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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主公-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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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假意从权,只为得一口喘息之机,以图后续,可长安君臣却都说他是真降,只有司马公一人为陵祖仗义直言,却因此身受大辱,我李家欠着司马家好大的恩情。”

李田一口气把祖先的事说完,低低咳嗽了几声,屋里又陷入了沉默。

李勤知道司马公是谁,便是大名鼎鼎的司马迁,司马迁在撰写的《史记》当中,专门写了一篇李将军列传,述说李广这个悲剧英雄。

过了一会儿,李田这才又道:“皇帝灭陵祖满门时,家中忠仆带了年幼的抉祖出来,逃到西凉,从此落地生根,再不回关内,一直传到了爹这世。可惜爹失了一臂,再无进身之路,又无法引弓舞枪,不能教你祖传的箭术枪法,只能学些导引术,皮毛之技,真是愧对祖先啊!”

李勤默然无语,他原本以为自己练的那套强悍之极的拳法,已经很了不起了,不想却只是李家的皮毛功夫,而且听李田的意思,自己的箭术应该属于一塌糊涂,给祖先蒙羞的那种!

李田打开玉盒,从中取出两卷绢书,打开一卷交给李勤,道:“这是我李家的族谱,上面最后一个便是你的名字,爹亲手写上去的,等以后你有了儿子,也要为他把名字记录上去。”

李勤微微点头,拿过族谱观看,汉隶唐楷,他原本不认得多少隶书,可绢书上的字他竟个个认得,想必是这副身子原来主人的功劳。

李田拿出了第二卷绢书,轻轻打开,看了片刻,这才对李勤道:“儿啊,这卷绢书乃是我李家安身立命之宝,信祖、广祖、陵祖之所学尽在其中,为父今日就将它传给你,望你能学有所成,不求闻名天下,光耀史册,只求强身健体,一生平安!”说着话,他把绢书郑重地交给李勤。

李勤双膝跪倒,双手抱拳高举过头,对李田深施一礼,这才接过了绢书。他将绢书打开,就见绢书上第一行五个大字,写的乃是:李氏技击术!

第004章 绢中有国术

李勤心头砰砰乱跳,实没有想到自己这世竟会有大名鼎鼎的祖先,祖先又留下了秘笈。

此时正值汉末,黄巾未起,三国未现,正是乱世已露端倪,转瞬即到之际,如他能学好秘笈上的技击术,乱世之中必可有一番作为,即使不能叱诧风云,可保住自身及家人的性命,平安渡过此生,却是不难。

慢慢展开绢书,李勤见绢书分为上下两大卷,上卷为技击术,下卷为兵法。而上卷又分为上下两大篇,上篇为导引术,下篇为技击术,这卷绢书的名字,便是由下篇技击术命名的,想来这是最重要的一篇。

李勤先扫了眼下卷的兵法,见兵法偏重于打硬仗,即狭路相逢勇者胜,而对于运筹帷幄方面却略有不足,相比之下要比《孙子兵法》逊色不少。不过他是读过《孙子兵法》的,而且兵法方面对他现在用处不大,他便把绢书的后半卷重新又卷了起来,只看前面的部份。

上篇是导引术,又分为四小篇,第一小篇是搏击术,也就是李勤在院里练的那套拳法。对于导引术,李勤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历史上最著名的导引术,便是华佗总结归纳的五禽戏。

第二小篇为弹射术,说的是如何使用弹弓和弓箭,以及如何制造良弓。对于这一小篇,李勤只看了一点儿,脑中就浮现出一系列的姿势以及技巧,都是这副身子前主人的功劳。但估计起来,前主人对于技巧是明白的,但却没有百步穿杨的本事,否则李田也不会说他只会皮毛了。

第三小篇是飞身术,说的是如何平地快跑,以及练习骑马,如何能做到人马合一,在马上任意翻腾转身。让李勤惊讶的是,李家练习骑马的方法与众不同,竟然是从蹴鞠开始的,先踢毽后踢球,这个就让他有些不懂了。

再往下看,第四小篇是击杀术,讲的是如何使用兵器,偏重于枪法和刀法,着重讲述如何出枪快,怎么能一击必杀,这和现代军队中的疾刺法,拼刺刀,有不少的共同之处。

下篇技击术不分小篇,属于综合提高,是上篇的延伸,讲的是在练好了四小篇后,如何能成为绝世骁将的方法。对于名将世家来讲,这篇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秘笈也以此命名。

虽然只大略看了看,李勤便发现,整个绢书都是在讲杀敌,如何才能最快的杀敌,如何做到一击必中,而没有半分以武会友的内容在里面。

李勤不由得想起后世的国术,国术是对传统武术的尊称,也叫武艺,但在民国时期国家危亡的时刻,冯玉祥等人为了激励战士杀敌卫国,便直言:只杀敌,不表演的武术,就叫国术。这便成为了国术的另一种说法。

看着手里的绢书,李勤心想:“莫管后人怎么说国术。然而只杀敌,不表演的国术,我眼前就有一卷,李氏技击术!”

见儿子看绢书出神,李田道:“儿啊,这祖传下来的技艺,以后你要常看,不过看完以后,还要收起来藏在箱中,以免丢失。”

李勤点了点头,道:“前面的四小篇字数不多,字句也很浅白,我都看得懂,今晚我就把它全都背下来,等练熟了再看后面的。”

他把绢书放入玉盒,起身便想回自己的屋里,他屋里有一个小小的火塘,晚上可以借着火光看书,上篇导引术虽有四小篇,但每小篇字数不过千余,前两篇他又熟悉,打算晚上囫囵吞枣死记硬背下来,以后再慢慢消化理解。这绢书既是传家之宝,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所在,万不能有所损失。

李田看着儿子到了屋门口,忽然说道:“儿啊,以后你……”

李勤回过身来,看向李田,就见李田嘴唇动了动,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

李田道:“爹以前总是让你老实做人,万不可与人争斗,说吃亏是福,你从小被爹这般教导,虽然性子憨厚,却也有些懦弱了。可从这次你被人欺负的事看来,爹觉得就算你不惹祸,祸也不会放过你,我李家就你这一根独苗,你要是出事,爹娘也没法活了。所以……所以……”

顿了顿,他艰难地道:“所以如果以后再遭恶人欺辱,你便不可再忍,需当反抗,如果得罪了权贵,大不了我们搬家离开富平,哪里黄土不埋人,哪里的土地不产粮,只要家人在一起,平安渡日,就是福气!”

他一生老实厚道,年轻时又逢大变,为了家人从来都是低调做人,信奉吃亏就是福,也是这么教育儿子的,可不成想反过来却让儿子几乎受伤而亡,他这才告诉儿子要反抗。可这般为人处世,和他多年来的习惯相违,所以说出来,很是艰难。

李勤点了点头,道:“晓得了!”见李田垂下头,举袖擦泪,他心里也难过,有心安慰,可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没法这么快的接受李家夫妇是这世父母的事实,爹娘二字真是万难叫得出口。

回了自己的屋子,李勤开始看绢书,在心中默记,第一小篇的搏击术他是最熟悉的,看着文字再比划一番,便可得到印证,而且他的理解能力远比前主人要高得多,又加之是中医出身,知道导引术的特点,所以这一小篇,没感觉怎么费力气,便即融会贯通,记在了心里,只需日后再勤加练习,便可真正成为他自己的武技。

可第二小篇弹射术他就不是太好理解了。前主人会射箭,如相对普通人来讲,可以称得上是精通,但对于绢书所提出的要求,却相差甚远了。毕竟,这绢书上所记录的箭术,是冷兵器时代最优秀箭手留下来的,技巧方面要高深得多。而由于李田失了一臂,而且他本人在箭术方面也不甚高明,缺少经验,所以没能给儿子太多指导,从而使得李勤对箭术也不甚了了,无法象搏击术那样,短时间内就明白原理。

李勤看着绢书,轻声道:“举弓时需左臂下沉,肘内旋,以虎口推弓。竟有这等技巧,还以为只要能拉开弓弦就成呢。”

他回头看了眼墙壁,墙上挂着一把大弓,是前主人所留之物。把绢书放在榻上,他起身取下大弓,见是一把单体木弓,制作精良,但却不能称为上好,这可能是因为财力所限,穷苦人家就算知道怎么制弓,但没有材料也没办法,有道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勤拉了拉弓弦,发现弦很硬,弹性不够,有滞涩之感,他刚才在绢书上看到了,好的弓弦并非是光用牛筋,而是要加入上好的蚕丝,而且蚕丝在与牛筋掺杂时也有技巧,这和现代弓箭用的弓弦是有区别的。他手上拿的这把弓,弦中没有加入蚕丝,但保养得还是很好的。

就在此时,何氏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碗热水,她道:“儿啊,你伤刚好,不可熬夜,早些休息吧。这碗水娘给你放在火塘边上,你晚上要是渴了好喝。”她把水碗放在火塘边上,又出去抱了些柴火进来,添进火塘中。

李勤看向窗外,不知不觉中天色已黑,自己专心看绢书,时间竟过得飞快。他道:“您……你也早些歇息吧!”

何氏笑了笑,走过来又摸了摸李勤的后脑勺儿,道:“看来是真好了,上天保祐啊!”这才转身出去,把门关上了。

李勤又拉了拉弓弦,前主人的记忆告诉他,这把弓的射程在百步左右,这说明这把弓还是挺不错的,可照绢书上制出的弓来讲,却还差得相当远。

把弓放回墙上,李勤又开始看起绢书,见三种制弓法之后,用小字又写着一种制弓法,并用朱笔标红,他凑近火光看去,就见小字的开头写着:此法唯生死存亡之际方可用之。

李勤眉头一皱,前面三种制弓法,前两种方法要制出一把好弓来,都要两年以上的时间,第三种更加夸张,不但对材料要求极高,而且时间更在三年以上。那么这最后一种方法怎么说是在生死存亡之际呢?

既然用生死存亡来形容,那就不可能是两三年的时间了,应该是在临战之时,并且还有可能战败身死,在这时用到这种方法!可战斗就在眼前,怎么可能制出一把弓来?这种方法不但被记录在绢书当中,并且标红,这是种什么方法呢?

带着疑问,他正要往下看,忽然就听外面有人叫道:“李大哥,李大哥,出事了,村子里进野兽了,把我家的羊给叼走了!”

东屋立即传出声响,李田打开屋门,问道:“是赵兄弟?你家的羊被野兽叼走了?可看清是什么野兽了,是狼吗?”

外面那人便是借给李田糠麸的赵八斤,因为出生时有八斤重,所以便取了这么个名,比李田小着十来岁,因李田是村中的里正,所以一出事,他立即就跑来了。

赵八斤带着哭腔叫道:“不知是个啥,这天刚黑才多一会儿,就窜进村子里来了,把我家的羊给叼走了,那是只母羊啊,可让我怎么办才好!”

李田道:“现在冬天刚过,林子里的野兽少食,想是饿急了才窜进村子里的,人没事就好,我这便和你去寻羊!”他拿起一根套有铁尖的木枪,便要出门。

李勤立即把绢书收入玉盒中,取下弓箭,来到东屋,把玉盒交给何氏,道:“先收好,我和……我跟着去看看!”跟着李田出门。

何氏叫道:“儿啊,你可小心点儿,你的伤才好……”

李田回头看了眼李勤,说道:“我的儿子,哪有那般娇气。好儿子,跟爹走!”带着李勤出了院子。

第005章 巨灵大汉

李家的院外等着十好几个人,扶角村民尽都贫寒,苦熬日子的人最看重的便是互相扶持,赵八斤家出了事,村内只要帮得上忙的,都跑来帮忙。

赵八斤看样子有四十来岁的年纪,长得很敦实,手里拿着根棍子,正焦急地在门口等着,他的身后还有爷俩,一个是老汉实际年纪看不出来,说有七十也差不多,说五十来岁也可以,老汉的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能比李勤小着一岁,或是几个月的样子。

李田道:“那野兽是往哪个方向逃的?”

年轻人一指北边,道:“往林子里跑的。勤哥,你伤好啦?这几天我寻思着替你去报仇,可我爹不让我去。”

李勤嗯了声,记忆当中,这个年轻人名叫许小泥,老汉是他的父亲,名叫许老泥。许老泥和李田一样,都是生儿子晚,家里就许小泥一个宝贝疙瘩,许小泥要去找无赖们理论,许老泥自是舍不得,无赖们后台强硬,寻常百姓可是得罪不起的。

李勤嗯了声,道:“报仇的事以后再说,咱们先帮赵叔家去寻羊!”跟着李田便往北面跑去。

扶角村的北面是一座大树林,再往北的树林之外便是草原,很少有人居住,野兽出没,最多的便是野狼。

扶角村民叫嚷着跑出了村子,许小泥还点起了一根火把,他跑在最前面,不住地叫道:“这里有血迹,定是羊血!”

顺着血迹,众人一路追了下去,一直追进了树林。此时冬天已过,但北地郡春天来得迟,树木并未抽新出芽,月光透进林中,倒也不是特别的黑暗。

忽地,许小泥指着前面叫道:“羊,那不是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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