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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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找到。”
“走了这么一大圈了,你还不知道你那幸福在哪儿呢,你上哪儿找去呀?我觉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没准还能过高兴了。”
何东站了起来,摸摸自己的光头笑着说:“我还就不信我找不着。”
何北觉得没劲儿了,嚷嚷起来:“票呢票呢,你们都卖了多少张了?叶坦她们那拐棍舞练得怎么了?”边说他边打开手机看上面他和叶坦背靠背的相片,心里暗乐着。
挽救酒吧的假面party终于开始了,酒吧内人声鼎沸,人人都带着假面具。唐娇叶坦任知了正在台上舞着拐棍跳“夜上海”。
正在舞台周围转着的何东看见准备上场的孙秀就问:“你是下一个?”
“还有俩才是我,不是紧张吗,先预预热。”孙秀说。
何东打量着穿得挺暴露的孙秀:“你是什么节目?”
“浴女。”
“预演的时候没看见你呀?”
“不是怕被审查的给删了吗,其实来的好多人都知道有我这么一节目。”
“都挺期待?”
“那是,我要不是为了上台我才不脱呢。”
何东一下愣住了。
在酒吧办公室,何东命令何北:“那节目必须拿掉。”
“不拿,出事我负责。”
这时何西何南进来,何西说:“已经让孙秀走了。”
何南说:“我把我身上的钱都给她了。”
何北急了,使劲儿踹了一下桌子:“老子不干了!”
这时穿着演出服的唐娇任知了叶坦进来,唐娇喊着:“你们快走,我们要换衣服了!”
何东何西何南何北赶紧鱼贯而出。
她们几个换衣服的时候,手机响,唐娇顺着声音看到办公桌上何北的手机,拿起来铃声已断,她看见手机上何北和叶坦背靠背照的相片。
何东何西何南何北叶坦任知了都在吧台内忙着。
何南跟何北说:“你现在甩手不干可不合算……”
“不用色诱照样成功。”何西说。
“差点就崴泥了。”何东说。
“咱们这酒吧从此就能火了是不是?”叶坦问。
“唐娇呢?”任知了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刚才说是去卫生间了……”叶坦说。
突然一队警察冲了进来喊着:“不许动!”
第二十六章 多舛的命运
生命不是用我们呼吸的次数来量度的,而是由一生中令我们屏息静气,心灵感受震撼的时刻来体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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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娇在酒吧内磕药被逮捕,何北也跟着受挂落。深圳大街上,警车鸣笛开道,他们俩双手被铐在后面,坐在警车内。
何北一动不动地瞪着唐娇。
“瞪我干嘛?”
“你混蛋!”
唐娇说:“你才混蛋呢。”
“我好不容易才开了这酒吧,生让你给毁了……”何北说着踢了唐娇一脚,唐娇也踢他了一脚,俩人就踢起来了。
“活该。”唐娇解气地说。
“我怎么着你了,你这么对我?”
“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屁!你就是管不住自己,没出息!”
“谁让你跟叶坦照像呢,自找!”
“什么像呵?”
“还装?”
“装?”
“恶心不恶心呵逗奶奶玩?”
“你是说手机上的那张?”
唐娇瞪着他不说话。
何北笑了:“那是叶坦跟何南照的,海哥帮合成了一下,把何南的头换成我的了。”本来还在笑的何北突然明白了什么,“就为这个,你就,你就,哎哟,我的妈呀,这叫什么事儿,我怎么那么欠呵。你倒是问问我呵,我说姑奶奶……”
唐娇也觉得有点理亏,但还强词夺理:“问什么?有相片为证,我也吃不着这飞醋是不是?”
“可那是合成的呵,姑奶奶。”
“那你又没在旁边说明,你还生怕别人看出是假的呢。”
“那你也太狠了,就为这个就这么毁我?”
“谁想毁你了?”
“你在酒吧磕药不是成心要毁我吗?”
“我心烦,就磕了。”
“回家磕去呀。”
“就想让你看见。”
“故意气我?”
唐娇点头:“我为你戒的,你要这样,我还戒个屁?”
“哎哟,我的妈呀,怎么转了一大圈最后还是我的事儿?我捉摸半天,今天这事怎么也是个冤假错案,没想到呵……”何北都快哭天抢地了。
“谁让你贱招的?”
没被警察带走的何东他们几个,看警察往酒吧大门上贴“停业”的告示,直求情“我们这酒吧从来就没跟药沾过边……”“客人带药进来不是我们的问题。”“我们总不能挨个搜身吧?”等等等等,心疼呵,好好一酒吧就这么停业了?
警察不慌不忙地问他们:“唐娇是你们酒吧的服务员吗?”
“是。”何东说。
何南说:“她磕药是个人行为……”
“跟我们酒吧没关系。”何西补上一句。
警察贴完告示要走:“有没有关系没调查能知道吗?该干吗干吗去,没把你们都搂进去是不是难受呵?”
瞧这话说的,把人能噎得直翻白眼。
何北他俩刚被带进派出所,唐娇对着一警察就“扑通”跪地上了,头在地上“嘭嘭”地磕着:“警察叔叔,是我的错,跟他没关系,他是我老板,他不知道我有这毛病……”
警察要扶唐娇:“起来,有话好好说。”
唐娇跪在地上不起来,继续“嘭嘭”地磕着:“你们把他放了我就起来。你们到北京调查去,我在北京就磕……”
何北使劲儿要把唐娇拉起来“:起来!起来!该怎么罚怎么罚。”
唐娇站了起来额头上直流血。
“你看你的头,警察叔叔能帮助包一下行吗?”何北心疼得直叫警察。
唐娇哭了:“何北,我不是故意要毁你酒吧,真的。”
桃子知道何北被搂,昨天晚上就跑派出所去了,人家不让看。今天一大早她又来了,人家还不让看,说在审查。本来想瞒着何守四的,老不让看她就慌了,不知道儿子到底跟这磕药有没有关系,急得只好站派出所门口就给何守四打电话。
何守四刚从自己车里出来往大门走呢,一听这个心就烦了:“怎么回事儿?你在那儿看着他怎么还让他出事了?”
“你甭跟我来这套,你在北京看着他的时候他不也老出事儿吗?”
“那也没上派出所过夜呵。”甭看是家长,对起话来,跟小孩一个路子。
“其实不是咱们儿子的事儿……”
“不是他的事儿凭什么抓他?随便抓人犯法。”
“就是那唐娇……”
“什么唐娇呵?”
“啧,何北原来的女朋友,你不是一直逼着他吹吗……”
“一直没分手?”
“分了,但在他们酒吧打工。”
“你也不管管,分手了就别再让他们往一块儿凑了,这都不懂。”
“你懂你怎么不早说?”
“唐娇能出什么事儿把何北也捎上?”
“磕药,在那假面Party上磕药,让便衣给看见了,警察逮个正着,何北是老板,唐娇是他的员工,你说咱们儿子冤不冤呵,你赶紧过来把他给捞出来。”
“不管!让他在里面呆着吧。”
“不行,你得把我儿子给捞出来!”
“甭管他,磕药的人就不能沾,我跟他说过多少遍了就不听,让他接受点教训。”
“你就是一混蛋!”桃子说完把电话挂断。
何守四看着自己的手机直发愣。
到了公司,何守四马上让秘书定张去深圳的票。要儿子干什么?就一冤家。
听说派出所打电话让“奋斗”酒吧的法人叶舟去领人,桃子,何东几兄弟呼啦啦都去了。警察告诉叶舟:“叫何北的现在可以走了,已经调查清楚,那些人磕药跟老板没有直接关系,但酒吧还不能开业。”
“凭什么呀?”何北问。
警察瞪了他一眼:“凭什么?凭你给卖药的提供便利场所。”
“要等多长时间才能开业?”叶舟问。
“到时候会通知你们”
“唐娇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要不我等着跟她一块儿出来吧?”何北说。
“儿子,你疯啦?她是自作自受。”桃子有点急眼。
叶舟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唐娇也是冤枉的,你们一查就知道。”何北说。
“我们的政策你们应该知道,”警察说,“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需要查清楚唐娇跟卖药的到底有没有关系。”
“警察叔叔,真没关系。她是因为我……”何北说着掏出手机让大家看他和叶坦的合影。
“不是我跟叶坦照的吗,怎么变成你的脑袋了?”何南说。
一干人马刚被警察请出派出所,一辆出租冲到门口,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何守四已经从车里出来,“邦”一下摔上车门,何北“噌”一下钻进派出所。
何守四跟了进去,抓住何北的领子把他从里面拖了出来,何北挣扎着不让老爸拖着走,直喊:“警察叔叔救命!”
桃子上去抓何守四:“让你来捞他,谁让你来打他的,儿子什么事都没干。”
何守四不听桃子的劝把何北摔到地上,何北擦着嘴角的血站起来对何守四说:“爸,您别亲自动手呵,再累着,何东!赶紧往我这儿打呵……”
何守四上去又要给他一巴掌:“赶紧回北京,在老子眼皮底下造!甭在这儿丢人现眼!”
叶舟把他这巴掌给拦住了:“这位兄,慢着。”
何守四手动不了,伸脚想踹何北,却“啪”一脚踹树干上,抱着脚直跳:“谁也甭拦着,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是个什么揍性。这王八蛋,二十三岁了,你问问他除了吃喝玩乐造老子钱他还干过什么,啊?”
桃子说:“儿子不是你教育出来的?”
“有你儿子就好不了。”
“何北孩子不错……”叶舟说。
何守四还在捂着脚跳呢:“甭跟我说这个,何东何西何南,你们仨负责把他给我押回北京!”
“我酒吧在这儿呢,我不回!”何北说。
何东说:“我还在这儿上班呢。”
“四叔,这事儿可能不是那么容易。”何南说。
“何先生,能跟你聊几句吗?”叶舟说。
叶舟把何守四拉到一家餐馆坐下,叫了几个当地的特色菜。叶舟问他:“还吃得惯吧?”
“您有什么话就说,我就一粗人,插队回来也没念什么书就开始做生意,何北这孩子就是不争气。”何守四还是气鼓鼓的样子。
“咱就随便聊聊,我也是北京的。那天我一朋友给我讲了那么一事儿,他朋友好像是部队的什么官儿,干得不错,级别挺高,他儿子呢挺争气,想考清华,你知道这当爸的说什么?”叶舟跟他慢慢聊着。
“夸他有志向吧?”
“不是,他说他儿子考不上。他儿子不信,坚持报考清华,最后因两分之差落榜。第二年复读,儿子还是报考清华,还是没考上。”
“这当爸的该显摆自己的先见之明了?”
叶舟笑了:“对,从此这儿子对他爸爸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觉得这爸爸做得怎么样?”
“有点压制儿子……”
“跟我想的一样,我觉得这爸爸应该枪毙,青出于蓝要胜于蓝,这社会才能进步呢。要是一代不如一代,咱现在还在北京周口店呆着呢。”
“这理儿我服。”何守四说着伸手跟叶舟握,“你这朋友我交了。”
“何北跟何东何西何南不是一类人,他有很强的自救能力和生存能力,他这些特点在当今八零后的一代里面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你不是忽悠我?”何守四不相信居然有人夸何北。
“我忽悠你这个干什么呀?孩子虽然是自己生的,但他们有他们自己独立的个性,真不是咱们希望他们成什么样儿他们就成什么样儿。”
“我就是觉得自己挺失败,因为何北没有成为我希望的样儿。”
“你也不是你爸爸希望的样儿吧?你不是干得也不错吗?”
“其实我不是看不见何北身上的优点,仁义,机灵,可我一看他那些毛病就来气,怎么就改不了呢?”
“咱自己都不完美,干吗要求孩子那么完美,你说是不是?何北一直想开酒吧,你说他是为什么?”
“图新鲜呗。”
“据我观察,他想经济上独立,他想有一份能安身立命的职业,他不想老靠着你们,他想干出点什么让你们能以他为荣。”
“他干了那么多,没一样干好的,成不了什么气候。”
“咱当家长的,首先得让孩子有自信心,不能打击他,何北现在心里挺自卑,其实他能力挺强,他就不相信他能干出什么,所以总想走歪门邪道。在孩子做什么事的时候,其实咱们要态度对,他们愿意听咱们的,少走多少弯路呢。”叶舟说。
“也是。”
“你以为他不想把自己这辈子过好?他想,他知道,得相信他们,不是就你在操心他的人生,他自己也在不断地反思。”
何守四也在反思。
第二天,何北和老妈送老爸上飞机前,老爸要绕道去“奋斗”酒吧看看。看着“停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