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歌-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欧阳单手环在止歌眼前,挡住她的视线,刻意平静自己的语气,缓缓转过她的身子,她的头撞进自己胸口,轻轻*她柔软的发丝。“止歌,求求你,看着我。任何时候,只要你转身,你就能看到我。”他无比心痛的请求,怎样都无法忽略心口处一点一点渐渐蔓延开来的潮湿,她终究还是为那个人哭泣,一滴滴流入他心里,肆虐零乱,狂啸悲催。而他,除了说这样一句毫无新意的安慰,除了蒙*的双眼,告诉她自己一直都在,什么都做不了。好的坏的,他都无法为她分担。一切尽是枉然,此刻方知自己是这样无力。
正文 宴会(一)
止歌身穿一身黑色晚礼服,像一个暗夜精灵,妖娆性感。欧阳单手环着她纤细的腰肢走进宴会厅,一片热络。不时有人上前与欧阳打招呼,看到止歌时露出惊艳的表情。止歌只是淡淡的回以一笑,便朝着大厅的角落走去。这样商业性质的聚会她并不喜欢,而这身衣服,她更是厌恶。恶心的酒精气,她也曾深深依赖,此刻,虚假的客套,谄媚的言辞有几句是真,有多少可以信赖。
手持着度数不低的鸡尾酒,她独自一人坐在一隅,怅惘失神。
明天,明天,下午一点的飞机,就离开。
“Hey,what are doing?have a dance?”一个金发男子走近她,用着生涩的英文发音努力与她交流,蓝色的眼眸充满了兴趣。
“sorry。”她冷冷的拒绝,生气他打扰了自己的安宁。
蓝眼睛男子还想再说写什么,欧阳一把搂住止歌,并用标准流利的意大利语告诉他,这是我的舞伴。
“怎么,不开心?”总算打发走了不速之客,欧阳担忧的看着她疲惫的样子。
微微一笑,“还好。”
“又见面了。”清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止歌抬起头,正好对上他幽深冷淡的双眸。自嘲一笑,人家已有佳丽,乐不思蜀,自己何须为他留恋,真是痴傻。
止歌“恭恭敬敬”的回以一笑,语气强硬,毫不示弱,“何总相邀,怎会不来?”
“那么请便。”还是那清冷的声音,丢下四个字便转身带着安宁离去。
“何叙!”欧阳叫住他,“恭喜你季展成功。呵呵,安宁伤势恢复的怎么样?最近一直私事,都没有时间问候,真是不好意思了。”
安宁抿唇一笑,“好的差不多了,谢谢你,欧阳。”
何叙只是冷着脸,盯着沉静的止歌,越发难以自持,冷冷的说道:“自然好了,否则怎么跟我订婚?”
止歌身子一震,感觉呼吸都困难。这两个字,他终于亲口说出来。
安宁诧异的盯着何叙,他在说什么,他在做什么?“何叙,你?”
“那么就这样吧,安宁,那边有人我要介绍给你认识。”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安宁走远。
厅堂里,大多是认识的人,安宁不好大动作挣扎,只是轻微的晃动被抓的牢牢的胳膊。她的脸气的苍白,低吼着问道:“何叙,你刚才在说什么?什么叫跟你订婚?你解释给我听,现在就给我说清楚。”事实上,她已经订好近期去巴黎的机票,很多时候,她真的舍不得,只有趁自己还足够清醒的时候离开。只是,何叙突然邀请她为自己庆功,不好拒绝,没想到竟是来做挡箭牌?拿她来故意刺激某人吗?真是可笑。
何叙只是稍稍松了手上的力道,“对不起。”说出口,已不是刚才的凌厉,更多带着无奈和压抑,转身没入人群。
止歌拿着酒杯,一饮而尽,喉咙烧的疼痛,硬是呛到了,猛地咳嗽几声,身子因为剧烈的咳嗽都在发抖。
她现在这个样子,在这里也是硬撑。“止歌,你如果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去吧。”欧阳小声劝着。
“不用了,我中途走多不好。”
欧阳拿着电话走开了一会,再回来时,扶起止歌朝外面走去。“听话,我已经跟浅浅说了,让她过来陪你,你和浅浅回去,早点休息。明天的飞机,我早上会过来接你。”
止歌只好点头顺从。
夏浅浅看着止歌喝的有些微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本来想送她回去,可是她偏偏叫着要去酒吧,实在拗不过她,谁知来到这,哪里还能轻易走的了?一转眼的工夫,就变成这个样子。无奈,伸手从止歌包里拿出手机,看着电话簿,可是——该打给谁呢?是何叙还是欧阳。何叙马上就要和安宁订婚了,这个时候打给何叙,他会来吗?打给欧阳好了,可是欧阳若问起止歌怎么醉成这个样子,难道还告诉他是因为何叙要订婚了吗?夏浅浅看着身边不甚清醒还在猛地灌酒的止歌,又看着手里的手机,左右为难。算了,就在这呆一晚上吧,明天止歌酒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样想着,浅浅便要把手机放回止歌包里。这时,手机屏幕闪烁,随即悠扬的铃声响起,“欧阳”,浅浅无奈,或许这是上天注定的,只好拿起手机,走出包间。
“喂,欧阳吗?”浅浅问道。
“你是?”欧阳没有听到预期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哦,是浅浅吗?”
“恩,是我。止歌有些醉了,所以,我帮她接一下手机。”
“喝醉了?你们没回家吗?你们现在在哪?怎么这么吵?”欧阳的声音一下子提了上来。
“欧阳,一会我送她回去就行,你不用麻烦了。”千万别说要过来,否则,我怎么解释啊。止歌啊止歌,都怪你,早知道,这电话就不该接起来,现在给我平白无故添了这么多事。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女孩子怎么能行?快告诉我在哪,我现在马上赶过去。”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夏浅浅只好告诉欧阳,自己和止歌在中央大街的一家酒吧。
浅浅挂断电话,转身回到包间,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顿时焦急了起来,喝了这么多久,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她能去哪啊?忙又反身出了包间四处寻找。
欧阳匆匆赶到时,看到夏浅浅一个人站在大厅里,四处寻望,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经过询问才知道,止歌在刚刚浅浅打电话时不见了。
转角处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一阵嘈杂,欧阳带着夏浅浅循着声源找过去,发现在走廊转角处,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搂着止歌的肩膀,而且另一只手在她的身上到处乱摸,口里还说着污言秽语。止歌有些害怕,甚至快要哭了出来,可是步履踉踉跄跄,一看就知醉的不轻。她皱着眉,一张小脸都纠在一起,脸颊因为喝酒的原因很红很红,声音有些不清楚,她害怕的往后退着,伸手打掉肩膀上的手,含糊的说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那男子又岂能善罢甘休,越发蹭到止歌身边。欧阳看见后,愤怒到极致,冲进人群,一拳挥了过去,那男人也是个酒鬼,喝了不少,抵不过那拳的力道,向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保安也在这时忙聚集过来,看到来人是欧阳,心下有些畏惧,欧氏企业的少公子,若是把他惹了,恐怕这酒吧也就开不下去了。欧阳只是一扬手,把止歌稳稳地横抱在怀里,经过吧台时,对着从里面走出来的经理说:“把那个人送到警局去。”之后,便大步向外走去。那经理还在拼命地擦汗,没想到一向温和的欧氏少总也有这样狠厉的一面。
欧阳倾身,把止歌放进车里,让她躺在后座上,看着她醉意朦胧的样子,心里痛得不可抑制。“止歌,是因为何叙吗?因为他要订婚了,所以你喝成这样,止歌,到底在你心里,他有多重?”启动车子,欧阳把止歌带回自己的公寓。
“李嫂,帮我把给孟小姐找一套衣服。”欧阳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李嫂说。
“少爷,孟小姐似乎醉的很厉害,用不用给她煮点醒酒汤?”
李嫂看着欧阳身边的女子,这么多年来,少爷还是第一次单独带一个女孩子回家,可见这个女孩子对少爷有多么不一般。虽然醉的厉害,明明穿着露肩的黑色礼服,可是看起来分明还是一个学生气十足的孩子,眉眼也很单纯,可能是因为喝多了酒胃里不舒服,一张脸巴巴的皱在一起,让人十分心疼。
应该是个好孩子,怎么喝成这样,李嫂忍不住叹了口气。
“李嫂,不用了,让她好好睡一觉也好。不用煮醒酒汤了,给她找件衣服就行。”说完,欧阳就把止歌抱进房间。
止歌的身子刚一接触到柔软的大床,伸手抓到被子,很自然的把自己往里缩了缩,嘴里碎碎的念着什么,含糊不轻,带了浓厚的酒气。欧阳把身子靠近,迷迷糊糊的睡颜,却是有些苍白。混沌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深深浅浅的传来,“何叙,你怎么能订婚?我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
一声声打在欧阳心上,她满是泪痕的脸,无比戚微可怜。欧阳痛苦的闭上眼睛,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她碎碎的声音,低婉哀愁。她纤细的眉,紧闭的眼,崛起的嘴,深藏的泪,无一不是为了他。
止歌,你那么爱他吗?止歌,那么爱他吗?既然那么痛苦,为什么非要说出那样狠心绝情的话?你用这些来买他的无所亏欠吗?你怕他会对你歉疚,你怕他于心不忍,所以干脆自己一力承担,让一切的错都是自己造成的。这种时候,你竟然还在为他想。你到底有没有为自己考虑过。止歌,你到底有多爱他?
正文 宴会(二)
头疼的像是要炸裂般,浑身都不舒服。止歌慢慢从床上坐起。动作间惊动了坐在床边睡着的欧阳。
“醒了?”欧阳微笑的看着止歌,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很明显没有休息好。
止歌没有吱声,点了点头,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努力想要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些疑惑。欧阳见状忙解释:“呵呵,你放心。我让李嫂帮你换的衣服。”说着,站起身,拿起旁边衣架上准备的一套新的女款休闲装递给止歌,“醒了就把衣服换一下,我出去看看早餐做好了没?”那笑容无懈可击,就连转身带上门都感觉是充满笑意的。
止歌木木的盯着自己手边整齐干净的衣服,陷入了沉思。
整个屋子只有钟表走动的声音,有节奏的滴答声却更让人慌乱不堪。
“自然好了,否则怎么跟我订婚?”
“自然好了,否则怎么跟我订婚?”
那声音像梦魇一样再次侵袭了她,怎么清醒,她抹了抹自己的脸颊,一片潮湿的冰凉。原来只是想到就可以这么难过吗?
不是没了谁就不能活,不过是活的不会好。
孟止歌,你真是该死的没出息。就因为他要订婚了,所以弄到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况且,这个结局不是早该知道的吗?现在又怎么变的这么邋遢,真是荒唐!
口口声声要离开的是你,这回该死心了吧!
那段感情早就该干涸了。为什么还不能清醒?
你说“你不爱他”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你的心还在疼吗?你的所有感官还在叫嚣吗?你究竟还是舍不得吗?那又怎样,他已经告诉你他要订婚了。
随着平稳有力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稳稳地,踏实的,隔着那扇玻璃门,响起的是欧阳的声音:“止歌,衣服换好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欧阳站在门口等了半天,没有人回答,只好轻轻打开门,止歌仍旧是方才的姿势,衣服也没有换上,头发乱蓬蓬的,像是刚睡醒的天真孩童,因为空调开的温度过高,她的脸颊粉粉的,很是可爱。只是,她的眼神没有聚焦的看向前方,脸上是凝固了的笑意。
“止歌?”他轻轻拍她的肩膀,动作温柔至极,怕震碎了她的回忆。
唇边溢出极浅的一声,像是呢喃,像是哭诉,像是百思之后仍然不可解答的疑问,“欧阳,我昨天怎么了?”
他一震,不知该怎么回答,过了有一会,他笑的云淡风轻,语气里满是不经意:“你啊,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还喝那么多,偏偏不知道自己多沉,浅浅背不动你,所以我这个护花使者自然而然就把你接过来了?”
她的表情未变,甚至连眼神的方向也没有改变,声音依旧低低的小小的,“哦,是吗,我说了什么吗?”
“你说,昨晚,你说——”
他刻意装作若无其事,他很担心,此刻的止歌看起来有些安静过了头,他更希望她可以像昨晚一样大哭,大闹,只是,她已经恢复了理智,压制了情绪。那些她肺腑的话,那些她最深的痛,她都很好的伪装,选择独自吞噬。
“你说,欧阳,有一份设计还没有完成,在办公室。然后就迷迷糊糊跑到洗手间大吐,好在你还有一定的酒品,回来睡的算是比较安稳。躲在被里就呼呼大睡去了。”
“是吗?”她问的极为平淡,听不出是不是相信了这荒谬的假话。哪里会有未完成的设计,季展之前,所有的工作都已交接妥当。
“嗯,工作狂,絮絮叨叨一直再说设计图的事情,快被你烦死了。”
“哦,这样吗?欧阳,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