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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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羽默是唯一一个被余毓浩“请”出来的,因为她是余毓浩唯一一个没有见过的,更因为她是这些女子里唯一的一个天足。说实话,他真不想选。但是师爷又说,皇帝看惯了天足的旗女,虽然这金莲的汉女才是正统的美,但万一他老人家不喜欢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再说,就算旗人再穷苦,他也没有胆量去跟人家说,嗨,把你家闺女交出来,我让她给皇帝老爷子自荐枕席去。所以,经过师爷这么一点拨,余浩反而觉得,这个君羽默没准就是她的“奇兵”,更何况君家别的不多,就钱多生意多。虽然是他们家没过门的媳妇,万一真能得上宠,大不了就认成女儿罢了。
余毓浩的算盘打得满满的,他的管家余三泰的算盘珠子也拨得不慢。周家在京里也是有几分背景的,一早就听说了盐事新法,他们的打算是,女儿要送进宫,生意要拿回家。这样才叫不亏本儿!
所以,当余三泰跟他们说知县老爷喜欢上了“天香楼”新来的舞姬,二话不说拿着银票就跟着余三泰去赎人。打点一事认真说来,那是要上下打点好才算好。尤其是最近的人。反而更要用心才能显出亲疏远近。
“天香楼”的掌柜看着周府地大管家,愁眉苦脸的说,“这红莲姬是咱们养了多久新晋才捧红的头牌舞姬。那可就是楼里的摇钱树、聚宝盆,结果这摇钱树还没摇晃几下,这聚宝盆还没生出多少金银财宝,就要让你家赎了去。咱们这也太亏了!”
周府的大管家笑道,“多少钱你说个数就是了。要不,我和你们东家谈谈?”
“天香楼”的掌柜斜着眼看他。心道:我们东家都被钱塘那个余狗官弄走了,你想见,我还想见呢!
周府的大管家看他并未答话,自笑道,“莫不是东家有事外出了?我看这大东家也是极信任掌柜您的,这买卖咱俩定下便是了。”
“可我们天香楼地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赚得银子,几年后送到他乡得配佳婿。也算成就了一段佳话。”
“哎呀,谁不知道这天香楼的姑娘一顶一的好,那年跳反弹琵琶的舞姬,现在江南还有不少人记得她呢!我家老爷赎红莲姑娘。也不是为了亵渎玩弄,实是喜欢的进,想收进府里。”周府的大管家满面堆笑的说。
“既是这样,那我就算算吧。”天香楼的掌柜管账房先生要过算盘开始算账。“大管家,你注意看了,首先是琴棋书画诗酒茶七位师傅十六年地工钱、花红和谢师礼,其次是十六年我们红莲的衣服首饰钱,再有我们天香楼的姑娘一般都是做到二十岁,最多不过二十四岁。我给你打个折扣就算二十二岁吧。也就是要做六年。一年三百六十日,除去新年,抛去她身子不舒服的日子,就算是一年二百八十天吧,我这可还是咬牙打了折扣呢。六个二百八十天也就是一千六百八十天,按照每天定银三百两可同时为十人献舞。也就是三千两;想和红莲举杯相谈,就用最低地叫价,那也是三千两。再加上客人们赠与的金银珠宝衣服首饰,书册画卷,这些她一定能赚得的报酬,以及……”
“停!”周府的大管家看得头晕眼花,听得耳鸣目眩,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又拿了一个算盘左右开弓,简直不是人。
“为什么喊停?”天香楼的掌柜无辜的望着他,双手还是继续拨动着算盘珠子。
“我的意思是。这样算太累了,你说个总数,我答应你们所提的要求就是了。”周府地管家无力的说。
“这样也好,你稍等。”天香楼的掌柜神色自若的继续打着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每一下都是雪白的银子飞走啦。
还要等?开玩笑,这个打算盘珠子的年轻人连这个叫红莲地嫁妆还有聘礼,小孩的满月酒都写出来了,他再停手,只怕那小子还不得写出寿衣寿材这些更荒唐的名堂来呢!“有多少你就说,我听着呢!”
天香楼的掌柜笑得就像是观音座下的善财童子,“我家东家说过,做人嘛……要厚道!你就给我十万两银票再加上十万石大米吧。这叫十全十美!”
“你们不觉得你们的要求太过分了吗?”周府的大管家气得皮笑肉不笑,还什么十全十美,我呸!
“您看啊!”天香楼的掌柜笑得更是开心,“余大管家就站那边,您去问问他,我们红莲值不值这个数。要不……”他左手一指,“大门在这边,您随意进出便是。恕不远送!”
周府的大管家这回真是裁定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也算是杭州响当当的厉害人物,竟会栽在这个下巴没毛地小鬼头手上。其实天香楼的要得价钱并不高,只是这米若是放着现在卖,一石怎么也得有三四两银子,更重要的是,现在这个缺啊!还不知道以后会涨到什么地步呢!老爷不是交代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他一咬牙一跺脚,“成交!”
“张妈,给红莲收拾东西,告诉她她已经被人赎身了,让她过来把她的卖身契拿走。”天香楼的掌柜笑得十分满意。
“什么?”周府的大管家快要昏倒了,这么多钱,连个卖身契都没买来?
“咦,不是说周府要娶我们红莲吗?既然是男婚女嫁,还要卖身契做什么?”天香楼的掌柜笑得很是深刻。
两人写完契结,摁上手印,周府的大管家着急的说,“你们快点派人去取粮食,银票嘛……红莲姑娘上了马车我再给你。”
“成!像我这么大方又通情达理的人就是少啊!”天香楼的掌柜自夸道。
周府的大管家在内心里感慨的叹了一声,“不要脸”这三个字,原来就是这么写出来的。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绸缪
莲有一双美的让人心碎的脚。雪白晶莹,当真是如之柔,脚背的肉色如透明一般,隐隐映出几条青筋,十个脚趾都作淡红色,像十片小小的花瓣。所以,当她赤裸着双脚伴着银铃声轻盈的走在火红色的地衣上,余毓浩几乎要跪下顶礼膜拜。
红莲的美艳而不妖,若是抬头去看她的脸,几乎不敢相信这双脚竟是长在一个如此清澈单纯的女孩的身上。
余毓浩为此很是痛苦,这样的女子若是献了出去,能讨下多少欢心,给自己带来多少回报。借花献佛……舍不得,真真的舍不得。
他不敢开口让这个女子做自己第八房的小妾,甚至不敢去把玩他最最沉迷和喜爱的莲足。他心中仅有一个卑微的想法,那就是每天亲手去为她缠足焚旃檀,濯足烧沉水,薰履燃龙涎,贮袜和椒兰。
夜里,冥追带着韩站在县衙后面的楼顶上看着余毓浩忙活,两个人边笑边摇头。其实,红莲的脚的确很美,但是并未达到美的极致。只是璇玑在红莲脚上绑得那对摄魂铃,迷住了余毓浩全部的心智。
“璇玑说几日便可去盘问这位余知县?”冥追轻声问道。
“你不会自己去问吗?”韩抱着双肩冷冷地说。
“可她不是去了那边保护羽默?”冥追饶有兴趣的锲而不舍的问道,“难道她走之前没有交待?”
“这就奇怪了,她为什么向我交待?你是她半个主子她不说,反而和我这个管家说,这也太不像话了吧!”韩就不明白。怎么璇玑到了杭州以后,所有人都把他和她看成了一对?
“是是是,咱们走吧。今夜还要带着思道去见羽默,你去吗?”冥追轻轻一掌,把韩送到墙外,然后自己也飘然而下。
“你说呢?”韩显然是心情不佳。
“那你就别扳着脸了,先想好说辞解释咱俩脸上的伤吧。”冥追看了眼月光下,韩有些青的下巴。
韩刚打算出言讽刺冥追眉骨上的伤口。就听到一个男声在不远处冷兮兮地说,“后院地先生让你们回去,说是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相商,速回。”
冥追一愣,“孤竹,你驾车,我先行一步。”说完,他几个跳转腾挪。人就不见了。
韩跳上车,看着孤竹站在远远的地方不动,怒道,“还不过来?”
“不会驾车。”孤绣冷冷地回道。
“你上来。我会!”韩连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走吧。”下一秒,孤绣已经坐在车顶上。
“驾!”韩驱赶着马车风一样的赶回君府,他讨厌这里,如果小姐还留在扬州,他一定可以保护她,一定可以的。
韩扔下马鞭,几步冲进书房,就看见冥追拿着一封信笺坐在灯下等着他,旁边是若有所思的思道。
“怎么回事?”韩定了一下神。问道。
“你看看吧。”冥追把信递给韩。
韩飞速的看了一遍,“确定吗?”
。=。子。”
“可这个奸细到底是谁?”韩把信往桌上一拍,“就算能够把那日地人招齐,但是泄密的就那一点吗?如果不知道对方到底知道了多少。很难揪出这个奸细。”
冥追点点头,“所以,先生把你我二人找来,为的就是这个事情。开诚布公的说,韩,我问你,璇玑楼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信度有多少?”
韩摇摇头,“这个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信度却是百分之百的。”
“为何韩兄能够如此肯定呢?”思道请问。
“这是老东家留给小姐的,原因为何那个女人死也不说。她只说等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她自会说。”韩不耐烦的解开领口,从里面掏出一枚玉佩,摘下来扔给冥追。“这是我地天阳佩,她身上有一块月阴佩。我这块是习家收留我以后正式拜见老东家之时,赐给我的,也算是种身份的证明。”
冥追看了看,把玉佩递给思道,“如此说来,璇玑楼应该也会是岳父大人当初的筹划。只是……”他从思道手中又拿回玉佩,“这一文一武之间,岳父大人到底是何人呢?”
韩说,“这是习家地问题,你不要自问,也不用问我。更何况,你们君家本就是习家一脉的分支,倒不如去问问老祖宗,她必然知根知底。”
冥追摇摇头,“我自小跟在老祖宗身边也未曾听说过,更何况我在绣林精舍潜修十余年,也未曾听过师祖师叔祖师傅他们说起过。我唯一知道的,便是逆天之女,可这个……”他沉吟了一下看了看思道。
。
冥追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这件事是不是也传到了那个人的耳中,甚至让那边更多的人知道了?”他把玉佩还给韩,“你且收好,莫要遗失了。我记得羽默身上也有一块,也许这三块凑到一起,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不,老东家和我说过,非到那一天来临,不许我把这块玉佩出示给小姐看。”
“哪一天?”
韩把玉佩带回颈上,然后整理好领口,“不知道。就好像你和小姐相认,也许到时候就知道了,也许会有另外一件物品提示我们这个时候到了。”
。:。我还能够理解。现在这一切,你们不觉得很神秘,也很奇怪吗?”他想了想接着说,“事情涉及了四个人,也可以说是两家人,还有两群在不同地方筹划经营的人。什么样的家族会有这样的手笔?什么样地人可以用这样长的时间来安排这些事情?而安排这些的人想做什么又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净慈
按照你的话来看,也许我们可以这样想下去,当初习案,真得是因为德妃的贪婪,还是因为旁人的觊觎,又或者是谁的圈套?如果我们想得不堪些……不,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冥追沉声否定道。
韩也说,“这不可能,虽然每一次回想我都会想到你所否定的那件事情,但是我想过千百次,还是觉得不可能。”
。想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寻找出答案才能够彻底否定你们心中不能接受甚至是害怕的事情。”
冥追点点头,“的确应该如此。如果就这样糊弄过去,既是不敬也是不孝。韩,你说呢?”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只是……小姐那里怎么办?”韩迟延地说。
。许是一时的埋怨,却能在将来安抚本心。你们说呢?”
“先生说得是,韩,我看的啊,不如把先生从四爷那里借过来给咱们出谋划策。”冥追玩笑地说。
韩打量了一下思道,“我看成。”
。那边也是风起云涌,难上难啊!”
“看,我们就说说说罢了,你马上就叫苦,一会儿是不是还要哭穷啊?”韩笑道。
“那当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坑了周府的十万石粮食,”思道笑逐颜开道。
韩不好意思地说。“唉,让先生见笑了。我那帮兄弟,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胡闹惯了,管都管不住。这十万石的粮食,本来就是他凭着嘴皮子白来地,给先生救市自然无妨。可现在的情形先生也看见了,除非朝廷能够大力控制。否则十万石的粮食在我们手里走了一圈,又得回到那些奸商手中,根本无法真正到老百姓的饭桌上,米缸里。”
“的确是这样,这粮食暂且还是先留在咱们手里,等等再说。”思道点点头。
“哎呦,累死我了!”突然一位女子在窗外说道。
“你还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