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欲·逆天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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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是老大,别人自然有所效仿,只听“噼噼啪啪”好一阵脆响,近百个瓷碗变在瓷片铺了一地,大家都道:“痛快,真痛快。”
任天弃不妨如此,顿时目瞪口呆的傻了眼,就听见那酒摊老板哭叫了起来道:“我的碗啊,这可都是我借人家的,怎么赔啊。”
任天弃不是那种欺软怕硬之人,此时心中那“痛快”二字中的“快”字算是给碗砸没了,唯独剩下了一个“痛”字,只得对那酒摊老板大喝道:“哭什么哭,不就是一堆破碗么,老子隔两天赔你就是,妈拉个巴子的,你怎么不拿木碗出来。”
众少年见他如此风度,更是人人敬服。
酒性已尽,任天弃眼瞧着见到天色不早,回去晚了白芳芳可不是好惹的,便和大家告了别,向“春满园”走去,一路上却全是那堆破碗在脑中盘旋。
正想着如何在郑宝儿那里弄些钱来,眼看要到“春满园”了,对面街道有一辆四人抬的小轿走了过来,轿旁还跟着两三人,任天弃认得其中之一,猪泡眼,血盆口,花白的发鬓上斜带着一枝红花,八寸金莲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脸上擦的胡粉掉得纷纷扬扬,却正是“聚艳坊”专门到各处收购小妓女的老鸨刘婆子。
任天弃见到这轿子却愣了一愣,暗道:“这买的女人才进窑子,不是绑着就是押着,遇着顺从的也大不了坐坐马车,这用四人抬的轿子送来的倒还是第一次遇到,我可要瞧瞧这小婆娘长得怎么样。”
第5章 初遇美色(1)
他正想着,那轿子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就要超过他向“聚艳坊”而去,任天弃便瞪着眼珠子拼命地瞧着那轿侧的窗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这时,一阵子旋头风刮了过来,那窗帘忽闪忽闪的,终于扬起了一角,在那一瞬间,任天弃便见到了一付让他很多年还有记忆的美景。
轿子里的是一名少女,见轿帘开了,也转面在向外面张望,只是那么惊鸿一现,穿着什么衣裳实在瞧不到,梳的什么髻子也没去看,但见她也只有十二三岁,那脸儿白里透红,光滑如缎,似乎毫无暇斑,樱桃小口,膏唇粉红,嘴角微翘,显得几分俏皮,鼻尖小巧可爱,一双水灵灵的凤眸水汪汪的像会说话一般,无意瞥见了任天弃,似乎被他脸上的红斑骇着了,连忙又缩回了头去。
她这么一瞧不打紧,天弃一时间却如同被五雷轰顶,霹雳加身,眼睛也直了,嘴巴也张了,双脚也不会走了,又仿佛是被中了定身咒似的,眼瞧着那轿子被抬进了“聚艳坊”的后院,天弃虽没去过,却也知道,那便是“聚艳坊”最上等的姑娘所在之地。
此时天弃心中依然还在狂跳不止,三魂失了两魂,直等那轿子消失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像是跑了七八条大街般的喘着粗气,口中自言自语道:“妈拉个巴子,好漂亮的小婆娘,这辈子我要是能抱上一抱,亲上一口,那是死也甘心啦。”
他一边说着,心中还惦记着那小美人儿,就向着那“聚艳坊”的后院急匆匆的走去,先顺着一棵梧桐树爬上了墙头,却见这园子花光明媚,四围异彩,翠竹苍松,碧绿欲滴,道径全是鹅卵石铺就,又有流水潆绕着假山,注入一带清池,而花园里共有四座两层高绣楼,分东南西北四方独立而建,皆是雕梁画栋,格局玲珑。
任天弃一瞧这景致规模,心中真是好生沮丧起来,暗道:“单就论这架势,这个‘聚艳坊’和咱们‘春满园’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是比都不能比,这个马花娇倒是有钱得紧啊。”
他张目一眺,见到那轿子停在了东边的楼子外,知道那小美人儿必然进了里面,什么也没想,用双手搭着墙壁顺着向下面溜,下方无物可踏,便放手跳下,谁知那墙实在是太高,他双脚无法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屁眼儿又正巧撞着一块青石,痛得眼泪直流,差点屎都要流出裤裆,忍不住“哎哟”一声叫唤,但立刻想起这是在人家的地盘里,连忙又捂住了嘴,休息了好一阵,才猫着身子,借着花木掩映,顺着墙根,悄悄到了那东边楼子的后面,那里倒有窗格可向里视,只是离地太高,他便搬了两块大青石叠在一起,然后站在上面向里面窥去,却只瞧着背面,天弃为了这个美人儿倒是一不怕苦二不怕累,又“呼哧呼哧”的将两块青石移到左侧,这才瞧得清楚。
他的眼光极容易的就找着了刚才所见的那个小美人儿,却见她正端坐在屋子的一张靠椅之上,梳着少女的双鬟髻子,前面垂着留海,髻子上插着一只碧玉簪子,鬓边戴着几枚珠花,上穿紫色的红销袄子,外罩鱼肚白的花绉纱衫,下着白纱裤子,外面又系着嵌金线的鸳鸯绣罗裙,露出脚下一双小小窄窄的金莲,面如芙蓉,肌如瑞雪,身姿虽然没有完全长成,但也十分婀娜窈窕,果然是天弃这十数年中见到的最漂亮的姑娘。
正瞧得痴痴呆呆,却听着那小美人儿的旁边有人说话,他这才觅声望去,却见那刘婆子与四名妓院的打手正恭恭敬敬站在一个女人的身后,那女人三十来岁,贵妇人的打扮,云鬓高堆,珠翠遍头,肤色白皙,秀眸樱唇,倒有七八分的姿色,一身红色的绣花锦裙,胸前现着一袭黄色抹胸,微微露着少许乳沟,颇有些半老徐娘的风韵,这个女人天弃也见过几次,正是这“聚艳坊”的老板马花娇,过去曾经在京城做过十来年雅妓,善于笼络客人,得了不少金银财物,十年前回到合州花重金接下了“聚艳坊”,她资本浑厚,又见多识广,远超本州这些妓院老板,这些年把生意做得真是风声火起,在合州城附近几个州府都很是闻名。
只听那马花娇道:“朱绛仙,乡村女子中能长成你这个样子,那是非常罕见了,也不枉我花重金从杭州买了你来,还望你能好好的修习技艺,才不负我对你的一番期望与栽培。”
任天弃在外面听着这名字,心中立刻默念了数十遍,暗想:“朱绛仙,朱绛仙,这名儿真是好听,她长得如此好看,果然像个小仙女儿一样。”
那朱绛仙自幼生长于一个小山村,眼见这里环境如此幽雅,心中也是欢喜,虽知这是妓院,倒没什么不高兴的,当下躬身低声道:“是,绛仙一定好好的听妈妈的话。”原来妓院的规矩,才进门的女子与老鸨一律以母女相称。
那马花娇瞧着这朱绛仙不仅美艳动人,而且又如此乖巧和顺的懂规矩,不像一般的女子知道这是妓院后就哭哭啼啼,觅死觅活的,要是好好调教,日后定然是这远近几个州最红的雅妓,也是自己手中最大的一棵摇钱树,顿时眉花眼笑道:“好,好,乖女儿,只要你肯用心学,妈妈保你这一辈子山珍海味,穿金戴玉。”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向那刘婆子道:“明天开始,你就先让司徒先生来教绛仙弹琴。”那刘婆子连声答应着。
任天弃越瞧那朱绛仙心中越是跳得厉害,然而只是见着她大半个侧面,一心要多瞧一些,便向旁边移了移步,谁知这么一移,脚下那块青石却滑了开来,轰然一声,任天弃就摔在了地上,他那屁股旧伤未愈,此番再接触到地上,好生的疼痛,一时掌控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这样大的声响,屋子里的人早就听见了,那马花娇霍地站了起来,尖声道:“外面是什么人,好大的狗胆,敢偷到我马花娇的地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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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遇美色(2)
也不用她吩咐,其身后的那几个打手已经分两头沿着屋子兜截而来,任天弃见势不好,再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拔腿就想去爬旁边的墙头,但那墙甚高,一时间那里爬得上去,情急之下,便又想爬上一棵老槐树,谁知刚上了一半,一名打手就到了,抓住了他的裤腿道:“小狗崽子,给我下来罢。”
任天弃道:“不下来,老子偏不下来。”说着努力挣脱着向上爬,但那人身高力大,他那里还能动弹,一时急中生智,腾出一只手来,将裤腰带一扯,那裤子就脱落了,露出了他两个雪白而又有些红肿的屁股来,但这么一下,那打手掌中一空,吃力不住,抓着一条裤子仰面八叉的摔在地上,“哎哟”一声痛呼。
任天弃趁机爬上了树,光着下体,站在一枝树干上拍手笑唱道:“王八蛋,王八蛋,屁股摔成八个半。”
那打手站起身来,一时老羞成怒,骂道:“小狗崽子,老子抓到你要你的好看。”也抱着树干向上爬,但只爬到一半,头上却被一物重重的一敲,顿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双手一松,又摔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呻吟,而上面天弃手中却拿着一根新折下来的树枝在笑嘻嘻地道:“大狗崽子,要想爬上来,门儿都没有。”
见到另外三名打手全部到了树下,高声道:“瞧小爷爷我的法宝。”说着他身上向前一拱,一泡热尿已经飞流直下,那四名打手一时不防,跳避不及,头上,身上,全都中了他的“尿镖”,湿乎乎的甚是难闻。
任天弃滴完最后一点尿,又笑着唱起歌来道:“童子尿,童子尿,吃了成仙又得道。”
见到下面四人气急败坏的模样,他更是得意了,道:“童子屎,童子屎,吃了一准生儿子。来来,想要大胖小子的,赶快过来尝尝,今天小爷爷的心情好,全部免费。”说着一撅光屁股,好像真要拉屎的模样。
这时下面也不知是谁道:“这小王八羔子狡猾得很,咱们不上去,拿石头在树下面扔他,瞧他呆不呆得住。”
几个打手纷纷应是,各自寻了石头奋力扔了上来,这一下天弃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在树上不便躲闪,身子就遭了难,不一时额头上起了一个青包,腰上大腿上也有好几处被击得青紫奇痛,而双腿之间的那话儿,要不是天弃作了重点保护,只怕也要被打得流出蛋黄来。
过了一阵,天弃实在是受不了,便道:“好,好,别扔啦,别扔啦,我投降,我投降便是。”
见到那四名打手停下手,他只好顺着树干爬了下来,刚一下树,就被适才摔在地上的那个打手抓住了衣领,狠狠的两个大耳刮子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然后像小鸡似的提在手中。这些打手是马花娇重金请来压场子的,手底下都有些功架,任天弃在顽童之间打架还可以,但和这些人比起来,却毫无还手之力。
绕过屋子,到了正门,那马花娇与朱绛仙还有刘婆子正站在屋外的台阶上等着。
那打手走到马花娇面前将任天弃向地上重重的一扔,道:“老板娘,刚才在外面的就是这小子。”
任天弃的脸太有特色,马花娇虽只见过一两面,但定眸之下,便认了出来道:“这好像是姓白的那个贱人院子里的小厮。”
旁边那刘婆子赶紧道:“可不是,听说叫做任天弃,是白芳芳十几年前在门口捡的。从小就不怎么学好,没想到现在偷到咱们院子里来了。”
那马花娇见到任天弃一脸红斑,此时裤子又没了,头上一个大包,身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显得更是丑怪,不由扬手掩鼻道:“姓白的贱人整天在我院子里指桑骂槐,今天正好借这个小杂种整治整治她,去,通知白芳芳来领人,她要是不来,就说要把这小杂种送到官府里去打死。”
任天弃自被抓到这里,两只眼睛可没有闲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死盯在朱绛仙的脸上,两人离得如此之近,对方面如带露娇萼,腰如杨柳飘曳,清风拂来,隐隐传来少女的芬芳,身上似乎也不怎么痛了。
那朱绛仙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见到这个狼狈奇丑的少年赤裸着下体,羞得满脸通红,但无意中瞥见他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瞧,顿时骇了一跳,干脆转过了身子,再不向这边张望。
任天弃看是看,耳朵却还听着,闻到马花娇要人去通知白芳芳,便站了起来道:“老子好汉做事好汉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有什么朝着老子来就是。”
原来四川自隋朝起,茶馆业就开始大兴,为了招揽顾客,茶馆的老板就请了些江湖艺人来说些天下间的趣闻秩事,鬼狐传说,天弃晚上有时候也溜出院子听听,这些江湖切口就是从说书人嘴中听来的,按他的性格,本来也是要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但小美人儿在场,要是当了没骨头的熊包,岂能让她瞧得起,当下便说出这样的话来充充场面。
那马花娇斜瞄了一下任天弃的下体,不由哈哈笑了起来道:“你这个毛都还没有长几根的小王八蛋,嘴巴倒硬得紧。我问你,白芳芳那贱人叫你到我这院子里来偷什么东西?”
任天弃道:“没有人叫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
马花娇“哦”了一声道:“那你又想来偷什么?”
任天弃挺起了胸口,大声道:“我不是来偷东西,我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