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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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爱了就是爱了,她没有办法。不可否认,她自私过,但是她希望可以努力偿还对欧阳隐瞒的歉疚,只是她毕竟还是不懂,爱不能用其他偿还。
如今,她已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终究错的一塌糊涂。
正文 愤怒(二)
如今,她已不知如何是好。自己终究错的一塌糊涂。
她一路走着,也不知道该走去哪里,兜兜转转了不知多久,天色逐渐暗淡,胃部难忍的疼着,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吃过。
她定定的站在一家橱窗外,看着镜中模糊的自己,原来竟是这个样子。
拖沓着步子,走回自己的公寓,习惯性的开了门,把包直接扔到一旁的衣架边上,直直的倒进了沙发,睁着眼,看着这漆黑的一室冷清。
曾经,母亲去世,她一度习惯出门前把灯开着,好让自己一颗落魄的心在回到家时,感 到一丝假设虚幻出来的温暖。她一直认为,只要周围是明亮的,自己心底阴暗的潮湿终究会散去。可是,今天,狼狈的她终于“有幸”又一次回到了黑暗里,像一个暗夜的幽灵,像一个寻找归属的往生者,飘飘荡荡找不到栖身之所。她在做什么,她还能怎么办,这四年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错误,她算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在一个人那里受了委屈,跑到另一个人身边寻求温暖吗,伤人伤己。当何叙再次出现,她再一次动摇,却依然霸道着欧阳的呵护。真是该死。如今,想要弥补什么,有些东西,如何弥补?
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一刻不停地向前,是啊,有些错过必然是回不去的,而解释呢,还有意义吗?闷得发紧,苦的瑟缩。【wWw。wRsHu。cOm】
黑暗中,止歌恍惚觉得有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自己,鼻腔中是最熟悉的混着点点烟草香气的香水味。四年来都不曾遗忘过的味道。那个胸膛宽厚温暖,让她不自觉的感到安定,促动的心跳平稳有力,震得她的耳膜发痒。
是梦吗?
这是梦里吗?
如果真的是梦中,她真的不想醒来。
多少个这样寂静的世界,她都只能看着自己的热情渐渐老去。
多少个这样无眠的夜里,她都必须强迫自己默默地孤独下去。
多少次,多少次,她只想活在自己虚幻出的梦境中,做一个忠实内心选择的盗梦者,留在潜意识的边缘,经载数年。
“止歌。”
一声清晰的呼唤传入她的左耳,她的侧脸滑落一地冰凉。
她抱着膝,把自己深深埋在那个怀抱中,什么,什么,什么都不愿去想,她只想归依于这短暂的温暖。说她贪恋也好,说她无耻也罢,她不想再独自坚强下去了。
粗糙的指腹轻柔的划过,藏起她一脸呜咽的潮湿。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她就好。四年了,终于再一次这样抱着她柔软的身子,感觉她淡淡的有着薄荷味道的呼吸,只是,她在为别人哭泣。何叙加重了些力道,霸道的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血液里一样。
如果有如果,他希望,她和他可以自此老去。
苦等的几年光景,还是思念的数载等候,他都只是在期许这一刻。为她,甘心放下一切,一起地久天长。
厅堂里慢慢亮了起来,初升的太阳把整个屋子晃得金黄。
她低哑的开口:“你没走?”
他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她的双手,用行动告诉她此刻的真实。
蜷坐了一夜,后背都酸痛,她挪动着身子,离开他的怀抱。风一下一下,有些冷硬的刺入脊骨,钻进身体。她不由一个冷战,可是终究没有再回到那个怀抱。
“害你一夜没睡,真不好意思。”声音已经渐渐平缓,不似刚刚那般沙哑,语气也越来越客气。他微微深了几分眸色。
“止歌,你还在担心欧阳吗?”
“嗯,是啊。”
他看不清她背对着自己的俏脸,可是,他感觉到她语气里刻意的避嫌。
“止歌,你放心吧,我去找他,和他解释。不过,请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回到我身边。”他决定对自己诚实,哪怕她会立刻拒绝。
静默了半晌,他盯着她的表情,等着她回答。
事实上,他不急,只要她不否定,他就可以等下去。无限期的等下去。
过去,谁的错,都不重要,过去只能是过去也终究是过去,他只想问她要一个将来。她倒在他怀里哭泣的那一刻,她挡在他身前的那一刻,她低低的问他为什么从英国回来的那一刻,他就下定了决心。
他爱她。
他想和她在一起。
发疯的想要给她幸福。
止歌,你可愿意?
他已做好准备,有所打算,她——可愿意。
她动了动脚步,匆匆回到卧室。紧闭着门,却可以听见他披上外衣,打开门锁,起步出去的声音,总可以分辨出他所有细微的动作,可是唯独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切情浓。
她依旧默默无言。
她不否认,他问出口的时候,她几乎脱口而出想要答应,可是,她不能这样。欧阳,她,何叙,安宁。四个人,她自己怎么能做的了主。
况且,他真的是她的吗?
正文 谈话(一)
妖娆的身段,一身红艳的漏背晚装,浓妆艳抹的女子蛇一般贴着欧阳,高脚杯里的红酒一晃一晃的,衬着女子婀娜蛊惑的背影,暧昧至极。
沙发上的男子对着眼前急于讨好自己的女人一脸的冷漠,只是持着自己的酒杯,不时饮鸩。
拉低的胸口,勾人的美艳,性感的唇色,女人极尽所能的挑逗着欧阳。她自然看的出这个男人身上的霸气,若是能够成功,自当是锦衣玉食享之不尽,她怎会就此放弃近在眼前的大大的金主。整齐的西装在女子的身下有些凌乱,女子急切的*着欧阳的前襟,长长的红色指甲不时的点着他的胸口,眼神风情万种。咄饮着深色的酒水,贴近他的薄唇。柳眉微挑,目含秋水,柔态恣意,千娇百媚。
激情四射的舞曲,这个*丰富的都市,这个放纵的酒吧内,上演着无数的活色生香。她,叱咤妖冶,妖媚*,而他,始终都是一脸薄情,疏离的淡然。
领口处突然有一丝发凉,他这才惊觉女子已经轻佻的解开了他衬衫上的两个扣子,顿时怒色袭上,一摆手,猛然坐起身,眼神尖锐的看着地上跌倒半卧的女人。
“滚。”低吼出声,眉间是浓厚的愠怒之色。女子吓得不轻,扑在地上半分钟,才略缓了神色,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扭着翘臀,一脸嫌恶故作不屑的高调离去。
欧阳重新坐回座位里,浅酌着杯中的Karinskaya,碎冰沉降,火焰般的清热充斥了整个喉口,脑子发胀,却偏偏不能够醉。他淡淡的自嘲,本以为学着浪荡之人花天酒地,以诉情殇,最后竟连送上门的尤物都避之不及,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耳边稳达的脚步声猝停渐息,一个挺拔的身形在自己身侧站定,重重的阴影,杯中的酒色都深了几分。欧阳没有抬头,平静的开口:“你果然还是找来了?”
“是,欧阳,我们一向了解彼此。”
“的确如此,所以就连眼光都可怜的一致。看来,你打算和我说些什么?”
“没错。”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讲?”
“算是直觉吧。”
“直觉?你会相信直觉吗?何叙,你说过,我们彼此了解,我知道,若不是你有把握,绝不会这样跑过来。何叙,你向来如此自信吗?”
“不是我自信,我是信你,我知道你爱她,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会听我说完。”
冷笑一声,他忽然抬起头,看着身侧的男子,目光深远,视向前方,带着无限的追忆柔情。“何叙,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早就知道止歌在我身边,为什么一直还在隐忍,你在测试她对你的爱,还是,在确定你的心?不管哪一样,你不觉得都是在拿我做牺牲品吗?”
何叙越过一地的酒瓶,端正的坐在欧阳对面,半眯了双眼,“欧阳,我是知道,早在你们在一起之前我就知道她在哪。只是一向骄傲的我,没想过到头来竟忘不掉一个狠心抛下我远走的女人。我看见她对你笑,看见她伴在你身边,心疼得快要窒息,才知道,我并不甘心放开她。”
“你不甘心放开她,那么安宁呢?你三心二意,左拥右抱,态度模棱两可,不置可否,现在跟我谈什么心疼,窒息,不甘心,你到底还想怎样?”
“欧阳,以前少不更事,以为习惯就是爱,遇到止歌,霸道的自私的看她的付出,我都没有彻底看清自己的心,左摇右摆,直到她离开,我才发现,那种感觉,就是那种感觉,怨她离开,恨她不肯回来,想她再次出现,盼她回来身边。放不下,会心痛,那才是爱。对于安宁,对于你,我有愧疚。我会和安宁说清楚,对安宁的亏欠,我会尽力弥补,只是,欧阳,在这世界上,我想要的只有止歌一人。”
“何叙,你说了太多了,我只是想问你,你现在来做什么,是来向我宣战的吗?”
“欧阳,我想你知道的是,我只希望她幸福,无论她选择谁,只要她过的幸福就好。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她选择了谁都好,当然,如果她决定跟你走,我会祝福,绝不纠缠。但是,如果她选择我,那么,不管牺牲什么,放弃多少,我都会把她带到我身边。可好?”
欧阳反问:“我为什么要和你玩这个游戏?”
“怎会是游戏,欧阳,这样说岂不是贬低了你对止歌的用情?”何叙低头,沉思片刻,再抬头,眼中是决绝的坚定,“欧阳,我什么都不凭,还是那句话,我知道,你爱她。所以我才肯定,你和我的想法一定相同。”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止歌带走?”
何叙眼神飘忽,过了半刻才轻轻开口,“如果你能带走她,那么自然算是我输了,又何须一月之约,我自会放手。”
欧阳讶然,何叙,你何时输过,精明如你,这场赌局,我的胜算微乎其微。你唯一想肯定的是,止歌对你的爱有多深?我岂会不知,可是,我仍旧想要和你赌一赌,我唯一的筹码就是我对止歌的付出和真心。
“好,一个月。”说罢,欧阳起身离开座位。身后隐约传来一个声音,“欧阳,她很担心你,我希望你可以给她回个电话,至少让她放心。”
正文 谈话(二)
欧阳打开手机,无数条电话留言,都是来自那个温婉的女子。未等打开留言,一通电话,伴着他向来喜欢的音乐,不及防的又一次闪入屏幕。他按键上的手来不及收回,直接接通了电话。
“啊——”她声音很轻,像是也没有想到电话这么快就被接通一样,带着彷徨的压抑。
思念的声音传过来,欧阳有片刻的吃惊,不过是一天时间,她的声音竟沙哑的难辨。心痛中却有着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得可耻的幸福感,刚刚的酒精像是忽然发作了威力,烫的心窝漾漾的暖着,一时间,他才想到,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迷失在她不自觉吐出的一个单音节中,怔忡。
电话那端,她也沉默了几十秒钟,而后,坚持似的一直在问着:“欧阳,是你吗?”
“欧阳,是你吗?”
“欧阳,我是止歌,你在听吗?”
“欧阳,***~”
一声声叫的他心碎。一声声唤的他心酸。她如此急切,他却越发想要缄默。止歌,若你知道何叙刚刚和我说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他把手机拿远,让那个扰乱心跳的声音暂时离开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收回握着手机的右手,貌似随意的问道:“止歌,是我。有事吗?”
“我,——”等了太久,她都不知要说什么才好,解释吗,没有太多意义,说工作,假的可以,说些别的什么,于情于景都大大不符。其实,她只想确定他好不好而已。
“止歌,我很好。”
他看透了她的尴尬,他也看穿了她的心思,何必让她为难?自己总是不忍心看她为难。那么,就委屈自己好了,不问她了,事实怎样,不会因为问的那几句而有所改变。他做好准备接受一切结果,可是,还是不想这么快就让一切清晰坦诚,就是明知是输局,也要挺过这一月,把仗打完,这何尝不是他的选择,他的坚持?
爱了就要有选择,就必须有失得取舍,就算是赌博,也要投出赌注,哪怕是输了,也潇洒的来一局,说一声,愿赌服输。
“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公司说吧,好好休息。”
电话那边,她的声音依旧是讷讷的听不清楚:“欧阳,你——不生气了吗?”
他低声笑着,没有直接回答,“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WAN NA——我爱你,爱你。
挂了电话,他把车猛地停到路边,昏黄的路灯,不甚明亮的半月,方向盘上的双手紧紧交握,骨节分明,他眉头紧皱,许久未动。
“欧阳,你——不生气了吗?”
“欧阳,你——不生气了吗?”
不是生气,止歌,四年的朝夕相处,你竟然还是不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