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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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两利道:“你跟她妥协了?”
秋莲虽无奈却不敢回答。
宋两利感受出她想法,道:“你怕得罪女鬼?”
秋莲轻轻颔首。谁知脸面突然骤变,两眼睁巨欲裂,厉吼一声“谁敢说我是女鬼,”
动作迅速猛扑宋两利,十指如勾直掐对方脖子。
宋两利惊叫欲躲。秋莲突然壮硕无比将他提抓空中,厉笑连连。泉人见状赶忙关门闪退,陈老太婆急叫快出来。却哪敢进门救人,只好哀求媳妇快放人,又求女鬼神仙饶了他。
秋莲可未停手,她看来有意戏耍宋两利,抓得他满屋荡甩,吐舌吊眼,就快窒息,鬼笑声更狂。
宋两利挣扎无效,想用宝镜却发现忘了携在身边,眼看就要遭殃之际,脑门突地一片沉静光明,似若幻起前世神佛法相,额头那道胎记突地射出绿光穿透符巾直刺秋莲双眼,吓得她惊叫弃人逃躲墙角,宋两利跌坐地面,赶忙抽了几口气,先救救自己肉身再说,对于方才胎记冲绿光之事倒未注意。
秋莲已然惊惧,厉道:“你是谁?敢管姑娘我闲事!”发话声已非秋莲本人而是附身女鬼。
宋两利哪敢回话,赶忙盘坐双手合十尽量促使灵台脑门一片光明,冷道:“我乃金光菩萨也!”不知是否有此菩萨,却得装个法像以吓吓鬼魂。
女鬼哇哇大叫,信疑之间挣扎不断,猝叉掠扑冲来:“什么菩萨,敢管我事,扭断你脑袋,”双手再次掏住宋两利脖子,准备一较高下。
宋两利头次碰上如此厉鬼,一时间已被捣得脑门混沌,法力无法施展,又被扣得满脸通红,一个不甘心,照样反扣女鬼脖子哇哇劲吼,看是谁拚谁胜。外头诸人见得双方吐舌瞪眼,心头跟着七上八下弹撞着。
宋两利拚命之际忽又感觉出真正秋莲声音,若此掐去,她肉身可就死定,女鬼岂非仍自逍遥,宋两利这才悟及女鬼已无肉身,怎可以一般方法对待,终丢下秋莲,怒喝着:
“你想伤人吗?打得你进入十八层地狱!”心念方起,脑门印出佛门金刚降魔拳,他猛地一拳打去,轰得一响,秋莲倒跌床头,那女鬼终于脱离肉身惊诧飘浮空中,瞧来虚虚实实,相貌倒是漂亮。
宋两利这才知收拾恶鬼方式,当下不断幻想自己乃佛陀化身,喝出十八罗汉吼声:
“你敢危害人间,打得你魂飞魄散!”降魔拳不断打去,终见女鬼惊惶闪躲。
连吃数拳后女鬼魂魄已伤,怔骇准备逃去。
宋两利突地喝道回来,双掌探去,两道劲气拦去,女鬼穿闪仍想逃,宋两利猛运脑门发出强烈意念,想着佛陀咒语,竟也念得出口,这一锁定,简直若如来神佛亲自下凡,额头充满金光,迫得女鬼招架乏力,终缩躲一角,恢复孤女哭泣:“菩萨饶了我吧,我有沉冤未雪,我也没害过人……”
宋两利冷道:“害了秋莲!”
女鬼道:“那是她自甘答应我的。”
宋两利道:“她可能无心之话。”想及女鬼或也可怜,道:“有何冤情,我替你处理,以后不得再犯此罪!”
女鬼泣道:“我是被冤死……”想及被情郎害死,悲极而泣。
宋两利感受她被害悲苦,道:“对方是谁?”
女鬼道:“只知叫陈平君,说是江南大富之子,却不知是真是假。”
宋两利道:“有名有姓即可,我自替你处理,你走吧。”
女鬼泣声道谢,复向秋莲说声抱歉,终于一闪穿墙而去,消逝无踪。
宋两利感觉她已穿入生死门,这才嘘口气,撤功收招,站立而起,闺房终显得阳气许多。
外头众人虽能感受阴气流窜,然终究肉眼难见鬼魂,只觉宋两利比手画脚战得激烈,一颗心跟着跳上跌下,复见一切平静,鬼气已失,陈老太婆这才敢低声问道:“小师傅,鬼魂已走了?”
宋两利笑道:“应该吧,倒是难缠,弄得我一身汗!”拭着汗水,摸摸脖子指甲掐痕但觉不好受。
陈老太婆半信半疑,仍推开铁门,不敢接近媳妇。宋两利见状干脆将秋莲抱向她,吓得一群人往后跳退,宋两利将人抱出屋外,虽是近下午申时仍有阳光,照射之下,秋莲已幽幽醒来,惊怯地躲开宋两利,随又回忆方才惊险情景,一脸惊悚茫然。
宋两利笑道:“照了阳光该没事,我走啦。”
说完行步而去。
众人目光落于宋、秋之间,终停留在秋莲身上。只见得她瞧着自己苍白双手,复抚向脸面,再瞧往阳光,算来已近三年未见阳光,竟显得激动,一群人怔然说道可好了可好了,见得秋莲正常响应,众人霎时欣喜拥向秋莲捉捉摸摸想确定是人是鬼,甚且感受鬼身是啥状况,已然忘记先前恐怖情景。
现场一片重生喜悦。
一群人终下跪拜天,直道感谢菩萨,谢完菩萨终再感谢小神仙,对宋两利已然尊敬如神。炽天使书城
第四章美女神偷
宋两利回到关帝庙。
望眼即见八卦镜仍在龛上,倒也安心不少。
摸着脖子仍能感觉指痕疼痛,照向镜面,见及红痕,干笑道:“收鬼代价真不少。”
想及方才种种,他不禁捏把冷汗,幸得此女鬼道行不高,若真碰上超级魔鬼不知是否斗得过?日后得小心些。倒是情急中佛陀法相现身相助,似乎又应验头上胎记之说,然长在正中额头,形状又不雅实是扰人。
既然无法除去,只有接受事实,不再多想,盘坐下来休息兼养伤,落个清静。
才坐定不及几分钟,忽见龅牙老太婆领着秋莲及巷民快奔过来。见及宋两利即下跪膜拜道谢连连。
宋两利自是客气应对表示只是举手之劳,巷民仍把他当小神仙,不但带来缘金红包,且带来香烛供品,供祭关帝爷,终把小庙缀得香火鼎盛。
一阵折腾,巷民终于尽兴而去。
宋两利瞧及供品食物一堆,感受一股温馨,善行终有好报吧!
想着想着,忽觉有人逼近,回头一瞧。只见得黑影一闪,一妙龄美女急忙奔来,顾不得是谁,赶忙叫着:“替我挡挡!”便往神龛下头藏去。
宋两利但觉突兀,正待揣想发生何事,忽见两名壮年汉子快步追来,瞧其装束应是江湖帮派正在搜寻妙龄姑娘。忽见宋两利,一人喝道:“可见着黑衣女子?”
宋两利挣扎是否要替她掩饰。终仍觉出家人不打诳言,道:“见着了。”
一壮汉喝道:“人呢?”
宋两利道:“躲在黑暗角落里。”
那妙龄少女闻言气得七窍生烟,正待现身发作。另一名壮汉探头瞧探里头,只觉庙小东西乱不似有人,斥道:“少在胡扯!”转向伙伴:“两边追,别让她逃了!”两汉子终往左右深巷追去。
宋两利暗道好险,方才自感应出对方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便说了实话,若对方不信那可就麻烦多多,幸得菩萨保佑,护得了那姑娘安然无事。
那黑衣姑娘可无法如此想,待躲得一阵,觉得安全后终跳出来,瞋道:“你敢见死不救,修什么道?我看你是妖道!”气冲冲兴师问罪。
宋两利干笑道:“我觉得他们不会进门……”
黑衣女子斥道:“用‘觉得’玩我的命?你是否有毛病?”
宋两利直觉对方才有毛病,淡声道:“你走吧,迟了说不定对方又寻回来!”
黑衣女子邪笑:“想撵我走,没那么筒单!”贼眼溜向四处,落于龛上那八卦镜,“小庙倒有好东西,赔给我!”伸手便抓。
宋两利岂能让此宝物遭殃,惊叫不可,追拦过去。岂知黑衣女子动作迅速,一手抓得宝镜呵呵谑笑,宋两利拦之不了又怕她逃走,竟自抱向对方,黑衣女子一时不察被抱个正着,吓得她面红耳赤,怒斥:“快放手,敢非礼我吗?”挣扎欲甩。
宋两利急道:“宝镜还来就放人!”情急之下顾不得男女关系,仍抱得甚紧。
黑衣女子嗔扯,一个失重,双双滚落地面,宋两利已压在她身上,几乎脸面相贴,吓得她无兴再玩,猛丢镜子斥道:“烂东西谁稀罕!”双手终将男人推开,面红耳赤站起,赶忙检查衣衫是否破损。
宋两利捡回宝镜,安心揣入怀中,想及方才倒是失礼,只好装得正经,宣个“阿弥陀佛”佛号,郑重说道:“施主您走吧,贫僧不送了。”
黑衣女子瞧他脸红,表情怪异,捉谑之心又起,邪笑:“怎么?扮得道士宣佛号?
我看你必是混混之徒!我准备告发你欺瞒善良百姓!”
宋两利一时情急倒习惯用上相国寺常用之佛号,然已说出难再收回,便道:“佛非道,但道承佛,我说的也没错,你走吧。”感觉出对方想捉弄自己,赶快送走便是。
黑衣女子笑得甚邪,上下打量宋两利:“瞧你不过十六七岁,敢开山立派,好哇,我倒想听听你师承何派?度牒出自何处?没有就死定了!”
宋两利不想泄漏相国寺秘密,心念一转,道:“道家几乎都出自龙虎山张天师这一派……”出门多日总听得些许传言。
黑衣女子闻言登时斥笑:“胡扯八道!你会是龙虎山弟子,那我就是你的老祖宗!
知道我是谁?张天师第廿一代传人张继先便是我爹,牛皮破了吧!”捉弄快感上身,目光邪得可以。
宋两利眉头一缩,脑门已从其目光穿透,感应对方脑袋所想,竟也浮出一位仙风道骨中年人,怔道:“你是张美人?!龙虎山天师派大千金?”
黑衣女子一愣:“你怎知我叫张美人?!”心事被窥般,不自禁抓向胸口。
宋两利笑道:“大家都知道,我当然也知道了。”总不能说出能窥心事,故以此当解释。
张美人闻言倒也相信,瞄眼道:“我是出名在外,不过你敢说出今天事,我跟你没完没了!”
宋两利道:“敢情你当了暗贼,连你爹都不知?”
张美人斥道:“什么暗贼,我是劫富济贫,没看到一些狗官欺榨百姓,我就是看不过才如此做!”
宋两利感受出她言属真实,道:“那就是义贼了!钦佩钦佩!”拜礼恭维。
张美人冷道:“请把‘贼’字拿掉,改成‘侠’字行不行?”
宋两利笑道:“是,义虾(侠)!”
张美人瞪眼:“请发音准确点,是‘侠’不是‘虾’,出家人老喜欢吃荤,准是歪道!”直觉宋两利装扮好玩,狎笑道:“看你是骗吃骗喝的吧?”
宋两利道:“总得有实力才行!”
张美人道:“小毛头还有什么实力?”心念一闪,窃瞧门外,忽又溜进桌底下。
宋两利暗道:“总比老是躲在桌底下实力强吧!”
话未说完,张美人已钻出,竟然换得另一套素青衣衫,秀发一落撒下,显得亭亭玉立,亮丽清美,和方才相较,判若两人。
宋两利皱眉直瞧,这美人倒名不虚传,脸蛋甜秀动人,眉挺眼亮,身躯玲珑有致,该只二十上下,竟也魅力四射,连他颇有修行者皆露出欣怡神色。
张美人见状瞄眼:“果然是色狼!还修什么道!”
宋两利但觉失态,连忙打佛号:“色本无相,我受教了!”
张美人呵呵笑起:“年纪轻轻装什么老佛?少耍把戏啦!我爹当了几十年道士,我从来不信鬼神,什么不学去学这骗人花招!”
宋两利一愣:“你爹是天师王,法力无边,你却不信这套?”
张美人道:“信什么?我从来也没见过鬼魂,倒是知道不少耍诈方法!”
宋两利道:“从你爹那里得知?”
张美人瞪眼:“少胡扯!我虽不信,只是因为没见过,可不关我爹,他倒有本事替神经病中邪的治疗恢复正常,从来没用过邪术耍诈!”
宋两利颔首:“我也这么想,否则倒要失望了!”
张美人捉笑道:“你当了道士才该失望!十七八岁得跟我一样为所欲为,阳间的事都管不完哪管得阴间事?摘下头巾当个正常人,当你自己吧!”
说完她突然伸手揪向宋两利,对方躲之不及,一闪之下,头巾已落,露出鳖形绿胎记,霎时怔愣。宋两利赶忙掩手盖去,苦笑道:“这就是当我自己了。”瞧向张美人左眼角下那媚力豆大朱砂痣,心想若长成那样自不必这么辛苦了。
张美人怔愣后呵呵笑起:“难怪你要当道士,原来是鸟龟精转世,还你吧!”将符巾丢回,宋两利赶忙缠上。她笑道:“其实纵使这样,你仍可当自己,搞成小道士,让人觉得顶怪地。”
宋两利想想,大概自个从小即出家,步入江湖后又当了道士,从未换得一般人身分,倒忘了真正自己是何模样,得花个时间好好研究。
正思考中,先前那两人搜索壮汉又追返,宋两利见状赶忙欲唤张美人躲藏,张美人却挺身而立,已换得女人身,她才不怕。
果然两壮汉追来,喝问几句未果,进门搜寻一圈便自离去。
宋两利暗呼好险:“要是被发现,我可要跑路了。却不知对方是谁?”
张美人道:“临安王庞家帮的手下。”自觉宋两利懂得不多便解释道:“江南便这临安王最霸了,临安王也叫杭州王,西湖王,反正他勾结官方,捞了不少油水,可惜他女儿中邪,请得我爹前去收拾,我嘛……跟了过去,然后……看不惯便拿了些东西准备分给穷人。”
宋两利道:“你爹在帮人收邪,你却偷人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