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时衣-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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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吕笑着说:“好。正好我也有事找他。”
马车穿过永兴坊便折向南行,在街口却停了下来,前面闹哄哄的不知因为什么围了不少人,路都给堵住了。
小冬探头朝外头望,人围得多,只看见人丛中青色的车顶布莲,等了一会儿,赵吕下马过来说:“前面有车撞了人,正吵嚷着。”
小条问:“谁撞了人?撞了什么人?”
“不知道,我去前头看着。”
小冬忙说:“哥哥当心……实在过不去咱么绕路走。”
“知道。”
好在事情没一会儿便解决了,车子继续朝前走。
“刚才我过去瞧,原来并不是撞人,是一位老丈走到旁人车前忽然间晕厥了,那车上人停下来看是怎么回事儿,瞧热闹的人没看清,就说是撞了人。那车主人把老丈送到后面医馆去了。”
小冬点头:“那车主人倒是好心,可是差一点让人赖成撞人的,要真辩不清白了,邓倒也冤枉。”
赵吕说:“何尝不是,旁人只管者热闹,谁是谁非的与他们有什么相干?”他一指前头:“快到了,妹妹看,那个楼尖高出来的就是,比别家都显眼。”
车到了地方,赵吕扶小冬下了车,抬起头来,招牌上四海聚宝几个宇写得龙飞凤舞,虬进有力。
秦烈己经得了消息,从里头迎了出来。
赵吕笑嘻嘻地一抱拳:“秦兄。”
两人相视而笑,在小冬不知道的时候,仿佛他们之间的情意突飞猛迸了,颇有点哥俩好的意味。
按说论血源,沈静才是赵吕的亲表哥,秦烈这个远亲差不多已经远的没边儿了,但是人和人之间讲究个气味相投。很明显,秦烈和赵吕就算是气味相近的那一类。
“来来来,进去说话。”泰烈朝小冬笑,脸笑得一朵花似的。
“小冬妹妹还是头次来吧?若瞧上什么不用客气,都记在我账上。”
“好,这是你说的。”
秦烈有意做出为难的表情来:“咳,只是弗妹妹手下留情,莫瞧上那太贵重的,让我蚀了本钱,这个月吃不上饭,只好上王府去蹭饭吃。”
小冬瞅他一眼:“你哪个月不在我们家蹭好些顿饭,难道月月都亏了本钱不成?”
说话间已经进了大门,小冬还是头一次看,果然看着处处都新鲜。四海聚宝名字起得大气,里头果然也气派非凡,小冬知道他有这么一家铺子,可知道和看到是两回事。他一个人赤脚空拳打出这么一片局面,算得上走年轻有为,很有为。
秦烈领他们转了转一楼大堂:“上去吧,上头清净,人也少、我让人去旁边源隆坊买些点心来,听说新出了一样莲自糕,天天有人抢着买。
小冬忙添一句:“还要绿豆饼。”
“知道了。”
秦烈吩咐一声,领着他们上楼。小冬’从窗子朝外看,一顶有布蓬的马车在门外头停了下来。
这车看起来仿佛有些眼熟——啊,不就是刚才堵在路口的那一辆么?
卷二第53章相识
车上下来个梳着双垂髻的小丫鬟,扶着一位姑娘下了车。那位姑娘的帷帽有着长长的垂纱,别说脸看不清了,就是整个人也硬是遮了一半,端地是名门淑女的作派。小冬捻捻自己帷帽上的短纱,一低头跟着赵吕后头上了楼。
秦烈让人端茶上来,笑着说:“你们二位既不缺吃,也不少穿,自家用的东西比我这楼里卖的可都好多了,您二位说,让我怎么招待你们?”
赵吕指着他笑:“你这个无赖,怕我们打秋风,先把话都说死了。我们今天还就是打秋风来的,你算算你在我们家里吃了多少白食?我们今天就要吃你喝你蹭你的,完事儿还得一人挑一样好东西走。”
秦烈这边就撤着身说:“那我下去吩咐一声,让他们把凡值点钱的先收进库里去。”
赵吕端着茶杯斜睨他:“你去啊.快点去.都收好收妥.回来我们直接去你库里翻。”
小冬趴在一边笑.腰手将帷帽摘下来放在一旁。
秦烈指给她看墙上的本格窗子:“从这儿能瞧见楼下,十分清楚。”
小冬凑上去看了一眼,果然每格窗子对着的地方都不一样,有一格正对着门口。小冬琢磨着.这难道算是一间古代式的监控室?不用出这间屋,就可以把底下的清形大概都收进眼底了。
嗯.多半是。
不知道这是秦烈的独创.还是这时候的商人们都有这种需要?
“这个.旁人家也有么?”
“多半都有,不过多字只盯着一两处.比如账房收银钱的地方”
我这个是特意请人画的图纸做出来的.比旁人的自然不同。”
赵吕也趴过来往下看.四海聚宝一进大堂的地方是一些别致的工艺品.有木雕石刻织绵等物,贵重的要往里面的雅阁才能见着。刚才进来的那个戴帷帽的姑娘便站在一个架子前,有个伙计客气而不失分寸照应着。
赵吕忽然轻声说:“刚才前头被围的那车,就是这位姑娘的。我听见她在车上吩咐仆从,照应那病人.很是通特达理的一个人.心地也好。”
“是么?”
小冬瞅了自己哥哥一年——赵吕可是很难这么赞赏一个人的.咳.请注意,尤其是称赞一位姑娘!
难道真是军营待三年,母猪赛貂蝉?出去这么久实存太苦闷了.一回来就瞄上了姑娘?
噗.小冬拿帕子接着嘴偷笑。赵吕虽然不知道她想善母猪和貂蝉之间的辩证关系,可也知道妹妹这是为什么笑的.脸上微微一红.可还是坚持自己刚才说的:“看她的车马.下人.也是才身份的小姐,还能这么体谅穷苦人的难处,确实难得。”
小冬也点头:“是啊。”
这么说赵吕不是瞅中人家外在美,是瞅见了人家的内美,这例也是,人家姑娘这么厚这么长的帷纱档着.他也瞅不见啥外在美。
秦烈下楼去转了一圈儿再上来.说:“那姑娘姓殷,家住光禄坊。”
小冬诧异:“你怎么知道?”
“她订了东西了,让人送家去.当然得自报家门。”
能住光禄坊……嗯,她家长辈起码得四品往上。
虽然在京城四品官儿也不算什么.苛是能住光禄坊,本身就是一种地位象征,散官无职的可是万万住不进去。
小冬扯扯赵吕的袖子:“坐在上头也怪没意思的.咱们下去转转?”
赵吕点头说:“也好。”
小冬在大堂里瞄了几眼,秦烈知道她在瞄什么,清清嗓子,手指朝旁边的雅阁指了指。小冬快步走过去,承吕在后头喊妹妹,小冬只当没听见。
果然那位姑娘站在一间雅阁的镂空木门头后头,正在看一方砚台.那伙计正在说:“……这个倘芳送与长辈是再合适不过的。”
那位姑娘看起来也是看中了这个.伸手摩挲了下杖头没有说话.旁边小丫鬟说了句:“你这砚台卖的比别处可忒贵了些。”
啊。原来是价格让她有些不承受不了?
这个么……在四海聚宝里买块砰冶.和在路边的纸笔辅子里买一块自然不是一个价。就象现代.你在夜市小摊儿买一件短袖衫才二十块.可走到了金碧辉煌的购物中心里.后面总是要加一个零两个零的。
不过小冬相信秦烈不是那种嫌黑心钱的人,这砚台看起来的确不赖。小冬笑着问:“这个能不能给我看看?”
伙计有礼地朝她一躬身:“这方砚台这位姑娘先看了,您不妨再瞧瞧别的,您看上头这两块也都不错.不知您事给谁用的?”
挺讲规矩啊。
那戴帷帽的姑娘说:“这位妹妹既然也喜欢.就给她看一看。”
伙计应了一声是.将砚台托了过来。
小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砚啊.打着看碑的幌子.其实是来看人的。
站得近些能闻见这位姑娘身上淡漠的香气.并非一般的头油脂,而是淡而清远,象是从袖底透出来的……象是一种花香。
小冬把帽纱撩起些,为着把人看得更清楚,结果她倒没看清楚人家,倒让人把她若清楚了。
“赵姑娘?”
“咦?”小冬十分讶异:“你认得我?”
那位姑娘轻声笑.也将帽纱拨开.露出一张清秀瑞丽的脸庞:“咱们见过面,我姓殷,赵姑娘还记得长青书院的赛花会么?”
“啊,你是殷姑娘!”小冬一下想了起来。
当时她和赵芷去长青书院看人家的赏花会.还遇着下雨.这位殷姑娘和赵芷的表姐宋嫣关系不错.还让了椅子给她们坐。那次的赛花会.她的诗还得了第三呢。
“想不到在这儿遇到你。”小冬真是意外之极.那天之后她还想起过这位殷姑娘来,只不过后来事情一多.就岔忘了。
“走啊.我伯父做寿.我来是想选一件寿礼。”
小冬问她:“可是者上这块研了?”
殷姑娘笑意盈盈,她看起来比那时候又出落更清秀了,举止言谈斯文端庄:“看是看上了,只是价格高了些。”
小冬问:“这块砚多少钱?”
那伙计说:“八十两,若是姑娘真喜欢.小的可以做主,给您减五两.另外奉送您砚盒一个。”
小冬记得那回赛花会,殷姑娘就很心仪头奖的奖品.那是一方青玉砚。这次要送寿礼,看中的又是砚台,大概她们家是书香门第.老老小小都是风雅文人。
若是在小冬看,八十两不算贵。但是若殷姑娘的爹是翰林之类的官.清水衙门熬日子,八十两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要不.殷姐姐你再看看旁的?”小冬笑着说,“我陪你一同挑挑。”
殷姑娘也并不对这方观特别执着.点头说,“也好””出了那间雅阁,般姑娘问她:“宋姑娘可还好?你可有她的消息?”
小冬支晤了一声.她和宋嫣统共没见过两回,一回是在长青书院,一回就是在景郡王府——现在连赵芷的近况她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宋嫣了。殷姑娘见她不说,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串也没又再问。
砚台没买成.不过四诲聚宝里头的东西着实不少.伙计很是机灵.知道殷姑娘荷包不丰,又推荐了一款镇纸,这个镇纸做卧牛状,雕工精致,触手温润,要价不高.只有刚才那砚台的一半。殷姑娘果然便定了下来要这个。
这个殷姑娘性情温柔,处事大方.小冬对她印象是很好的,赵吕刚才提起她,印象也很好。而且.殷姑娘还梳着姑娘发式,并未出阁呢。
可是殷姑娘似乎比赵吕.要大一两岁吧?
“赵姑娘是要买什么?若不嫌弃.我也帮你参谋参谋。”
小冬一笑:“我和哥哥一起来的.就是随便逛逛””她朝店堂那边一指:“喏,那是我哥哥。”
赵吕正朝这边张望呢,小冬对自家哥哥.那是相当引以为傲的.论长相论气质论才学,都绝对拿得出手。看看.这么长身玉立.一表人才,英气不凡,一看就是文武双全的世家公子,绝非纨绔。
殷姑娘客气一句:“今兄对你可真是关爱有加。”
“殷姐姐家住哪里?改天我去找你玩儿吧。”
殷姑娘说:“我家住在光禄坊状元巷,巷口第一家便是.极好认的。”
小冬复述了一遍记住,殷姑娘已经选好了东西.没再多停留便离开了。小冬笑吟吟地拉着赵吕的袖子:“想不到这位殷姑娘是我的旧识呢。”
“你怎么认得她?”
小冬认得的几位千金,赵吕都知道.并没有哪一位姓殷。
“还是那一年我们去长青书院看赛花会时认识的。”小冬把那时的情形说了:“殷姑娘人是很好.也有才学。那次作诗得了第三呢。”
她留意观察赵吕的神情,可是赵吕并没露出神往啊.意乱啊.情迷啊之类的眼神和表情来,只说:“那当真难得。”
小冬未免有些泄气,还以为哥哥终于对一位姑娘动了心呢.可是看来还是一派正经,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秦烈招呼他们俩:“走走走.到后头去.我已经让人备了酒菜。”
从中间一条小路穿过去.就从四海聚宝到了美味居了.一人一个小桌,小冬邓一桌上的六个小菜.无一不精.全是她平素爱吃的。
小冬心里一动.抬头望了秦烈一眼。
秦烈站在赵吕身后,朝她一笑。
卷二第54章心事
菜的份量都不多,一人桌上有一个壶。赵吕他们桌上的都是烈酒。
赵吕以前可不喝这种酒。
“在叶安过冬,虽然军中禁酒,可是天太冷,没点烈酒暖肚,在外面巡一圈儿城人就冻僵了。”赵吕端起来闻了闻:“香。”
小冬只觉得冲,也不知道香在哪里。
男人和女子,天生就有不同。小冬对各种气味儿和味道都十分敏感,过年时陪安王喝了杯三花酒,辣得眼泪汪汪的,再吃好几口茶都没压下去。
她端着自己杯里玫瑰红,和那两人碰了下杯。
桌上的小菜都是她喜欢的,秦烈和赵吕两人谈谈说说,小冬就埋头吃菜。秦烈忽然问她:“上次在王府喝的那汤,味道很鲜,不知是怎么烧的?”
小冬想了想:“哦,那一回。那汤其实用料用限,就是拿鸡汤煮的.汤撇去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