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同居-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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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子、臭小子、混蛋、烂鸭蛋、猪头……
华拉拉嘴里含含糊糊地咒骂着,如果这时候手上有一支笔,保不准她真会蹲到墙角画圈圈去施展诅咒术。
不知道骂了多久,华拉拉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想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都快冒烟了。她连忙低下头一看,汗啊,手上拿的那个塑料袋居然是一包100克包装的榨菜丝,而且马上就要见底了。
凑着水龙头灌了两口饱水,华拉拉的郁闷减轻了不少,人也彻底清醒过来,这时候,她突然猛一拍脑门。
糟了,刚才自己和萧晨那个样子全部被尹之娴看在眼里,她说了一句什么来着?继续?还是别的什么?
华拉拉使劲想啊想,怎奈当时她已经像是失去意识了,根本没听清楚到尹之娴的话,不过,那种场景,就算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尹之娴那丫头铁定是误会了。
不行,这事可得澄清!
一念至此,华拉拉顿时清醒过来,也顾不上擦去嘴边的水渍,赤着脚飞快地冲出厨房,奔到二楼尹之娴的房间外,在她房门上“啪啪啪”地一阵猛拍:
“之娴,开门啊,听我跟你说,我和那小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屋里没有回应。
“我是冤枉的啊……”
华拉拉再接再厉。
良久,在华拉拉持之以恒的呼唤之下,门里终于传出一声呢哝:
“随便你们怎么样吧,老大,我只想要睡觉啊,你们小声一点……”
华拉拉心头暴汗。
随即,满腔郁闷顿时转为怒火,都是萧晨那死小子惹的祸,无端端的干嘛抱着自己在屋里乱跑,存心揩油嘛,这死色狼,可怜自己一世英名啊……
华拉拉终于想起那罪魁祸首,怒气冲冲跑到楼下,待要找萧晨算账,赔偿精神兼名誉损失,哪知道一脚踹开那道虚掩的房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萧晨竟然没在房里。
华拉拉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展开了一番“地毯式”搜索,最后,她终于确定,萧晨的确没在这屋子里。
咦,这么晚了,这小子会上哪去?
难道是知道自己要来找他算账,先就畏罪潜逃了么?
* * *
夜已经很深了。
徐慧儿还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把头斜靠在那棵大榕树的树干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眼前那面大湖,嘴里不知在喃喃念叨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面前的地上突然多出一个影子,一个人的影子。
徐慧儿自然看到了这个黑影,可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现在,就算是真有鬼来了,她也全无所畏惧,何况,鬼是不会有影子的。
萧晨就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才喟然叹了一口长气,缓声说道:
“从前,有一个国王,他每个月理一次发,可是,每次当他理完发后,就会把那个理发师杀掉,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直到有一天,一个理发师应召走进国王的寝宫,看着国王摘下王冠,才发现他竟然长着一对兔耳朵。于是,这个理发师向国王立下重誓,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对旁人泄露这个秘密。国王相信了他,答应放他回家,以后只需要每个月进宫给自己理发就可以了。”
徐慧儿的目光微微一闪,目光慢慢移到萧晨的脸上。后者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嘴里继续说道:
“后来,那个理发师果然遵守承诺,他没有对旁人泄露国王的秘密,包括他的妻子。可是,这秘密积累在心里,终于有一天,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这个理发师想出一个办法……”
“他爬上一座高山,在山顶那颗大树旁边挖了一个深坑,然后把心里的秘密对着深坑说了个痛快对吧?”徐慧儿面无表情地接过那人的话头讲出故事的后半段。
“呃,你听过?”
萧晨挠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
这时候,徐慧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静夜里听起来全无欢愉之意,倒是有几分凄厉疯癫。
徐慧儿笑了很久,直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才抖颤着那对单薄瘦削的肩膀,指着旁边地下的一段树根,说道:
“在这段树根下面,就有一个深坑,以前有一个人告诉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通通倒进坑里,这样心里就会舒服了。有一天,那个人突然不见了,我找了好久好久,怎么也找不到她,我好怕,所以就跑到这里来,想把心头的恐惧告诉给深坑知道,可是,你知道我在坑里找到了什么吗?”
徐慧儿的声音先是平缓,接着音量越来越大,到后来几近有些竭斯底里了,她却浑然未觉,流着泪嘶哑着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在那个深坑里,找到了她身上穿着的衣服、鞋子,还有一封遗书。”
末了,徐慧儿抬起头来,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萧晨,浑身颤抖不已,嘴皮翕动了好几次才挣扎着说出下一句话:
“那个人,就是我的妈妈!”
(六十三)你就是一个公主
萧晨就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徐慧儿的诉说。他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用那对深邃包容的眼光定定望着她,像是想要帮助她安定下来。
徐慧儿却全没留意到那对眼波的注视,一对秀目中再次燃起两簇火苗。她猛地跪倒在那树根面前,浑不顾地上脏污,竟用纤纤十指朝面前的泥土使劲挖了下去。
那春葱般纤细白嫩的手指很快磨出了血泡,徐慧儿却像是根本不知道痛,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不多时,面前就多出一个尺许大的深坑,可那坑里,除了草根、土屑,其他什么都没有。
徐慧儿疯狂地挖了半天,最后像是终于死心了,颓然坐倒在地上,她背上披着那件白西装已经落在一边,紫色的裙裾上沾满污尘,脸上纵横交错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泪,十指上隐隐透着血渍,披头散发的,哪还有半分仙子的姿态,更像是一个狼狈的村妇。
但在萧晨眼中,此时的徐慧儿,却是比平日里纤尘不染的模样更真实了十倍。
见徐慧儿发作得差不多了,萧晨这才慢慢蹲下身子,定定望着徐慧儿的眼睛,柔声说道:“累了,就歇歇吧。”
徐慧儿茫然抬起头,她在那双似比楚天湖还要深邃宽广的眼波中看到了自己的投影,那是一个慌乱无助的孩子,是一直以来最真实的她,她真的好累,或许,这个人说得很对,她的确该歇歇了。
“萧晨,借你的肩膀用一下,可以么?”
徐慧儿怯怯地望着萧晨,语气里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和忐忑,这是她第一次向一个男人提出请求,实在太害怕自己被拒绝。
直到看见对方肯定地点了点头,徐慧儿的心里才骤然一松,整个人便像是虚脱了似的,一下子瘫软在那个厚实的肩膀上。当那个温暖的臂弯环在她的肩上,一股安全感陡然如潮水般包围过来,这一刻,她像是感觉自己又重新回到母亲的怀抱中,那是一种久违的安全感,让她重新体味到了已失去多年的那份安定和宁静。
* * *
“从懂事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在家里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除了爸爸妈妈,谁都不爱搭理我……”
头轻轻枕在萧晨肩头,徐慧儿微微闭上眼睛,陷入过往那段回忆中。
这是徐慧儿第一次主动和别人说起自己那段难堪的童年,但这时候,她的声音却已恢复了平和,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那时候我总是奇怪着很多问题,为什么爸爸对我很客气,却从来没有抱过我?为什么爸爸和妈妈很少说话,却总跟婶婶住在一起?为什么婶婶看我的眼神中总是带着一道莫名的恨意?为什么哥哥总爱捉弄我,甚至以欺负我为乐趣?就连家里的仆人们,也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只有福伯在的时候,他们才会很不情愿地叫我一声‘大小姐’,虽然我后来很厌恶这个称呼,但无可否认,在那栋房子里,福伯是唯一对我和善的外人。”
说到这里,徐慧儿突然仰起头来,侧过脸对着萧晨问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讨人厌?”
萧晨难得收起脸上的嘻容,双手放在徐慧儿那堆柔弱的肩上,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萧晨说罢,又禁不住叹了一口气,苦着脸说道:“其实,我倒是巴不得你再讨厌一点,最好是坏得让其他男人都敬而远之,这样我才有机会嘛。”
萧晨说话的时候原本一直板着脸,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说到最后也不由得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徐慧儿也被这笑声感染,朝萧晨轻啐了一口,旋即也禁不住莞尔一笑,一口雪白的贝齿露出来,哪怕脸上还沾着许多污渍,那笑靥在黑夜中也明艳不可方物,像一朵盛开的野百合。
美人如玉,笑靥如花,萧晨竟似看得痴了,好半天才喃喃说道:
“以后你还是少笑一点的好,会祸国殃民的。”
徐慧儿一愣,才明白萧晨是在绕着弯夸赞自己,秋波朝他一横,又咯咯笑出声来。
被这一闹,两人间的距离又再拉近了不少,气氛也不如先前那般沉闷,徐慧儿又接着往下说:
“就这样,我在徐家人的白眼中长到十五岁,直到五年前的今天,我放学回来,妈妈给我准备了一块好漂亮好漂亮的生日蛋糕,又给我做了一条很漂亮的公主裙,她说,要我好好活下去,做一个最高贵的公主。”
徐慧儿的神思又似回到那间属于她和妈妈的狭小天地里,忆起这段温馨的场面,她的双目中也焕发出飞扬的神采,就像自己真的就是一个高贵的公主一般。
“可是,后来……”
说出这几个字之后,那神采和声音都骤然黯了下来,感受到从肩上传来轻轻的拍打,徐慧儿抬起头,感激地朝萧晨看了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那晚,妈妈失踪了,我在树下找到她的衣服鞋子,还有一封信……”
吸了吸鼻子,徐慧儿顺手接过萧晨递来的一件物事,擦了擦眼泪鼻涕,才发现手上那物事竟然是他穿过那件白色西装的一只袖子,不由得不好意思地“噗嗤”一笑。
悲伤的情绪又冲淡了不少,徐慧儿把头重新靠在萧晨肩头,絮絮说道:
“在信里,妈妈要我别太任性,而且在二十岁之前不能脱离徐家的监护,否则,她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唉,妈妈啊,我知道,她其实只是不放心我……”
萧晨“嗯”了一声,突然问道:
“你相信人死了还有灵魂么?”
“信。”
徐慧儿重重点了点头。
“那么,你就要像你妈妈说的那样,好好活下去,要知道,在所有爱你的人心目中,你就是一个公主,一个最高贵的公主,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更不要让爱你的人担心。”
(六十四)娇俏小女仆
今天因为有些感冒,状态不佳,更新晚了一点,见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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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爱你的人担心。”
这句话徐慧儿今晚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便见她身子微微一颤,幽幽说道:“谢谢你,萧晨!你知不知道……”
徐慧儿突然坐正身子,认真看着萧晨的眼睛说道:“如果……如果刚才不是听到你说这句话,我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还会坐在这里……”
萧晨一凛,心头陡然升起一阵后怕,连忙板着脸恶狠狠地斥道:
“你这笨丫头,你知道吗?寻死其实是最容易的事,但也是最懦弱的行为。在这一点上,你妈妈已经做错了,你可不能再跟着错下去。这一次,或许是我无意中的一句话救了你,下一次,可不敢保证还会有人来救你。”
徐慧儿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嘴角却俏皮地向上弯起:
“知道啦,主人!”
主……主人?
萧晨惊得差点没跌落下巴,一双眼瞪着徐慧儿,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徐慧儿却莞尔一笑,用手背擦了擦双颊上的泪痕,盈盈说道:“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自然就是我的主人。以后没有主人的吩咐,我是不敢再做错事的。”
萧晨心头顿时暴寒,晕啊,他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这局面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使劲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点痛,这不是一个梦!
可是……萧晨又在上上下下朝身旁的徐慧儿打量了几眼,这丫头该不会是受了刺激失心疯了吧?要不……是病了?
唔,肯定是病了,露沉风重,看她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在这里吹了大半夜的风,不感冒才怪。
一念至此,萧晨不由抬手往徐慧儿额上探去,想试试她是不是在发烧。可触手之处,温腻光滑,丝丝透凉,哪里有半点发烧的样子?
适才情急之下,萧晨也没考虑到自己的举动是否恰当,而当他放松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和徐慧儿之间显得有些过于亲昵。但奇怪的是,平日里脸色摆得又臭又硬的徐慧儿此刻却一反常态,像一只温顺的猫儿一样,乖乖站在原地任由自己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