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见我的心在动-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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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张总签字决定。钟小姐,你跟我来。〃她带钟笔去见张说,又提醒她,〃张总为人平易近人,不摆架子,但是不代表他容易亲近。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尽量简明扼要,切中要点。他喜欢安静,所以不要表现得太过聒噪。〃听到别人这么评价张说,钟笔心中既新奇又有些好笑,不断点头,一味说好。
张说的办公室一点儿都不奢华,隔音玻璃在众多办公桌前隔出一个密闭的空间,不过比部门主任大了一倍,里外透视,上级下级之间彼此监督,工作效率大大提高。其实整个〃爱百胜〃的工作环境完全称不上舒适优雅,比起它在国际上的名声来,甚至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但是能在这里工作的人,哪怕你穿着拖鞋球衣来上班,也没有人会管。〃爱百胜〃看重的是工作能力。
张说见到钟笔,很有几分吃惊,但他很快便将情绪隐藏起来,面色平静。陈玉明介绍一番,带上门出去了。钟笔看着他笑,有点儿小得意。张说抬头打量她,深V七分袖掐腰白衬衫,一袭紫色刺绣长裙层层叠叠垂到脚踝,简简单单的装束,却自有味道。衣着没有不端庄之处,举止也没有不得体的地方,但是偏偏给人风情万种、妩媚妖娆之感……还是说,这只是他个人的错觉?
这就是他不愿意钟笔来〃爱百胜〃工作的原因,随时能让他分心。
钟笔在他面前正襟危坐,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身前,目不斜视,〃张总,您决定聘用我了吗?〃一本正经的样子,眼睛里却有促狭的光一闪而过。
张说没有回答,拨了内线电话,对赶过来的陈玉明点了点头。陈玉明表示明白,招呼钟笔一起走。钟笔吐了吐舌,这也安静得太可怕了吧?完全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办公室里的张说,与她认识的张说全然不同,安静内敛,不苟言笑。
陈玉明问:〃钟笔,你什么时候能上班?〃钟笔便说随时。
她立即扔给钟笔一大沓资料,〃今天晚上我们要和国内一家食品商讨论网络广告宣传一事,我们是东道主,你事先做一下准备,到时候还会有业界的其他人士,算得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商业Party。〃钟笔一愣,自己连办公室的椅子都还没坐过呢,这就要拉她出去应酬?
她终于明白张说为什么能上《时代周刊》的封面并且成为影响中国当代经济的人物了。
这个周扒皮!
第十五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当钟笔打电话告诉左学让他放学自己回家时,左学很不满,乱嚷道:〃万一我出什么事了呢?街上车来车往,万一我被车撞了呢?路上坏人这么多,万一我被人抢了呢?〃又扔下他不管!
钟笔抚着额头说:〃你是三岁小孩儿吗?一条街从头坐到尾不过三站地,你连车都不会坐?越活越回去了!〃又说如果不想乘公交车,那就打车。
左学背着书包恨恨地出了校门,既不坐公交也不打车,心想走丢了才好,看她急不急!反正现在没人管他,回家做什么?也不走正门,从铁栏杆缝隙里一头钻进了学校附近的公园。哪知背上的书包卡住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拉出来,用力过猛,人像皮球一样滚在草地上。他还没爬起来,后脑勺一疼,回头一看,原来是一粒橡皮泥做的弹丸。
草坪外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儿手拿弹弓,嘴巴微张,瞪大眼睛望着他。
他连忙跑过来,一把将左学拉起来,〃喂,你没事吧?〃
左学揉了揉依然发疼的脑壳,没好气地说:〃你让我弹弹试试!〃那小男孩儿十分窘迫,当真把弹弓递给了他,〃行行行,我也让你弹一下,来吧。〃双手叉腰,背对左学,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左学对他光秃秃的后脑勺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万一弹中要害,他岂不是要去坐牢?左学拿着弹弓左看右看,又拉了拉上面的橡皮筋,十分好奇,〃喂,这什么东西?怎么玩儿?〃说话已经有一点儿京腔的味道。
那小男孩儿便说:〃弹弓啊,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从火星来的啊?〃左学白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不是,我从彗星来的,准备撞地球。〃
那小男孩儿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从兜里掏出一粒弹丸,眯起一只眼给他做示范,〃看见了吗?就像这样对准树上的鸟儿……〃啪的一声,他拉响弹弓。鸟儿当然没有打到,甚至连树叶都没碰上。
左学嗤笑,〃目标都没瞄准,我来,我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结果他更惨,因为头一次玩,连弹弓都弹不出去。他恼羞成怒,气呼呼地说:〃喂,你这弹弓哪儿买的?有问题。〃过了会儿又说,〃我也要买一个。〃那小男孩儿很得意,〃不是买的,我自己做的。〃左学很惊讶,〃咦,你会做?〃那小男孩儿拍着胸脯说:〃当然,这算什么,我还会折纸飞机、做风车呢。〃他见左学十分想玩,于是说:〃刚才打了你一下,回头我做一个弹弓给你,算是赔罪吧。〃
俩人跑到树林里去捡枯树枝。那小男孩儿自我介绍道:〃我叫周熹,在北大附小上学,今年二年级。你呢,叫什么?〃左学说了,心说原来是校友啊。他比同班同学小好几岁,个头又矮,戴着天才儿童的帽子,大家都不愿意跟他来往,因此没什么朋友,为了跟周熹玩,便骗他说自己上一年级,又问〃熹〃字怎么写。周熹想了一会儿,〃难写死了,喜字下面四点水,你才上一年级,不知道怎么写吧?〃他前段时间才学了这个字。
左学哼道:〃怎么不知道,不就朱熹的熹嘛!〃也太小瞧他了。
周熹看着他手里的一截树杈,以专业人士的口吻说:〃这个不行,枝干太细了,一拉就断,得找粗一点儿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根符合标准的树杈,天已经黑了,周熹便说:〃不行,我得回去了,我妈还等着我吃晚饭呢。〃左学拉着他不放,〃那我的弹弓怎么办?〃他心心念念惦记着这个。周熹说:〃我回家给你做,再让我爸在外面刷一层桐油,手就不会蹭破皮了。明天放学,还是这里,不见不散。〃
左学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用力挥手,〃周熹,记住了啊,死约会,不见不散。〃他再也不埋怨钟笔不来接他放学了,一心盼望明天赶快到来。
钟笔下午跟着陈玉明提前来会场做准备工作,拉条幅,剪彩纸,发宣传彩页,东奔西窜,忙得不亦乐乎,然后和另外一个同事站在门口充当迎宾小姐。张说领着一群人进来,看了眼她身上穿的大红福字旗袍,表情有点儿古怪,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进去了。然后是业内其他公司的代表陆陆续续到来,钟笔忙着发资料、端茶倒水,穿着三寸高跟鞋满场乱飞,差点儿没累趴下。
钟笔好不容易偷了个空窝在角落里喘气,却看见袁蓝穿着一袭粉色露肩晚礼服风姿绰约地走进来,云鬓高耸,肌肤胜雪,美艳不可方物,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张说迎上前去,刚要握手,袁蓝却先一步抱住了他的腰。他只得行西式礼节,俩人抱在一处,状似亲密地贴了贴脸颊。
钟笔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软玉温香抱满怀,美得很,美得很嘛!再低头瞧了瞧自己,脸上油腻腻的,发丝凌乱,汗透衣背,精神不振,穿着酒店服务员的制服,连路上扫大街的大妈都不如!又是气愤又是嫉妒。张说,我之所以沦落至此,还不是你害的!一口酸气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满心是火。
她溜到陈玉明身边,指着袁蓝明知故问:〃陈姐,她是谁?〃
陈玉明〃哦〃了一声,〃那是袁小姐,是我们的同行。不过她这次是代表她父亲的食品公司来跟我们签合同的。听说袁小姐和张总昔日是同学,难怪他们这么聊得来。张总平时对人很客气的,都不怎么说话,交际应酬的事都是交给我们来做。〃离开之前,又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张总似乎还没结婚哦。〃
钟笔想起上次袁蓝泼的酒水,这次又当着她的面勾引张说,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对着镜子整了整仪容,她跑出去捣乱。
张说和袁蓝站在一处说话。袁蓝微笑,〃上次的事,十分抱歉,惹你不高兴了。今天借此机会,特地登门致歉,张说,你不会还怪我吧?〃她不说泼了钟笔一身的酒,只说惹张说不快。
张说不想再提这事,便说:〃当然不会,我知道你喝醉了。〃她应该道歉的对象不是他,而是钟笔。
袁蓝欲语又止,顿了顿方说:〃钟笔她……乃有夫之妇,又有孩子……张说,你不会还对她有什么想法吧……〃
话未说完,张说一口打断,〃袁蓝,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外人无权干涉。
袁蓝涨红了脸,心中又气又急又恼,还待说什么,钟笔手里端着托盘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请问,需不需要喝点儿什么?〃
张说瞄了眼她,拿过其中一杯。袁蓝见到她,十分吃惊,眉头紧蹙,〃钟笔,你这是……〃她怎么在这里,还穿得这么艳俗?眼睛在她和张说之间来回搜寻,似乎想找出点儿什么。
钟笔笑得十分开心,〃张说让我来他公司工作,我闲来无事,就来帮帮忙啦。〃张说明知她的说辞大有问题,很容易使人引起误会,不过没有纠正,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花样。
袁蓝很清楚张说的个性,公私分明,极有原则,从不将私人感情带入工作中。心中不信,可是事实又摆在眼前,不由得她不相信,于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精彩至极。钟笔看得心怀大畅,挑眉问:〃调酒师特意调的果汁酒,要不要尝尝?〃袁蓝正需要酒水降火,冷着脸说了声谢谢。
钟笔人还没走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袁蓝手掩双唇,脸色惨白,拨开人群,急匆匆往洗手间冲去。
张说拉住她,晃着酒杯里的酒,一脸怀疑,〃里面是什么?〃钟笔睁着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无辜,〃当然是酒啊,还有什么?难道你怀疑我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不相信……行,你看着。〃拿过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张说十分尴尬,居然红了脸,拉住她的手道歉,〃钟笔,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钟笔一手甩开,斜眼看他,〃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是故意的……怀里抱着美女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啊?〃甩头就走。她都看见袁蓝的胸部紧紧贴在他身上了,他还回抱住她。拥抱有这样拥抱的吗?当她从乡下来,不懂外国人的礼节啊?
袁蓝的身材一直都很丰满,极富女人味,难怪钟笔吃味。
跑到没人的角落,她忍不住揉肚子,哎哟,忍得都快憋出内伤来了。她知道袁蓝排斥一切跟猕猴桃有关的东西,谁叫她们以前是情敌呢……只怕如今还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她只不过端了两杯猕猴桃酒过去罢了。她才不会做那种当众辱人之举呢,要做就要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
张说迎上去问袁蓝有没有事,又解释说:〃你别误会,钟笔说她什么都不知道,这酒我也喝了。〃袁蓝一脸难受,摇了摇手,〃我不喜猕猴桃的味道。〃要她相信钟笔不是故意的,除非天上下红雨。但是又无可奈何,钟笔做得滴水不漏,一点儿把柄都没有落下,俩人总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大打出手吧。
俩人之间的梁子越结越深。
双方签了合同,袁蓝提前走了,脸色很差。
钟笔看看没事,便跟陈玉明告假,〃陈姐,我家里还有小孩儿,能不能先走一步?〃左学这小子,一个人在家,不知道有没有造反。陈玉明以为她是单身母亲,想到身为女人的难处,多有感触,铁腕娘子也有心软的时候,很难得地放人,〃行,你走吧,这里由我来收场。〃
钟笔换了衣服出来,张说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她视而不见,绕道而行。张说按了声喇叭,她依然听而不闻,直直往前走。张说还以为钟笔是为了避嫌,大楼前人来人往,怕人看见惹来闲言碎语,于是开车慢慢跟在后面。到了大路上,他将方向盘一转,挡在钟笔前方,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钟笔正眼也不瞧他,从车旁绕了过去。张说这才明白过来她是不高兴了,连忙追下来,〃你这是干什么?〃
钟笔无辜地说:〃没干什么,回家啊。张总,难道你不回家?〃张说看着她不说话,眼睛里噼里啪啦冒火星。钟笔不理他,哼,不坐他的车,难道她就回不去了?
张说强忍脾气,无视她的无理取闹,拽住她的手,〃上车。〃
钟笔犟着小脸,一口拒绝:〃不要!〃
张说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忍不住问:〃你到底在气什么?〃不问还好,一问钟笔更气了,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大声喝道:〃放手!〃
张说果然放开了,脸色发青,砰的一声关上车门,震得钟笔的耳膜嗡嗡作响,然后车子像箭一般飞了出去。
钟笔气得在后面跺脚,对着扑面而来的汽车尾气大声骂道:〃奥迪有什么了不起,老娘宝马、保时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