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纵意人生-第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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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这个问题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只是一个看准时机去获得利益的人,那些政治上的事情我是不愿意碰触的……”安然慢慢说着,一边思考该用怎样的方式回答。“邹社长,我是一个商人,商人的准则就是追求利益最大化。”
“不,商人也应该有自己的底线,更应该有祖国。”邹难反驳道。
安然没有立即回复,而是沉默一会才接着说道:“这次东南亚的风波,你们看到的是危险,但是却忽略了其中的机会。机遇通常会从风险中获得,你觉得呢?”
“机遇?”邹难目光一闪,闷声追问道。
“是的,很大的机遇。”安然找到了说辞,这方面他早先的确忽略了,现在弥补也不迟,任何一次危机出现后带来不都不仅仅是毁灭,随之而来的还有重生:“这个世界有三种货币,美元、欧元和日元。美元是世界通行的硬通货,欧元虽还没有正式启用,但是它将成为美元之后另一种区域性货币是不容置疑的。至于日元……日元是亚洲现在的区域货币,它的地位在亚洲仅次于美元。为什么会有东南亚金融危机?要说根本性的原因,第一个是东南亚各国货币包括港币在内,采取的都是紧盯美元的汇率,在十数年的经济发展中,美元逐渐走强的今天,那些货币早已被估值太高,贬值将成为势在必行的趋势。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把这件必然会发生的事情提前,或者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罢了。”
“有第一的话,那第二呢?”邹难知道安然刚才的话并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在后面。
“第二嘛……正如你刚才所说,这里涉及到一个国家利益的问题,日元的走强,美国人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不会允许任何货币有冲击美元地位的可能,日元虽然只是亚洲诸国的外汇储备,但谁能说得清将来的发展呢?这也就是美国政府默许我们对东南亚动手的原因,东南亚对日元的依赖愈来愈强,这是他们不愿意看见的。另外,东南亚诸国从二战之后一直是美国的势力范围,十几年来由于经济的回升,摆脱美国控制的呼声越来越高,我所充当的角色不过是一个马前卒,就算没有我,没有未来基金,也会有其他人和别的基金出现。”
“那你所说的机遇是……”
“当金融风暴肆虐各个国家的时候,各国政府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本国的经济被我打回到十年之前,他们必然需要帮助。世界银行和美国政府将会及时的出现,提供贷款或者援助,可不论怎样的帮助都是有条件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贷款和援助的条件嘛……”安然忽然停下,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直白,大家心里都很明白。
“嗯,老首长说的没错,你的目光总能看见别人视线范围之外。”邹难按捺住心里的激动说道,安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了他极大的启发。是的,中国不光要准备抵御金融危机,更应该做的是在金融危机中取得自己的国家利益。
“还有,在这次金融危机之后,日元的影响力一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但是亚洲又迫切的需要一种货币来取代日元的地位,在这一方面,或许也是一个机会。一个国家的影响力不是靠花钱买来,更不该是祈求别人得来,而是靠自己争取而来的。”安然知道人民币目前还不具备成为区域货币的可能,但是面临这种天赐良机,他愿意提醒一下有关的领导,抓住这次机会。
“嗯,我会向有关领导汇报你的意见,谢谢。”邹难正色答道,安然虽然只是提供了一个思路,可这个思路能带来的东西却非常多。
“不过香港的问题……”邹难坚持的询问着,这是他今天来这里最重要的事情,不把这件事弄清楚,他无法向即将来到香港的首长交差。
“香港的事情,其实你不需要问,这个不是由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安然绕了一个圈,把这件事推开,依旧不肯给出明确的答复,可这个答复已经大概表达了某种可能。邹难一皱眉:“一定要来香港吗?”
安然无奈的耸耸肩:“你说呢?”
他是真的很无奈,倒不是他真的做不到避开香港,但是这么做必然会付出代价。未来基金是一家美国公司,一个华人老板就足够引人瞩目了,如果这个老板在商业行动中还出现种族差别的倾向时,也许立刻就会被有心人推上风口浪尖。
“那好吧,我明白了。”邹难当然能够听懂安然的言下之意,对安然的这种解释他没有表示出质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记住中庸这两个字。中央政府保护香港经济的决心非常大,你不会有机会。”
“我做我该做的,你们做你们该做的,战争不存在正义和邪恶,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安然的回答很果决,他无法接受邹难的善意,要想完成既定的目标,不仅要欺骗敌人,更要骗过所有人。
“那好吧,我先告辞了,希望你能在东南亚获得成功。”邹难眯了眯眼,站起身来。
“我送送你吧。”
“哦,对了。”即将拉开房门的那一刹那,邹难仿佛想起了件事般回头,笑吟吟的说道:“你对老首长给你那两个字的用意,是不是猜了很久?”
安然愣了愣:“没错。”
“呵呵,老首长说了,你这些年一直故意躲着他,这种做法让他很不高兴,所以要让你头疼半个月,算是他对你的报复。你现在明白为什么直到今天,才由我来告诉你的缘由了没?”
“咳咳咳……”安然顿时无语,被邹难的一句话说得长咳不止。
579 太嫩了
送走了邹难,安然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新华社香港分社的车转过爬满青藤的矮墙,驶出自己的庄园,心中却是总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却又始终想不出来。
待到院中再次安静下来,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安然撑着头依旧在窗前发愣,他想找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房门轻轻敲响,随后乐凌在门外问道:“安然,叔叔阿姨要去维多利亚港看看,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他的女人现在对安树和卫兰,都是按照安然的辈分喊着叔叔阿姨,乐凌这么喊也算是中规中矩,她比安然大不了几岁,叫叫很正常。可是薇薇安和林安卉这么叫真是有点为难她们了,毕竟曾经都是相识,是以她们两个极少愿意和安然的父母碰面,实因是称呼上有些尴尬无法出口。不过单独在安然面前,她们这般喊喊还是很顺畅的,自己男人的父母不喊叔叔阿姨又能喊什么?
“维多利亚港?和他们说,我一会就到。”安然想了想转回身,迈步正要出门,不料一眼瞥见茶几上两张金灿灿的请柬,不由得愣了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安然忍不住苦笑,苦笑最后变成了放声大笑,他笑自己的幼稚和天真,自己真的是太嫩了,和这些整日在阴谋中打滚的人们相比,嫩的一塌糊涂、无可救药。
难道不是吗?
回想一下方才的交锋,这才发现邹难老谋深算,谈笑间便获得了所有想要的东西,前后三件事情一件都没落下,无论是送请柬还是收购南美洲的油矿,或者是他最关心的香港问题,有哪个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看看时间,安然叹息一声,前后还没有用到一个小时,自己便心甘情愿的把对方想知道的东西说了个十之八九,甚至在送别之时心中还有几分内疚,觉得对不住邹社长,因为自己说话太含糊其辞,还隐瞒了最重要的东西没有告诉对方。
自己真不是一个混官场的料啊,幸运的是,自己也从未想过要从政……
安然感慨着走到茶几前,将两张请柬拿了起来,端详一下放下一张,另一张持在手中出了门。能坐在会展中心的主席台下,亲眼目睹米字旗降下,五星红旗升起,或许是每一个中国人的愿望,安然相信父母一定愿意亲身去见证这个时刻。最初拒绝这两张请柬,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如自己所说,不愿意去会展中心目睹那个时刻,而是不想欠下邹难的人情。可现在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真是太嫩了!安然一摇三晃的下着楼,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这一次他接受的教训必将铭记一生。要是记不住今天的话,说不得哪天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呢。安然觉得自己很傻很天真,可这只是他自己的看法,邹难却不这么看。
每个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结论也各有差异。安然知道自己两世为人,算算年龄也是四十出头,说是饱经沧桑一点也不为过,可邹难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他只知道安然今年才是刚刚二十岁,才是一个两个月后才上大三的学生,这样年轻的一个人,在自己用尽了手段之后,还不能得到完整的答案,已经太令人咄咄称奇。安然觉得自己已经做出了太多让步,邹难却认为没有达到既定的目标。在最重要的香港问题上,安然并没有被他说服,更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如果说有收获的话,那就是知道了金融风暴一定会向香港袭来。
邹难可不是等闲的人物,在中英谈判中他是当之无愧的主角之一,历经无数国际事务谈判磨练的他,竟然在手里握有强大底牌的时候,还不能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取得最满意的结果,他不能不高看安然好几眼。及至日后在他给国家领导人的报告中,对安然也是倍加赞赏,称赞他目光长远,思维敏锐,性格沉稳,有大将之风……
当然,这个报告安然肯定是无缘得见的,如果能够看见的话,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脸红。
秒针滴答滴答在每个人心中跳动,时间永远按照他既定的轨迹向前流,只是在这个时刻格外的显得慢些,因为人们的心情太焦急。
终于,漫天的焰火腾空而起,遮蔽了天上的繁星。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刻,欢呼声震耳欲聋,压过汹涌的波涛声。从这一秒种开始,一个离别祖国九十九年的游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在这一个晚上,无数人彻夜难眠,无数人通宵达旦的呐喊狂欢,用自己的全部热情抒发内心的喜悦和自豪。
安然已经忘记了白天的芥蒂,和每一个普通的市民一样,投身到热烈的欢庆活动之中。他最后还是没有去那个庄重严肃的场合,穿着整齐的礼服参加令人永生难忘的仪式。他觉得只是一个草根,从前是现在也是,很不喜欢站在衣冠楚楚的人群中,彬彬有礼相互说着有风度但是没营养的话,用礼貌的掌声庆祝今天这个节日。和这种场合相比,安然更习惯站在金紫荆广场上看着大屏幕,穿着T恤沙滩裤闻着汗味在人群中雀跃,拥抱身边的每一个人。
乐凌淡淡的微笑,望着人群中忘形呼喊的男人,她喜欢安然的这种习惯,这样的他才是乐凌心中最完美最真实的依靠。
这个夜,连空气中弥漫的喜悦,海面上鱼儿也在狂欢。
一夜的尽情欢唱,直到天明,安然徜徉在街头不归的人群中,感染着许久不曾经历的感动。一个通宵未眠的他,一直走到脚上发麻,这才意犹未尽的乘车回家。即便是回到了安静的家中,仍没有入睡的心情,内心的澎湃一时半会怎么能够平复?
这种源自于内心最深处的激动,一直延续到下午,延续到睡梦中,延续到凌晨的机场。
时间苒苒而过,一天的工夫不过弹指挥间的事情,相聚的背后必然是别离。父母很感伤,和他们相聚了不到半月的孩子又要出门了。每一位父母都不会舍得孩子们的离开,可是他们又不得不放开手,注视着已经长大的儿女远去的背影。
香港国际机场跑道上的叮咛嘱托,最后承载在逐渐远去的夜航灯上,安然走了,乘坐着印着未来基金名字的专机,飞向遥远的大洋彼岸。与之一起离开的,有永远站在他身后的乐凌,还有昨天才匆匆赶回香港参加回归晚会的薇薇安。
“回去吧,他自己的路,让他自己去走。”安树搂着妻子的肩膀,不住的劝说着泪流满面的发妻。
卫兰点点头,但是泪水始终无法抑制,每一次孩子的远行,都会带走母亲的牵挂。
“这小子现在出息了,不用我们再操心,回家吧,他说的事情我还要赶回去办,好几千万的股票呢,要不及时抛掉,损失可大了。”男人的思维和女人总有些差异,卫兰关心的却和安树所思所想根本不是一码事。
沿着警卫森严的通道向外走去,卫兰忍不住责怪道:“你就知道股票,儿子的大事一点都不上心,你看薇薇安和安然之间会不会也有点什么,我总觉得他们两不对劲。”
“老太婆管那么多做什么,他自己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处理,你就是想管也用不上劲。恋爱自由你知道不,好的父母是不会干涉孩子的感情问题的。我们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事吧,等这次把股票全抛了以后,咱们两出去旅旅游怎么样,去英国法国,像安然说的那样环球旅行,趁咱们两还能走得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