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第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胜的脸红得跟块大红布似的,他喃喃地道:“兄弟,这可是太高抬我了呀!可是,起名字,我起不好啊……要不就叫扶角堡?”李勤出身扶角村,建了城堡之后,叫扶角堡也属正常,关于堡名的事,刘忠言没跟他说,刘忠言先回去的,没听到这事。
李勤立时笑了起来,拍手道:“扶角堡,好名字,英雄所见略同,刘兄是英雄,借刘兄的光,小弟也当把英雄。不瞒刘兄说,我先前想了个临时的名字,也叫扶角堡,正式名字想请刘兄来取,不想刘兄竟然也想到了扶角堡,咱哥俩可不是想到一块去了嘛!”就算刘胜想不到,他也会提示的。
刘胜又惊又喜,他笑道:“真的吗,竟然有如此凑巧之事,看来咱们哥俩还真是……真是哥俩啊!”
典韦一直捧着礼物在旁边站着,李勤不介绍他,刘胜又不答理他,他只好这么干站着,听到取名的事,他撇了撇嘴,心想:“不就是把村名改成了堡名么,最简单不过的事了,这也能扯到交情上去,交情无处不在啊!”
李勤又道:“我还有一事相求,这事有点难,可刘兄一定要答应,你先答应,我才敢说。”
刘胜闻言,看了眼旁边的典韦,心想:“要给他说情么?嗨,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还没杀人。只要这人给我赔礼道歉,那我就原谅他,从此少了个对头,却多了个强有力的朋友,这笔帐我算得清。”
他脸色一正,把脸转向了典韦,道:“兄弟请说。”
典韦也赶紧上前一小步,等着李勤说他。
可出乎两人意料的是,李勤却没有提典韦的事,而说出了一句更让人吃惊的话。他道:“刘兄,我当堡主是汤县令任命的,没法改变,可我这个正堡主,得有副手才行啊!刘兄,能否帮兄弟个忙,当了扶角堡的副堡主?”
刘胜刷地就把脸转了过来,瞪眼看着李勤,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么?兄弟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让他给城堡起名,就已经是天大的抬举了,胡人给汉家城堡起名,别的地方不说,在富平可是头一次,估计在别的地方也少见,可以说极少见,只能出现在极特殊的情况下。而给汉家城堡当副堡主,这更是破天荒的事了!
刘胜万没想到是要帮这种忙,他身子在胡床上坐直了,两眼圆瞪,看着李勤!
李勤一字一顿地道:“我想请刘兄来当扶角堡的副堡主,做为我的副手,如我领兵在外,不在堡中,堡中大小事情,一律由刘兄做主,刘兄可愿帮忙?”他说得很慢,但态度非常坚决,并且在说话时,站起了身,冲刘胜拱手作揖,这是正式的“邀请”了,刘胜必须给予正面答复。
刘胜张大了嘴巴,好半晌才合拢,他眼圈甚至都有些红了,道:“兄弟,我真是……真是没话说了。我虽是大良羌的族长,又取汉名又住在汉地,可是官府从来没把我当成是子民看待,连百姓也多有瞧不起我的,能真正看得起我的,不是嘴巴上说的,唯有兄弟你啊!”
他不顾腿上疼痛,挣扎着站起身来,只用一条腿站立,不用羌礼,而和李勤同样拱起手来,道:“敢不从命。李郎,我刘胜对天发誓,我和我的大良羌,从此后就是扶角堡的人,生在扶角堡,死在扶角堡,誓死永不背叛!”他不再称李勤为兄弟,而叫起了李郎。
李勤伸手握住刘胜的双手,道:“有福同享!”
刘胜大声回答:“有难同当!”
典韦在旁看得眼睛发亮,少爷了不得啊,只用了副堡主的名头,就把刘胜给拉进城堡里了,而且把大良羌一族都给拉进来了,而且大良羌一成为堡民,那么别的羌人必会闻风而来,扶角堡的势力必会迅速发展起来的!
李勤对刘胜的邀请,符合了需要层次理论,刘胜这种豪强,生存、安全需要自然是没的说,而他又是大良羌的族长,社会需要也可以解决,但在大环境里,却无法满足他的尊重需要,李勤满足了他这个需要,那么剩下的就是自我实现的需要了,也就是刘胜和他的大良羌要为扶角堡的建设大业,贡献光和热了!
典韦不懂得这些,可他却认为李勤的这种做法太对了,能解决建堡过程中,几乎一大半的关键问题了。
李勤扶着刘胜坐下,这时他才一指典韦,道:“刘兄,这人名叫典韦,他是我的部下,从此也是你的部下,从现在开始,你对他要打便打,要骂便骂,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受着,必须受着!”
要说刘胜对典韦,就算是他会原谅,可多多少少的心里还是会不痛快,但看在李勤的面子上,他嘴上不会说出来,可一旦他当上了副堡主,那么就不用管面子的问题了,因为他自己就可以说了算了!
刘胜立即就宽宏大度了,很有上司的心胸,摆手道:“大可不必,我们有了这样的部下,高兴还来不及呢,怎能又打又骂的,那可不行啊!”他冲着典韦点头微笑,立时就答理了起来。
典韦给刘胜赔礼道歉,是为了大局着想,从个人心里,当然是不愿意的,可听刘胜这么一说,他忙道:“刘大人,我前时多有冒犯,还请你千万要原谅!”
叫我大人!刘胜喜不自胜,大声叫道:“好说,好说。我看你身材高大,想必不好找座骑,来人啊,牵马来,让典韦挨个的挑,挑中哪匹,我就送哪匹!”
李勤笑道:“这就叫不打不相识,英雄惜英雄啊!”他看了眼典韦,笑了笑,怎么样,不白来吧,混上好马了,还随你挑。
典韦张着大嘴,嘿嘿笑个不停,还是少爷厉害啊,跟着少爷走,哪儿都有光明啊!
第064章 京中来人
马圈就在后宅,要挑马根本不用牵来牵去的,典韦自己跑到马圈里去挑,他很实在,第一眼就看中了火炭。当他回头看时,就见刘胜嘴咧开了,而李勤冲自己轻轻摇头。
典韦忙道:“这匹马真好啊,不过不适合我,这是匹母马啊!”
他看马群中有一匹力量型大马,这种马要说跑得快那是差点,可要说负重却是一等一的,是一匹黑鬃红马,他便要了这匹,这匹马也相当不错了,而且又不至于让刘胜心疼得吐血。
典韦问道:“这马定能驮得动我,不知叫啥名字?”
刘胜呃了声,不是每匹马都要起名的,又非是火炭赤兔这种宝马。
李勤看了眼刘胜,见他不答,便笑道:“能驮着你跑的马,可以称为神马了,不如就叫它浮云吧,可以飞在天上!”
典韦重重地点头,道:“好名字,就叫它浮云吧!”
刘胜做了副堡主,心痒难耐,简直就一副要马上投入到大生产怀抱中去的样子,他道:“李郎,闲着也是闲着,这些天我闲得尽长肉了,得活动活动才行,我现在就去扶角堡看看,看看缺啥少啥,得赶紧想办法啊,凡事不能拖,越拖越事越大,我这就去看看。”
李勤道:“别着呀,你的腿……”
刘胜不等他说完,便道:“没事的,让他们抬着我去,我有的是手下……嗯,咱们扶角堡有的是手下啊!”心急火燎地,他招呼手下抬着胡床,就要送他去扶角堡。
李勤自不会阻止,不能打消他的积极性,他陪着刘胜一起往外走,李勤道:“刘兄先去城堡那里吧,我还得去一趟县衙,听人说汤县令去迎接谁了。可如他提前上路,而我昨天才回,应该在路上碰见才是啊,却没有碰到,倒还真是奇怪了。”
刘胜道:“官场的事最麻烦,尤其那个汤介,表明上对谁都不错,实际上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最多,顶不是个东西,李郎以后要小心他些!”
李勤叹了口气,心想:“可不是嘛,他让我自建扶角堡,就是为了把我踢出富平县的权力中心,只是他没想到,我凭着自己折腾,竟然把城堡建起来了,而且还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真不知他会怎么想,想他自己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起出了刘家,刘胜赶去扶角堡,而李勤又去了县衙,就算见不着,也得多等等,表现出他对县令大人的尊敬。
路是不远,没走多一会儿就到了县衙的前面,典韦拉着他的浮云,不停地摸着,笑道:“以前在家乡时,马倒是常骑,可这么好的马却是从没骑过,这是大宛良驹吧?”
李勤回头看了眼,摇头道:“不是,应该说是大宛马的后代,但血统不纯了,可你不必遗憾,马的用途是多种的,这种马是专门给身子沉重的人骑的,正和你用,要是长途跋涉,比我的黑马都要强上一些。”
现在的典韦,对于座骑的要求不高,能有一匹好马就心满意足了,他的要求要随着以后身份地位的提高,随之提高。
李勤道:“我正想一件事,我得到过一把非常沉重的大刀,有一百来斤,押给刘兄了,等赶明我让他把刀给你,看看你能不能用。”
典韦啊了声,道:“一百来斤的大刀,那是什么刀啊?干嘛要打造得如此沉重?”
李勤道:“可是能为了显示匠人的手艺高超吧,那刀非常威风,有可能是氐人镔部打制的。”说到这里,他想如果能把镔部也拉进自己的扶角堡就好了,那样以后兵器打制,就不再成问题了,自己军队的战力会得到很大程度的提升。
正低头想事,忽然大道上走来一队车马,最前面的马车很是华丽,而且车旁的随从均是身穿铁甲的士兵,足足有一个队五十个人那么多!
李勤抬头看去,道:“这些是什么人?”
典韦嘿了声,道:“铁甲啊,真有派头!”
豪华马车中,张久挑起车帘,往外看去,心想:“这地方也太穷了些,走了一路,都没见过多少百姓,进了县城,连几处高大的宅院也没见着,未到凉州时,不知啥叫穷,不到这富平,就不知啥叫穷到底儿啊,干爹派我来凉州收钱,怕是收不足数啊!”
张久是京城洛阳人,今年刚刚三十岁,在京城他身份不显,可一出来,立时就威风八面了。他是一个宦官,在宫里专门给皇帝清洗餐具的!千万别小看清洗餐具的宦官,能给皇帝洗碗,这本身就是受信任的一种体现。
而张久的另一个身份更加不得了,他干爹是十常侍之一的张让!宦官没儿子,往往只能收干儿子,让干儿子改姓,继承自家的香火,比如曹操,就是大宦官曹腾的孙子,别看曹腾是个宦官,却有费亭侯的爵位。
而张让更加厉害,他在灵帝面前极有面子,灵帝经常对人说:“张常侍是我父!”张常侍便是张让了。
宦官是特殊人群,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年代里,他们没有后代,老年时没有依靠,无人养老,所以一是收干儿子,二是对钱财极为看重,宦官们对于钱财的重视程度,在普通人的眼里,可以称为偏执,甚至是疯狂!
为了搜刮钱财,十常侍往往派出自己的亲信,以代天子巡查天下的名义,下到地方上去搜刮民脂民膏,当然灵帝本身也是个喜欢钱的,可能就是因为受了身边宦官影响的原因吧!灵帝爱财可以卖官鬻爵,可宦官们要想发财,一来是给买官的人搭线,收取好处,但这是有风险的,容易被检举揭发,被灵帝知道他们抽份子;二来就是挑错,挑地方官员的错处,以便得到贿赂和好处。
要想收钱,有两条很重要,一是要让人有所求,想当官就是有所求,二是要让人有所忌,怕出错当不久官,就是有所忌。两条只要沾上一条,石头也能榨出油来。
十常侍派出的亲信,每个人去哪个地方,是轮着来的,上一年谁的亲信去了富裕之地,下一年就得去贫瘠之地。今年轮到张让的手下去贫瘠之地了,也就是凉州。
张久来到凉州之后,除了在陇县得到了一些好处之外,别的地方就再也没有得到啥,他都去了好几个地方了,也没把孝敬收足数。他是不要五铢钱的,关内物价飞涨,这是大乱的前兆,越是要乱,物价涨得越快,百姓越穷,越容易造反,在这种情况下,让他带着几大车五铢钱回去,莫说张让能不能瞧得上眼,就算是在路上也不安全啊!羽林军看着威风,可那都是样子货,个个都是豪门子弟,吓唬老百姓一个顶俩使,要是碰上狠的强盗,他们一群都抵不上一个,而且理由还多,非把逃跑说成是撤退反击,因为种种原因,所以导致只能撤退,不能反击!
张久放下车帘,叹了口气,心想:“要是凑不足孝敬,回去后可怎么向干爹交待啊,下次再有什么差事,那么多的干儿子,也不会再派我了,可我上哪儿去弄珍宝啊!”他在车里闭上眼睛,心里琢磨着,不知能不能吓唬住富平的县令汤介,怎么能敲出珍宝来?
他来富平,故意走岔路,误导汤介,不让汤介接到他,就是为了找茬儿。他可是京城来的使者,汤介“不来”迎接他,就说明“看不起他”,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张让,看不起张让就是看不起皇帝,看不起皇帝就是死罪,要想不死,那就拿珍宝来吧!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