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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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了更神奇的能力,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鹰。就跟我当时的经历一样,咬着牙拼,我虽然没成了鹰,但是挺过来了。”
何南点点头有点受触动。
“就不知道你们八零后有没有这种精神。”
“有人有有人没有。”
“那你有吗?”
“不知道。”
“要不要喝点酒?”叶舟问何南。
何南摇摇头。
叶舟说:“我要回北京了,公司派的。”
“我也想回去了,看看何北的酒吧怎么样,如果不需要我帮忙,我就回去了。”
“找投资?”
何南笑了:“找工作。”
“别想创业,别想有了钱会怎样怎样,就算你成功了,我也不一定同意你和叶坦的事儿,我是在找适合我们家叶坦的男孩,不是在选拔优秀青年企业家。”
这时叶舟手机响,原来是何北找他,他约何北过来一起吃饭。何北很快过来坐在叶舟旁边,瞪了何南一眼没说话。
何北求叶舟帮助运作一下让酒吧尽快开业。
叶舟说:“我还真问了,刚定的对贩毒要严打的政策,估计咱这酒吧是撞枪口上了……”
“啊?我又没贩。”
“有人在那儿贩。”
“那我不是冤吗?”
“酒吧应该有保安监督,发现情况及时报警可能会好点。”
“那我的酒吧这么就没了?”
“我可以再问问,反正都是按政策办事,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这种事儿很难通融的。”
何北怪何南:“就是你,你说你那破相片非发给我干什么?”
第二天,何北到临时拘留所看望唐娇,被告知昨晚她就出去了。何北赶紧给她打电话,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唐娇说我在回北京的火车上。
何北一听来气了:“把我们酒吧搅合散了就溜了?”
“我没脸见你们,也没钱赔你们,还留那儿干什么?”
唐娇回北京了。叶舟也要带叶坦回北京了,为了给他们几个能“从零开始”的暗示,叶舟在贴着大张“停业”告示的“奋斗酒吧”门前,和何东几兄弟告别。是叶坦开的头:“我要跟爸爸回北京了,在这儿就跟你们道别。”
何北一听真要走,马上说:“酒吧都开不成了,我还在这儿呆什么劲儿?我也回北京,老师上哪儿我上哪儿。”
何北都走了,何南就更没有呆的理由了:“我也要回北京试吧试吧,正好老爸要结婚,我也能帮帮忙。你们好好在深圳干吧。”
“我正好要带任知了回去治病。”何西说。
叶舟说:“那何东就在这儿好好干吧,有事儿多联系。”
“我也想回去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们开口。”何东说。
“为什么?”何北说,“你不是马上就能赚到钱了吗?”
“他们给了三十万定金,我们给他们发了近一百万的货就再也联系不到他们了。叶爸爸,我对自己的认知是,我根本没有帮人创业的能力。”
叶舟拍拍何东的肩膀。
“我要从零开始。”何东说。
“你重走一遍青春不都走了一大截了吗?”何北不懂。
“我想回北京,在起点,从零开始,再说我也想北京了。”
第二十七章 从零开始
幸福感是衡量人生的唯一标准,是所有目标的最终目的。
从零开始干什么?
何东他们回北京,给爷爷乐得赶紧给孙子们接风,老何家十好几口围坐一桌,热闹,红火。
爷爷首先举起酒杯:“欢迎我四个孙子凯旋而归!”
“凯什么旋呵,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何守三嘟囔。
爷爷瞪了何守三一眼:“孩子们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就是胜利,人家现在不管到哪儿,靠自己的两只手就饿不死了,这是最大的成绩。”
“好像还带回来一堆事儿……”何守二说。
“只要活着就有事儿,何西咱不怕,有事儿咱解决,解决完了不就没事儿了吗?再有事儿再解决,人这辈子不就为了解决事儿活着的吗?这就是生活,是不是?”爷爷问坐他旁边的郎教授,“象我跟你们郎奶奶郎阿姨,你们说我们俩好招谁惹谁了,非让我写婚前协定?想用这事堵我们,不让我们高兴,我们偏高兴,我就不写,看谁能耗过谁?”
何守一说:“爸爸,您要想结婚就写呗,分走一半房就分吧。”
“你说的倒轻巧。”何守三给了何守一一句,心里还好几句没说出来,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你有房住,敢情你有钱。
“我不是怕分房,把房子都给你们郎阿姨我也不在乎,问题是在理不在理,不在理的事儿,我坚决不答应,你们郎阿姨也不干,她也不愿意让人家说是为了这半间房才跟我结婚的。何西,你什么事儿呵?”
“什么事儿都没有,我爸最近学得特别爱小题大做,您甭放心上,我要有解决不了的就来请教您。”
“那我就放心了。来来,吃吧,何东怎么样,转了一圈幸福了吗?”
“说实在的,遇到的事儿太多,幸福还谈不上。”
“现在找不到幸福就继续找,只要想找总能找到,就跟找女朋友一样是吧。何北呢?”
何守四说:“一大笔钱又要扔出给他开酒吧了。”
“爸,我可没求您给我开……”
“不开酒吧,你干什么赚钱还何东权筝?”
郑玉英叫了起来:“呵,何东你把存款都借何北开酒吧了?”
“是不是都借了我不知道,反正何东给了他十五万全打水漂了。”何守四越说越来劲儿。
“儿子,你借人家钱怎么不跟我说一声?”郑玉英痛心疾首。
“他自己的钱用得着跟你说吗?”何守一说。
“要跟我说这钱就水漂不了。”郑玉英说,“儿子,那你这一趟,不但没赚到钱,还把存款也弄没了,我说怎么不敢跟权筝处了呢,原来是没钱结婚了。老四,你甭给何北开酒吧了,呆会儿再把钱给糟蹋了,还不如直接还给我们,这样我们儿子有钱结婚了,再生孙子,也算你孝敬咱爸爸是不是?”
“妈,您甭管我的事,我不要钱。”
爷爷赶紧说:“行,这事儿圆满解决。”
“没解决呀?”郑玉英说。
“怎么没解决呀?”爷爷说,“老四帮助何北把酒吧开了,何北赚了钱还给何东还有权筝,钱还完了,何北也能赚钱了,有钱了不就能娶妻生子孝敬我了吗?我还有一喜事儿宣布,我们便民服务公司都开始赚钱了,上月赚了三百一十二元。何南,爷爷对你没别的要求就一个,别惯着你爸,当家长也不能惯。我这儿给他成立一现成的公司让他自力更生,他还不愿意。”
“我不是上您那儿上班去了吗?”何守三说。
“上班?我让你盯办公室你都盯不住,老溜号。”
何守二说:“老三,听说何南都给你钱让你出去租房结婚,你怎么还住这儿呵?”
“我不是还没结婚呢吗。”
“那为什么不赶紧结呵?”何守四问他。
何守一也说:“又不是演电视剧,咱普通老百姓结个婚不用一波三折吧?”
“不是我爸爸的错,”何南说,“是美丽阿姨,嫌三千一个月的房子不好,想要四千多的,所以我给的钱才够他们住四个月的,我现在又没钱就卡这儿了。”
“不用跟他们解释,都是嫌贫爱富的主儿。”何守三说。
何守二说:“老三,你把那公司干起来多好!”
“老给何南那么大压力我都于心不忍。”何守四也说。
何守三还挺理直气壮:“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靠孩子身上让自己幸福不妥。”何守一说。
看何守三刚要发作,郎教授赶紧招呼大家:“吃饭吧,菜都凉了。”
老何家餐桌上为第三代硝烟弥漫,何东他们特知好歹的埋头猛吃,为“从零开始”积攒能量。
叶舟喜欢何东他们,为什么?他从他们身上能看到年轻时的自己,有追求,有思想,不甘于现状,不愿意循规蹈矩。这样的一群人才不枉是年青人,才不枉自己的青春,才不枉活过一回。
但是,他也替他们担心,如果何东在重走青春的路上半途而废,如果何西处理不好丁香和任知了的关系,如果何南找不到投资商,如果何北开不了他的酒吧,他们会怎样呢?
或在拼搏中站立,或在退却中毁灭。
叶舟把何东哥四个和权筝丁香叶坦都带到天安门,带到他年青的时候曾经常来徘徊的地方。
叶坦指着广场上的一块砖问他:“爸爸,你要找的是这块水泥砖头吗?”
“你们不是数了吗?”叶舟说。
“这是最中间那块儿。”何东说。
何西问:“有什么说法儿吗?”
“这还不懂,”何北假装挺明白,“肯定是站这块儿砖头上许愿保证心想事成,是吧,叶爸爸?”
叶舟笑了:“那时候没事儿干,迷茫,不知道前途在哪儿,所以天天下了班跑这儿来数砖头,就要找到正中间那块儿。”
“这么大地儿,您一个人找可不容易。”何东说。
叶舟说:“所以天天下了班来这儿数砖头。”
“你们那个时候迷茫什么呢?”何南问。
“我们那时候只能过别人让你过的日子,只能干别人让你干的工作,不喜欢这么活着,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挺绝望的。年青人嘛,不管现实多么艰苦,只要能看到希望就行,但是看不到,所以就绝望。虽然那时候政策不是那么灵活,我们可以自己选择的机会特别少,而且我们从托儿所开始受的教育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要当一颗螺丝钉,需要你呆哪儿你就呆哪儿,个人意志就是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要挨批判的,但是我们这一代人要比你们八零后敢闯,能利用一切有限的机会和资源给自己开道,干自己喜欢干的事儿。”
何南说:“我爸爸就是用土豆刻一生产队的章,然后自己写了封介绍信去考文工团。”
“我爸爸也是,”丁香说,“插队那阵儿,大学去招生,他自己找人家换专业,本来让他学兽医,他不想再在农村呆着了,所以求招生的人把自己换成给人治病的医生。”
“我爸爸我妈妈他们好像也是大学分配到外地,自己折腾回北京的。”何西说。
权筝说:“我爸爸是三级跳远,先从内蒙古转到北京郊区,再从北京郊区招工进厂,再上的大学。”
“他们干的事儿我都能干,”何北一听这个就有跃跃欲试的冲动,“你们几位哥哥姐姐就不行了,叶爸爸,人是不是越活越抽抽?”
“为什么现在开放了,年青的一代反而不行了呢?”叶坦问。
“他们过不了自己这道关,过不了物质这道关。现在以物质论成败,有房有车才能证明你成功,在这么简单明显的条件下,很多年青人就屈服于世俗的衡量标准了,不敢去想自己活得高兴不高兴,不敢正视自己喜欢干什么,不敢正视自己到底想要一种怎样的生活,成了没有感觉的橡胶白领。这是我为什么很看重何东敢于走出去,追求自我感受的第一步,也很喜欢你们能主动到社会中去充实自己,开阔自己眼界的行为。”叶舟说。
何北问:“这里面包括我吗?”
“当然包括了,”叶坦说,“是吧,爸爸?”
叶舟说:“何北特别象我们那时候从农村回北京的知青,什么苦都吃过,什么事儿都经历过,谁都不崇拜,把谁都能看得底儿掉,什么都不怵。”
何北high了,一步站到那块最中间的砖头上,踮着脚尖:“快看快看,八零后的精英在这儿呢!”
叶舟又指着马路牙子跟他们说:“那时候,大好的青春年华,有劲儿没地方使,我们几个哥们儿就坐在这儿,猜过来的车是什么牌子,猜错的人请吃冰棍,三分一根的红果冰棍。今天我老说以前的事儿,是不是有点显老?我可没觉得自己老呵。”
何东几个赶紧说:“没有没有,我们特别爱听。”
“我们从小按化学周期表吃化学元素长大……”何西说。
何东说:“别那么耸人听闻行不行?”
“你们看咱们吃的零食哪个里面没有化学元素?”
“我们生下来就跟电视为伍,”丁香说,“根本不让到外面去玩。”
“从在妈妈肚子里就开始受教育,从来没感到过童年的快乐和无忧无虑。”权筝说。
何东补充:“竞争从一出生就开始了。”
何南说:“我们的人生就是从一个水泥方格跳向另一个水泥方格。”
“除了电子游戏就是机器人,小孩都不会和小孩玩了。”何北说。
“你们就是这么长大的?”叶坦很不理解。
何东几个拼命点头:“那可不是,你以为呢。”
叶舟就说了:“那你们现在不是都有自主权了吗,想怎么活就可以怎么活了,就别再拴着自己了。”
何东说:“好多人已经失去了选择自己喜欢干的愿望和能力,画地为牢,麻木不仁地活着,自己把自己拘在水泥方格里不出来了。”
“说说你们自己吧,下一步准备怎么干,怎么从零开始。”
“我先说,”叶坦说,“北京是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