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羽-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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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却有些动容，考虑了下说：“且不说神箭族地射日弓，单是他们的灵丹，传言我们只要能服得一颗便可有得到无上的神力……”
“那也要你能有命得到。”原本不过随口一说，凤凰和漆羽似乎谁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谁知又是几日后，凤凰竟然因为修行功法出了问题几乎走火入魔。漆羽一面焦急为他疏导灵力，熬制灵药一面轻责：“我便早说你这性子早晚出事。原本我们修行都是顺天地自然而行，可是这些年为了争斗杀戮，你却非要偷学人界的修真功法，便是再厉害，那毕竟是人族的方法未必合适我们。”
凤凰虽然有些虚弱却振振有词道：“人族经常几十甚至几百年便可出一个厉害人物，便是我们千年的羽妖对上也许都无有胜算。既然有这样的捷径我们为何还要缓慢的修行？！若是我为羽王，绝对不会再如从前只认死理，笨拙的摸索修行，既然人族已经在各方有了体系法度，为何不借来一用……”可是才说了几句。便沉沉睡去。
漆羽有些沉默的一直陪着沉睡的凤凰，谁知这次意外竟然整整持续了月余也不见好转，而仅仅这段时间内。漆羽暗自处理掉来偷袭暗算地其他各部羽族也不在少数，直到又一次深夜。了结了一个前来探杀凤凰的圣火族死士后，漆羽看着焚烧在空中不知是哪族兄弟的灰烬长长叹息了下，便折转翻飞着离开，直奔山下村落。
场景极速转换，再次映出竟然只见眼前箭矢如流星带着浑厚地灵力铺天盖地涌来。我正惊得一身冷汗暗呼惨。根本闪躲不及，灵箭竟又仿佛我不存在般穿射了过去。只听到一闷哼，回头便见到漆羽似是中了一箭迅速逃离。
前方庭院黑暗中跳落一个男子，简朴的兽皮布衣，身周缠绕着些玉石兽骨，精神矍铄，高大威猛，长发高高结为一束，只一挥手。隐没在黑暗中地箭手都住了手。“被他逃走了，马上封锁外面的保护结界，全面搜查。”
“是。羿少！”
辗转躲藏逃离，好容易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漆羽隐于暗处。狠力拔了箭轻轻吁气：“人族的修真果然强的变态，好在他们都自己内战耗死了。不然其他各族恐怕更是没有生存可能……”随机环视看了看灯火通明人影晃动地四周微微一叹：“那个变态药到底在哪……”
才歇停片刻，眼见又有人探查了过来，顺手推开旁边一扇门躲身进去，黑暗里也不知道穿行了多少房间，几次险些被发现都是堪堪避开，直到走到一处掌了灯的房间旁，远远便听到里面砸东西和怒骂的声音：“凭什么他不肯见我！哼，竟然这样不肯放我在眼里……”漆羽滞了下脚步，听得里面似乎另一个女音劝道：“小姐！羿少吩咐过，最近修真界已经有人探来了我族隐世之境，加之如今神山上那群鸟妖好像也打得正是激烈，为了安全请您不要再出去了……”一天念叨这么多遍你不累我可听烦了！哼，整天什么都听大师兄的，你是他的丫鬟还是我的？！”
“小姐哎呀……”
“嘿嘿，乔，你乖乖睡会，难得今晚外面那么热闹，我可要去看看怎么回事
门开了，闪出一道轻灵的白色身影，正是满目兴奋期待的霓裳。
在她经过漆羽藏身的屋子时，黑暗中地身影犹豫了下，还是瞬即出去劫了霓裳又退了回来。本来挣扎的霓裳只听的他轻轻嘘了一声便静了下来，惊喜道：“夜！你是来找我地？……”
漆羽犹豫了下淡淡道：“我是来找药的。”
霓裳嗤嗤笑道：“难怪上次你上次会问起这个。”见漆羽不置可否，她开心道：“你若是肯与我成亲，莫说区区一颗丹药便是我们神箭族地修真功法，爹爹想来也是愿意传与你地。”漆羽冷冷道“我说过，我是不会成亲的。”
霓裳抬头瞧着他：“……今夜已经惊动了大师兄，药房定然被看管紧，你也无法出去，明天我去帮你取药。”然后偎到他怀里，有些欣喜又心酸道：“你若不肯留下，我也只求你能给我一夜回忆……”
早上离开地时候，霓裳送到神木林边缘，眼圈红红的瞧着漆羽。虽然归心如焚，漆羽想了下还是止步，回头看向霓裳，她抬起还挂着泪珠的俏脸满是祈求：“夜，我虽不知道你是哪个家族的传人，可是，爹爹向来只识人才不问出身，以你的品貌他定然喜欢……”
漆羽有些冷冷笑道：“人才？……不管怎么说，我要感谢你，所以也不想瞒你……”只一个优雅的悬身飞空，黑色的光晕犹如暗夜玫瑰绽放，轻灵的羽毛擦过霓裳的鬓间又自飘零远方。随着一声惊惧的惨叫，漆羽有些自嘲的轻叫了声侧头看了霓裳一眼，便展翅盘桓飞回山顶宫殿……
灵药的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许多，凤凰不但伤势有了很大起色，甚至灵力也有了迅猛的增长提升。才刚刚清醒便一边惊喜于自己法术的增强，一边急于布置周旋再次卷入争斗。而唯独忽略了一天比一天沉默的漆羽。
“夜？”疲惫地凤凰有些不悦的看着抱着酒坛闲散晃荡进屋子的漆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喝酒？！”
“早些休息吧，你都辛苦了许多天。”
“……你不是不知道。后天，他们便要按照习俗，在神山山峰进行最后角逐挑战。到时候所有羽族地精英成员都会来参礼，能够力挫其他圣火族胜出的便可以为一统众部地羽王。从前大家都是实力相当未能决出胜负。正因没有统一的皇权才会导致我们羽族四分五裂，始终无法壮大发展……这次，一定可以终结！夜，我们联手，定然可以取胜的！”
漆羽懒懒靠窗而立抱起酒坛猛灌了些酒。侧头看了下外面思索着什么似的，漆黑的发漆黑地眼眸，在静静的夜里都散发着诱人的美丽气息。凤凰也瞧得呆了下不觉走了过去。
漆羽回头瞧凤凰笑的有些迷离，随手揽过他吻去似乎是度了些酒给他，“就是知道所以才担心你……”
凤凰瞧着他也有些痴迷，几番隐忍终于没有克制住轰然而起的漏*点，也热烈的回应起来。只是沉迷的却没有发觉漆羽眼里那份淡淡忧伤和决然。
窗外是空旷广博的土地，暗红色的星光辉煌地夜空，静谧的风拂过花草丛林。屋里是春意盎然，良辰美景，只是这一夜缠绵。竟也是一切幸福与回忆的终结。
天亮地时候所有柔情刻骨都被一番争吵搅和得荡然无存。
“你明知道如今我最需要的便是强大地灵力去应战，为什么偏要如此？！”一大早凤凰便为了手心地羽卵气的乱叫。“竟然擅作主张给我服了轻灵之吻？！”
漆羽温柔揽着他微微笑道：“你难道不想要我们地孩子吗？礼曦。圣火十族相互倾轧了这么久，始终未有能胜出者。固然是没有谁可技压群雄者，但更重要的还是他们各族根基都太过厚重……我们便是侥幸胜出也不可能统领所有部族，除非……”
见凤凰只听到除非两个字才安静下来倾听，漆羽叹道：“除非将这十族的根基彻底铲除，让他们永远没有翻身之力，可是那样，羽国的损失太过大……”
凤凰淡淡道：“我何尝没有想过，可是谁有那个能力，哼，铲除了圣火十族也许羽国会大伤元气，但是这样散乱各方称霸，内斗不止，你便认为羽国可以发展长远？先得天下而后治之……夜，你便是太过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否则，从前结盟和人族对战的时候，你便有多少机会可以将他们逐一铲除夺了统帅权力。”
漆羽轻叹道：“我们回去吧，战乱永远得不到想要的，只会失去更多。”凤凰却推开他：“混战定要由统一来了结，战争也只有战争才能结束！”
这边两个正针锋相对各说各的试图相互劝服，却被一只小乌鸦打断了对话：“族长，那个女人又来了……”
留下僵持站在原地的凤凰，漆羽转身离开。
“你来做什么？”漆羽略有些惊讶，却很好的拿冷漠掩饰。
不过两三个月，虽然同样是一袭白衣，长发对挽花髻，俏生生站在金叶飘飞的神树林中，可是看起来，霓裳竟然娴静文雅了许多。她抬眼有些痴痴看着漆羽，眼波流转有些隐隐动人的微晕。
“你不怕我了？”漆羽冷淡道。
霓裳有些小心翼翼走近轻轻靠向漆羽低声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不管你是谁……”
漆羽抬手想要推开她，听得霓裳欣喜道：“我有孩子了”手却一滞……
“那你可愿再帮我个忙？只要完成这件事……我便带你离开，隐居他处。”漆羽忽然低头瞧着她问道。
霓裳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惊喜抬头，看到他认真肯定的神色几乎是立即便点头应了。
剩下的场景不知是因为记忆太过模糊，还是古玉不忍心记录，只有模糊片段的节选回放：
圣火十族率领着各族首领和臣民聚首于神山之顶，想要一决高下选出一位真正的羽国之王的日子终于到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天也成了羽族最惨痛的，遭遇千万年难以忘记的浩劫的一天。
众多向来不问世事的神箭族高手，不知为何带着愤怒焦急的冲向了神山之巅，想要拦截阻击、保护臣民离开的的圣火十族头领一一被击杀，部将更是惨死了不知多少。养伤多日的凤凰这时也不顾自身安危站了出来，调遣指挥散乱惊慌的羽国臣民驻守防备……
直到这场突如其来又惨烈无比的战斗几乎杀到了羽族最后防御地的时候，金乌才带着美丽的人族女子翩然降临。
说他爱她，质问羿却为何却要因此杀他的族人……
然后悲愤的怒吼着和羿决斗，不敌，受重伤落在神色惊变的凤凰面前，冷眼看了下满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从身旁一个同族身上拔了箭枝灌入灵力猛地刺向自己胸膛。说他对不起这些兄弟，托付自己的族人给唯一剩下的一位圣火族族长凤凰……
霓裳惊慌哭着扑了过去。
羿见到霓裳现身怔然而止，而后带着被欺骗的愤怒，惨然扔了手中的神弓到山谷，命族人带了霓裳离开，从此隐世再未有消息。
于是羽国臣民恭顺的称凤凰为羽
圣火十族死伤大半，俯首称臣。
于是金乌，也成了千古的罪人，剩下的部众不顾凤凰的赦免与挽留自己流放去了偏远荒凉的北方，直到很多年后才慢慢有子民迁回……
万年前的故事想不到就这样谢幕了，穿越了千余载黑暗中度过的时光，然后一道光线划破黑暗，眼前亮起了火光却又是回到了金乌古墓，只是仿佛还是在错位的时空。
红色的身影在长长蜿蜒的隧道里落寞的走着，寒冷的冰冻术让这里石壁都呈现幽幽蓝光。凤凰却始终敛着身上的火，推开石棺冰封了千年的盖板，看着里面在黑暗中长眠了许久那个曾经美丽淡然而又狠心决绝的人，也静静躺在他身边，合目，两张苍白的容颜交相呼应有种凄怆的哀婉……
然后一切又被黑暗淹没，只有静静叹息声：“你便如此狠心，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承诺，丢下我自己独自离开不说，还定要演戏来让所有的人都恨你忘了你吗？……想不到那灵药竟然可以让我永远不死，涅磐重生，可是你知不知道对于我来说它的药效有多残忍？……战乱永远得不到想要的，只会失去更多，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能让一切重新来过……这一回，我定然不会再选择权势……”
直到一切的幻象全部消失，我还是有些无法控制心里沉重的感觉，不知是该为他们最终以这样的结局可以千万年相守而欣喜，还是为了错过曾经拥有的真实而悲伤。老凤凰后悔了，可惜已经没有扭转的余地，如果早知今日，当初是不是会加倍珍惜？！
第三卷 love浅忧 061。波澜平复
古墓的幽冷让我微微冷战了下清醒了过来，侍翼和乌霆昀似乎也沉浸在方才幻境中没有言语，老凤凰抬手，古玉飘摇着落进他的手心，合掌再张开，微一翻掌玉屑流泄而下。
“想不到还能再回头看看从前的那些事，千万年过来，除了深爱和悔恨的感觉，我几乎都忘了曾经幸福相伴是什么滋味……”老凤凰合目几不可闻的叹息了声，再睁开眼又盈满了笑意：“难得你们可以帮我找了它回来，不过，你们还是需要马上离开，这古墓里的时光，还是留给我们两个静静的度过吧。也算作为答谢，你们每个可以说一个要求，当然，愿不愿意答应就要看我的心情
看着飘荡在那里的凤凰我有点无语，不过瞬间一个念头闯进心里，我们鸦族梦寐以求的圣木，本来是希望以后向凤王求赐的，可是如今那只小凤凰早都不知哪里去了。这只老凤凰应该也有吧？！
乌霆昀首先开了口冷笑：“若我说要这古墓里埋葬万年的射日弓，你肯给吗？”
凤凰微笑道：“那本不是我的东西，不过当初担心神箭族夺了回去会再用此危害羽族，才一并封存于此，你若想要只管自己找去……不过既然你是夜漂泊人间的后代，自然也是我羽族子孙。”言罢弹指射出一道红光，却是一枚嵌着金丝图文的令牌。
“这是羽国最高权限的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