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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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你对我没什么价值。别生气,你得承认这是事实,这事实恰恰对你有好处。告诉我单晓东在那儿,他了解每个人的底细。他会告诉我关于南三儿刘楠和猴子的情况。而我得知了那些情况会很高兴,可以高兴到忘记你是单晓东的老大这种事实。你也别担心潘队长,他的酒量很浅,每次他喝醉后都很同意我的看法。”
“他到南方去了。”这句话已以冲到了杜大勇的嘴边,但他没有说。杜大勇知道他们决不会对这种笼统的答付表示满意。但他真的不知道单晓东到底去了哪里。更重要的是只要他说出这句话,过不到天亮就会被道上的人每人一闷棍活活打死。
潘志刚一跃而起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写字台的后面撬起来:“说话!”
“我要告你们!”
潘志刚哈哈大笑起来,他转过头来问叶飞:“你听到他说什么了?”
叶飞点点头:“听到了,这种天真的话我一天可以听到二十次。”他猛地站起身把杜大勇的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告我?法律在我家后院子里种着,操,你他妈的还想告我?”
潘志刚放开手,取过酒瓶为叶飞重新满上酒。叶飞平静地喝了一口:“杜大勇,记住我的那句话,你什么也不是。你不是不了解我,我是什么人?一年前我们合作过生意,不记得了吗?穿上警服我是警察,脱下警服我和你一样,都是生意人。别用孩子话来吓唬我。我不怕你你怕我。”他一口干掉了杯中酒,“我再说一次,我要结果,把凶手交给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真的没让他杀人哪,叶飞,求你们别惹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一大早晨到了办公室我发现单晓东把所有的钱全拿走了,人也没了。我也正在找他,相信我。他一直想退出这个圈子,早就想坑害我。他要逃走,他没时间杀人。”
“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叶飞盯着他的双眼,“你最好能找到单晓东。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既不想抓你,也不想抓单晓东。我要的是章安文,是猴子,是南三儿。至于你,警民是可以合作的么。对不对?”他转过身和潘志刚走出去。
杜大勇听到他们关门的声音,勉强从桌子后面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进洗手间,在洗脸池旁爬下去用水冲洗嘴角的伤口。一个手下推门走进来:“老板,他们,他们……”
那人吃惊地望着杜大勇,杜大勇回头看看镜子,镜子中的自己满脸的鲜血和恐惧。他猛地回过头声嘶力竭地喊到:“滚!滚出去!传我的话,谁能找到单晓东,我给他五十万!!”
※ ※ ※
春去秋来,北方的夏去得很快。刚过了三、五天的酷热,早起人们就觉到了秋天的丝丝凉意。单晓东和章安文消失了,郭军还是每天去南三儿那里报到,方进民依旧天天打拳。唯一吃不好睡不香的人就是郑松。他总能梦到方进民拎着一把大片刀追杀他。他的情绪越来越坏,连李丰都不敢再同他聊天。郑松又被同样的恶梦惊醒,他推开窗,让夜风吹干身上的汗水,并点燃一支烟。他知道自己除非干掉方进民,否则是不会再有一觉到天的时候了。但事实上他不是方进民的对手,而他的老大候深也没有支持他的意思。更何况何凤已从广州返回,经过八月的那一战,没人再有同她抗衡的实力。
郑松下意识的摸了摸右手上的疤痕。这疤痕证明着与天辉的过去,也刺激着他的心扉。他一直以为夏季一战候深就可以平掉南三儿,等到东山众人和何凤回来时,他郑松已经成了第二个陆仁。
但事实却不是这样。为什么上天总要作弄人?烟燃到尽头,烫到他的双指。他随手把它掐灭,当他把烟蒂顺窗弹出去的时候,他突然有了另一种想法:每个从市里逃之的人都如石沉大海,再也找不到遗迹。但必竟有一个特例:当年天辉逃到南方去是被铁翼找到了。就是这件事使众人到意识到铁翼真的是大哥的继承者。如果自己能从某个角落里挖出章安文来,干掉他,那么自己就可以不再担心方进民会来。找他,说不定就连东山也要对他另眼相看。中国有十三亿人,追杀一个人是多么的难哪?
候深听到郑松这个提议被吓了一跳,当初他之所以派曹德雄去除掉章安文是因为他算定安文逃亡的路线。但那次失败了,这个失败是他不能容忍的。如果不是单晓东的妹子同铁翼在一个班上学,他早就会派人去把她轮奸至死好引得单晓东回来报复自己,从而干掉那个长像丑陋的杀手。但他也从没想过要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去找这个人:“你昨晚跟谁睡的?怎么想到这么个主意?”
“深哥,您想做正经生意人了是吧?您要是不想去得到五哥曾有的那个位置您就直说。我当初找您的时候同您谈得很清楚,我需要一个有名望的老大,只要我为他干事我就有了人寿保险,象陆仁和伯桥那样没人敢动。所以我才敢去同方进民较量。但如果您洗手不干了,方进民随时都可能要我的命。不是我说大话,这个城市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也许高争什么时候能回来,但他是南三儿那一派的。也就是说我死了没人能替我报仇。我杀不了方进民,所以我只有让他怕我,唯一能让他怕我的举动是找到安文并干掉他。”
猴子沉默了。郑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不让他去找安文,他就要离开自己。这不能怪郑松。当初让他去干掉方进民,他连想都没想就去了。做为他的老大,他该为这件事负责:“你以为章文会去哪里?”
“中国虽大,但要蔽开警方的追踪却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西藏,那里很乱,而且警力不足。再一个就是太湖,那里藏的人太多了,也是最有名的逃亡地点。但西藏那种没有消遣的地方章安文是不会去的。他肯定在太湖。”
“在太湖找一个人就像在狼嘴里套食。那里人人自危,都在防着警察或者同道。而且单晓东可能会和他在一起。”
“太湖上至少有我三个朋友,他们知道我不是警察。而且单晓东绝不会和章安文在一起,那样目标太大。而且,单晓东是狼,西藏才是他的家乡。他肯定是在西藏。”
候深点了点头,他不是郑松和单晓东那种人。他不了解他们,所以也不能找出什么理由来反对郑松的推断。这正是他需要郑松的原因:“好,现在南三儿还在装好人,何凤的动向也没人能掌握。城市里近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我给你五十万元,一个月的时间,别让我失望,你要不要帮手?”
“谢谢,深哥,我们都知道现在的情况。这件事我势在必行,你也需要。但我们不能丢了根基。我会带一个我自己的人。”
候深点点头:“我再多给你一万,算他旅途的花消。但夏天的那次行动我损失的钱太多了,没有再多的钱给他。你跟你的兄弟好好分一分,而且,我想章安文一定会把钱带在身边的,也该有四、五十万吧。”郑松站起身离开候深的办公室,他根本没有找帮手的意思。他之所以那样说,只是为了让候深放心。现在潘志刚肯定派人在盯他,多一个人目标就大了。他到出纳那里取出了五十一万元钱,把其中的四十万用八个不同的名字存入同的银行。把一万元放在身边,另外十万塞在手提包中,拦住一辆出租车在市里兜几个圈子。他准备从沈阳坐飞机去上海,他不想在旅途上耽搁太久。
※ ※ ※
叶飞一脚把黎世庭踢飞。黎世庭重重地撞在墙上。
“你不知道郑松在哪儿?黎世庭,你想清楚,你舍家撇业地躲到太湖来无非是想保住自己的狗命。我可以象拈蚂蚁一样把你拈死。没人会知道我杀了你,你现在根本就不存在。不信你可以试试。”
黎世庭很后悔为什么下午三点就出来找酒喝,更后悔跟那个妓女来到这家旅馆。他怎么会知道叶飞他们住这儿?他呻呤着爬在地上,思索着怎样能逃离这里。
潘志刚同情地弯下身拍拍他的肩头:“老弟,你点儿真背。”他站起身抄起板橙狠狠地砸在黎世庭的背上:“不说?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他揪起地上的黎世庭抡起拳头。
“他在新阳旅店三零八号房!”
潘志刚松开手:“这种人你说讨不讨厌?不打出他屎来他就是不说。还是他娘的封建衙门好,进来先一顿闷棍,让他连爹娘老子的生日都背出来。章安文哪?章安文在哪儿?”
“上周见过他,他把自己的船长赶走下水去了,到现在我没再见过他。”
“别在让我打你,我好烦。”
“这是真的,不过象他这种初到太湖来的人找不到什么好的藏身之处,我想他该躲在青尾一带。”
“哪儿是青尾?地图上他妈哪有这地名?”
“这是我们自己起的名字。”黎世庭爬起来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就是这儿,这儿叫青尾。”
潘志刚看看地图又看看黎世庭,“你是不是被打傻了?你当我没来过太湖?太湖上最有名的东城枪王就是我干掉的,这儿他妈叫章角。”
“潘哥我真没说慌,就因为那次你把枪王干掉了,所以大家都不愿再呆在哪儿,把那儿改了名字叫青尾。”
潘志刚自豪的笑了:“看样我对太湖还有一定的影响力。”
叶飞拍了拍他的肩头:“盲流子,说实话,那个什么枪王真是你干掉的?”
“绝对是一场公平竞争,只有我们两个参赛幸好是他得了第二名。”
“你不是背后偷裘?”
“不是,是也不能承认。黎世庭,我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郑松知道章安文在那个地方有多久了?”
“三天。”叶飞取出手铐把他铐在床上,告诉两个同事:“你看住他,他要跑就干掉他。绝不能让郑松知道我们也在这儿。”然后他随着潘志刚奔出门外。
潘志刚和叶飞赶到青尾时,天已黄昏。金色的阳光看起来不错,叶飞感慨道:“我怀疑你怎么忍心在这种地方开枪杀人。”
“我从生下来到现在为止最讨厌的就是一种人,本来他好好的中国字儿都认不全呢,却总装自己有雅兴。你什么时候成了环境保护主义者?”
“你这种看问题的方法就对了。我承认我不是动物保护组织成员,但那不等于我不爱好自然。我说这么大一片地方我们从哪找起?”
潘志刚拉他一把,两人府下身去。叶飞分开挡在眼前的一片草注目望去。一只渔船轻漂漂地荡来,船头上一只雪白京叭犬卧着。船尾是一个四十余岁的渔夫,他伸长竹蒿在水中一撑,'奇‘书‘网‘整。理。'提。供'小船便划出四米多的距离。
叶飞轻地说:“我看这个人很面熟。”
潘志刚点点头:“他好像是胡大。你看他右手的姆指不是没有了吗?”
“是他。”叶飞伸手从怀中取出折叠式冲锋枪,装好了消音器:“志刚,我真担心地球少了他会不转。”
“我看不会吧,让咱们试试。”叶飞端平冲锋枪瞄准胡大的右腿扣动枪机,鲜红的血花从胡大的右腿上喷射出来坠入湖中,胡大摔倒在船板上。
潘志刚站起身:“胡大!我的枪对着你的头。我们是来找人的,跟你没关系,只想借你的船用一下。”叶飞再次扣动枪机,子弹把胡大唇边的船板打出三个相距不过两厘米的洞。
潘志刚不由低头看了看叶飞,用这种拆叠式冲锋机居然能射出这种精妙的组合,难怪在学校时老师们劝他改行去作职业杀手。
胡大回过头冲舱中叫:“老婆,出来,把船撑过去。”一个中年妇女走上船头,惊惧地把船撑到叶飞他们的面前。胡大狠狠地瞪着潘志刚:“你他妈的还没死?”
“我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世上?”
胡大啐了一口:“他妈的白粉金的兄弟们就会吹牛说他们老大开车把你撞下了阴谷,我以为再也遇不上你这个扫帚星了。”
叶飞跳上船头,抱起京叭:“你们认识?”
潘志刚摇了摇头:“没什么香火之情。”
“是阶级兄弟?”
“就算吧。都是无产者。如果小资产阶级也算无产者的话嘛。他也就有个十二、三万。”
“姓潘的,你要什么?”
“你这儿没我要的东西。进舱去别乱动。”潘志刚转过头对那个女人说:“婶子,麻烦你撑船在这里转转好吗?就在青尾这儿就行。”
叶飞在舱中找出一瓶酒,两盘小菜放在地桌上:“胡大,来喝几杯。”
“我腿上还在流血,你他妈让我喝酒?”
“妈了个巴子的,我看过了,又没伤着命根子。我看你最好向上天祈祷我们早点办完事儿,你好在血流干之前包扎伤口。要是我们到明天早晨还没找到我们要找的人,你就去死好了。我和潘志刚还有一个赌注,看你死了地球是不是会不转?”
“我宁愿祈祷你们五分钟之内就被干掉。”
叶飞笑了:“别指望这事儿,我们要是死在太湖上军队会来把这里趟平的。”
“别他妈的兜圈子,你是谁?特警里没你这一号,连潘志刚这种人都会出名,你不会是个无名之辈。”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