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妃是男人-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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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曜月想说什么,却忽然一个颠簸,他猝不及防身子一震,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小冬子!把车驾稳点!”东方昊晔惶急。
小冬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慌慌张张地道:“王爷,这里是山路,实在不平……”
“那就慢一点!曜月的身子吃不消!”
“不许慢!”北堂曜月扬声:“我撑得住!”
“可是你都这样了……”
“难道你想他们追上来吗?”北堂曜月厉声道:“子星是为了谁冲出去的!”
“可、可是……”北堂曜月狠狠地掐住他的手臂,低吼道:“闭嘴!快——啊——”
“曜月——”东方昊晔惊叫,只见北堂曜月忽然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猛然挺起,又豁然落下,微蜷起身子,双唇半张不能言语。
东方昊晔慌慌张张地把他搂住,却感觉他这次痛得很不一样,低低的呻吟从喉咙深处泄了出来,浑身都在微微打战。
这、这个情况可不妙……“王爷,后面好像有人追上来了!”东方昊晔哪里还听得见小冬的话。
车马颠簸得厉害,北堂曜月面色苍白地倒在他身上,额头沁出冷汗。
东方昊晔搭住他的手腕,只觉脉息细弱,胎息散乱,心下一紧,连呼吸都忘了。
种种可能从脑中划过,东方昊晔忽然下了极大的决心。
北堂曜月已经昏了过去,身下的软毯俱已湿了。
东方昊晔心中大痛,知羊水怕是已经破了一段时间,他竟然一直未吭一声。
“小冬子,停车!停车!”小冬吁一声,勒住马车,探进脸急问:“王爷,怎么了?”这个时候东方昊晔反倒冷静下来,找出包裹负在身上,掏出怀里的瓷瓶给小冬倒了两粒,道:“这糖果是腻了些,可是可以保命,你王爷我倾尽所有也不过制了十二粒,如今剩得差不多了,这两粒你留着。”
“王爷!”小冬脸色一变,“这糖果珍贵非常,是您用来保命的,奴才不能要。”
东方昊晔取过车内的大裘,给北堂曜月罩上,见他按在腹上的手微动,却没醒来。
“小冬子,你不用替本王省着,我还有几粒,够用了。告诉你,给本王快快的跑!不要和他们硬拼,打不过就逃!本王养你这么多年不容易,你可别让本王血本无归!”
“王爷!”轰隆隆的雷声嗡鸣,大雨顷刻便将到来。
东方昊晔抱着北堂曜月跳下马车,对小冬道:“出了峡谷就是德云关,那里都是咱们的人,带他们回来接应,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小冬哭了:“王爷,奴才誓死也不离开您……”
东方昊晔对他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地道:“你看王妃这样子,马上就要生了。马车这么颠,会要了他的命。小冬子,我和他是不能分开的,你明白吗?”他低头看了一眼北堂曜月,突然扬起手,狠狠一掌拍在马屁股上,厉声喝道:“快走!把他们引开,不许回头!”马匹嘶鸣,小冬策马直抽,哑着嗓子喊:“王爷、王妃保重!小冬子很快就回来!”马车狂奔,消失在前方,东方昊晔抱着北堂曜月,疾步向腹地深处掠去。
雨点突然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瞬间砸湿全身,也冲掉了身后的痕迹。
北堂曜月一手搭在东方昊晔肩上,一手落在腹前,忽然五指一收,紧紧抓住东方昊晔的肩膀,长长的睫毛颤抖不停,吃力地睁开眼,牙齿咬紧了下唇,血渍溢染。
“曜月,别担心,很快就没事了。”
耳边雷声轰轰,东方昊晔提高声音,很想对他笑一笑,可实在笑不出来。
记得来寻曜月的时候曾在这腹地深处一处洞穴落脚过。
东方昊晔凭着记忆寻了过去,也许运气好,还有他当时留下的草铺。
“车、你、你……啊——”北堂曜月想说什么,但却断断续续地,无力为继。
他忽然低低叫了一声,猛地攀起身子,手指抓进东方昊晔的肩肉里。
东方昊晔心里一慌,加快了脚步。
上天垂怜,大雨落湿全身之即,终于寻到那个洞穴。
洞里有些阴湿,不过因为地势较高,不会有进水之虑。
“嗯、啊——”北堂曜月已经抑制不住地提高声音,呻吟越来越痛楚。
东方昊晔将他小心地放在草铺上,顾不得去擦脸上的雨水,急忙去搭他的脉,却被他一把握住。
“昊晔……”北堂曜月的双眸迷湿了,在草铺上痛楚辗转。
“没事的。曜月,没事的……”东方昊晔低声安抚他,脸色却十分苍白。
他努力镇定,抖着手解开北堂曜月外面的裘衣。
外面暴雨轰隆隆地下着,明明是正午时分,天色却昏暗得好似傍晚暮色。
东方昊晔试了无数次,终于将返潮的树枝点燃了起来,火苗微弱地跳跃。
北堂曜月脸色苍白如雪,喂他服下一粒糖果,气色却仍不见好转。
羊水早已破了,看样子孩子很快就要出生。
东方昊晔深吸口气,颤着手挽上袖子准备为爱妃接生。
从没有一刻,他这般懊恼自己,当初竟在那个金花银花的生产“关键”时刻昏了过去。
一声声的痛楚呻吟在洞穴里回荡。
若不是痛到极处,北堂曜月断不会放任自己如此软弱呻吟。
东方昊晔看着他死咬着唇,显然在忍受着一股巨大的疼痛,手指深深抠进岩壁,指节都发白了。
冷汗不断从他的额上冒出,顺着脖颈流下,黑墨一般的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却没有人能帮他擦上一擦。
“曜月,快了!很快了……”东方昊晔声音发颤,动作却还算镇静。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北堂曜月双腿大张,穴口早已打开,想必因为一路颠簸的缘故,胎儿也下来得很快,羊水混着血迹汩汩流出,可是胎儿在出口处徘徊,却出不来。
东方昊晔知道摩耶男子体质与常人不同,后庭穴口会在生产时打开,慢慢扩张至胎儿可以出入的大小。
只是他虽然学了几年医,却并不专精,对接生之道更是陌生之极。
不过当日在来遥京的路上,曾偶遇那妇人临产,多少有点经验,心里也有些准备。
“用力!很快就好了……曜月,用力……”
“啊——”北堂曜月的手指一次次抠进石缝中,又一次次松开,汗水迷蒙了他的双眼,呼吸都变得分外吃力,可胎儿却蠕动得异常缓慢。
东方昊晔忽然想到,摩耶人虽然体质特殊可以男子之身受孕,但生产方式却与女人大不相同。
他们受男人体形的限制,本来生产就比女人困难,胎儿大概也不能像女人那般靠自然产力出生吧?想到此处,他模糊地记得当时那个金花的肚子就像快要爆炸了似地,孩子的蠕动清晰可见,而且腹部还曾坚硬如铁,乃子宫收缩之状。
只可惜当时他还没来得及检查产道状况就被吓晕了过去……后来听小冬说,他给金花扎过针调过胎位之后,杨青衣只她肚子上揉了揉,孩子“哇”的一声就生出来了。
“昊晔……帮……帮帮我……快……啊——”北堂曜月咬破了下唇,虽然痛苦不堪,神志却仍很清醒。
他清晰地感受到孩子的坠势,却始终无法将孩子诞下来。
“曜月,坚持住!”东方昊晔咬牙,终于颤抖地将手按在他的腹上,一狠心,猛地用力揉抚起来。
“啊——”北堂曜月痛得大叫。
“曜月,别慌,我帮你顺顺胎位……”东方昊晔满头大汗,虽然这么说着,却很难把握胎儿的位置。
一来因为没有经验,二来……该死的!他竟忘了是双胞胎!东方昊晔觉得好像过了几万年那么久,'奇·书·网…整。理'提。供'但实际上却不到两个时辰而已。
外面的瓢泼大雨一直下着,伴着风声雷声,声势吓人,震耳欲聋。
北堂曜月阵阵嘶叫,呻吟从喉咙深处不断溢出,身体一次次随着剧痛挺起又跌落。
东方昊晔已经不忍去看他面色,只是专注地等待着胎儿的降生。
“昊晔——”忽然,随着北堂曜月一声嘶哑的低吼,东方昊晔看见了胎儿的头顶。
“曜月,快!用力!出来了……”
“啊——”北堂曜月痛苦不堪地辗转,忽然凝起一丝力气,憋红了脸,猛地折起身子,向下用力。
东方昊晔掰开他的下身,一团血肉模糊的小东西陡然冲落手中,滑腻绵软的感觉。
快晕了……北堂曜月跌落在草铺上,东方昊晔僵硬着手臂,用从包袱中取出襁裹,胡乱抹干净孩子口鼻,裹起来放到一边。
“曜月,你还好吗?”他掏出小瓶,倒出一粒丹药给北堂曜月喂下,帮他擦拭额上和身上的冷汗。
北堂曜月过了半晌,才微弱的睁开眼,忽然感觉哪里不对,握住他的手,颤声道:“哭声……孩子……为何没声……”东方昊晔心下一抖,脸色倏然苍白,慌忙把那裹成一团的东西拎了起来,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哇——”的一声,嘹亮的啼哭声从下面传出来。
东方昊晔楞怔了一瞬,才发现慌乱之中把孩子提倒了。
“哭了……曜月,他哭了……”东方昊晔激动得想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来。
现在他已经是父亲了,不能再任意哭泣。
北堂曜月勉力一笑,望着孩子张了张唇,忽然脸色一变,抓紧东方昊晔手臂。
“怎么了?怎么了?”东方昊晔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住他急切地问。
北堂曜月苦笑道:“你忘了,还、还有一个……呃——”东方昊晔眼前一黑,脑袋犹如被人砸中,忙把手里的孩子扔到旁边,去接下一个。
这一次时间没有第一个时间长,可也不短。
北堂曜月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即使服用了东方昊晔特制的糖果灵丹,仍是十分吃力。
不过好在东方昊晔也算有经验,用力帮他揉抚腹部,不知过了多久,孩子终于顺利出生。
望着筋疲力尽的北堂曜月和两个哇哇大哭的婴儿,小王爷只觉打仗也没有这么可怕和辛苦,浑身大汗淋漓。
根本没有力气去管那两个孩子,而且听哭声挺嘹亮的,东方昊晔只担心北堂曜月。
下体的血迹缓缓细细地蜿蜒而出,让他心惊胆战。
北堂曜月的面色苍白如纸,再喂下一粒糖果仍然不见好转。
东方昊晔摸出银针,抖着手找到穴位,强自镇静地给他扎下,不停地唤着:“曜月,醒一醒!醒一醒!还痛吗?身上怎么样……”
北堂曜月缓缓睁着双眼,长长的睫毛无力地一颤一颤,侧过头凝视着身旁两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微弱地道:“男、男孩还是……女孩……”
东方昊晔忙着帮他止血,把余下娩出的秽物清理干净,未曾注意两个孩子的性别,此时闻言,不由得一楞,向孩子们瞥了一眼,道:“男孩。呃……都是男孩。”
北堂曜月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浑身渐渐虚飘,强撑着道:“给、给我看看……”东方昊晔慌乱地收拾好东西,扶着北堂曜月半靠起来,颤颤巍巍地捧起一个孩子,递到他面前让他细看。
北堂曜月轻轻呢喃道:“应该洗一洗……”小王爷也知道。
可这瓢泼大雨中,又没有可以烧水的器皿,怎么给孩子清洗。
只能匆匆用干净的衣物给孩子擦抹干净,清理好口鼻。
东方昊晔低声道:“待会儿我想办法。”
却见北堂曜月轻轻垂下双目,身子软倒,不由得大惊,连忙放下孩子扑了过去,“曜月!曜月……”北堂曜月已经昏迷了过去,东方昊晔手足无措。
他虽给北堂曜月止了血,可是产后之人最忌讳受风,在这种恶劣的环境和天气下,小王爷的心里阵阵发凉。
可是在这种紧要时候,他竟异常地镇定。
他将篝火点得更旺,两个孩子还在哇哇大哭,与生下他们的人相比,初生的生命力显然更加旺盛。
小王爷把两个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北堂曜月怀里,紧紧抱着他,不停地把内力输送进去,让他的身体更加温暖,气息更加稳定。
外面的雨还不停地下,两个孩子的哭声一直未停歇,篝火的火苗却渐渐孱弱下去。
东方昊晔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的内力也在慢慢耗尽,可是他不敢停下来。
他怕只要他停一停,北堂曜月便受不住寒风的侵袭,留下一点点病根。
不过过了多久,漆黑的雨夜中,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洞口。
东方昊晔专心致志地照顾着怀中的北堂曜月,竟没有发现,待那人走近,才猛然惊觉,一把抓住北堂曜月的渔泽剑。
微弱的火苗下,那人的面容有些恍惚,周身却带着一种清润的气息,莫名地熟悉。
东方昊晔剑起的刹那,看清他的面容,不由得呆住。
“铛”的一声,长剑落下,东方昊晔再也撑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北堂曜月昏沉地醒来,隐隐听到孩子的哭声,心中猛然一惊,睁开沉重的双眼。
“昊……晔……”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他,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曜月,你醒了?”饱含着忧虑和疼惜的声音,来自至亲的亲人。
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