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法门-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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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昭道:“别叫屈,我们俩换换,你变成狐狸,我来当靶子。”
乌云道:“想得美,想骑我头上,没门。我要到鬼城去好好折磨那个叫阮德的混蛋,嘿......”
相善看着乌云小人得志的模样问阮二驴道:“你在哪里找的黑炭头?怎么看都跟开花一个德性。”
乌云立即反了她一句:“瞎说什么呢,小姑娘,别侮辱我。我一身阳刚之气,哪是那个戴花的色道士能比的。”
开花一反常态,没加入戏谑,反倒严肃起来,道:“这么严肃隆重的送别,非被你们搞成大杂烩,鄙视你们。”却引来哄堂大笑。开花气愤地连连摇头叹息。
相严道:“不管是在鬼城的乌云等人,还是丰都山的阮二驴,要坚定一个原则,有危险立即跑,明白吗?”
乌云神色庄重,抱拳躬腰,道:“属下聊城地主乌云,谨尊和王令。”
白昭道:“官迷。”
乌云哼了一声,把脸昂得高高的,仿佛在说:“咋了,我是城主。”
阮二驴对张一忍道:“你也别去了,在这帮忙联系你父亲,讨论合并的事。”
“合并?”张一忍很奇怪,道:“谁跟谁合并?”
相严接过话头,道:“问问你父亲就知道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一头雾水的张一忍皱起眉头,道:“这个老东西,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跟我商量。”
阮二驴笑了起来,道:“你也觉着那个老东西可恶了吧。”
张一忍无奈地点点头:“我立即跟他联系。”转身出去了。
阮二驴拿出乾坤袋,自己跳进去,对乌云道:“走到丰都山上空,把这口袋摞下去就行。”
乌云双手搓脸,一片光华,变作阮二驴的模样,把乾坤袋揣进怀里,拍拍白昭的肩膀,道:“骚狐狸出发。”
白昭幻成狐狸,乌云骑上。白昭踱出门外起在半空,乌云对下面的人喊了一嗓子:“相善妹子,等哥哥回来,不准跟带花的色道士勾勾搭搭。”
相善直不愣通地跟着就回道:“你放心,我决不再理他。”目光痴迷欣喜。所有人都盯住她。
好久,她才明白被乌云耍了,一跺脚,骂道:“死黑炭,回来老娘剥了你。”
乌云哈哈大笑,得意至极,一催白昭,白昭展动穿云诀,消失在云头,只留下云团上一个圆圆的洞,慢慢扁下去,最终变成一张大笑的口。
开花道:“我的路太艰难辛苦了。“语调悠长,仿佛要把心中的不快舒散掉。
相善一脚踹在他腿上,喝道:“在我眼前消失。”
开花的人影一溜烟的不见了,快得像阵风。
相严、琏瑰、麒麟相视而笑,但笑意却掩饰不住对此行的担心。琏瑰道:“别想了,做好我们的事。”
乌云、白昭顺春水而上,丰都山就在春水边上,山势与春水垂直,好似一条奔跑的大龙被春水阻住脚步。山不是很高,树木荫郁;上空黑云磅礴,遮天蔽日,周围阴风阵阵,寒意袭心;磷火偶尔冒出,瞬间消失,犹如窥视的鬼眼,让人毛骨悚然,直打冷颤。
鬼城在丰都山的西麓,穿过黑云层才能到达。白昭一头扎进黑云,乌云顺势把怀里的乾坤袋丢下。
乾坤袋犹如一片雪花,在阴风中肆意飘摇翻滚,悄无声息地坠入密林。
阮二驴从乾坤袋爬出,仿佛进入幽冥一片凄黑,处处鬼鸣。他从乾坤袋里拿出夜明珠,照亮了四周,但光晕范围还不如在大王岭海沟来得大,浓浓的黑雾死死地团住光亮;夜明珠像一条进了篓子的鱼,苦苦挣扎,却无能为力。
阮二驴一旋素扇,布了个灰雾旋涡,自己站在旋涡的中心,滔天的黑雾涨潮般地涌进旋涡里,夜明珠趁势扩大了照耀范围,他才得以审视丰都山的容颜。
山上怪石嶙峋,色泽漆黑,墨染了一般,形状各异,如走兽、飞禽、鬼怪,甚至人形,不一而足。石上多罅隙,阴风过后,鸣声凄厉,如鬼诉、狼嚎;;隙中渗出黑雾如秀发般飘逸,又如烟尘般散去,袅袅不断。怪石根部一种粗壮如龙的奇树虬曲形冲出,射向天空,叶大如扇,厚如熊掌,浓郁欲滴,在阴风中丝毫不动,就像用石雕成的一般。大树遍布整个山头,像丰都山的天然路障,阻碍了徒步攀援。
阮二驴摆动天梯草,离地一尺来高,在大树怪石中间穿行,缓慢移向山顶。
“收起夜明珠。”冷酷被故意压抑地很低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吓得他一个激灵,转身道:“玄冥,你不会出来好好说话。”
“收起夜明珠,小声点。”玄冥的声音凭空传来,很小心谨慎。
阮二驴把夜明珠收进乾坤袋,道:“现个影来,这样说话很别扭。”
玄冥道:“哪这么多废话,你身上旋着灰雾,周遭被你清空,我用什么现形。”
阮二驴笑道:“忘记了,你是幽冥的囚徒,处身不自己啊。”
“别废话。”玄冥急急地道:“山顶荧光湖旁,有赶尸帮的鬼王和骷髅王守着,干掉他们,我接你进幽冥。”
阮二驴道:“一起去,我可不想一打俩。”但已无回音,显然玄冥又回到了他的囚室。
阮二驴只得继续前行,没有夜明珠的帮助,他处处碰壁,速度又慢了很多。
丰都山顶是一处很大的平地,一侧有一塘方圆十几丈的石坑,坑内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光亮,时而各自分开,时而凝聚成团,时而又如绚丽的烟花,瞬间灿烂,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石坑旁有一张四平八稳的雕花红漆木床,上罩洁白纱帐。雕花是盛开的牡丹,热情地怒放;纱帐如春夜的雨丝,在坑内荧光的闪烁下,随风轻漾,柔柔地微摆如情人私语徜徉。
木床当中放了一张明黄色的茶桌,好似夕阳最后一瞥的云霞,兀自阻碍夜幕的拉下。茶桌上摆放着鲜果、琼浆,左侧卧着一位只穿水红亵衣的女子,面如桃花,眼波流荡,轻啜着小酒,归拢着头发,对着右侧的俊美男子痴痴浪花。
男子裸着上身,长发披肩,星眉朗目,唇红齿白,健硕的肌肉像伏在大地上的山包,不是失踪好久的欢喜和尚是谁。
这里应该就是玄冥口中的荧光湖了,遇到故人的阮二驴忘记了玄冥的警告,兴奋地喊道:“欢喜,你怎么在这?”
欢喜抬眼瞧向面前白衣白扇笑脸可亲的阮二驴,“蹭”地从床上站起,一指他喝道:“凶魔,冤家路窄啊,今天我李石要一雪前耻。”
“李石。”阮二驴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怪不得安德鲁对李石被杀之事轻描淡写,原来欢喜被李石的意识控制,重回了赶尸帮。
左侧的女子也摆着俏臀,扭着蛇腰站了起来,葱葱玉指划过欢喜的胸肌魅笑道:“骷髅王,不要冲动,大供奉安德鲁可是要他有用。”
欢喜道:“约在五天之后,他提前到来,无丝毫诚意,肯定另有所谋,不杀也要擒下交约我师父。”
女子的玉手成拂云状从欢喜的腹肌划到两腿之间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又缠上了欢喜的腰际,道:“只要他不死,我鬼王让你泄够私愤。”
阮二驴道:“当我不存在!”
欢喜冷哼一声,面露嘲弄的神色,举起右手像要把什么东西抛向天空,被鬼王一把挡住,娇笑道:“傻瓜,发什么信号,大供奉来了,你还能泄私愤吗?”
欢喜缩回右手,左手顺势在鬼王翘起的臀尖猛抓了一把。鬼王乐得酥胸乱颤如跑动的白兔,点了欢喜的额头一下,用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道:“坏样,人家用心帮你,还占人家便宜。”
阮二驴道:“打情骂俏赶紧回家,这里风大。”
鬼王终于把目光从欢喜脸上移到阮二驴这边,眼里泛起诡异如蛇的阴影,凌厉冰冷,是一种慑人心魄的恐惧,阮二驴打了一个冷颤。鬼王凄厉地尖叫,就像被拦腰砸断的狗吠一样,十指成爪状前伸,指尖渗出十点血滴,血滴迎风长大,幻成人形。血人全身流淌着鲜血,周而复始,生生不息,雪白的獠牙长出蜃外,挂着鲜血,盈盈欲滴,却总不落下。
阮二驴头皮发麻,咬紧牙齿,驱散心里的怯懦,攥紧手里的素扇,不由掌心冷汗涔涔。
十个血人行动如风,扑向他上中下三盘。他僵硬的手腕挥动,把旋字诀引来的旋涡扩至一丈范围,阻碍血人攻到他的身体。
血人不敢触碰旋转的灰雾,一沾即损,虽然流动的血液还能补充,但总是一阵消耗。
鬼王桀桀怪笑如叫春的猫:“有两下子,怪不得能让我的心肝吃亏。”又看向欢喜道:“心肝,等着,我给你出气。”声音已变成清脆甜蜜又温柔。
阮二驴仰天狂笑,道:“别光出大气,来点真本事。”
鬼王右手食指轻弹,一滴黄豆大的血珠,划着抛物线悬在阮二驴的头顶,血珠长大,没有幻成人形,反而吸收了十人血人,急速旋转,片刻旋成一把头尖尾圆的锥,顺着灰雾旋涡的轨迹刺了进去。
阮二驴素扇一指,一道灰雾凝结成柱自旋涡中顶出,阻住血锥,绽出灰雾如盛开的花朵,正是不欲二式中的妙笔生花。
鬼王又放出血珠,加速了血锥的旋转。阮二驴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显然已是成竹在胸。
血锥势大,妙笔生花节节败退,寸寸缩短,眼见要刺到他的天灵盖。他不慌不忙,猛地收了妙笔生花,同时闪入神识界。失去阻挡的血锥闪电坠下,一头扎进他在脚底下布设的陷阱,被收进神识界。
阮二驴带着灰雾旋涡从神识界中闪出,巨大的骷髅当胸撞到,虽有灰雾的隔挡,还是被撞的口吐血花,跌倒在地,滑出好远。他摆动天梯草一跃而起,又被骷髅披头砸中,他急甩素扇,在头顶放出一个灰雾圆球,不愧是起死回生,弹得骷髅呼啸着电射高空,一闪而没。他站起身来,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苦笑一声,道:“配合得不错。”
鬼王萎顿在床上,面如鸡皮,粗糙蜡黄布满沟沟壑壑;头发灰白破败,像经年的棉絮,干枯蜷曲,乱成一糟;胸脯平平急遽起伏,仿似被人抽干生命精华,灵魂也要离体而去。
欢喜高声咆哮,恨意冲天,俊美的脸扭曲变形,像被挤压的柿子,五官移位,痛苦不堪,十七颗骷髅瞬间把阮二驴围住。
阮二驴放下心来,十七颗骷髅奈何不了他,被欢喜称为奇幻手的那一双巨掌才是颈敌。想到这,他突然发现被李石意识控制的欢喜好象失去了奇幻手神通,因为他清晰地记得昔日的欢喜根本不会驾驭十七颗骷髅。这说明欢喜、李石两人的意识是分开的,而没有互相吞噬融合,现在李石的意识主导了躯体。他动了恻隐之心,不能让曾经的兄弟这样稀里糊涂地结束。若是驱散李石的意识,往日的欢喜还会神气活现地站在他面前。
驱散意识是一种叫夺舍的邪功,九圣之中通天及门下最为擅长,但在鸿钧的约束下,因被列为禁功而弃用。阮二驴知道法诀,但不曾修习,现在回想起来,珠玉精华,历历在目,一点都没遗漏。
夺舍邪功比得是元神的力量,若是弱水的元神企图夺舍强大的元神,往往会被反噬,落个形神俱灭的下场。阮二驴上仙的境界对欢喜夺舍好比血气方刚的壮汉与初出娘胎的婴儿决斗,结果不战可知。
阮二驴集聚元神的力量,死盯住状若疯狂的欢喜,瞅准时机,猛地“咤”一声,一口热气凝成一线穿、透灰雾,从骷髅间射进欢喜眉心。“轰”欢喜脑袋里传出爆炸的声音,震得整个山顶一阵摇晃,木床上的鬼王落在地上,使劲努力也不能爬起来。
夺舍之后,被夺舍的会受施法者意识控制,好比提线操纵的木偶。若施法者放弃,被夺舍的会成为形神俱灭的活死人。欢喜不同,他还有一个意识,阮二驴放弃了控制,他的另一个意识重新占据了躯体。
目光空洞的欢喜像一尊石雕大神,呆呆地收回困住阮二驴的十七颗骷髅,天上坠下的一颗也一并回到体内。阴风吹动了他的长发,也加速激活他沉睡的意识。他摸摸后脑勺,说了句:“这是哪儿?”
阮二驴道:“认识我吗?”
欢喜邪邪地笑了起来,道:“认识,见女人走不动的阮二驴。”又陷入迷惑:“我不是在袭月楼吗?这是哪儿?”
阮二驴道:“别想了,一言难尽,抱着地上的女人去麒麟寨找和王相严。”
欢喜瞅了一眼鬼一样又老又丑的鬼王,恶心地道:“这是谁啊?”
“你的二房。”
“哇”欢喜吐了出来,满地黄水,道:“我哪辈子修来的福,先是个独脚男人,又是个老太婆。上天啊,情为何物,为何总让人肝肠寸断?”
阮二驴道:“有个就不错了,赶紧走吧,别耽误我去找伏彩儿。”
欢喜拦腰抱起鬼王,深沉地道:“说实在的,若是拿伏彩儿那种心机重的女人,我,还......还真不换。”
阮二驴怒喝:“滚。”
欢喜腾云而起,口里唱道:“酒肉穿肠过,美女怀里游,欢喜天下事,佛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