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成长日记-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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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谭校长的想象一中断,恐惧,又一次将我牢牢地抓住。我都能感觉出周围越来越冷了,就连那张桌子,都显得愈发狭小起来。耳边,总能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发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在爬行着,又像是水流在地上流淌着。
不过,是水流,不是那种水流淌的声音,是被什么东西拖动着。这样一想,我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那湿漉漉的还不时地向下滴水的头发。我拼命地想将那种场景从脑海中剔除出去,却总也做不到。
想着那湿漉漉的头发,我愈发觉得那时有时无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是一人躯体在地上爬动着,在躯体的身后,是一条长长的水迹。也许,水迹中还有些血丝,那血丝在水迹中蔓延,在一点点儿地扩散开来。到了最后,整个水迹都变成了血红色……
再去听,那声音好像逐渐得清晰起来,看来,那只鬼已经发现我就躲在书房中。他在想书房一点点儿地爬过来,还拖动着身后那条长长的水迹,不对,这时候应该是血迹了。也许,血迹中还不停地泛着泡泡,就像是在里面夹杂着气泡一样,而气泡,不甘束缚地翻滚着……
想着这些,我就将肩膀抱得更紧了。我都能想象得出,那只鬼已经来到我书房的面前。这时候,他正逐渐地将自己的身体慢慢地一点点儿抬起,在我的书房门上留下一片红色,那红色顺着门缝在一点点儿地流淌着。甚至,都有些红色从门缝中从锁眼中渗透过来……
我忽然大叫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声,在书房中久久不能停息。我不敢停下自己的尖叫声。因为,这时候,我只有通过这种尖叫,才不使自己想起那可怕的场景。一直等到我只能张着嘴巴,但喉咙中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我还不停止。
脑袋,由于缺氧,而晕晕沉沉起来。我喘息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在夸张地起伏着……
等电话声一响,我立刻按下了接听键。还不待说话,我就立刻嚎啕大哭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的这个电话,好像是我的救命稻草一样,让我心中安心不少。
电话那边的张德帅,被我的哭声而惊呆了。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只好静静地听着,听着我的哭声。等我哭够了,才听到张德帅在那边问道:“你家到底在哪儿栋呀?这儿乌起码黑的(意思是黑黢黢的),我分不清哪儿栋是哪儿栋呀?”
“你去问保安!”我拿着电话就一阵狂吼。这时候,我就希望有一个肩膀,可以让我来依靠。不管这个肩膀,我是否一定认识。
“你边挂电话,就开着!”我忙对张德帅建议着。这个电话的存在,让我心中的恐惧减少了不少。
“木红,我的电话没电了?”张德帅在那边委屈地答道。
“我不管!你就是别挂,我怕!”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一向喜欢说自己坚强的我,这时候,毫不掩饰自己软弱的一面。
“嗯!”张德帅在那边重重地嗯了声,算是答应了我的话。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张德帅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请问,5栋A号楼在啥子地方哟?”
接着,就是一个声音,一个我还算熟识的保安的声音:“你要做啥子?”
“我找木红,她说在5栋A号楼。我不晓得5栋A号楼到底在哪儿撒?”张德帅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从电话中传出。
听着他的声音,让我安心不少。但我,还是不敢从屋子下出来。更不敢看一眼四周的环境。只是在下面蜷缩着,尽量将自己的身躯努力减少到最低。身体,由于长时间的蜷缩,已经渐渐地感到了麻木。我依旧全然不顾,我一动不动,尽量不使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其实,我都全然忘记刚才自己的尖叫,还有那嚎啕大哭。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张德帅在电话里说:“我进电梯了……”
接着,信号就断了。看来,张德帅就要到了。
知道张德帅就要到了,我一直悬着的心就落下不少。但又疑心起,那个白脸膛又一下从哪儿个角落跳出来,我应该怎么办。
正在我东想西想时,就听到“叮咚”的门铃声。这时候的门铃声,对我来说不啻于遇到个救星。
我立刻从桌子下钻出,手忙脚乱地将顶在门口的椅子搬出,再飞奔出去。接着,我一把将门打开……
门口,是黑乎乎地楼道。一个人影都没有!
看到这种情况,我都能感知到自己的瞳孔在收缩。然后,我又听到自己那尖锐的叫声……
不过,这一次,我的叫声并没有持续。因为,从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将我的嘴一下堵住。那尖锐的叫声,就像一根断了线的风筝,就立刻中断下来……
紧接着,在我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木红,求求你。你就别叫了!我的耳朵,刚才都差点被你震聋了。现在还‘嗡嗡’地响呢!”
就着客厅中的灯光,我看清站在眼前的是张德帅。嘴里,发着“呜呜”的声音,却苦于被张德帅的手堵着,发不出声来……
等张德帅将房门关上,他的手一离开。我就立刻趴在他的肩膀还是痛苦起来。我的这个举动,让张德帅有些手足无措。他只好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我的泪水在他的肩膀上肆意地流着,打湿了他的衬衣……
好容易等我哭完,只剩下一下一下地抽噎时,张德帅才拍了拍我的后背:“木红,你刚才咬疼我了?”
脸上一烫,我将身体挺直。不知道为何,一直希望能保持好自己的形象,而现在在张德帅面前全然尽失了。
等张德帅将客厅的灯打开后,我才问他:“刚才我开门时,怎么没看到你?”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我当时发现自己的鞋带开了,就蹲下来系鞋带!”张德帅不好意思地答道。
张德帅的这一回到,让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候,张德帅他能整个这种事情来。
现在也顾不了这些了,客厅的灯一亮起来。明亮的灯光,还有身边的张德帅让我心安不少。说起来,人就是这样。只要身边有个同类,还是个不慌张的同类,自己心中的恐惧都会消失的。
张德帅看我现在已经平复下来,就对我建议道:“咱们还是去看看那个鬼吧?”
我点点头,将张德帅领到了厨房。
灯光,洒在这间并不是很大的厨房。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就连一开始从水池中冒出的那张惨白的脸,都已经不见了踪影。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张德帅刚向前走了两步,就见他脚下一滑。这让他有点吃惊,等他站稳脚跟后,才发现原来,地上滚动着我之前扔的那个杀虫剂。
我不好意思地将之前准备杀小强的情景告诉了张德帅。张德帅点点头,表示了理解。
张德帅围着水池看了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后来,他又掏出个罗盘来,在厨房中四处转悠了转悠。
最后,张德帅才问道:“你之前见没见过哪家伙?”
我立刻摇头,答道:“我要是见过那家伙,早就请人灭了他了!”
张德帅点点头,不再说话,而是又举着那只罗盘在厨房中转悠了起来。这一次,张德帅
他不但将厨房转悠完了,还将整个房间都转悠完了。他看了看我那篇空白的word文档,嘴里说着:“可惜了,可惜了。你还没写!”
张德帅来到卧室,看了看挂在床头的结婚照,指着问道:“那个就是你在日记中提到的老方?”
我点点头,不明白张德帅为何要这么问。
张德帅点点头,咂摸咂摸下巴,才感慨道:“还没我帅嘛!”
张德帅这句感慨,让我有点哭笑不得。老方再不帅,那也是老方。刘德华长得乖些,他也不是我的刘德华。
等张德帅将我的房间全都勘察完了,他才指着那水池说道:“看来,那股鬼气就是从这儿来的?”他顿了顿,才又说道:“咱们还是先谈下价钱吧?”
听到张德帅这么一说,我心中就是一惊,忙说道:“你不是说助人为乐的嘛?”
张德帅点点头,才慢悠悠地说:“我勘察屋子就是助人为乐呀,咱要是真的抓鬼就是交易了。你也知道,现在是商品社会,你说我说的对不?”
现在,张德帅这儿明显就是一副奸商的嘴脸。我明白他为何喜欢看我的日记了,里面全都是一个个追求利益最大化的道士了。这一点,和我眼前站的这个张德帅不谋而合。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张德帅终于得到一个他比较满意的报酬。他这才挽起袖子。不过,张德帅却停住了。他带着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张德帅这一看,让我一愣:“不是说好价钱了么?”
“你家里有黄纸吗?”张德帅笑呵呵地问我道。
我摇摇头,在这个数字化的时代,人们都恨不得将卫生纸都做成数字的。更何况是黄纸呢?谁还要哪儿玩意呀?
张德帅看到我摇头,就将手又垂了下来。他无奈地摇摇头,才说的:“没有黄纸,这儿就不好办呀?”
看着张德帅在摇头,我的心就凉了起来。本想找个抓鬼的家伙,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撒丫子了。
“不过呢,我这儿有。”说完,张德帅就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黄纸来。
“那你还不赶快的!”我催促着张德帅。
“咱们说说这儿材料费吧?”张德帅并没有行动,而是盯着我问。
“刚才不是说好价格了么?”我疑惑地看着张德帅。
“那是劳务费,现在这儿叫材料费。”张德帅给我解释道,“你看呀,这就好比咱们规定了机场建设费呀,不过咱们有机场发展基金不是。所以呀,咱们也分劳务费和材料费。这样呢,方便咱们创收是不?”
听着张德帅的解释,我心中对他是极度的鄙视:你还认为你是那些垄断国企呀,还弄这么多的门门道道。
不过,最终我还是同意了张德帅的材料费。毕竟,我不同意的话,他现在肯定就跑了。到时候,我估计再去找他,又过了涨价窗口期,再涨价了。
看着我答应了他的条件,张德帅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他将水池下面的门打开,再将一张符贴在下水管的拐弯处,接着,他又在抽油烟机窗口已经厨房的门上都贴了符。
等将这些符贴完,张德帅才拍了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接着,他又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小米来,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洒了起来。
将这一切都做完,张德帅才开始在嘴里念叨起来。虽然他的念叨,就听到水池中泛起“咕咚咕咚”的声音,好像是水在下面不停地向四周翻动着。
我眼睛瞪得大大的,过了没多久,就看到水池中爬出了那张惨白的有点神似谭咏麟的脸。这一次,由于有张德帅在身边,我远没有上传那么恐惧。不过,看着他头顶在不断向下滴的水滴,让我心中还是很不舒服。
接着,那张惨白的脸就慢慢地从水池中爬了歘来。他就这样,赤条条地站在厨房中间,好不避讳头顶的灯光。看着他那湿漉漉黏糊糊的身体,我心中又起了一阵厌恶。
张德帅看到那家伙完全从水池中爬出,就厉声问他:“大胆恶鬼,为何出来扰民?”
那个鬼一看到张德帅,身体就在不停颤抖。他身体一弯曲,就双膝跪在了地上,然后就开始不停地磕头:“张大师饶命呀,张大师饶命呀?”
张德帅看到这鬼这般不中用,也不由一愣。他又高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错了?”
那鬼立刻抬头,诚恳地说:“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晚了!”张德帅高声喝道,“你本为阴间物,岂能偷渡到阳间?”说完,张德帅就从手中打出一道符来。
当这道符一粘到那鬼的身上,就听到那鬼发出惨痛的叫声。他在地上翻滚着,却摆脱不了那道符。接着,就看到那鬼身上不停地冒起黑烟……
过了没多久,地上就只剩下两只手。那只鬼,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张德帅看到那两只手,就皱了皱眉头,他又连打几道符,却还能看到那两只手。
“怪了,怪了。”张德帅连连摇头,不明所以。
过了一会儿,张德帅才问我:“你家用的洗洁精是什么?”
“立白!”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也就对了。原来是不伤手的立白呀!”张德帅恍然大悟地答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第一百六十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弹子石(七)
(由于临时有事,本想着今天不写万字大章的,最后只好拼了,差不多一天写出两万字来。将一向不怎么勤快的木红累得差点呕出隔夜饭来。看来,今后是否要考虑下存稿了。今天就继续万字大章吧。驴叔说伦家的万字大章是暴殄天物,就让他说去吧。反正他说他的,我写我的。驴叔你若是不服气就来咬我呀,伦家可是打过狂犬育苗的哟。最后,关门,放驴叔!趁驴叔这几天有事不在就埋汰他几句。)
站得越高,尿得越远。这个是只对男人说的吧。——张德帅语录
2011年08月12日星期五晴
当大伙看着我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