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宫闱之觊觎后位-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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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洛紫昕便让惜如取来了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都是一些玉器和手工品。路德全这一看,两只眼珠都快瞪出来了,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怵愣在那儿犯傻了好一会儿。
“路公公,如何?”洛紫昕笑道。
路德全这才恢复了些神志,搓了搓双手,不过目光仍然没有离开这些东西,甚至还渗着些贪婪,翘起一个拇指,说道:“娘娘这些东西做得实在是太精巧,奴才真打心底儿里佩服。”
“公公喜欢?那本宫就送你几个?”洛紫昕脑袋微斜,试探地问道。
路德全顿时眼里露出了欣喜,心里其实是欢喜的紧,不过还是不敢马上接手,轻轻推回了洛紫昕递过来的玉雕,说:“奴才哪敢呀。”
洛紫昕叹了口气,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幽幽地说:“不过是本宫自个儿做的小玩艺,也值不了几个钱,公公不接受那是觉得本宫做的差了?”
“不,不,娘娘实在是做的太好了,奴才收下,收下。”路德全是个识趣之人,一见宁容华这般态度,他知道也不便再客气,当下便取过了装有玉马的盒子。
“娘娘,御膳房的人来送燕窝了。”随着心蕊的宣报,小太监端着燕窝走了走来。
“搁下吧,待会儿凉了本宫会食。”洛紫昕微微一摆手,小太监知趣地退出了到子,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路德全手中的盒子。路德全感受到这异样的目光,手往后缩了缩,意图藏匿,那小太监似首也注意到了他这种举动,淡淡一笑便退出了房意。
“那奴才也告退了。”路德全躬身低头,倒退着走出了宛宁宫。
这才走宫宛宁宫外,他便迫不急待地打开那个盒子,拿出这个玉马好好端详了一翻,便是喜上眉梢,自言自语地说:“这下发财咯。”
“公公,想发财?”背后传来细声轻语,把路德全吓得差点把手上的盒子掉在地上,急忙回头一看,却是刚才在宛宁宫送燕窝的小太监,不由冷下了那张脸。
“臭小子,胡说些什么。”
“奴才小卫子,见过路公公。”那小太监正是卫驿轩,这会儿便向路德全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路德全昂起了下巴,一副高傲的神态。
卫驿轩站起身,指了指路德全手中的盒子,笑嘻嘻地道:“路公公,这好东西,值钱啊。”
路德全扫视了一下小卫子,傲然道:“狗奴才,没听宁容华娘娘说,那只是她的手工品,值什么钱?得了,咱家要回皇上那了,你这奴才也下去干你自己的事去,别没事瞎扯。”
卫驿轩转了个身挡在了路德全的身前,嘻皮笑脸地凑近他,说:“路公公,这可是和皇上太乾宫里的东西一模一样啊,您就真的不想发财?奴才能拿到比安兴涛还要多的银子。”
“你?”这会儿路德全算是上了心,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卫驿轩,似乎想从他身上读出些什么东西。
安兴涛这个名字从这个小奴才的嘴里说了出来,想必他也知道了些事情,只是他与那安兴涛是什么关系?这会儿来套近乎又想做什么?
不过,路德全只是这么瞅着他,在没摸清楚眼前这个奴才的底之前,他还不敢轻易说什么。
“小安子和奴才算是同乡,奴才和他在宫里可算是挤一个被窝长大的。路公公,您也知道,我们这种少了一条根的人,也没什么指望,就盼着多一点钱给家里人好点生活,可是宫里这些月钱哪够呀,所以奴才也就厚着脸皮想找公公您……分点儿。”小卫子用手指碰了一下那盒子,路德全瞪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
既然这小子什么都明白,路德全也就不打算和他打马虎眼,瞟了他一眼,便明说道:“你凭什么跟咱家分呢?”
“凭奴才在宫外的那些个关系。奴才可以拿到高价。”卫驿轩眨着眼睛。
“哦?高多少?”路公公显然对这个话题起了兴趣,凑近了他的耳边,轻声问道。
“公公你还真别小看奴才了,别人出手如果得三分银,奴才一出手便是五分银。”
“当真?”路公公挑了挑双眉,跟睛里立刻露出了几丝贪婪,道,“你要怎么样肯合作?”
卫驿轩忙说:“东西弄到手后,您交给奴才,奴才帮您销货,得到的钱我们五五分,如何?”
路公公鄙夷道:“五五?这不行。”
卫驿轩抓了抓头皮,说:“那,四六?”
“二八,你二我八,就这数,少了咱家不干。”路公公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卫驿轩似乎犹豫了很久,终于咬了咬牙,下决心说:“行,总比没有要好得多。”
“那好,明晚子时你到我房里来,咱家东西给你。”路公公眼角露着笑意。
“好咧,多谢公公给奴才这个赚钱的机会。”卫驿轩兴奋得笑开了眼,目送着路德全离开。
路德全前脚才离开,洛紫昕后脚便出现在了宛宁宫的门外,意味深长地看着路德全远离的背影,眼眸越发深郁。
路德全!前世你欠我的,我要你一并清还。她紧紧握住拳头,心底徐徐冉起了一丝恨意。
“娘娘,刚刚来报,皇上今晚掌灯宛宁宫。”惜如匆匆地向她汇报。
洛紫昕微微点头,嘴角画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38、赝品风波(二)
宁容华悠扬顿挫的琴音每次都能让他凝神静气,把白日里的烦恼暂时忘却,可是今天却有些不一样,穆元祯感觉到这音色里含着的丝丝忧郁,不似往日般轻快。
弹奏之人,时而蹙眉,虽然淡笑却隐约含着愁容,这不禁令穆元祯起了疑色。他站起身,走近她,将手掌按在琴弦上,优美的音色嘎然而止。
洛紫昕愕然抬首,那睫毛上果真含着晶莹,却在迎上他的目光时悄然转目。
“纤雨,你有心事?”皇帝的声音平和,隐隐含着温柔。
“嫔妾失礼了,这就重新弹过。”洛紫昕嫣然一笑。
不过,穆元祯的手并未从琴弦上挪开,另一只手便扣上了她的下颔,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说:“明目盼兮;巧笑倩兮,用在你身上正是恰到好处,只是为何今天这美人却偏偏面带忧容?”
“皇上,嫔妾无愁。”洛紫昕浅浅一笑,可偏偏微垂的眸子尽数收入了穆元祯的眼睛里。
“你敢欺君?”穆元祯加重了扣住她下颔的手,她吃痛地嘶了一声。
洛紫昕稍作犹豫后,见着穆元祯略显浓色的眼神,微微嘟起了嘴,眼神示向一边,说:“还不是那个玉壶咯。”
她有些淘气的动作令穆元祯嘴角微微一扬,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顺着她的目光,洛紫昕转脸看向了一边桌子,扬了扬眉,说:“玉壶,有何不妥吗?”
洛紫昕轻叹了一声,走到桌前,捧起了那个玉壶,有些委屈地说:“皇上,还记得这个玉壶吗?那是您第一次赏赐给嫔妾的东西,可是现在……唉。”
“现在怎么了?”穆元祯狐疑地取过她手上的玉壶,左右观察,却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皇上难道忘了,您赏赐给嫔妾的时候,这壶底可是刻着一行字的,宁馨,您还说代表是宁静温馨,就好比嫔妾的笑容一样。”洛紫昕双颊微红,羞赧地低下了头。
穆元祯嘴角微勾,他记得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那二个字还是他特地吩咐尚设局刻上去赐给她的。他翻过壶底,正如她所说,那二个字竟不翼而飞。
“这是怎么回事?”穆元祯眉皱川字,似有所虑。
洛紫昕无奈地扯了扯嘴,说:“嫔妾不敢胡乱猜测,只是这东西乃是皇上赐给嫔妾的第一件礼物,虽然价值并非很高,只是很有记念性,现在这样……”
穆元祯放下玉壶,双手捧住她的肩头,柔声道:“难得纤雨如此用心,只是这调包之人也委实可恶,朕明日一定差人调查此事。”
“谢皇上体恤。”洛紫昕双手合拢侧于腰侧,微微行了福礼,淡淡一笑。
“看起来还是不太高兴,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依了你。”穆元祯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洛紫昕抬起双眸,眼眸中突现灵动的渴望。
“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穆元祯举起右手,作发誓状。
“那嫔妾想观赏皇上的那个玉马,可以吗?”洛紫昕扬着期待地目光看着他,道,“就看一看,一眼。”
洛紫昕竖起一个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边,既期待又害羞的模样直把穆元祯看得抿嘴直笑。
“那可是梨兰国进贡的珍品,价值连城啊,你可真够颔心。”穆元祯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地吻了一下她的耳根。
“路公公……哦不。”穆元祯自嘲地笑道,“朕怎么忘了,路德全今天告病了,小全子。”
门外的太监小全子闻言立刻跑进了房间,躬着身子,说:“皇上有何吩咐?”
“去太乾宫,把梨兰国进献的那个玉马取了过来。”
小全子先是一怔,但也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便着了一声遵旨离屋而去。只是稍一会儿,小全子便又回到了宛宁宫,手上托着的便是那翠绿精致的玉马。
穆元祯将玉马递给了洛紫昕,便见着她受宠若惊的欣喜状,围着那个玉马好一阵雀跃。
“皇上,这玉马底下的那圈白色好特别,为何它不和马身一样是翠绿的玉色呢?”洛紫昕抚着玉马的底部喃喃问道,眼睛仍然未离玉马半分。
下一刻,玉马突然便离了她的视线,她错愕地抬起头,便见到穆元祯手握玉马,脸色凝重,盯着玉马的眸子突然变得极为犀利。
“皇上……”洛紫昕轻唤。
穆元祯突然脸色大变,怒色顿现,那原本犀利的目光变得更为冷戾,左手握成拳头轻轻抖动着,手背青筋略现,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传大理寺卿刘诣龙,朕要彻查此事。”穆元祯暴喝一声,一甩手,便冲出了宛宁宫。
“娘娘,皇上这是怎么了?”惜如惊魂未定地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抚着胸口不安地问道。
“皇上?应有公务了吧。”洛紫昕淡淡一笑,回过身又坐到了琴边,玉指轻扣琴弦,音色悠扬,悠长悬梁。
惜如努了努嘴,主子说的话她听不明白,反正主子说得这么轻巧,那大概是没什么事了吧。
……
第二天,宫里便传出了许多小道消息。
明妃心爱的花瓶是假的;
范良娣屋里的名家王远富的名画是赝品;
柔嫔宫里的玉碟是赝品。
最重要的是皇上宫里那黎兰国送来的贡品也被调包了。
……
这一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宫里的人起初还以为是宫女乱搅舌根,直到这些娘娘们聚集御花园时,才知道这所言非虚,原是尚宫局突然对各宫的珍品进行了抽检,却不料竟生出了这许多赝品。
这不,女人的嘴皮永远都不会闲着,御花园里那吵吵闹闹的声音便是惊动了太后与皇上。
“宫里见贼?这可一定要查清楚才好!”太后眉头微皱。
“是啊,这贼也太明目张胆了,连朕宫里的东西都敢调包,抓到他一定得严惩。”皇上就着太后的话颔首,“傅虎,刘诣龙,你们二人负责彻查此事,务必找出那贼人。”
有了皇上的命令,宫里便开了锅,太监总管傅虎和大理寺卿刘诣龙立刻便展开了搜查,一时之间宫里人人自危,宫里便变得风声鹤立起来。
洛紫昕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淅沥的小雨,心里却生出了不小的惊鸿。据惜如说,傅公公这里的统计,宫里被调包的珍宝居然牵涉到了十几个宫,这还不包括未清查到的,现在还陆续有不少嫔妃找尚设局检验,尚宫局这会儿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这样的结果不由让洛紫昕咋舌,心底也暗生寒意,这路德全也未免太大胆,贪得无厌到这个地步,原本她不过是以小利引他出洞,却未料到竟然引出了这般大风浪,这倒是无心插柳了,她倒要看看这路德全如何保全自己。
“姐姐,想什么这么出神?”程常在轻轻推了推她,洛紫昕这才从神思中回过了神,讪然一笑。
这一晚,洛紫昕与程常以及陆月诺三人晚膳后便在一起散步聊天,偏就她突然的神游太虚,惹得程常在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眼珠一转,便指着天上的月亮说:“今日月光暗淡,有些慎人。”
程常在咯咯一笑,说:“姐姐这般怕黑呀?”
“啊,那是什么?”这才说笑着,便见到程常在脸色大变,眸子中尽是惊恐,紧紧地拽着洛紫昕的衣袖,似乎非常害怕的样子。
“什么东西?我什么都没见着呀。”洛紫昕转着脑袋,却是没有搞明白程常在这大呼小叫的原因
“那个呀,黑影啊。”程常在指着前方不远处。
“程常在,那只是花草的影子吧,你怎么比本宫都胆小了?要知道这怕黑可是本宫的专长,你可不得擅自盗用。”洛紫昕调~笑道。
程常在一下便闹得个脸红,连忙摆手说:“宁容华,嫔妾不是胡说的,你看……”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他们眼前闪过,这回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