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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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都不想去数。这时的刘升之才几岁,有别人抱着辗转迁移到了西面的汉中,中途又被人卖掉了几次(其间的狼狈可想而之)。一直到了建安16年,有个叫刘括的扶风人买了刘升之,收为养子,并且帮他娶妻生子。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当时的刘升之对亲生父亲的印象可以说很少,只记得父亲叫玄德。正巧,有位姓简的邻居,后来在父亲入川后做了他手下的一个将军。几经查问,通过那位简将军,刘升之终于知道自己失散多年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刘备。于是一家人终于得以团圆。从建安五年到建安十六年,他整整漂流了十一年,看起来简直不象样子。与我和弟弟公寿、奉孝相比,更是天差地别。
后来有人传说那个孩子就是我。因为在史料上关于我十七岁以前的事,几乎是一片空白。
那当然不是我。他不是我的原因,只是我比他幸运,晚来到这世间几年,仅此而矣。
诸葛亮的确是能扭转乾坤的人物。赤壁之战后,他迅速出手,夺取了荊州四郡,我们总算有一块地盘了。收了大将黄忠,魏延。而我的生活,也再一次安定下来。
在长坂之后,我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被更好的保护起来,甚至门也不让出,事也不让做,象一只养在暖房中的鸡宝宝。这种关爱让我稍稍有了一点点安全感。
在记忆里,童年的我喜欢拥着被子在床上睡觉,或者坐在角落里发呆,在这种情况下,我已被竞争对手们落得越来越远。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三章 第一次转折
时光如水。
建安14年(公元209年),我两岁。孙权在合淝与魏国大将军张辽张文远交战,猛将太史慈战死。孙权从合肥撤退。
这一年,母亲病逝。母亲是父亲最钟爱的女人,死时年仅22岁,初葬于南郡。章武二年(公元222年),追谥“皇思夫人”,迁葬于奉节,后被追谥为“昭烈皇后”。父亲这一生,对待妻儿过于无情,在老家就“数丧嫡室”。他在沛城娶得母亲,数次被俘,但都能安然脱险,回到父亲身边。父亲对她最为喜爱,曾把一尊三尺高的白玉人放在床头,比喻她皮肤白皙,她却劝父亲不可玩物丧志。诸人赞她为“神智妇人”。
但也就在母亲去逝这一年,无情的父亲去了江东,去与孙权的妹妹孙尚香成亲。这是江东的美人计,但父亲此时有了个智谋过人的孔明为军师,自然是有惊无险,三个锦囊,暗藏妙计,将孙权公谨弄得团团乱转。
建安15年(公元210年),我三岁。父亲顺利回到荊州,带回了孙尚香。娶到新娘子的他容光焕发,似乎回复了青春。孙氏带我极好。我并不喜欢她,我只是可怜她。她的婚姻,只不过是一场政治游戏。在三国的时代,特别是在诸候的身边,没有爱情的位置。再过两年,她就会被骗回东吴,至父亲大败之时,投江而死,空留下“思亲泪落吴江冷,望帝魂归蜀道难”凄悲。
在北方,铜雀台完工,曹操大宴铜雀台,元气已复,雄心再起。
在东吴,机关算尽太聪明的周郎终于反算了自己的卿卿性命。他终于又一次被诸葛亮戏弄了。孙权大为伤感,按周郎之意,任鲁肃为都督。
建安16年(公元211年),我四岁。庞统庞士元就任父亲的副军师中郎将,荆州兵甲充足。在西北,马超报父仇起兵伐曹,逼得一时大意的曹操割须弃袍,狼狈以极。但曹孟德何等样人,转瞬之间,便转败为胜,抹书间韩遂,大败马孟起,再一次证明了他天下无敌的将略兵法。
转眼间,到了建安17年(公元212年),我五岁。数数字可以数到五百,会计算十以内的加减法,并学会背诵《梁甫吟》和《大风歌》。
也就是这一年,我开始不停的追问自己,我该如何?
按着中国的传统算法,我虚岁已是七岁了,比同时代的让梨的孔融大三岁,比同时代的称象的曹冲大一岁,比同时代诸葛岁。
我是老老实做我的刘禅,等日后去作司马氏的安乐公,还是……
这些年,日子相对平稳。但稳定中带着危机。父亲经常不在家,他不是与诸将议事,就是到边地巡查,精练兵马,高筑城防,以备即将到来的征战。
家中没什么人,都是孙氏与我在一起。婚前的她,英姿飒爽,颇有男儿之风。婚后虽有收敛,不再整军弄武,但豪气不减,依旧是挥剑执兵,演练不息。不知为什么,她总是爱和我在一起,见面就一把抱起,拍着我的小脸,叫我小胖子,你快跟我练功去,不然的话,你这个小胖墩儿就不会走道了。
我说我想睡觉,才不愿练什么武。
她说不练不行。一手把我举过头就举出去。当然我不可能练什么,我这个年纪,跑起步来都会摔跤,哪能练什么功。但只要我在她身边,她就开心的紧,只要我拍拍手,笑一笑,她就十分欢喜。
我知道她自嫁父亲,离乡万里,又没个相知之人,心里十分寂寞。她的身份,又不能找旁人,只好和我玩。
虽然古人成熟的早,但每每看着她那还略带稚气的脸,我就一阵阵心痛。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阿斗?
如果我要在一切都已注定之时,才能登场?
给我的天下,名将凋零,人材匮乏,资源不足,伐敌,以孔明之谋亦难建尺寸之功。不伐,坐以待闭亦无出路。我坐拥三分天下,却没有任何可以机会。
难道我的一生,就这样下去么?
命运在向我走来,我将如何?
我问自己,我不停的问自己。
我,做不做阿斗?
阿斗,你在想什么?
阿斗,你怎么了?
阿斗?
别叫我阿斗!
什么?
不不不,我是说,姨娘,你不要回江东,好不好。
傻东西,我到是想回呢,只怕他们早把我忘了。居然是一脸的黯然。
那么,不论他们用什么样的借口,你都不要回去,好不好?
你这孩子怎么了?怎么今天净说些傻话?
不要回去,好不好。
好,好,傻孩子,来,飞一个。双手一举,轻飘飘把我丢上了天。
妈呀。我吓得叫起来。
哎,好儿子!她笑得象银铃。
她并不知道我说这些是因为什么。
这一年,会发生几件大事。
在这一年里,父亲将助益州刘璋驻扎霞萌关。
继母孙尚香会被骗回东吴。
孙权将秣陵改称建业、筑城。
曹操就任魏公。荀彧自杀。
父亲和刘璋开战。
这,也将是我的一个人生转折点。我既然打定主意要改变自己,不再做那个扶不上墙的阿斗,我就要想办法,来改变历史的方向。
父亲开始准备出征了。
张鲁攻益州,刘季玉难以抵挡,派张松去曹操处送西川地理图以连曹魏。曹操不喜其人,轰将出来。张松却被父亲请来。一边数日好酒好菜供着,大小群雄陪着,让他大是过意不去,决心将西川送予父亲。于是,父亲带半数人马前往益州。
我知道,在这个事件中,凤雏庞士元死于西川。直到现在,我极少与父亲的手下相见,甚至我也极少与父亲相见,我见到他那双温善的眼睛,却总想到会吞吃自己骨血的猫头鹰,从而感到不寒而栗。
但是,我知道,这次出征和庞士元之死,可以说是埋下了蜀汉衰弱的祸根。首先,他是极少可以与孔明相比的谋士,虽然他的成就远远比不上孔明,但那多半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舞台。其次,因为他的死,使得孔明入川,荆州交与关云长之手,事实证明,关云长虽是无敌的战将,但狂傲少智同样是他的死疾,结果轻易的搞丢了。而因为关云长的死,父亲不顾一切的出兵江东,败于陆逊小儿之手,死于白帝城中。再次,也是由于他的死,使得孔明一个人大权独揽,完全把我架空,当然我并不在乎日后他会不会把我架起来,我也相信他没有任何的坏心。但是,那唯一的结局是活生生把他累死,空给我丢下一个疲弊的益州,让我手下无文无武,无可奈何。我可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承认,我的智力能力都不算太过高明。正因为这个清醒的认识,所以,我想,现在乘着父亲正能打,人才、资源正丰富的时候,让他多打些漂亮仗,为我多留下点家底儿,岂不是甚好。
所以我想劝劝父亲,这次入川,是不是不带庞士元,而是带孔明去,要知道,孔明的智慧可不是说着玩的,张任那点小聪明,在他这里根本玩不转。而庞统这个人,却因为舞台少,就总想着表演,总想着盖过孔明,却不免显得有点偏激和自负,也正是因为这两点性格上的弱点,就断送了他的性命。
所以,哪怕再不喜欢父亲,再不想和他见面,我还是想在他出征安排做出之前,和他见上一面。
请父亲,当然要让继母出面了。让我请这位枭雄,我还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在父亲来之前,我藏在房中,对着铜镜,背诵台词。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四章 所谓袅雄
“参见父亲。”
“好儿子,让爹爹看看,嗯,都到爹爹的腰带这么高了,而且,又长胖了,好好,和乳娘去玩吧,我和你母亲说两句话。”父亲双眼只盯着含羞带笑的孙尚香。
父亲让我对孙尚香叫母亲,我却只有叫姨娘,孙尚香也并不在意。
“可是……”我这一肚子的话都没来得急说,就被抱了出来。气死我了,面对这个枭雄,我怎么就说不出话来,我怎么就说不出来呢?我气得在院子里用脚踢一棵大树。踢了几脚,把我自己摔了个跤。
不行,我还得进去。
“父亲!”
我看到父亲把手飞快得从孙尚香身上抽回来,孙尚香强自镇定,却已满面绯红。父亲却不在乎:“你又怎么了?儿子!”
“父亲,你是不是要出征了,去西川?”
“哈哈哈,是啊,我知道了,这次去西川,我给你带回益州的桔子来。放心吧,小馋猫。”
“爹爹,我是说,能不能不让庞军师去?”一着急,我直接把话说出来了,这一说出来,我这个恨自己啊,怎么连个弯都不会转啊,要改变这个枭雄的主意,可是难于上青天的啊。
“嗯?”我看到父亲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仿佛一道利箭射了出来,一股绝强的气势从他身上发出,让自幼习武的孙尚香都不由打个冷战。
“不让庞军师去?”父亲疑惑的看看我,接着把冰冷的目光投向孙尚香:“是你教他说得吧。”
孙尚香急忙摇头:“不是,不是的。”
父亲已是大怒,他猛得站起,一脚把桌子踢倒:“你给我记住了,军政大事,妇人不得干涉。更何况,你身份特殊,说话做事,不怕旁人疑心么?!”他转身大步去了。
这话太重了。分明是说孙尚香教唆我说得这番话,分明是说孙尚香代替孙权说得这番话。身份特殊,这不是说她有东吴奸细的身份么?自成婚以来,孙尚香何曾受过这个,她呆呆立着,忽然间哇得大哭起来,转身掩面向内房奔去。
我则傻傻的看着倒地的桌子和滚得满地都是的时鲜果品,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我发现,我真得是个蠢才呢。
这可怎么办,事情没办好,又把父亲得罪了,如果让他走了,以他的忙碌,只怕出征前都不会回府的。那样的话,我如果再不能阻拦孙姨娘回东吴,那么,他至死都和孙尚香无法互相谅解的。不成,我得去找他,我不能让他这样冤枉了孙姨娘。
我想着,急急忙忙向外跑去。
家人们不知主公为什么发怒,都吓得噤惹寒蝉,不敢作声。我边呼叫父亲边向外跑。刘备在前面气哼哼出府。他人高步大,我哪里赶得上。情急智生,我忽然大叫:“啊呀--”扑倒在地上,然后没命的大哭起来。
父亲果然停步,然而他并不回头,沉声道:“乳娘,好生照看少爷。”
看他这样,我真得伤起心来,大声哭道:“娘啊,娘--”亲娘死了,这个父亲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为了不做没用的阿斗,我第一次说话,居然让父亲和孙姨娘产生重大的误解。我简直伤心之极。
想起那才二十二岁芳龄就病死的母亲,我哭得痛断肝肠。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双大手把我从乳娘怀中接过。我从泪眼朦胧中望去,看到父亲黯然的脸。
“业障,你犯了什么冲克不成,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他忽然一把将我抱起,来到书房之中。
乳娘在后面跟着哭求:“主公,主公,小公子还小,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别吓着他,有什么罪责,我代他受吧。”
父亲嗖得把宝剑掷到院里:“滚开!”吓得乳娘再不敢出声。
父亲的书房,书很多,但他不看。虽然他早年也曾与公孙瓒一起游学于大名士卢植的门下,却实在没有真正学什么东西。他的见识,都是在死人堆里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他得经验,都是一点一点在失败的深坑里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