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骄阳-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米粒之上,观看上去只觉一片狼藉。吃到嘴里,也总是被里面掺杂着的鸡蛋皮给咯着,原本又香又软的米饭含入口中,简直成了辛苦的皮蛋进行曲。
看着她微微皱眉剔皮的样子,易明晞坐在一旁满面忧色,“不好吃是吧,别再吃坏了肚子,要不然还是出去吃吧。”
她记得当时的自己一脸满足,那些生硬的鸡蛋皮仿佛成了幸福的调料,每咽下去都是一份爱意的知足。
可是现在呢,她一晚上的坚强与辛苦隐忍,竟然在一片小小的鸡蛋皮面前全线崩溃。
焦扬哭的没有声音,或是根本没有感觉自己在哭,她只看到大颗大颗的晶莹液体落在米粒之上迅速不见,一颗,两颗,如同那些消失了很久的过去,划着摇曳的舞步,却最终以狼狈的现实终结。
眼泪肆无忌惮的流淌,而那些憋在心中的疼痛却丝毫未减。焦扬依然抱着那个瓷碗,执着的盯着里面看,像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不是可以在里面汇聚成河。而就在这样的怔愣时候,眼前突然飘来一团白色,她抬起头,易明晞竟然夺下了她的碗,猛地一下摔到地上。
哐啷的一声,清脆的猝不及防。
“你哭什么哭!”他突然上前扣住她的肩膀,“焦扬,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哭,最讨厌你哭!你为什么总喜欢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哭,为什么不在我希望看到你哭的时候哭!”
他们的分别,她只给了他两个字便彻底断开了她们的关联。犹记得那日他站在校园的梧桐树下,失魂落魄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其实当时已经不祈求她重回到他的身旁,但是却希望看到她的泪水。她是那么喜欢哭的一个人,可是却在分手的时候,一滴眼泪也没有为他留。她的眸瞳依然黑亮澄澈,可却像是干涸了的湖水,他只看到他龟裂的心痛。
其实就在那日,他才在无数梦里看到了她哭泣的情景。这一切如同一场最可悲的恶作剧,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易明晞,却卑贱的依赖上了她在梦里凄然的泪水。
仿佛只有如此,他才能给自己这么多年的追寻找到一个答案,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东西是值得自己放手一搏。
困路(23)
“你不是骄傲么?你不是逞强么?那你现在还装什么可怜,到底哭些什么?”他用力摇着她的臂膀,似乎是用尽蓄存半生的气力,“不许哭!不许哭!”
蛮横的用手背抚去她脸上的泪水,他似乎是想将她的泪珠留于掌心,一点也不让它们放逐挥霍。可是终是徒劳,他甚至都已经将她的脸揉搓的泛起红色,可她的泪水,依然是那么没有止境的流。汹涌的,甚至打湿了他的衣襟。
他一下子恼火起来,压抑四年的思念终于幻化成暴烈的脾气,易明晞微微退后一步,指着她大喝,“焦扬,你不是很有脾气吗?你不是很傲气吗?你当时誓不回头那个决绝劲儿哪去了?你现在在我面前哭,又凭的什么?!”
只听哗啦哗啦乱响,不知道什么东西又被他痛拂在地。每响过一声,便像是重重的砸在焦扬的心上,痛的她几乎想要抽搐,却只能紧紧捂住胸口。即使是分手之前,她也是第一次见易明晞发这么大火气。因为哭的太久已经视线模糊,触目之处,世界皆是一片狼藉。
她亦想要大声驳斥,向他控诉当初她捱过了怎么样的耻辱与压抑,向他控诉是谁导致现在的分崩离析,向他控诉她又怎么度过了四年的每个日夜。可是话未出口,心口便像是被拧紧一般,只觉得钻心的疼痛汹涌而来,全身立时只余下抽噎的气力,她竟连反驳的精神都没有。
直到唇角狠狠的被压上了另一片温热,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焦扬努力撑手挣脱,可他却伸出另一只手,以一贯强势的姿态,将她的两手扣于身后,随即猛地压下身来。仿若被困已久的猛兽,易明晞的动作疯狂而又霸道,骤然席卷了她的所有精力。她咬着牙,被迫承受着他压抑已久的热情,不想让他的狂野破解她的坚持与无奈,可是他的执着超出了她的想象,久久在她唇角缠绵游移的吻,终于因她的微张呼吸而疯狂袭入,仿佛是想要让自己将他牢记于心,他的舌头在她的唇里与她纠缠缱绻,最终将她的拒绝彻底融化成热情的迎合。
他们分别了四年,四年在人生中可以说是不长,但在她的心里,却可以等同于她所有的青春期。失去易明晞的焦扬,再也寻不回青春的温度,原以为他们已经失去了对对方的熟悉与了解,可是一吻知情,他们之间契合的依然可以用天衣无缝这个词汇来形容。
全身被他的热情感染,焦扬只觉得自己像是置于火中。突然脖颈间窜入一丝寒意,马上给深陷情欲的她带来一丝清醒。焦扬奋然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的睡衣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解开,露出一边浑圆的肩膀,沿着易明晞狂热的眼睛看下去,甚至已经窥到了那雪白的高耸之处。
她的理智立即聚集并且全副武装,紧张之下作出撮紧衣服的动作,“不要!”
“给我。”易明晞看着他,乌墨的瞳眸更显深邃,如同她初见他那般,泛着粲然的光芒。可她却在那样的光华里面看到了痛楚与绝望。那样深刻决绝的感情,仿若嗜心刻骨,立即将她的所有防御击的粉碎。
她不止一次做过属于他的梦,可是现实冰冷,她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也没有机会去触碰他的温度。可是他就在面前,她最爱的那双眼睛里盛满了赤裸的热情与欲望,是再次拒绝,承认现实无奈,还是就此束手,真正的放纵一回。一向坚定的她竟然也开始两难。
她尚沉浸在现实与梦境无边的混乱中,易明晞已经用唇吞噬了她所有的胡思乱想,“我给了你反抗的机会,”他伏在她身上喘着粗气,寒鸷幽深的眸子散发出情欲的粲光,“很好,你用默认成全了我。”随即长臂一捞,趁她尚未恢复清醒意识,他牢牢的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蹬上阶梯。
——————————
省略部分呃呃呃,大家意会。。
——————————————
困路(24)
——————————
省略部分呃呃呃,大家意会。。
——————————————
易明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在裹着被子呼呼而眠。焦扬环顾一圈,与客厅的简洁素白不同,这儿全是软色调的布置,橙色的衣橱,粉色的台灯,一切一切,分明就是个女儿家的闺房。
所有的一切已然明了,焦扬披上睡衣,无意间瞥过床单上的一抹枚红,胸中的痛楚和屈辱似乎又要满溢,可是她只能奋力咬唇,因为她知道,现在还有比哭更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是因为昨夜的疯狂还是上槿的遭遇,除了她脚腕依然疼痛,她白皙的肌肤也生起许多紫色,青色甚至粉色的瘀痕,幸好她的衣服就在这个房间,她可以不用披着这身睡衣狼狈的行于他的各处卧房。
她迅速的穿上衣服,看了一圈儿发现没遗留什么东西,随即将那张床单一揭,猛地团成一团塞到包里,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易明晞的别墅。如她所料,他已经尽早的人去房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感到羞辱而已。
可笑的是,她真的就如此配合的,进行了一场名为“自取其辱”的戏,从头至尾,演的如此投入,演的如此尽职。
幸好,他给了她一个最冷酷最现实的答案,四年已尽,他们之间的交集,只有决绝。
焦扬先去买了双鞋子,看了看已到九点,反正已经来不及上班,索性掉头去肯德基,刷卡点了一大堆东西,她埋头认真吃着薯条和汉堡,直到将自己吃的想要呕吐,可是那突如其来的空虚感和落寞,却还是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她苦笑一声,看向窗外行人的来来往往。不就是一道膜没了吗?一向传统的她竟应该感谢这个夸张浮躁的时代,大家都已经不把那张膜当回事,她也大可不用过度自责。闭上眼睛,那种撕扯的疼痛却又在心里犹为清晰,惊惶之下只能起身,扯起衣服落荒而逃。
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不想回家更不想提前去公司,手机关掉,亦不想接受所有人的关切。不经意走到一个垃圾桶旁边,焦扬忽然站住,怔愣了两秒之后拉开包的拉链,将那一团床单断然的塞了进去。
看到床单没入黑色垃圾桶的瞬间,她竟然没出息的还想哭。她虽不视贞洁如命般宝贵,却也没能想到代表自己纯洁的东西能踏上这么一条末路。她想给的东西给了他,他却视如草芥。
这样的结果,痛的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中午1点赶去毓泰,焦扬特地挑选了这么时间,毓泰下午2点30上班,此时大家多在午休,是来往人最少的时候。没想到她刚踏进办公室,却被岳老师一扯胳膊堵住,脸上是神色俱失的惊惶,“你干什么去了?一早上都没有消息。”
“腿崴着了,去看了一下医生。”她自唇角挤出一个微笑,“怎么了?”
“络元的合同今日复审,听说出了一些小的问题,大早上的,找你你不在,一直等到10点,你还不来,蓝总差些疯掉,易总虽然习惯喜怒不显于色,但也是看着已经隐忍到了极点。络元的人现在大概还在易总办公室等着呢,听说他们中午吃的工作餐,连饭都没吃下去。”岳老师罗罗嗦嗦的说了许多,最终还外带推了她一把。
工作与私生活划分清楚,这一向是焦扬的原则,看着一向嬉皮笑脸的岳老师也开始黯然失色的模样,焦扬叹息一声,只能转身走向电梯。
困路(25)
按下那个熟悉的数字,她垂头站在光亮的电梯壁前,已经强制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可是经过昨夜,她的勇气却像是消失无踪,连她自己都不忍看现在的自己。他的所作所为终于达到了他预想的效果,只是一夜,便将她的骄傲和自尊击的溃散无形。
再长的消极也有到达尽头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显示已经到了易明晞所在的楼层。透过那透明的玻璃,焦扬一下便看到了易明晞的身影,原本斜倚在窗台上的颀长身影仿佛得到了神奇的感应,他竟然突然转身,于是,她的怔愣再一次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岳老师是在谎报军情,什么络元的人和蓝若琳在,偌大的总裁室除了易明晞和正在收拾整理的总裁秘书,什么人都没有。易明晞一挥手,示意秘书退下。在秘书关闭房门的一霎那,奇怪的是,她原以为会很难面对的事情,竟然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
他给她的羞辱,大概最想看的就是让她有个失魂落魄手足无措的结果。
可是,偏不。
焦扬抬头,作出一个完美的职业微笑,“易总,据说络元有了事情?”
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表演,那瞬间在看到他眸光里的犹疑研究与考量时,她甚至都有为自己鼓掌庆贺的冲动,“现在是不是没事情了?那我回去工作。”
她刚欲转身,他便拉住了她的胳膊,冷眸瞬间飞起一丝不明情绪,“你还知道工作?”
“当然知道。”她笑的彬彬有礼,想要不动声色的拂去他的拉扯,却发现他根本没有放下的意思,于是便顺从的放弃努力,仰头淡笑,“毓泰的宗旨不就是说工作第一吗?进公司时的大牌子上都写着,我也记得住。”
他定定的看着她,弯了弯唇,似笑非笑,“焦扬,你装什么糊涂。”
“在公商公,在私言私。”她笑的简单纯朴,“易总,我没装糊涂。”
“那好。”他放松了对她胳膊的钳制,微微退后一步,自她身边擦肩绕至那张华美的办公桌前,“那我就给你安排一个工作。”
“今天是4月16,下个月的10日,也就是5月10日,我要与蓝若琳订婚。”他脸上含着淡然的笑意,如同在看一场戏,黑色的眸瞳燃起热烈的光,专为等她的反应,“我们毓泰如今有了专业的广告策划队伍,因此这样的活动策划也不需要假于他人,还是由你这个国外归来的高级知识分子做好了。”
收获到她眼睛里腾跃的最细微的一抹异样,易明晞微微倾身,唇间的弧度勾起的更大,“焦总,我要的就是,将5月10日的订婚礼办成C市最大的一场盛宴,除了硬件资料之外,所有的策划创意都要在你的带领下组织毓泰广告的所有成员完成,期间做好保密工作,不得有任何人得知日期动向。”
“这是我对毓泰广告所有人员的考验,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完成?”他看着她,最终打起了正儿八经的官腔,如同一个原本喜好嬉皮的人突然爱上了肃杀,眉宇之间,焦扬只看得出浓浓的戏谑。
“保证完成任务。”晶粲瞳眸立时簇起火焰,她亦以相同语气回复,底气十足,仿若誓言。
他看着她的身影在视线里渐行渐远,只听“啪”的一声厉响,桌上的资料夹立即被他拂却在地,易明晞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