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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重生名媛望族-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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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已怀疑三老爷姚礼明,如今事情竟又查到了二房去,这倒叫锦瑟心中微沉,印象中二夫人蒋氏和吴氏并不亲厚,二老爷性子更有些刻板,更有些过于敦厚,也因他人笨拙无害,姚老太太对这个庶子才多有照顾,难道他也是披着层羊皮的狼?

七十二章

锦瑟兀自想了一阵却没个头绪,索性便就将此事暂且放下。姚礼赫将她和谢少文丢到这书房便离开了,这么半响也没见人过来,锦瑟想姚礼赫也没什么后招,只是以此来讨好谢少文,也是欲叫谢少文说服自己乖乖嫁进武安侯府罢了。姚礼赫总归是个男人,看来还没无耻到和谢少文一起毁她名节的境地。

将才她从书房冲出来便不见了白芷等人,想来也是姚礼赫为了方便谢少文和她叙旧,将人都调开了,如今已经过了一阵子时候,锦瑟估摸着快该来人了,又见完颜宗泽已将来意道明,便道:“我要回去了。”

完颜宗泽闻言便流露出不舍和委屈来,那模样倒像个幽怨的小媳妇,见锦瑟失笑,他才又愤恨地瞪了瞪眼,一脸的凶神恶煞,怒道:“小没良心的!”

锦瑟便真笑了起来,念着完颜宗泽将才处心积虑地令自己泄气,锦瑟到底是说不出冷情的话来,瞧向完颜宗泽的胸膛,道:“你的伤可全好了?”

完颜宗泽见锦瑟未在言离去的话,这才目光又亮了亮,扬眉道:“本是要好了,却因救你又裂开了,你还冤枉好人踹我一脚,如今才几日功夫,哪能就好了?疼着呢!”

锦瑟闻言想着那日误会完颜宗泽的情景,面上微微发赧,完颜宗泽便又上上下下扫了锦瑟两下,道:“你这丫头恁是表里不一,瞧着文静贤淑,却原来又疯又狠,只瞧着你对谢呆瓜的狠劲,对我到底是温柔的多,便也不与你计较了。”

锦瑟听完颜宗泽竟提叫她尴尬的事,又说自己对他温柔,面上便又发起热来,秀气的眉却扬了扬,道:“可惜今儿只你一个看热闹的,若然在闹市间令谢少文出此等丑事,丢尽了颜面,那才叫痛快。”

完颜宗泽不想锦瑟会说出此等话来,闻言瞪了下眼,这才朗声笑了。

锦瑟见他不闹了,这才道:“我真得走了。”

原先锦瑟对自己冷若冰霜,完颜宗泽尚且时时念念不忘,如今锦瑟稍稍对他有了些改变,完颜宗泽便更是不愿就此别过,只他也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心中纵使再不舍,也只能放了人。

一盏茶后,谢少文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姚家护院抬着扔到了房门处。谢少文进府,姚礼赫亲自接待,其带着的几个小厮长随姚礼赫却也不该怠慢,皆请进了门房,置办了酒菜由姚府的管家亲自招待。

如今房门被推开,众人正光杯交错,便见一个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人被丢了进来,然后就听那两个送人的护院道:“老爷说了,武安侯府欺人太甚,世子爷的赔礼姚府不敢受,还请回吧。”

那两个护院尚未待里头众人回过神来,便忙出了屋,武安侯府的小厮这才瞧清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家的世子爷,待再瞧清谢少文那一身的伤,登时皆惊怒非常,抡起膀子便将门房给砸了个七七八八,哭喊谩骂着抬了谢少文出府而去。而姚总管觉出事情不对劲,再追出来寻人时早便不见了那抬谢少文而来的两个护院的影子。

待武安侯府的人骂骂咧咧地打出门离去,放下话来说定将这事禀了京城侯爷和宫中娘娘,替世子报仇,姚总管才觉出事情真闹大了,他忙奔回府去寻姚礼赫,心中着实还有些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彼时姚礼赫正在冰莲处吃茶,听了总管的回报更是不明所以,按他所想,这会子谢少文应该和锦瑟在书房亲热才对,他忙快步回去书房,却见书房中早没了一人,这才信了总管的话,一面令姚管家去寻那两个护院,一面快步便往依弦院去。

他到时,锦瑟已换了件蕊红绣缠枝杏花的斜襟常服,正用着燕窝,王嬷嬷将姚礼赫迎进了花厅,锦瑟却也不急,将粥用完这才施施然地到了花厅外。

她脚步匆匆地进了花厅,见姚礼赫也未曾落座,正在花厅中走来走去,她心中讥诮又不屑,垂了下眸这才上前见了礼,诧异地道:“叔父怎来了,可是有事?”

姚礼赫见锦瑟已换了衣裳,显是回来有一阵子了,便蹙着眉,眸光锐利地盯着她,道:“叔父令你在书房中招待世子爷,你是如何行事的?何以世子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被抬出了府去?!”

锦瑟闻言面上诧异之色更甚,忙道:“世子被打了?这……这怎么可能?”言罢,她一脸委屈地含着泪瞧向姚礼赫,又道,“叔父这话问的好没道理,原世子来访,也不该是侄女招待。叔父许是一时忙的忘了礼数,可侄女却不敢做出半点有违礼法的事情。故而,叔父刚走,侄女便向世子辞了别,世子是最受礼法的,当即便允了侄女回院,还说他也急着回去照顾侯夫人,便自出府就是。侄女回来已有小半个时辰了。这会子世子也该回到武安侯府的别院了,怎叔父却说世子被人打了抬出府去?!”

锦瑟言罢泪水滚落,又道:“即便是世子真在府中出了事,如今,叔父却来斥责侄女,难不成是疑心侄女动手打了世子?休说世子是习过武的,便是世子体弱,侄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又怎制服的了世子?叔父若然疑心侄女这院中人,也大可令管家去查,除了白芷和白鹤二人,我这院子中的婆子丫鬟们今儿可都未曾踏出依弦院半步。说起来侄女还要问问叔父呢,侄女那两个丫鬟去了哪里,为何如今都还没个人影?”

那白芷和白鹤自是被姚礼赫支开的,如今听锦瑟如此说,他面色难看,心中又着急,可见自锦瑟这里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这才勉强压了压火气,道:“叔父不过是问你两句罢了,不知便算了,何故竟哭了起来。你那两个丫鬟叔父令她们去办个差事,想来是借故跑到那里偷懒去了,一会子自会回来。还不快劝劝你们姑娘,行了,你既不知,叔父便也不问了,这便走了。你好好休息。”

姚礼赫言罢便匆匆走了,锦瑟冷眼看着他离去,这才讥笑一声又回了内室。那管家早便觉当时那两个护院瞧着眼生,只是当时事发突然,他没反应过来护院便没了踪影,如今奉姚礼赫的命找寻那两个护院,他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寻找之下果然一无所获,他将结果禀了姚礼赫,姚礼赫只气的一把摔了手中茶盏。

想着在自家府邸,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就出了这种事,姚礼赫真是又恐慌又气恨。姚管家见主子如是,生恐被发落,忙道:“老爷想,我姚家在江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府上的护院虽不能说个个武艺超群,可也皆非花架子,那两个贼人出入姚府入无人之境,只怕是有些来头的,绝非泛泛之辈。”

姚礼赫闻言这才稍稍平静下来,凝眸深思,管家便又道:“老爷,今儿这事摆明是和四小姐有关,奴才听闻四小姐得了平乐郡主青眼,老爷您说,这两名贼人会不会和镇国公府有关?”

姚礼赫想了半天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想着镇国公府和武安侯府他皆得罪不起,此事真若和镇国公府有关,他也全然没有法子。只一点姚礼赫却清楚,那便是今日之事不管是不是镇国公府的人所为,他都得叫谢家觉着是杨家人干的。因为不将祸水东移姚府根本就承受不住武安侯府的问责报复。

这般一思量,姚礼赫便兀自咽下了这口气,忙道:“你速速去准备礼品,这便随我去侯府别院赔礼致歉。”

珞瑜院中,姚锦玉听闻谢少文来府,早便有些按耐不住,只她到底在姚老太太寿辰之日吃了大亏,如今又被禁足,连母亲也去了庄子,姚锦玉便是再思念谢少文,也不敢任意行事。她耐着性子在屋中生闷气,却又听闻了谢少文挨打,被抬出府的事情,一时间更是心急如焚,抬脚便欲往外冲。

贺嬷嬷见她如此忙拦住她,急声道:“我的好姑娘啊,如今世子爷已被抬出了府,姑娘便是追出去也是无用啊。”

姚锦玉闻言一怔,接着才跺着脚哭着回身扑倒在了床上,她兀自流了阵泪,这才抬起头冲贺嬷嬷等人道:“我无事了,你们都先去,我想自己静静。”

如今谢少文已离了府,贺嬷嬷等人也不怕姚锦玉再想不开闹出什么事来,见她已然恢复了平静便自退了出去。屋中姚锦玉却瞪着眼睛,握紧了拳头。想着母亲离府时说过,武安侯府的这门亲事怕是没可能了,姚锦玉的心中便一阵阵的发堵发疼,难过的像是要窒息过去。

她再念着谢少文那温文尔雅的气度,那俊美不凡的模样,高贵优雅的举止,更是眸中烧起了血色,暗自咬牙,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如今她的一颗心早便都系在谢少文身上,若然叫她再嫁于别人,叫她情何以堪?

母亲说总能给她说上一门好亲事的,可江州这地方姚家已是数一数二的门第,又能寻到怎样的好亲事?便是再好的也不能济上武安侯府半分,便是再好的人,也定连谢少文半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叫她就这样认命,倒不若一条绳子勒死她来得痛快!可如今又出了这等事,武安侯府岂还愿意和姚家结亲?这亲事一准是要退了,退了亲谢少文便和姚家再没一点关系了,他在江城,而自己却在江州,这……这以后岂不是连见上一面都难了?!

姚锦玉想着这些更是觉着心神俱碎,她怎么想都不能就此甘心,她豁然站起身来,在屋中来来回回地走,目光也坚定了起来。

不行,一定要想出法子,一定能有法子的。

不管怎样,唯今都得先解了这禁足才行。还有,贺嬷嬷几人轮番地看着她,她便是想做什么也是不能。

姚锦玉想着便忙冲外头喊道:“贺嬷嬷,贺嬷嬷,你快进来!”

待贺嬷嬷进来,姚锦玉已在八仙桌旁坐下,桌子上放着一个红木盒子,她正摩挲着那盒子上的花纹,面色有些焦急。

“姑娘唤老奴来可是有事吩咐?”

姚锦玉闻言忙道:“嬷嬷去搬个小杌子来,坐下再说。”

贺嬷嬷见姚锦玉笑着瞧来,态度极是温和,倒是心中一紧,她搬来小杌子,侧身坐了,姚锦玉才道:“嬷嬷,如今母亲不在府中,我被禁足在院中,嬷嬷也瞧见了,那些个捧高踩低的奴才只这日便敢作践于我,这两日送到园子中的吃食是大不如前了。虽是已给大哥和大嫂送了信儿,可到底是鞭长莫及,二哥是个混不吝的,二嫂也指望不上,我若不为母亲筹谋,母亲却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回府。”

贺嬷嬷听姚锦玉竟说出这般懂事的话来,当即便替吴氏感动的老眼蕴泪,她忙压了压眼角,这才道:“大姑娘说的是,姑娘总算是长大了,对夫人又一片纯孝,这若是夫人听到姑娘的话不知会如何感动呢。”

姚锦玉闻言笑了笑,这才又叹了一声道:“以往都是我不懂事,叫母亲和嬷嬷为我操心劳神,如今母亲遇难,我自该如此。我想了想,母亲回府还是要靠老太太,只要祖母消气能发话接母亲回来,父亲瞧着哥哥的面儿也不会阻拦。我若能重获祖母欢心,多在祖母面前为母亲说话,来日母亲回府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可祖母如今听闻谗言,厌烦了我,将我禁足在院中,我便是再想孝敬她老人家也是白搭,嬷嬷,此事我们要筹谋一二才好啊,不能就这么一直干等下去啊。”

贺嬷嬷听罢自是点头,道:“姑娘且莫着急,姑娘是老太太的嫡亲孙女,老太太如今禁姑娘的足那也是为了姑娘好,只要姑娘能好生呆在院子中,叫老太太看到姑娘已改了,那老太太一准便会解了姑娘的禁。”

姚锦玉心中岂能不急,若按贺嬷嬷说的,只怕少说还要两三个月郭氏才能想起她来,到时候就算她出了院子,那谢少文也离开江州了,还有个什么用!

她面上却摆出一副认同的模样,点头道:“话虽是如此说的,可母亲不在府中,四婶娘得了脸,正在府中大肆动作安插四房的人手。四婶娘原就和母亲不和,喜欢在祖母面前搬弄是非,道尽了母亲和我的坏话。如今母亲不在,她岂不是更要在祖母面前于我上眼药?便是血脉至亲,祖母再疼惜我,也是经不住日日调拨的。所以我想着,还是得有人在祖母面前说我和母亲的好才成。”

贺嬷嬷一想觉着极有道理,便点头道:“还是姑娘考虑的周全。”

姚锦玉便道:“能在祖母面前儿说得上话的也就是几个大丫鬟和刘嬷嬷了。刘嬷嬷是祖母最倚重的,祖母云英未嫁时她便是祖母院中的管事嬷嬷,后来全家都做了陪嫁跟着祖母到了姚家,这么些年下来祖母身边的老人也就剩刘嬷嬷一人,祖母听信刘嬷嬷的话。若然她能多为我说上两句好话,那可真是一句顶得上旁人好些句呢。”

贺嬷嬷闻言却蹙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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