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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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脸“刷”地红了起来,“就是……咳,嗯,好象事业有成的男人总是偏爱黑咖啡,这样才有男子气概似的。”
秀人满富兴味地反问她:“你觉得呢?”
“觉得什么?”她把香喷喷的咖啡凑近嘴边。
“我缺少男子气概吗?”
她蓦然被烫着了,连忙吐舌哈气,“噢……”
“你怎么了?”他神色变了,“要不要紧?”
“没事。”嘉子挥挥手,拒绝他递过来的手帕,自己拿了纸巾擦了擦嘴巴。“只是烫到了舌尖,没事。”
“要不要去看医生?”他神情严肃。
这下换嘉子失笑了,“拜托,我又没有那么脆弱,或许你那些美国女朋友都是一有小病痛就立刻挂急诊的,但是我皮厚,才不要紧!”
秀人斜睨了她一眼,“谁告诉你我有什么美国女朋友?”
“猜的。”她就不信他在美国这么多年,凭他的“姿色”会没有女朋友?
嘉子一点都没有察觉自己话里漾着一丝酸意。
秀人瞅着她笑,故作希罕地叫道:“我那些“美国女朋友”都是皮薄,你这个“台湾女朋友”却是皮厚……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我愈来愈有眼光了吗?”
嘉子起初还听不懂,后来恍然大悟,忍不住拿纸巾丢他,“喂!不要乱讲,谁是你台湾的女朋友?色狼,不要脸!”
他却笑得好不开心,接住了纸巾还故意在鼻端轻嗅了一下,“嗯……犹有佳人樱桃香,长使我心恋难禁。”
她红着脸,僵硬地嗔道:“几时这么会作诗,是训练来的吧?”
“你在吃醋吗?”他瞅着她。
嘉子只差没有跳起来,“谁吃醋?你你你……你以为你长得美啊?”
“难道你不是情人眼里出潘安吗?”他故意调侃。
“出……潘个头……”她气到结结巴巴,口不择言,“我……要走了,不听你在这边胡言乱语。”
“等等,”秀人伸出大手盖住了她的小手,倏地紧紧握住。“别走。”
他的手好暖和、好有力……触电般的感觉流窜过嘉子的肌肤,她还来不及细辨这样的感觉是什么,便急忙大力挣脱出他的包裹。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秀人,小手拚命往后藏,美丽却惊惶的大眼睛如星星般闪动着,随即掉过头去冲出大门。
铃铛清脆急促的响动着,她小小的身子已经消失在玻璃门外。
她就这么逃走,连随身抱着的书都遗忘了。
秀人震惊地、滋味复杂万千地凝视着她消失的背影,只觉得胸口有簇小小的热苗渐渐燃烧开来,温柔地舔舐着他每一寸敏感的心房……
良久,他英俊的脸庞绽开了一朵笑,半起身取过了她遗落的书籍。她和他一样,嗜书如命;没想到他的魔力竟然大到足以令她把书都给忘了,自顾逃命而去。
“嘉子,你知道的,”秀人低沉微笑了,轻轻抚触着《泰戈尔诗集》粗糙却舒服的封面。“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他翻开了一页,映入眼帘的正是“漂鸟集”中的一首诗——
YousmiledandtalkedtomeofnothingandIfeltthatforthisIhadbeenwaitinglong。(你笑着对我不发一语,而我却觉得对此已等候许久。)
秀人笑得更愉悦了……
嘉子抱着一叠书,轻哼着歌走出大门,正打算走向公车站牌。
今天是星期六,她和妩红都放假,不用骑车上下班,所以她一大早就兴匆匆坐公车回图书馆借书,打算趁放假好好啃个痛快。
嘻嘻,虽然是排轮休,可是何姨和其它同事都很好心的让她和妩红一样周休二日,免得她放了假还得载爱迷路的妩红上下班。
今天天气真不错,虽然是初秋,可是太阳的热度刚刚好,温度也刚刚好,所以她只穿着一件白衬衫紫长裤,披一件薄薄的淡紫色线衫,就觉得也刚刚好了。
微风吹来,她轻快的脚步带起了腰际的长发也随之轻跃舞动,直到一个低沉带笑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你一点都没变。”男声里带着一抹无可掩饰的惊叹。
嘉子倏然回头,黑瀑般的长发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吃惊地盯着面前宽阔的胸膛……还有黑色的薄毛衣。
嗯,质料不错,是开米尔羊毛吧!
她的视线本能地往上移,渐渐地接触到了完美的肩头、颈项,然后是一张出色、阳刚又儒雅的脸庞。
谁呀?
有一丝丝的熟悉,不过她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我认识你吗?”她防备地看着对方。
虽然是个大帅哥,但是这年头什么怪人都有,说不定这个帅哥是什么星期五餐厅的推销员……不过就算是舞男,他的业绩应该也挺不错的,毕竟这种质料的毛衣很贵,随随便便一件都要七、八千块,不是寻常人穿得起的,也不是寻常人就可以穿得这么出色的。
她退了一步、两步,最后还是决定退三步比较保险。
看着她戒慎的表情,秀人忍不住笑了,低头温柔地说道:“真无情,想当年我们还一起打打闹闹呢!”
“谁啊?谁跟你打打闹——”她的话愈来愈小声,因为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张男孩轮廓已经自动闪进她脑海中,渐渐的和他重叠了。她瞪大了眼睛,“你是……艾秀人?”
她的胸口奇异地狂悸了一下,像是某种远古的咒语被解开,又彷佛是某种感觉渐渐苏醒过来……她的头晕了晕,随即异状消失。
艾秀人,她的“欺负对象”。
他微笑,有一丝快慰,“啊哈,终于想起我了。”
“喂喂喂,不要站得离我这么近。”她赶快保持距离,一点都没忘记跟他是不同国的。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因为她昨天放的那封信吗?可是他的动作也太快了,又怎么知道她会在这里?
她满心的疑惑还未问出口,秀人已经优雅地一伸手,要接过她手臂上沉甸甸的书本。嘉子连忙再退一步,警戒地问道:“你想干嘛?”
他失笑,“绑架你啊,还会有别的吗?”
“你——”
“傻瓜,我有那么恶劣吗?”他摇摇头。
这个家伙还是跟十四年前一样好玩。
严肃、谨慎、聪明……像个小老头,却有着掩不住的可爱气息。
至少对他而言,真的是爱不释手的有趣、好玩。
“那可难说,我们可是仇人,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干爸对我干爸做了什么好事!”她一脸大义凛然。
“是你干爸对我干爸做了什么好事吧?”他挑眉。
“喂,明明就是你干爸欺负我干爸!”
“不,明明就是——”他微微一怔,突然沉吟下来。“老实说,你知道你干爸当年对我干爸做过什么好事吗?”
他倒是不太清楚他干爸当年被她的干爸做了什么好事,总之他们的恩怨纠缠已久,身为干儿子的他们从小就决定不能袖手不管。
再怎样也要为干爸出一口鸟气才是。
嘉子一愣,眸底闪过一抹茫然,随即警觉地瞪着他。“我不用知道当年你干爸对我干爸做了什么好事,我只要知道我们势不两立就行了!”
“没错。”艾秀人微笑,双眸炯炯。“不过也不必这么明显直接吧?文比好过武打,至少姿态和风度都从容好看些。你看我们家老爷子和你们家老爷子,就算气得牙痒痒的,至少见了面都会瞪对方一眼,从不会假装视而不见……所以你大可不必对我这么冷漠的。”
她一昂小脸,“我对你还不够好?还没有扑上去先咬你两口再说呢!”
艾秀人噗哧笑了出来,抚着额头拚命压下笑声,“老天,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都没有变。”
不同的是小时候她真的咬了,长大之后斯文些,单单用嘴巴恫喝一番罢了。
不知怎的,嘉子听见他这么说,心窝不由自主掀起了一丝异样的温馨感。
果真是好久不见了,还记得十四年前的他小脸俊秀、温文尔雅,雪白的制服总是被她拿泥巴甩成一个个泥黄的印子……他只是莫可奈何地凝视着她,低低咕哝了一声,“泼妇。”然后文静的离开。
虽说以欺负对方为目的,不过他的欺负法一向很斯文,而且十次有八次是她先动的口……什么咬手指、揪头发、绊腿儿……
嘉子突然内疚起来。
小时候她也跟绅绨差不多坏嘛,长大之后好一点,从动作粗鲁的“动手”变成了道理连篇的“动口”。
“我已经变了,长大了,不会那么粗鲁不文了。”说也奇怪,她小时候就喜欢对他动手动脚咬来咬去,全校都知道她是优等生、乖宝宝,没人知道她咬起他来的那股狠劲。
连她自己也被自己给吓着了。
不过他们是“敌人”嘛,本来就不同国,没什么好手下留情的,是不是?
艾秀人俯着头低笑,呵!小女孩虽然长大了,身段还是一样娇小可人,不同的是,他长高了、变强壮了,她头顶只到他的胸前,他甚至可以轻易将她举到半空中。
“如果你也同意我们用文比取代武打,那么可否让我们两个像对绅士和淑女,先喝杯咖啡聊聊别后点滴?”
嘉子还是防备地瞪着他,“别了,你如果不想被我气到去医院吊点滴,我们还是少聊什么别后点滴得好。”
先君子后小人,她有她自己的“欺负计画”要慢慢施行。
他挑眉,故作诧异地叫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她像是被开水烫着的小猫咪般,瞬间跳了起来,“谁?谁关心你啊?你不要乱讲。'“既然不是关心我的话,又何须担心我的身体会如何如何呢?”艾秀人好整以暇地说道,脸上净是感动之色,“别否认了,我知道你一向是个善良的女孩子,爱国爱家爱亲朋好友,不会那么狠心的。”
她被激得蹦蹦跳,“你以为我不敢跟你去喝咖啡吗?”
他抿着唇儿笑。
久别重逢的日记上记着加注一条:练嘉子对激将法依旧毫无抵抗力。
“走。”喝就喝,谁怕谁?老娘……本小姐就不相信喝杯咖啡就会掉一块肉。
本来嘉子是不愿跟艾秀人到什么西雅图或史塔克咖啡馆去喝咖啡的,只想带他去麦当劳买一杯咖啡也就算了。
可是她最大的失策就是上了他的车。
他的车子坐起来挺舒服,又软软的,真皮椅座抚触起来像在摸丝缎一样,而且音响里又播放着纳京高的爵士乐,害她一坐上车就忍不住低低呻吟了起来……不过她总算努力控制住这心满意足的一叹。
这个男的看起来已经够得意了,用不着再锦上添花。
一想到这里,嘉子恶声恶气——实则火气已消褪了不少——地开口,“你要把我载到哪里去?我身上可是有带防狼喷雾剂的。”
艾秀人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闻言失笑,随即一本正经地回道:“嗯,很吓人。”
她总觉得他嘴角老是在笑,忍不住僵硬着声音强调,“我是很认真的。”
他郑重地点点头。“我想也是。”
“那你为什么眉毛、眼睛、嘴角……都一副在笑的样子?”她怀疑地看着他。
艾秀人连忙管好唇边的笑意,投来了一抹温柔的眼光,“你多心了。”
她这才略微看顺眼一点,抱紧了重重的书压在小腹上,紫色的长裤有一些绉了也不在意。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看书。”他凝视着大马路上的车况,灵活平稳地拐入一条巷子里。
嘉子下意识地把书抱得更紧了些,突然不知该怎么接话。
他们毕竟好久好久没见了……十四年,足够让一个小娃娃长成美少女,也足够让一个男孩变成器宇轩昂的大男人。
她突然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对付他。
秀人和她十四年前的印象相差太多了,尤其一个小女孩要欺负一个小男孩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抓起来乱啃乱咬也不过是三餐便饭那么简单,可是……
嘉子偷偷瞄着他英挺优雅的侧面轮廓,没来由心儿一悸,悄悄吞了口口水。
他是个大男人,长这么高大又这么气派,自然有种凛然威武的气势,她要是抓过他的手又乱啃一遍,光是他随手那么一挥,只怕她就会当场被甩黏在车窗上,死状奇惨无比吧?
不行不行……离他这么近,愈觉得有种沉重的压迫感……她得稍稍改变一下计画才行,否则光是坐在他身边就缺氧,接下来还怎么对付他?
“你怎么了?”
久久没有得到她的响应,秀人微微偏过头来凝望着她,眼底透出一丝关切。
“我……肚子痛。”她心慌意乱,随口扯了一个理由,就想去扳车门。“呃,你靠边停就好,我要下车了。”
谁知道她只是随口说说,他脸色竟微微一变,非但没有将车子放慢速度驶近路边,反而加速冲向前甩过了一辆辆汽车。
嘉子惊喘一声,整个背脊贴在车门上,愕然地瞪着他,“你你你……你要干嘛?”
该不会想要跟她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吧?
事……事情没有严重到这种……地……地步吧?
纵然加快车速,他的气质依旧从容得令人嫉妒,只是英俊的脸上有一抹忧心,“我带你到医院去,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