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缠绵-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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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要对我说点什么?”余静走到他面前,并没有看他,初见的震撼已不见了。
余静望了一眼江一帆,眼神示意他自己可以应付。江一帆意味深长地瞅了秦珩眼,很大方地退一旁。
“我不认为有什么好说的。”余静扬头,淡淡微笑。
“好,没什么好说,很好。余静你记住,你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我的。”
“贴了你的标签是不是?”余静接下他的话,嗤笑:“你忘了,标签可以撕掉的。现在,我已经把这无关紧要的标签撕掉了。”
这种情况很少见,余静不擅长和他吵,每次都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可今天显然他不在状态。又不能掉头走掉,那意味着他放弃,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你敢。”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秦珩你太自视清高,我不会在原地等你的。你说如果你有心要我,我跑得了吗。那么今天我告诉你,只要我有心,有心离开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你要离开?”
“是的,秦珩求你放了我,如果你还爱我的话,请不要在令我为难了。”余静还算平和,心底已翻江倒海的疼了。她想,今天不该喝豆浆的,胃又闹腾了。
“放了你,那谁来放了我?”
“秦珩,对不起,我要离开请你成全,你恨我吧,我还是要你成全,放我走吧。”
秦珩冷冷地看着她,她满眼都是荒芜地哀伤,他想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里,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搁在两人中间。
“如果你真的找到自己的爱情,那么我放手,如果没有恕我做不到。”
“对不起,我先上楼。”
秦珩没有追去,看着她步履不稳,终究是止步不前。和她一番对话耗费他太多精力,昨晚又折腾一夜,现在头疼的要炸裂了。
“她……目前是我未婚妻。”江一帆双手插着裤袋,漫不经心地走过来。
秦珩不语,江一帆笑了下,“你知道吗,我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怎么有我抱得美人归?别这么冷静,你要知道她一向心软的,只要你表现柔弱了,她说不准还会回头。”
秦珩哼了声,不阴不阳地淡笑。江一帆耸耸肩一脸地无可奈何,低低地说:“秦二少,你说如果我们公平竞争,我获胜的几率有多少?”
“我们完全没有可比性。”
江一帆嗤笑,好一个自大的家伙。他低头看了看脚尖,用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秦少若不介意,哪天我送你一份大礼怎么样?”
秦珩淡淡地扫他眼,毫不客气地说:“江一帆,我挺敬重你,如果这段时间你敢让她受委屈,我会数倍奉还。”
五十九、阳光后,能否见彩虹
江一帆面上也没什么波澜,含笑点头,说着好。
秦珩不再说话,从头至尾,目光未在余静身上停留一秒,微笑着离去。
这事好像就此告一段落,秦珩乘当天航班回C市,对B市发生的事只字未提。外人看来,他似没任何变化,该工作时工作,该应酬时候应酬,离婚的事好像也告了一段落。
这就像一场闹剧,满城风雨后砰然落幕,没有人追问结果,过程或许更具谈资。
秦珩很少回家,但是哪怕是应酬在晚也会回伯爵别墅休息,雷打不动的。他对B市不闻不问,仿佛那个女子已经是生活之外的人。
周子扬的生活也归于平静,工作有了起色,升职加薪,外人看来煞是羡慕。
生活平静日复一日,遗忘的遗忘幸福的幸福。忽而,有一天周子扬满身疲态地去了秦珩公司,正逢他开会,可他硬是要闯进去,秘书拦也拦不住。
所有人都看着会议室门口的他,秦珩停下也看向他,表情莫测。秘书自知失职,深知老板脾气的她安静地听后发落。秦珩只是合了文件说了句今天会议到此,然后散会。
这些日,不管是高层还是底层员工,人人自危,原因很简单,老板成了工作狂,害得全体员工部没日没夜工作。得令的众人,做散鸟状一溜烟地走了。
等人都走了,周子扬调整呼吸,极压抑地说:“给我一个理由。”
秦珩倚着椅背,始终是那副漫不经心做派,指尖敲着桌面。周子扬没耐心,有些不赞同,上前去作势要揪起他的衣领。
“你凭什么来责问,周子扬,你不要妄自菲薄到她所做的决定没有你一分。”秦珩的声音平铺直叙,表情也淡然,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
周子扬一怔,脸煞白了。
“我以为你至少会阻止的。”他颤着声音,真的很不舒服,如果那个人是秦珩,他心服口服,可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轻而易举地取胜了。
“我以什么立场阻止,如你所说我已经结婚,哪怕要离婚,但至少目前不是单身。”
“你不是无所顾忌吗,还是你担心,在家庭和她之间,你只能作出这个选择。秦珩,算我看错了你,你也不过如是,并没有比我好多少。”
秦珩耻笑:“周子扬,不要太自以为是,我好不好不需要你来评论。”
“陈娇娇怎么回事?”周子扬攥紧拳,指尖都攥白了,额头青筋突跳。要多大的忍力才能控制此刻的愤怒,怕他自己也不清楚。
“就你看到的那回事。”
“秦珩,你混蛋,你怎么能够……以这种方式伤她。你知不知道她有……”周子扬说不下去了,到底要多爱才能忍受四面八方的压力,需要多勇敢,才敢迈出第一步,然后步步沉沦,步步心惊。
“如果这是她希望看到的,那么又有什么不好?”
“放你的狗屁,她希望看到?希望看到你和其他女人亲亲我我,希望看到你和其他女人满城风雨?你怎么狠得下心。”
秦珩不在乎地看了他一眼,无视地态度激怒了周子扬,他几乎要跳起来。秦珩却云淡风轻地说:“周子扬,你管好你的赵瑜,我忍她很久了。”
周子扬一瞬间,脸色惨白。
秦珩不在意,一条条数着赵瑜的罪行,末了道:“我不想在看到这个人,我也不想仗势欺人,周子扬念余静把你当朋友,我也一直忍你,从你接近余静开始,我就开始忍你。我容你容了多长时间,你不会不清楚吧?”
周子扬往后退了半步,“所以,已经忍到了极限,已不能再忍了是吗。”
“周子扬,只要你不越雷池规规矩矩,我能容你一辈子,和余静无关。”
“你知道了什么?”终于,周子扬溃不成军,苦笑着空洞地问。
秦珩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皮笑肉不笑:“可见你把我当成和余静一样傻了,周子扬,梁微许了你什么,权势名利?可见你又比我好到哪去?”
“我没有答应,和余静在一起,是真的幸福。”
“可你眼睁睁看着梁微伤害她并未阻止不是?周子扬,一个梁微我已经容够了,外加一个赵瑜,我也是有底线。如果你不想她出事,立马让她滚出我视线内。”
周子扬趾高气扬地来,现在就像是泄气的气球,失了气势。秦珩知道,他是真的痛苦,秦珩也知道,他也是真的爱余静,不比他少。可他心底这些积郁总得找个人来发泄,如果周子扬不来找他,他会把这事藏一辈子,可偏偏这人不识好歹。
“陈娇娇她喜欢你,你也要犯我一样的错误。秦珩,哪怕你容不了我,我也要说的。陈娇娇对你,还用我来挑明吗。哪怕是静静和别人订婚,相对你而言,也只是平局,正好扯平。”
“如果我在乎这些的话,周子扬你以为你还能安生的呆在C市?不要太自以为是。”
周子扬有些迟疑,但他也是明白人。心下清如明镜,如果没有余静为他说好话,只要他对余静有所企图这一项罪名就可以死一万次了。但是没有,他活得好好的。正如秦珩所说的,他还真的有点妄自菲薄。
当年梁微把余静介绍给他认识,便一见钟情。梁微有意无意地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他没有当真,也没心听。他认为一个男人就要有担当。
“秦珩,你给我定的罪名,我不会承认,如果我真的只为了这些,你早就不容我了吧。”
随即,周子扬也讽刺:“秦珩,你他妈的不要以为只有你容我,我也容你很久了。你算计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李萌哼哼。”
“周子扬,有人逼着你吗。”
周子扬气得要死,竟也无法反驳,平淡而尖锐的声音:“秦珩你欺人太甚。”
“我不否认,她也这么说。”
这场风波还没掀起就已经平息,秦珩依旧我行我素,流言没有影响他,公司上市了,他时常往返大洋两岸。
秦妈想见自家儿子一面也难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去公司守株待兔,岂料遇着陈娇娇。她没有见过王太后真人,工作之外,秦珩绝口不提私事。这也许是她能够呆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的原因,只是当她想进一步时,秦珩就会不动声色地疏远。
陈娇娇和秦妈东西南北地扯着,秦珩从外回来,见秦妈愣了一下,又见陈娇娇和秦妈聊得来,不动声色地皱了眉。
“妈你怎么来了。”
“我想我儿子还不能来看看,真是养儿不孝。”
秦珩无语,正要倒水喝,陈娇娇动作快,体贴地倒了。秦妈不动声色地打量陈娇娇,秦珩说了声谢谢,然后让陈娇娇先回去,其他事宜会有人和她洽谈。
“你和她怎么回事?”无事不登三宝殿,人一走秦妈迫不及待了。
“什么怎么回事?”
“不要胡来,家里好不容易安生了,又给我在外面瞎来。这个陈娇娇,我不同意,哪怕是……总之不行。”秦妈已经妥协了,只要给她添孙子,她不想在操心了。
“妈你胡说什么啊,她怎么可能。”终于,他也不耐烦了。
“我的傻孩子哎,你的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是有的事适可而止啊,要是和微微能够过下去,就凑合着过,如果你不喜欢,妈还能勉强你不成。你想离就离吧,妈不说了。你们兄弟一个比一个不省事,依依被你哥气得跑国外去了,你说一个好不容易怀了孩子,这一跑成什么事啊。”秦妈一把眼泪红了眼眶。
当晚,他罕见的出现在秦家大宅里。梁微现在避而不见,好像是只要这样,就不离婚。秦珩有几次想和秦爸摊牌,又担心事情闹大,秦妈伤心。
余妈生日这一天,秦妈要过去庆贺,可早上起来,身体不适不能成行。然后要秦珩代劳,秦珩当天飞大连。
余妈见他就如见了亲儿子,不知情的人笑着说:“你这女婿啊真是孝顺。”
余妈尴尬,秦珩仿佛没有听见,对着不熟的人始终挂着淡淡微笑。然后其他人对他印象更好了,夸得不亦乐乎。
尔后,余妈有些迟疑,拉着秦珩到暗处,叹气:“静静这孩子也不知在闹什么,我说了,家里的事不要她管,如果她不愿意回去,谁也逼不得她。她也说得好好的,可一转眼……”
“阿姨,没关系。”没关系,她体力精力都比不过他,她坚持不了多久。
“微微其实也是个好姑娘。”又是长长的惋惜。
秦珩不觉有什么好惋惜的,他不紧逼她,只因为他知道,她抵不过他。寂寞很可怕,而她是不甘寂寞的女人。
他要控制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心,他要她看清自己的心。
六十、谁在谁左右
窗外,天色渐暗,大雨将至,和远处的热闹喧哗,被厚厚的黑色幕帘隔了两重天。
她伏在桌上,看情形似乎有些醉了。
有人走进来,摁了灯开关,明明晃晃的灯光刺伤了视线所及之处。
她没有动,江一帆走过来,在她一旁空位坐下。偏过头看着身边带着氤氲桃色和醉态的女子。抬手,摸索着她的脸庞,眉毛、眼睛、鼻子、脸颊,软软的指尖一下下、缓缓的、有力的一点点的滑下。
余静没有做声,在他微凉的指腹触感时,她就清醒了,全身都僵硬了,没有了退路。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使劲推开,踉踉跄跄跑进洗手间里,砰一声把门也关上了,一阵呕吐,把刚刚喝的酒吐了出来。
江一帆怔忪,微微叹气,心底那失落片片的侵蚀。直到卫生间没了动静,他才站起来,敲了门里面没回应,“静静,不说话我就进来了啊。”
然后推门进去,看到余静已经吐得昏天暗地,脸色红得发烫,洗手间的酒味,十分的浓重。
他上前,拍着余静的背,余静却被口中残液呛住,激烈地咳了起来。
江一帆把她扶起来,余静软软地推开他,双眼半睁,脸色绯红。江一帆无奈,还是不顾她的反对,扶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吐出来就舒服了,来,用水洗洗口。”
余静这回没有抗拒,及乖。江一帆拿干净的毛巾帮她擦了嘴,心中五味杂陈。
扶着她回房,余静其实是清醒的,可她想,如果醉了是不是就好受一点。江一帆守在床前,眼前的女孩失去了属于她的灵气,不在温柔恬静。似乎,那个女子,已经远离了。
“你这人真的不可理喻,想他的话去找他啊,为什么要独自一个人哭。”江一帆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