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之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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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未明正是因为不舍得和白衣少年分别有点难过，现在听到可以和他一起去巫山，喜于形色，连连道：“好啊。”

第五章　神女传说

巫山聚三山而控九峡，交万壑而耸千峰，天堑穿而惊奔马，地剑竖而刺苍穹。巫山十二峰闻名遐迩，最有名当属神女峰了。关于神女峰还有个颇有暧昧意味的神话传说：古代炎帝的四女儿长得非常美丽多情，可惜天妒红颜，佳人薄命，年纪轻轻便生病而香消玉陨，一缕香魂在姑瑶山上化做了芬芳的草茎，后来吸取了日月精华后修炼成巫山神女，芳名瑶姬。

战国时期楚怀王去云梦泽狩猎，晚上做一梦，见一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金龟子的幼虫，身长足短，白色。古人的形容词还真是恶趣味^_^），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情兮，美目盼兮”款款行来，自言：我帝之季女，名曰瑶姬，未行而亡，封于巫山之台，精魂为草，实曰灵芝。周怀王惊艳不已，心生爱慕，于是和她“巫山云雨”，一觉醒来芳香尤存。后来周怀王始终不能忘记瑶姬，便去巫山找她，只见峰岳秀丽，云蒸霞蔚，瑶姬已化为云雾，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感慨“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元稹），并在巫山临江修建了一座阁楼，名“朝云”，以示怀念。而神女峰就是巫山神女所化，其他十一峰据说是她的侍女所化。

长江流域巫峡，一叶轻舟逆流而上。除了船夫外船上尚有两人，一人白衣翩翩，秀眉妙目，眉目间说不尽的风流韵味，另一人气质和容貌超尘绝俗，只是有点不休边幅，正是东方未明，那女伴男装的白衣少年名叫泠妃。

“刚才你说的都是真的？巫山云雨是什么意思？”东方未明疑道，刚才那巫山神女的传说也太玄乎了点。

“神话传说你信则有不信则无。至于巫山云雨就是……就是……”泠妃支吾了半天，脸红得如火烧云般也没‘就是’个所以然来。幸好东方未明的注意力被两边的奇峰峻岭给吸引了过去，不再继续追问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两岸猿声嘀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两人一路闲聊，不多时神女峰已在望，神女峰那一片亭亭苍岩，在蓝色的天幕下，高远而又肃穆，泠妃指着山上隐隐约约的楼阁道：“那就是神女峰，我们巫山派的所在了。”

东方未明远远望去透过缭绕的烟云，可以看到那峰顶上有一个俊秀美丽的影子，若隐若现，像石头又像人，在天上又在人间。“难怪叫神女峰还真的挺像的。”东方未明呵呵笑道。

泠妃叫船家靠岸，和东方未明登神女峰而行，神女峰岩壁高耸，状若刀削，道路颇为难行。不过东方未明自小山林中长大，履峭壁为平地，这个自然不在话下。两人一路游玩山水，到山顶已经是暮时了，只见山顶云雾缭绕，上入属天，下入于渊，变化万千，那神女像也仿佛披上了一层薄纱，果然极美。

巫山派属于蜀山剑派之一，人数虽然不多，但名气却极响亮，原因无他只因为派中全部为女弟子。按说修道之人不能结婚，以纯阳、纯阴之体修炼才有可能得道飞仙，但后来有一人却提出了不同意见，创出了一条阴阳结合男女双修之道。他说天为阳地为阴，阴阳结合乃天地真理，阴阳互调刚柔并济，道行自然大增。不过他这番言论显然和修道正统违背，被归为邪说，后来便渐渐失传了。正派也有双修之法，叫内丹双修，内丹者元婴也，所以也叫元婴双修。每年上山提亲的修道者数不胜数，但通过者寥寥。

东方未明与泠妃走到山门前，见有两位二十多岁的女子持剑把守着。泠妃上前一步笑道：“周师姐、许师姐，师父她老人家在吗？”

“原来是泠师……”左边那位姓周的女子正要说话，发现泠妃对自己眨眨眼，顿时心领神会转口道“弟，你走了之后师父天天都在背你的名字，很挂念你呢。”

　泠妃对东方未明道：“你且在外面等等，我先进去禀报师父。”说完便进了山门。

东方未明见泠妃的那两位师姐望着自己抿嘴偷笑，让他有点莫名其妙，不知自己有哪里不妥，暗自上下检视一番，虽说邋遢了点但没什么不对啊。正觉得尴尬泠妃走了出来，对东方未明说道：“我师父让你进去呢，快点吧。”

山门进去是一百多级阶梯，走到一半时东方未明终于忍不住问泠妃道：“刚才你那两位师姐为什么看着我老是笑？”

泠妃心知肚明，知道两位师姐把东方未明看成是来提亲的，不过她也不说破，笑道：“我也不知道，等会我去问问吧。”东方未明一听，吓得连忙道：“那就算了。”

巫山派共有三宫十院，巫山派掌门“碧霞大师”居于神女宫中。东方未明跟在泠妃后面，见大操场上有不少女弟子正在互相练剑，走进神女宫打量着四周，里面颇为宽广，但并不怎么豪华。碧霞大师身着云冠羽衣，端坐莲台之上，长得有若仙子入世，见到东方未明笑吟吟的道：“这位就是昆仑派的东方少侠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少侠请座。”

东方未明上前以晚辈之礼拜见后在边席坐下。碧霞大师道：“东方少侠来意，泠儿已对我说了。这是一副从巫山到昆仑的详图，少侠请收下吧。”东方未明收下连声道谢，道：“巫山风景奇绝，真是好地方。”

碧霞大师微微笑道：“天下之大，修道之处多矣，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你那昆仑山得天独厚，更是群山之首。”

碧霞大师望着东方未明，见他骨骼清奇，双眼显慧光，心中暗暗称奇。聊了一会见东方未明对于交际之道生疏得很，有点坐立不安，便吩咐泠妃带东方未明去客房休息。

泠妃带东方未明到客房后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回去休息了，东方未明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好象特别喜欢和泠妃聊天，和他聊天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每天晚上东方未明都要炼气，这已经是三年来养成的习惯。他盘腿坐在床上，双眼微闭，舌抵上颚，眼观鼻鼻观心，进入无我状态，整个人如浑浑噩噩，只留灵台一丝清醒。突然之间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只见她回首看了自己一眼，其中包含着伤心、幽怨、爱恋等等说不清的东西，东方未明心中一惊，真气顿时在体内乱窜，一口鲜血情不自禁喷出。东方未明终于碰到了自己修仙的第一道坎“情”。

第六章　凤凰天舞　话说东方未明练气之时魔由心生，他没有应付心魔的经验，大惊之下真气顿时紊乱，幸好此时他功力尚浅，受的内伤还不太重，喷出了一口鲜血后胸中的闷气渐渐散去。东方未明暗暗心惊：这莫非就是师父常说的心魔？

　忙翻出玉阳子所留的昆仑混元秘籍查看，只见上面写着“混沌之中，有时出现魔境，欲撼我心：或声色来诱，或恐怖之境，或故惹嗔怒，可示以物利……此时后天心识已泯，不能做主。能够战胜魔障与否，全仗个人智慧根基，及平日炼性之功。过得此关，方证真性不迷，内景自得，而道功精进矣。”东方未明一看，头大如斗：这下难办了，书中一点也没提破除心魔之法，唉，不过师父应该有法子才对。宽下心来上床睡觉，不敢再接着练气，但睡觉又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熬到五更鸡鸣，心想神女峰暮行雨看过了，何不去看看早晨旦朝云？

　东方未明步出房门，一股新鲜气息迎面而来，不由深深吸了几口。此时巫山派众弟子现在大部分尚未起床，只有几人早起在打扫庭院，东方未明也不便惊动她们，悄然走出山门。早上山顶雾气极浓，打在身上仿如毛毛细雨般，不一会衣裤尽皆潮湿，随步走了一会忽闻远处隐隐传来哗哗水声，刚好我未洗脸漱口，不如干脆下去洗个澡吧。于是顺着水声传来之处走去，走不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处温泉，温泉四周皆是山石树木围绕，真是一个天然的温泉澡堂。

　东方未明走到温泉边脱得光溜溜的正要下水，此时温泉中竟然浮出一个人来，这一下两人双目相交，都愣住了，那人便是之前女扮男装的泠妃，她素有点洁僻，早晨和晚上都来这里洗澡，刚才她一时好玩钻入水里，浮出来后见东方未明一丝不挂的站在水边，不禁尖叫一声，急忙掩脸甩头，羞得面红耳赤，却又无处可躲。东方未明愣住却是因为泠妃居然是个女的，对于赤身裸体他倒不是很在意，想以前和猴子在一起时光屁股的日子还真不少，不过对方是个女的他也感到脸上发窘，连忙跑到远处将衣服穿好。

　东方未明暗想，怪不得泠老弟动不动就脸红，身上还有一股香味，原来是个女的，只是这下糟了刚才的事会不会让她误会？转而又想，刚才她的身子都在水里，我只看到她的脸而已，她应该不会生气吧，可如果她是小气的人呢。左思右想之后觉得头都晕了，心想先回去再说吧。

　东方未明打定主意沿山路回巫山派，随便摘几个野果果腹。再说泠妃见东方未明走远之后哪还有心思再洗澡，起身抹干水珠，穿上衣裳悄悄跟在东方未明后面，见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叹长嘘短，想必是为刚才的事担心，心里不由暗笑，刚才是我看了你，你担什么心呀。

　东方未明回巫山派后见众弟子都已起床，正在操场上练剑，只见剑影纷飞，身姿曼妙，煞是好看。“东方少侠早安，不知昨晚睡得是否舒适？”东方未明一望，见是碧霞大师从神女宫内走了出来，心想我昨晚压根就没睡，但这样明说显然不妥，只得道：“大师早安，我昨晚睡得很好，多谢大师留心。”

　碧霞大师凝望东方未明片刻，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白玉瓶来，微笑道：“这白玉丹乃贫尼所炼，对于修道和治疗内伤极有好处，东方少侠不妨留一瓶在身上备用。”东方未明闻言心中一震：莫非碧霞大师知道我练功出岔的事？不由得对碧霞大师又多了几分敬佩之心。他也不客气，谢了几句后将白玉丹放进手镯里。

　碧霞大师见东方未明似乎对剑法很有兴趣，看场上的巫山女弟子们练剑看得入神，后来竟情不自禁的左手捏剑诀，右手并起食中二指挥舞着，问道：“少侠认为鄙派剑法和昆仑比之如何？”东方未明回过神来讪讪笑道：“我入门才三年，师父还没教我剑法呢。”碧霞大师暗奇，刚才看东方未明眉心有一丝黑色之气，乃是“练气还精”时运功出岔所至，他竟然三年时间内就能达到这境界真可说是不世出的奇才，自己门下资质最高的泠妃恐怕也比不上他。忍不住提醒道：“少侠是否练功出了岔子？修道千万不能勉强，依贫尼看少侠还是暂时停止练功，到昆仑后请教你师父再行修炼比较妥当。”她倒是很担心东方未明一不小心入魔就太可惜了。

　东方未明见碧霞大师对自己如此关心，心里颇为感激道：“大师放心，晚辈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碧霞大师对东方未明很有好感，道：“少侠天资极高日后无可限量，只怕我巫山派日后也要请东方少侠多多照顾了。”东方未明听碧霞大师话里似乎有些忧虑的意思，奇道：“莫非有人对巫山派不利不成？”碧霞大师摇摇头道：“贫尼担心不是巫山派而是整个正道仙真。如今修道界看起来正道三大派占据了完全上风，魔道十门毫无抗衡之力，但贫尼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如真有变故，你们昆仑那种大派自保不成问题，但像巫山这样的小派就在劫难逃了。”

　东方未明胸口热血一阵翻腾，脱口说道：“大师放心，我东方未明纵然性命不要，也绝不让巫山受到半点危害！”

　碧霞大师见东方未明如此侠肝义胆，也好生佩服，微笑道：“那贫尼就先谢过东方少侠了。”

　“师父！”泠妃从屋里走了出来，这时她已换上女装还了本来面目（关于她的样子请参照瑶姬的那段描述），东方未明一看到她，顿时有点担心起来，不知她是否会将早上的事告诉碧霞大师。

　碧霞大师见她靠在自己身上撒娇，不禁笑道：“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也不怕人家东方少侠笑话。”东方未明忙道：“不会不会。”心想她不怪我就不错了，我还哪敢笑她呀。泠妃笑道：“师父您什么时候传我凤凰天舞啊。”

　碧霞大师道：“为师不是和你说过好几次了吗，凤凰天舞要男女双人合练才行，教了你也不能使。”

　泠妃指着东方未明道：“这不是有现成的吗？我觉得他蛮聪明的，和他一起练不就行了吗？”东方未明被吓得退了一步：“我、我？”

　碧霞大师斥道：“泠儿不要胡闹！”又向东方未明道：“泠儿从小让我宠惯了，少侠莫见怪。”

　东方未明一看赎罪的机会来了，忙道：“哪里，大师言重了。不过泠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