“江辰。”
他停手,睁开眼问我:“怎么了?”
“我没吃晚餐,我肚子饿。”我撒娇似的说,“你把我晚餐吃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坏蛋。”
坏蛋这两个字我还特地想要使用传说中的娃娃音,但是技艺不成熟,最后只能用鼻音。
黑暗中江辰的嘴角很明显抽搐了一下,“好好说话!饿了就去煮东西吃。”
“你煮给我吃嘛……你都把人家吃了你还不煮给我吃……”我高高嘟着嘴,每个音节都拖得长长的,我想说提出要求的同时就顺便考验一下江辰的抗恶心程度好了。
他抗恶心的程度比我想象中要弱得多,因为他一脚把我踹下床了,不是男女主角调情追逐“你坏你坏我坏我坏”的那种踹,是带着嫌恶的感情。色彩的,想把我踹到太平洋的那种踹。
他说:“滚去煮面!顺便煮一碗给我。”
我揉着屁股扁着嘴去一瘸一拐地去煮面,心理不停地安慰自己,不经意的温柔最动人不经意的温柔最动人……
话说,给点经意的温柔成不……
第三十三章
第二天,为了满足江辰兴致勃勃说要送我去上班的好意,我只得比平常起早了一个多小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