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心计-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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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高琸坏笑地说道:“夫人可是对本王说,恩,这个冯大人不错,兢兢业业也不留名声,虽然与太后有些交情,也不会恃宠而骄。是个人才!”
冯史宗恍然笑道:“夫人真这么说?”
“当然。”高琸将锦盒推过去,说道:“这是夫人赏给你的。”
冯史宗想伸手打开,但是碍于高琸的面,又不敢如此妄为,于是低着头说道:“真是多亏王爷在夫人面前说些好话,这东西应该是王爷拿才对。”
高琸意味深长地笑道:“诶,这是夫人赏给你的,是夫人对大人的一点心意。你放心吧,夫人宅心仁厚,懂得知人善用。这赏赐的东西不过是见面礼了。”
冯史宗心里一咯噔,弘德夫人知人善用?这后宫嫔妃与朝中大臣可不能往来频繁啊,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冯大人,夫人那里自然有我打点,你暂且好好回去想想。” 高琸顿时严谨地说:“要不要投靠夫人,只在你一念之间。当然,前面是高墙阻拦还是飞黄腾达,也在你一念之间。”
冯史宗接过沉甸甸的锦盒,一时间不知所措。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了南阳王府,反正这一次就是赴了鸿门宴。冯史宗将锦盒放在书桌上,自己坐在椅子上发愣。
“咯吱——”冯夫人胡三娘(此人在第一卷第八章出现过)知道冯史宗从南阳王府回来后就将自己锁在书房,于是好奇地走进去,一见书桌上精致的锦盒,便忘了自己是进来找夫君的,反而直接奔过去想也没想就拿起锦盒,打开一看。
“夫人…”冯史宗没叫住。
锦盒开启后,便有一道银光,从盒内冲起,照得满屋通亮。胡三娘吃惊地从盒内取出发亮的物体,这是一颗直径足有几寸的南海夜明珠,晶光四射,耀眼夺目。
“老爷,这个…”胡三娘嘴巴有些打结,欢喜地拿着夜明珠,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
“原来是…”冯史宗也震惊不小,可是想了一下,又喝斥胡三娘将夜明珠放回锦盒中。显然胡三娘是既不情愿了,蹙着眉怒问:“老爷,这么好的东西你哪儿来的?我听管家说,你白天就出去赴宴了,是去哪儿啊?”
冯史宗压着锦盒,瞬间屋内恢复了正常,他的心也稍稍缓和一些。听到自己夫人问自己,他摇着头叹道:“哼,赴宴,我赴了鸿门宴。”
“鸿门宴?啊,老爷,谁要杀你?”胡三娘害怕地问。
冯史宗抿了抿嘴,说道:“这会儿我的脑袋就像是挂在城门口的旗帜,悬着的。”冯史宗瞪了一眼身边的夫人,继续说:“是南阳王邀约了我,这夜明珠啊,就是他给我的。”
“喝,他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这个夜明珠一看就知道是贡品,价值连城呢。”胡三娘紧张地说。
“这还不算什么。”冯史宗又道:“南阳王不过是个说客。你可知道他是谁的说客?”
“谁?”
“弘德夫人。”冯史宗凑近一些,低沉地吐出几个字。
“啊!”胡三娘掩嘴惊问:“她?哼,她…她…”
“我这不是知道她与太后是死对头嘛。”冯史宗无奈地说道:“可是如今太后失势,她得势,权衡下来,我两边都不能得罪。”
“那倒是。”胡三娘点了点头,担忧地说:“可是我娘家那边毕竟跟太后有些瓜葛,这真是奇怪了,弘德夫人那么多大臣不找,为何偏偏找上你?”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冯史宗担忧地说。
胡三娘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道:“我说老爷啊,哼,这个弘德夫人可不是简单的角色,我们怎么吃罪得起,不如这样,锦盒呢,我们也暂且收下,至于以后的事情,我们夫妻就来个左不是右不是,左右都不得罪。”
“夫人此话怎讲?”
胡三娘慧黠地笑道:“你呢,继续跟南阳王私下里交往;我呢,就跟太后那边多多来往,我们夫妻一个扮黑脸一个呢就扮白脸。太后是我娘家人,我自然要护着她;你不能得罪南阳王和弘德夫人,自然也要依着他们。”
冯史宗想了想,觉得可行,于是放心地笑道:“还是夫人你聪明啊。”
胡三娘得意地挑着眉,说道:“那当然。”
第三卷 宫心计 【群妃之争】 第五十章 不测风云
第五十章 不测风云
“冯主子。”明玉做好吃的端着走进内室。便听见里面有人不停地咳嗽,于是赶忙探进去说道:“冯主子,你怎么了?”
明玉将热食放在桌子上,然后走过去摸了摸躺在床上的冯佑怜,赫然发现冯佑怜全身都在发烫。
“啊——”明玉惊吓地扶起有气无力地冯佑怜,问道:“冯主子,你是不是感染风寒了?”
“我浑身都不舒服。”冯佑怜虚弱地说:“昨晚就感到不适应,恐怕是火炉里的火熄灭了吧。”
明玉再一看,火炉里的火只剩下一点点,根本没有御寒的作用。她担忧地说道:“都是奴婢不好,昨晚上没有及时地进来看看。”
“我没事。”冯佑怜勉强地笑道:“昨晚,我在窗边想事情,忘了关窗户,早上实在冷得不行了才想起这事儿。”
明玉看了看窗户,关好了。
“是我刚刚自己关上了。”冯佑怜说道:“我躺一躺就会好的,我以前不也在北园住过吗?身子好得很呢。”
“今年气候特别冷。”明玉关心地说:“况且之前冯主子在怡红堂什么都有自然一下子适应不了现在的环境。”
冯佑怜垂首无奈地笑道:“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天,这三天来真是难得的平静啊。”
明玉认真地说道:“奴婢恳请冯主子回怡红堂吧。”
冯佑怜别过脸来,注视着明玉,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吗?”
明玉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说:“之前不知道。可是通过这几天的认真考虑,奴婢猜到了一些,冯主子是想救董婕妤,是认为只要您待在北园一天,皇上都不会下旨处罚董婕妤。”
明玉见冯佑怜只是低着头不语,于是叹息地说:“可是冯主子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么做只能逞一时之能,皇上终究是皇上,不会为了一个人而改变初衷。冯主子最后不但救不了董婕妤,反而疏远了皇上,对自己不利啊。”
冯佑怜侧着身,捏紧了被褥,伤心地说:“让我静静吧。”
明玉为冯佑怜盖好被子,担忧地说:“奴婢还是恳请皇上先请太医来诊治吧。”
说着,明玉转身走出了房间。她命北园的小公公找来德喜,然后吩咐德喜务必找到皇上,并且将冯佑怜的病情告知皇上,说得越夸张越好。
德喜在几番打听之下终于知道皇上的出处,可是皇上身在华林园的镜殿,在弘德夫人身边,他怎么近身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皇上?
曹蓉蓉知道弘德夫人在华林园宴请后宫嫔妃赏雪景,期间还有皇上坐镇,于是兴匆匆地赶来。虽然知道这是弘德夫人借着皇上的面显摆一番,心有不服,可是事到如今只能静观其变,这面子上的功夫是少不了的。
她走在华林园路上,见德喜在华林园院口徘徊。于是走过去喝道:“什么奴才,胆敢在此鬼鬼祟祟地偷看?”
“奴才德喜叩见曹昭仪。”德喜吓得跪在地上。
“德喜?”曹蓉蓉皱着眉,仔细看了看,尔后恍然说道:“原来是你这个小公公。”
德喜偷瞄一眼曹蓉蓉,然后赶紧垂首说道:“德喜只是碰巧路过。”
“哼,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如果是碰巧路过,又怎么会在此转悠这么久?你究竟有何居心?”曹蓉蓉冷冷地问。她记起来了,德喜就是当初在北园时与明玉和冯佑怜要好的公公,经常还看到他与冯佑怜在北园说笑呢,这个时候在华林园偷看,莫不是为冯佑怜打听什么事儿?
“奴才不敢。”德喜慌慌张张地说。
曹蓉蓉越看越觉得有问题,于是走近又说:“哼,我知道,你当初跟冯美人不是走得很近吗?怎么?冯主子现在搬去北园了,你就为她在这里打听什么事儿?”
德喜大惊失色地趴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说:“奴才不敢打听,其实奴才是来找皇上的,冯主子在北园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病了?”曹蓉蓉勾起嘴角,不屑地讥笑道:“她不是身体很好嘛,搬去北园的时候不是生龙活虎吗?听说还跟皇上吵了一架。啧啧啧,冯主子的精神可好的很呢。”
“曹昭仪,冯主子是真的病了。”德喜担心地说道。
“哼,我看她又在耍什么花样来博取皇上同情了吧。”曹蓉蓉冷哼说道:“就算是病了,那也是她自找的,找皇上有什么用?”
“曹昭仪,求求您进去跟皇上说一声,让皇上派太医去看看冯主子吧。”德喜哀求地说。
“放肆。”曹蓉蓉故意怒斥:“你以为我是谁?还为你一个小公公通传,哼,她冯佑怜骨头硬,那是她的事儿,就算她死在北园了,也没人可怜。”
说完,曹蓉蓉甩袖而去,她巴不得冯佑怜早死早超生,最好这一次就要了她的命,免得以后自己还费神除掉她。
想到此,曹蓉蓉又停下脚步,对着身边琴月小声吩咐:“你去安排一个宫女通知弘德夫人,记住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此事。”
“是。”琴月刚要离开,曹蓉蓉又叫唤道:“给我看紧了这个小公公。无论他去了哪儿,你都小心地跟着。如果是去了北园,你就守在那里,稍后再回来禀告我。”
“是,主子放心。”琴月狡猾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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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冯佑怜朦朦胧胧中看见有个男子靠近自己,她以为是皇上来探望自己了,于是轻呼着皇上。然而,靠近他的人一直不语,拿起她的手。冯佑怜似乎渴望这样的温情。立刻拉着他的手。
男人惊讶地低呼,可是并没有马上抽手离身,虽然他知道她眼中的自己并不是自己。男人犹豫着紧握住冯佑怜的柔荑,他轻抚着昏迷不醒的冯佑怜,心疼不已。
“弘太医…”明玉端着热水走进来,碰巧看见盯着冯佑怜发愣的纳弘慌慌张张地缩回手。纳弘从床边站起来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等待着裁决。然而,心中激荡不平的明玉强忍住惊讶,笑着将水放下来,说道:“不知冯主子病得重吗?”
纳弘有些失措地抬头,仍然不敢直视明玉,只好将目光重新移到紧闭双眸的冯佑怜身上,幽然说道:“适才微臣已经为冯主子把脉了,只要吃了药稍作休息也无大碍。”
明玉心知肚明地点了点头,也不想难为纳弘。
纳弘走到明玉身边说道:“之前看德喜在御花园里匆忙行走,询问之下才知道冯主子搬来了北园,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明玉瞅了一眼纳弘,轻叹说道:“冯主子这是在赌气,赌命。可惜的是,她错了,她太小看皇上了。”
纳弘回首不舍地看了看冯佑怜,说道:“皇上在华林园。”
明玉忧伤地喃喃:“哼,看来。弘德夫人不会让皇上来北园了。”
“明玉,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纳弘问道:“如果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
明玉转过身,仰视着纳弘说道:“弘太医似乎很关心冯主子。”
纳弘尴尬地闪烁其词:“其实微臣与冯美人也算是谈得来的朋友,当然冯美人是皇上的妃子,微臣不敢逾越,只不过微臣希望冯美人能过得快乐。”
明玉镇定地说:“多谢弘太医关心,奴婢代主子谢过太医。”
“明玉…”
“奴婢知道弘太医是真心诚意地关心冯主子,既然如此,想必弘太医应该知道身为后妃最痛苦的是什么,最开心的又是什么。”明玉聪明地提醒道。
纳弘望着明玉,思索着不语。但是对于明玉所说的又了然于心。他顿了顿,然后走到桌边,说道:“请明玉好好照顾冯美人,微臣暂且告辞了。”
“恭送太医。”明玉淡笑着欠身,一直目送纳弘离开北园。
躲在北园外面的琴月看着纳弘匆匆忙忙地走掉,然后就在这时德喜与明玉二人交头接耳地说着话,商量一番后,德喜再次离开了北园,明玉也返回去照顾昏沉沉的冯佑怜。
“皇上…”
“怜儿…”
“怜儿…”
冯佑怜始终觉得自己耳边有人叫唤自己,可是她想睁开双眼,无奈怎么努力也不能成功。突然一只大手伸向自己,温柔地抚摸着她,她渐渐地能看到一丝阳光般的笑靥,还有挺拔宽厚的臂膀,裂开的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醉意,仿佛自己早已经陷进去,无法自拔了。
冯佑怜用尽全力奔过去,那张模糊的笑脸时而变幻,一会儿是皇上,一会儿又是另一个人,那个人掩埋在她心的最深处,似乎很久都没有触碰过了,为何这时又会浮现?
“四爷…”
冯佑怜含糊不清地呢哝,坐在一边正着急喂药的明玉不解地蹙眉:“四爷?四爷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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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德夫人冷笑着看了看身边的女人,说道:“蓉蓉真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