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望族-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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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恨不能上前一刀刀割烂左丽晶那张脸,那副身子,他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也不能解他心头一半恨意!
被他嗜血的目光盯着,左丽晶骤然回过神来,她的脸自柔红一下子蜕变惨白,她尖叫一声跳下床来,踢打着东平侯,道:“你竟敢算计于我,你这敢死的废物!”
她踢打着,撕扯着东平侯的头发,东平侯却满脸痛心地落泪拉她,道:“别演戏了,反正都是一死,我们夫妻总算能死在一起了,和我一起死你不高兴吗?”
听东平侯说出这样的话来,见他竟泪水横流地用一双深情万分的眼睛瞧着她,左丽晶愣住,转瞬又满脸阴鸷地怒吼着,“你在说什么!?你这畜生!”
皇帝见她又发疯装傻,却再也看不下去了,怒声喝道:“够了!”
左丽晶一僵,她此刻已完全没了方寸,只知道她要解释,只怕此刻她再不申冤便再没机会了,故而她回头便也不顾皇帝的面色冲向他,口中喊着:“三郎,我以为他是皇上你,这才会和他……我是被陷害的,是被他强迫陷害的啊!”
她这一扑,却将左腿残疾暴露了出来,皇帝只见她光着身子一瘸一拐地过来,脸上满是泪水,那种无声的眼泪,最能打动他的心,那种可怜而无辜,害怕又惊惶的便表情,最是让他心软,那双小鹿受惊般的眸子只消瞧你一眼,便会叫你觉着你是她的天,她的所有,她是那样的害怕失去你!
这些都是皇帝所熟悉的,然而此刻看在眼中全部让他心恨难言。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个淫妇浪娃她何时变成了瘸子他都不知道,她到底还隐瞒了他多少东西,她浑身上下到底还有没有一星半点的真实?!她令云嬷嬷守在屋外给她望风,方才还叫的那样欢悦淫荡,此刻更是神智清醒,不见半点被逼迫的模样,他都看在眼中,听在耳里,她居然还敢说她是被强迫陷害的?!
胆敢玩弄帝王,到如今竟还要愚弄于他,她当他是傻子吗?!
所谓水滴石穿,一根稻草也能压垮骆驼,往往大的灾祸都是一件件小事堆积到一定程度爆发而成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毒箭。左丽晶浑然不觉中,近来发生的一件件小事已汇聚成了洪流冲破堤坝,冲毁了她在皇帝心中维系了数十年的信任。
左丽晶此刻已慌了神,根本就忘记了自己身上裸无一物,她不管不顾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般寄希望于皇帝会信任她,她企图求他,向他解释,然而她还没扑到皇帝面前,皇帝便猛然回身一把抓住身后暗卫手中的寒剑,锵的一声,寒芒一闪,剑已出鞘。
他回身,毫不迟疑地握剑刺向扑过来的左丽晶,左丽晶收势不及,几乎是冲到了剑刃上,嗤的一声响,寒剑没入右腰,热血涌出,她瞪大了眼睛捂住涌血的伤口瞧着皇帝,皇帝却一刻也不迟疑地猛然拨了剑,鲜血喷涌而出,溅了皇帝一脸,他原已狰狞的面孔更加如嗜血的野兽,左丽晶尚未发出声音,皇帝却又飞起一脚来,他这一脚含着雷霆之势直踹在左丽晶心窝上。
左丽晶赤条条的身子当下便被他踢得滚了出去,她一头撞在八仙桌角上,也不知是皇帝那一剑刺中了要害,还是她撞在桌角上伤了头,亦或是她惊惧太大,跌在地上竟两眼一番昏了过去。
东平侯见皇帝动怒于此,吓得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屋中光线灰暗,他瞧去,左丽晶赤条条的身体片刻间已被鲜血染红,整个人像倒在血泊中,瞧她无声无息的,不知是死是活,东平侯心里岂能不怕?!
他早也知,按完颜宗泽说的去做,他虽是能报仇雪耻,可却也要面临皇帝的雷霆之怒,可他害怕是没有用的。他不听令完颜宗泽照样有千百种手段让他去死,更何况他实在抵挡不住能成为真正男人的这种巨大诱惑。
想要陈之哲给他治好身体,那便只能听令完颜宗泽,没有第二条路走。更何况,完颜宗泽的话也惊醒了他,倘若他真这般,将来即便翼王登上了龙椅,也不可能放过他。左丽晶更不会留着他,彼时他一定第一个被他们铲除!
而且完颜宗泽也向他允诺了,只是他肯听话,一定会保全他的性命,会寻个地方让他先躲藏起来,等到太子登基,也会给他论功行赏。
这些都成为了他背叛的理由,可倘若他现在就被皇帝给一剑杀了,那便全完了啊!他瑟瑟发抖,惊惧难言,皇帝却已手提滴血长剑一步步走了过来,东平侯害怕之下忙梗着脖子道:“皇上要杀便杀,我夫妻二人今日总算再不必偷偷摸摸,能和晶儿一同赴死我虽死无憾了!”
皇帝听他这般说,充斥着血光的眸子眯起,一剑抵在了他的脖颈上,咬牙切齿地道:“说!完颜宗捷是谁的种!”
东平侯被寒剑划破脖颈,迎着皇帝锐利的目光登时浑身发抖,却急声道:“翼王殿下是皇上的,是皇上……”
他话没说完皇帝的剑便又是一刺,血冒了出来沿着脖颈往下流,他怕的眼泪都涌了出来,却依旧颤声道:“殿下和皇上长的那样像,更何况微臣这身子是最近才治好的……”
他这样说皇帝自然更加狐疑起来,翼王完颜宗捷是长的像他,但也更像太后,而左丽晶更是和太后这个嫡亲姑母肖像,与其说翼王长的像他,倒不若说是像左丽晶,凭这点谁能知晓翼王到底是不是龙种?!
皇帝显然无法相信东平侯府的话,他的长剑又往东平侯的脖颈上划了下,登时血流的更加凶猛起来,东平侯只感皇帝再稍稍用力,他的头颅就要从肩膀上滚下,极度的惊惧令他瞪大了眼,大口喘息着,可迎上皇帝的目光他却依旧回答道:“皇上,微臣真心爱慕夫人,如今事败微臣能和夫人一起去死已是无憾,可翼王殿下真的是龙脉啊,皇上相信微臣,莫错杀龙脉,酿成大错啊!”
见他如此坚持,皇帝反倒更加狐疑起来了,东平侯既然敢和左丽晶合伙如此戏弄他这个君王,那便说明他根本就没什么忠君之念,既是如此他为何又要做出此等忠诚模样?他就要杀了他和那贱人了,而且这东平侯既胆子如此之大,那应也有胆子恨他才对,既然如此,他为何要恐他错杀龙脉,酿成大祸?
☆、二百四九章
见陈志成都要死在他的剑下了,竟然还这般袒护翼王,皇帝越发觉着他那四子完颜宗捷可能根本就是陈志成的野种,如今陈志成活不成了,才想保护自己的儿子,留下血脉为陈家继承香火!
何况那左丽晶既是个心胸狭窄,偏执疯狂的女人,当年她对他的感情都做不了真,回头他又抛弃了她,她势必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她说的话一句都不能信。早年她嫁给陈志成时,他刚登大宝,雄心壮志,只待大展宏图将满腔热血都洒在权利的剑锋上,即便知道左丽晶嫁给了陈志成,也不过情绪波动两下便过去了。
对于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既然她已找到了归宿,不愿等他接她进宫,那他也无需再硬拉着她。是后来无意中见她以泪洗面,听她哭诉陈志成是个天阉废物,又得知她嫁给陈志成也是对他痛心之下的举动,这才唤醒了他的怜惜于愧疚之情,令他重燃了往昔的那些情意,和她开始这种不正常关系的。
如今想来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当年得知陈志成是天阉时他曾令人检查过陈志成的身体,可翼王出生却已是两年后的事情,那时也许陈志成已经被治愈,是个正常男人了!
“说!你的病是何时治愈的?还是你从来都没患过天阉?!”
皇帝又怒喝一声,他说话间寒剑又是一送,这一下鲜血疯涌而出,东平侯哆嗦起来,身下已不受控制地尿了出来,口中急急哭喊道:“夫人嫁给我半年就为我寻来了神医,皇上饶命啊!”
皇帝闻到一股尿骚味,见东宫平侯赤条的腿下竟湿了一片,惧怕成这样,自然说的是真话。原来竟还是左丽晶这个贱人为陈志成治好的病,且嫁过来不足半年便给他寻来了神医。
那贱人只怕是早在青柠时便和陈志成有了猫腻,只因得知了陈志成有病,这才弃了陈志成,转而对他这个皇子百般殷勤。后他抛弃了她,她又恰得知天阉可治便又嫁给了陈志成,他刚坐实了陈志成不能人道,她转脸便治好了陈志成的病,并且和陈志成生下了孽种,还欺骗于他准备让他们的贱种登上皇位,报复于他。
这个女人太可恨,太可恨!
他竟一直被这样的女人玩弄于鼓掌间,可笑他一国之君,九五之尊,竟然为他人养了近三十年的野种,还捧在掌心,视为爱子,呵护有佳,准备令此野种继承大统。为这样的女人和她的野种,对妻儿都可漠视伤害!
他才是这天下最蠢之人啊!
见皇帝就要崩溃,瞠目欲裂,面上肌肉都在剧烈抖动着,东平侯忙又加了一把火,道:“皇上,其实相比臣下,夫人她更爱慕皇上您,她只是空闺寂寞……”
皇帝本已心绪浮动,只觉胸口一阵剜心剥骨之痛一**袭上,此刻听闻东平侯这话,狂躁的心便似被重物狠狠捶击了一下,登时一股热流自胸膛涌上咽喉,伴着腥甜之味他猛然喷出一口血来,两眼一黑,向后栽倒,竟然昏厥了过去。
他身子被暗卫接住,手中寒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震碎了夜色。
胡明德随着皇帝进屋,已然被屋中情景惊到了,后见皇帝雷霆暴怒,他也吓得不轻,哪里敢靠近半步,此刻见皇帝晕厥过去,他一惊才算反应过来,忙连滚带爬地奔过来扶住皇帝,见皇帝双唇青紫,紧咬牙关,面色惨白,当下便喝道:“快,快送皇上回宫啊!”
暗卫抱起皇帝来,瞬间便和胡公公离开了屋。因皇帝没下令,一时间倒没人去管东平侯和左丽晶。屋中一空,早软倒在地的陈志成才感受到何谓劫后余生,他随手抓了件衣裳捂住了冒血的脖子,缠了两圈,一阵阵后怕。
心想幸而刚才他坚持下来了,武英王吩咐他一定要坚持说翼王是龙脉,还要坚持天阉之病早已治好,还和他说,皇帝早已得病,他只有这样做才能激地皇帝病发,无暇再当场发落于他。也只有这样他才能逃得一命,等他的人将他带离东平侯府藏匿起来,不至被皇帝夺了命去。
此刻他万分庆幸他每一步都听了武英王的话,想到如今他既报了仇,又治好了病成为了真正的男人,还保全了性命,他便一阵痛快。瞧左丽晶还倒在血泊中,他忙爬起来走了过去,抬脚踢了两下,左丽晶竟扭动了一下身体。
见她没死,陈志成冷笑两声,蹲下来揪住左丽晶的头发将她拽起来,挥手便是两个耳光。左丽晶悠悠忽忽地睁开眼睛,因失血头晕眼晕,半响才将东平侯瞧清,她身上因gang裸,又倒在血泊中,一醒来便觉冷风吹过,阵阵发寒,这冷意令她很快想起了发生的一切。
她惊恐四望见屋中已没了皇帝的人影,当下便用恨地嗜血的眼眸盯着陈志成,尖声道:“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皇上,太后还有翼王都不会放过你的!”
陈志成见她此刻还敢如是嚣张,手一扬又是两个耳光,直打地左丽晶险些又晕眩过去,他才冷声道:“臭婊子!皇上?哈哈,你的皇上此刻最不会绕过的人只怕是你吧?翼王……呵呵,他如今自身都难保了,还能拿本侯如何!我叫你不将我放在眼中!我叫你给我带绿帽子!淫妇!”
陈志成每喊一句就挥手抽上左丽晶一下,左丽晶方才被皇帝一脚踹飞头撞上了桌沿儿,鲜血沿着眉骨蜿蜒流在侧脸上,此刻被陈志成几下很抽,那血沾染了整张脸,似个血人。
她早已失血过多,此刻再没了气力对陈志成吼叫泄恨,被抽的险些又昏过去,待陈志成停下动作,她木愣愣地头脑半响才又找回神智来,虚弱地道:“你方才说翼王怎么了?你什么意思?”
陈志成见她此刻还有心情担心别人,不介意让她更加痛不欲生,冷笑两声道:“我的好夫人,你说皇帝他瞧见我们夫妻如此恩爱的一幕,又会怎样想翼王呢?”
左丽晶闻言血眼圆瞪,可却无计可施,她只觉不过是两盏茶的功夫,自己便一下子从天堂跌进了炼狱,她不甘地喘息着,陈志成却笑着起身将她扔到地上,像是丢一块破抹布般。
接着他往外走,管家迎上来,见他脖颈处还在往外溢血,不由道:“侯爷,您的伤……”
陈志成却是一笑,甩手道:“无妨,爷心里痛快!”他言罢收敛了笑意这才又冷笑道,“去瞧瞧那淫妇,给她处理下伤口,莫叫她就这么轻易死了。”
今日的夜空还算清朗,一弯下弦月挂在墨色如绸的天际,淡淡的乌云无风而动,游移舒卷将它半遮半掩,挡了大半皓洁,倒是天际几颗寒星显得尤为清亮,寂寂然洒落清辉几许。
琴瑟院中,万籁俱寂,清辉覆上院中一排矮矮花木,花影斑驳,冬日稀疏的花枝在夜色下更显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