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缠绵-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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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望一眼,解释:“同事,和几个朋友一起出来喝一杯。”
余静听得别扭,若是她够自恋,姑且认为他对自己有那么一点意思。可她偏偏很现实,好几次拒绝他的邀约后,江一帆也不是痴缠的人。这么久不联系,她差点忘了还有江一帆这么一号老同学。
因遇见老同学,她也不好故意买醉,离开酒吧时,江一帆执意要送她。在她推门下车时,江一帆半真半假地说:“你现在还单身是吧,你看我也是孤家寡人,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
余静以为自己会一口回绝,可她顿了顿,出奇镇定:“为什么?”
“我以为你知道。”
余静不说话,她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没有回绝,可她就想放纵,放纵一回。她知道自己很不负责任,姑且不管秦珩现在身在何方,又遭遇了什么困难,就凭她迟疑犹豫就不是什么好女人。
“我不急,你可以慢慢想,因为我自认为我是个不错的交往对象。”
“你是以结婚为目的?”她还是很镇定,条理也很清晰。
江一帆愣了下,脸莫名一红,很快恢复如常,似真似假:“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五十一、隐约的伤痛
她知道自己是胆小鬼,在这关头应该对他有所表示,可她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一个电话也不曾打过去。
她相信秦珩早知道真相,而他选择沉默自然有他的道理。余静自认为站在他的立场为他思考,可是甘心的不甘心的在这一刻如春天枝头的绿色,一阵春雨后争先恐后争分夺秒破土而出。
心里有一块什么东西堵着,直觉很委屈。仿佛全世界都知情,只有她一个人被瞒得好苦。
她想,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静观其变,如果不关自己,她也许能够心平气和。当身临其境时,那所谓的处事不惊也是空谈。
许久没约她的王太后破天荒主动约她吃饭喝茶。明知这是一场鸿门宴,她还是赴约来了。原因无他,只因她是秦珩的母亲,是小时候对她万分疼爱的王太后。出门前她也反复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王太后的教养不会让她当场难堪。
到了约定地点,饭席间,王太后和平常一样聊她身边的一些趣事,饭后太后让她陪同逛街。余静不易察觉地叹了气,又是一场耗费体力的跋涉。
一路横扫,王太后买了不少,尔后又去喝茶。余静知道,今天的主题来了。
王太后优雅地抿了口茶,神情凝重,连带周围的空气也凝结一层薄冰,还有抹不去的阴霾。
“静静,我想你应该猜得出今天我约你的意思。”
“阿姨想知道什么?”
“我……”她的坦诚,王太后到是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这孩子一直这么聪明还这么敏感,察颜观色一眼明了。她承认,不管世间如何变迁,她对这孩子的喜欢不会更改,她也一心希望他们有缘成为婆媳,可世事难料。哪怕在喜欢,她也得站在自己的立场为自家人谋利。她清楚,这一说出来就是覆水难收,可她不能坐视不理。
“前些日,他上串下跳地说要娶你,你知道若是以前这是值得庆祝的喜事,可现在……我是说在这段时间里,这事对我们打击很大,静静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是不是?你明白的对不对?”
“我明白。”
“以后,我是说以后你们若有机会,依然是可以在一起的。”
余静诧异,随后落寞一笑。一次次错过还能在一起,那也是骗人的笑话吧。她感激王太后没说令她难堪的话,这很好了不是吗。要知道她现在是破坏他们家安宁的外来侵略者,理应遭唾弃的。而她是在安慰吗,只是这安慰未免可笑至极。
“静静你别误会,我不是不同意,只是现在时机不合适。”
“阿姨我明白,其实微微很好,如果论爱,我自行惭愧比不过她。”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若是小二知道我擅自来见你,怕又要别扭一阵子了,现在家里因这事和他爸闹得不可开交。”
后来两天里,她一直为此事困扰。王太后出面了,余静自欺欺人也不能了。
在这精神恍惚的两天里,她又一次去唐朝,然后又一次遇到李萌,这天正好是午饭时间,李萌怯懦地邀请她一起吃午饭。余静婉拒,哪料中途冒出周子扬。结果午饭变成这样的组合,新人旧人狭路相逢,竟也安然无恙。
吃饭的时候,余静很少说话,可她今天很想倾述,介于场合不对,还有李萌欲言又止。
李萌吃的很快,吃好了说有事处理逃离现在。余静知道,她是看着周子扬的眼神难受,因为就连刻意忽略的余静也觉得周子扬的眼神格外的炙热。
“周子扬恭喜你一路高升。”
他眼神一暗,两人在一起除了这些客套话,似乎再也找不着从前的随意轻松了。尔后又安慰自己,至少她还是关心自己的,无论何时何地。可这关心又不是他想要的。他矛盾极了,在她挑明一切后,他滞步不前,深怕打破仅有的平衡后,连朋友也没得做。可谁又稀罕做朋友来着,而他这人就这么自虐,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私下里又埋怨她把自己归于朋友的位置。
“她在唐朝财务部,我和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说的是现在。”
“她挺不错的。”
“也许吧,不大留意。”
“其实,你也可以考虑她的。”
一股火焰直扑扑跳跃着,他强忍喷薄的怒意。余静看到他明亮的眼神渐渐地暗下来,愁肠百转,可又不知如何安慰。有的话不说也已经说了,而安慰是如此的苍白,更多的是在对方的伤口上撒一把盐。她相信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她这样告诫自己。
两人各怀鬼胎,末了余静说:“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打车回去,公司报销。”
从餐厅出来,她知道身后有一道目光追随她移动,她挺着背梁头也不偏往出租车停靠点走去。她也清楚,只要她点头周子扬会对她百依百顺,可她要的不是百依百顺。秦诚说,只有你爱的人才能给你幸福,也许他是对的。只是如果那个爱的人出现在不对的时间里,幸福又将何去何从?
周子扬眼里的寂寥,她也是看在眼里,可又能怎样呢。
缘分那么少,社会这么凉薄,她给不了任何的承诺。
当天她向余爸求证,余爸在电话另一端沉默良久,久到余静以为他不会回答。然而余爸缓缓地将往事道来,如雷贯耳。惊愕、难以置信么?早在很久前,她心里也曾这样怀疑,甚至肯定过,还妄自想揭破这秘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她也看开了许多,她是姓谁名谁不重要不是吗,她有疼爱自己的爸爸,宠爱自己的妈妈,谁敢质疑她‘来路不明’?
“我和你妈妈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对你说清楚,你不要误会,爸永远都是你爸。我们只是认为,你已经长大了有权利知道,但是你妈妈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她哪舍得把你送回去,那就是在要她的命啊。”
“爸,你也说了你永远是我爸爸,那么我也想告诉你,我也永远是您的女儿,我们一家人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余爸哽了下:“你生母是你妈妈的堂姐,她和你……就是那个人,你懂的对吧。她和那个人在一起,但那个人已经结婚了,后来有了你,那个人和家里那位正室太太在闹离婚,为了遏制事态影响,你生下来后他们家老太爷也就是那个人的父亲,他让人把刚出生的你送到我们这里来,那时候的条件是许你婚约,许给秦家大少也就是秦诚。那时候他们秦家和他们家实力均等,这也算是一桩喜事。而秦太太,也就是你王阿姨和你妈妈又是旧识,因为有了这层关系,我们和秦家走得很近。”
余爸又陷入长久的沉默,余静屏住呼吸,一字一句的不敢漏掉一个字。
长久的沉默后,余爸又一次开口:“你不要多想,当初我们想的是如果你和秦诚合得来就好,若是合不来我们是不会再提那件事。这些年,他们也没来找过你,我们以为事过这些年应该不会过问此事。可是最近,他们想把你接回去。”
“认祖归宗?”余静不屑地挑眉,“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静静,爸觉得这未尝不是好事,你看,爸穷尽一生也给不了你什么。”
“爸,你是要赶走我么?你给我的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你不说但我有眼睛,我看得见的爸,你给了我世上最珍贵的礼物,是金钱权势血脉给不了的。他们凭什么,凭什么否认你给我的一切,他们凭什么以为只要有权有势就以为是我最好的归宿。”
“静静你不要冲动,他毕竟是你爷爷,二十几年来他也很想念你。”
“那又如何?他们自以为是我最亲的人。可在我心里,爸和妈才是我最亲的人。爸,很小的时候,镇上的条件不好,你忙着工作,每天早上还要背着我送我去学校,不管多冷多累,你没一天落下。爸,你说他们有什么资格说很想念我?哪怕我亲生母亲多么见不得光,孩子是无辜的不是吗,如果接受不了何必要把我生下来,如果不是这样,那个人就不会死掉,或许她还可以过的很好。但是她为了我丢了性命又换回什么?换来的是一个被遗弃的私生女。爸,亏好有你们,可是我很不听话,一直惹你们伤心。爸,以后……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并没有因突然冒出来的望族而欣喜,心里莫名的厌恶,讨厌故作姿态,讨厌他们的道貌岸然。他们凭什么以为,只要他们愿意,她就必须无条件接受?
“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是你的亲人。”
“爸,如果可以,我不会承认,有我一个私生女也就算了。我难过的是因为我,才导致微微现状,而你爸爸,为了我牺牲那么多……”想起生下她的女人,为了她丢了性命换回的只是私生女身份。余静感觉难过,她觉得自己亏欠梁微的,她想还清这份亏欠。
“你知道了?”
“爸,你说的,我有权利知道真相。”自己的生母犯了错,而她依然步了后尘,这算不算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余静不知道,但她终于明白,这些年来梁微明一套暗一套缘由何来了。人的基因是有遗传的,她遗传了生母的愚钝,而梁微没有遗传梁妈的善良,积怨成山。她没办法怪她不是吗,毕竟是自己占据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享受本属于她的快乐。
只是,她一再的忍让还不够吗。造成今天这局面,是太过心软?不,她摇头。不过是她优柔寡断、迟疑不决的性格。她怨不得别人,在感情世界里,秦珩一直占主导地位。
余爸迟疑,“关于秦珩也就顺其自然,不要刻意为难自己。爸知道,你千万不要为了这事自责,你没有错。你也不要想着要替我还债,这是我们上一辈的错误。孩子,你做的很好,好到爸爸惭愧。”他不乐见成自家女儿和秦家亲事,那个圈子里,有几个人是干净无暇的。争名夺利、牺牲幸福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余妈是信守承诺的人,她极力促成这门亲事,应人之事忠人之事,他们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更多的是她相信秦家,虽然秦诚对余静没那个意思,但秦珩和她两小无猜。
他想,如果真能成就这桩婚事何尝不是件好事?可就在他抱着乐观积极态度时,却发生了惊变,梁微上演了母凭子贵登堂入室,步入大雅之堂。他不知多自责,若是不是有意促成这桩婚事,历史怎会重演?
再悔再恨也已成既定事实,而女儿也在一天天的好起来,笑容也多起来。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一生,可事态变迁,感情由不得人主观控制。他不知是低估了过往如云烟的前尘旧梦,还是错估纷繁陈杂的悠长未来。
余静揉眼,感觉脸上有什么炙热的东西,划痛她的皮肤。
五十二、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身
“我回来了。”余静看到这条信息,是隔了四小时以后的事情。当所谓的真相言词凿凿,她并没多大感触。对于那北上的望族,是渴望不可及,离她的生活就如同山长水阔,她不相信仅凭血缘关系就能改变二十几年来的生活模式。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太可笑,而她也想,是谁放出来的消息?秦家的对手还是北上某家?余静觉得这可能性不大,如果是秦家,他们没必要。因为他们自己现在也是在浪尖口上,北上某家呢,余静摇头。她不想把心思放在无谓人身上,很浪费时间还很费神。
在无所事事的下午,她选择一个人来看电影。刚才结束的电影有点感伤,男女主角因为种种误会一而再的错过,导致女主远走他乡,男主最终妥协于现实而和深爱他的女人结婚。
情节老套还很狗血,可她竟也能流泪。出电影院时她戴上墨镜,吹了阵冷湿的风,心坎那股紧致稍微好了些。等她拿出手机才发现已经没电了,换了块电板,几条广告短信进来,一一删除后秦珩的短信卷着心动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