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怀缱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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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床榻之上,鼻中嗅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让人觉得心里很平静,平静的不愿睁开双眼。
“凝修媛——”
“凝修媛——”
“缱绻——”
听见耳边有个温暖厚重的男声在呼唤着自己,一声“凝修媛”是那样的疏离,一声“缱绻”,似有包含了浓浓的焦急。
缱绻的心里原本没有一丝波澜,此刻经过声声呼唤,似是快要苏醒了。
“唔~”
缱绻还未睁眼,只是下意识的呼了一口气,总还是觉得脑袋沉沉的。
“凝修媛——,您醒了?”
缓缓的,密密的睫毛眨了眨,缱绻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一张俊朗中带着些许焦急的面容在瞳孔中逐渐放大,缱绻看清了呼唤自己声音的主人。
竟然——是龙怀庭!
缱绻大惊,“噌”的坐立起身。睁大双眼,直直的看着龙怀庭,急急道:“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儿?”
龙怀庭看着缱绻的花容如此惊讶,没来由心里一阵烦闷,起身,挥挥手道:“你稍坐,我还是去请御医过来给你瞧瞧。”
说完,也不抬头,便出去了。
缱绻摇摇头,觉得额头已经不那么疼了,翻开被褥,起身,也不想等着瞧什么御医了,只想赶快出去,问问礼官到底是什么回事。
一推门,却发现,外面是一个佛堂。
一尊半人大小的观音像立于正中,观音像下,一个寂寥的背影屈膝在前,手里拿着佛珠,嘴里似乎在念经。
听到身后有声音,背影也不再念经。缓缓起身,转身,面对着推门而出的苏缱绻。
缱绻看着眼前的人,莫约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不施粉黛,身姿被隐藏在宽大的佛袍之中看不出姿态。青丝如墨,双眸如镜,竟是一种让人一见就有着说不出的平静。
缱绻心里对眼前这人心里有数了,颔首,福礼道:“臣妾苏缱绻,拜见太后。”
温暖一笑,妇人也轻声道:“起吧。”
缱绻抬头,脸上写满了“疑惑”二字。
太后微笑,道:“坐罢。喝口茶压惊。”
也不等缱绻反应,太后已缓步走到了八仙桌旁,悠然坐下,拿了杯茶在手里。
缱绻点头,也渡步上前,做在了太后侧首。
注:华胜,即花胜。古代妇女的一种花形首饰,通常制成花草的形状插于髻上或缀于额前。《释名·释首饰》:“华胜,华,象草木之华也;胜,言人形容正等,一人著之则胜,蔽发前为饰也。”《汉书·司马相如传下》:“暠然白首戴胜而穴处兮。”唐颜师古注;“胜,妇人之首饰也,汉代谓之华胜。”
正文 第四十一章 针灸
卷二 第四十一章 针灸 上佛堂内,有些寂静。偶尔有鸟儿鸣叫着从窗前飞过,也只是那一瞬间。
随着檀香缭绕,缱绻觉得,这上佛堂是如此的避世,真是个清修的好地方。
“你很聪明。”
太后抬手,示意缱绻喝茶和不必拘谨的手势,便微笑道:“大多数后妃宫娥子第一次见我,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你是如何得知的?”
缱绻颔首,恭敬地答道:“臣妾曾因一次迷路,来过一次上佛堂的园子。没想偶遇到俊王,告诉了臣妾,这上佛堂乃是太后修行之处。”
“原来是庭儿告诉你的。”太后点点头。
“你在上佛堂外昏倒,是礼官的叫嚷声吸引了庭儿。”太后又道:“他抱着你,上来找我。”
“什么——”缱绻有些惊讶,俏脸本就因头疾有些泛白,这是因为意外,顿时变得煞白了,心想,怎会是他把我抱起来的呢?
看着缱绻满面的讶异之色,太后轻笑,又道:“你不必惊讶,庭儿知道你因头风痼疾晕倒,才送了你到我这上佛堂。”
“为什么要送我来这里,而不是直接回宫再叫太医呢?”缱绻知道自己不该在太后面前失仪,瞬间便恢复了些脸色,话里不再焦急如许。
“因为哀家这里有银针。庭儿平时常常为哀家施针,治疗哀家的头疾。”太后婉婉道来。
“是——,是俊王为我施针治疗?”缱绻刚才恢复的平静又消失不见了,满脸尽是惊讶的神色。
或许是一时接受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好不容易才没有痛感的头有隐隐作痛起来,缱绻扶了头,柳眉搅在了一起,似是异常痛苦。
“庭儿——”太后见状,赶忙放下手中茶杯,起身,唤道。
吱嘎一声,上佛堂大门被推开,正是俊王龙怀庭。
“怎么了,母后?”[奇+書*网QISuu。cOm]
“她怕是因为刚才心情起伏,头疼病又犯了,带她进去再诊诊吧。”说完,也不再看缱绻和龙怀庭,自顾走到观音像前,屈膝跪下,复又开始念起经来。
上佛堂内屋,到处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这种佛堂常用的香料可让人凝神静气,平复心情。
但此时此刻,屋内两人却均是呼吸急促,一个是头疼难忍,一个是徘徊不安。
“多谢俊王,我忍忍就可。”
缱绻看到龙怀庭指中细长三寸的银针,心里没来由一阵发怵。
“若不是你反应那么激烈,这一针本就是多余的。”龙怀庭华语里冷冷的,似有责怪之意。
“我只是突然间睁眼,看见了你——,有些意外罢了。”缱绻也有些气了,解释道。
“原本,你希望看见谁呢?”龙怀庭也没多想,接话道。
此话一出,缱绻猛然一抬头,望向龙怀庭的眼里充满了疑惑。而整个屋内的气氛,也顿时变得异常尴尬起来。
缱绻从话里嗅到了一丝不平常味道,而龙怀庭更是懊恼般的皱眉,心下道了声“该死”。
半晌,一股莫名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媼开。
龙怀庭也不再说话,只是略低着头,也不看缱绻,走近床前,坐下。
抬手,龙怀庭没有丝毫犹豫地拉起了缱绻的手。
缱绻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看着龙怀庭走近,拉起自己的手。就在两人双手肌肤接触的一瞬间,缱绻没来由全身有种麻麻的、酥酥的感觉。
在缱绻眼里,龙怀庭的手指很均匀,银针捏在指尖,把手衬的更加修长。
龙怀庭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夫,用拇指在缱绻的手背上揉了揉,似是在找穴位。另一只手上的银针就那样刺了下去,缱绻也没觉得疼或其他的,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不停的捻着外露的细针。
过了片刻,龙怀庭抽出了银针,起身,收好,也不说话,转身,又推门而出了。
留下缱绻,坐在床榻上,望着手背上那个细不可见的针眼,和留在手上的龙怀庭的触感,有些发呆。
“缱绻——”
“缱绻——”
急急的呼唤。来人正是皇上。
推门,走近。龙天仰还身着朝服,头冠都还没来得及褪下,可见,来的有多急切。
“臣妾没事了,皇上不要如此担心。”缱绻看着皇帝的焦急样,心里有些温暖。
“头,还疼吗?”
似乎是怕伤到缱绻一般,龙天仰抬手,用最温柔的指法,扶上了缱绻的光洁如玉的额前。
微笑,缱绻伸手拉住了龙天仰的手,道:“多亏了俊王神针,臣妾的头不疼了。”
说话间,太后也进了内堂。
“庭儿的针灸确实是世间一绝。皇儿,缱绻这头风痼疾,怕是比之哀家也快差不多了。若你不觉后宫之中需要避嫌,可让庭儿为缱绻长期诊治。”
“参见母后。”龙怀庭起身,参拜了太后。
“有何嫌隙,怀庭本就是朕的胞弟,后宫之中自由行走,正好也方便为缱绻诊治。不过——”
说道此处,龙天仰顿了一顿,又道:“怀庭神针是独于一世,但让他费心为我的妃子诊治,他会愿意吗?以前岳翩跹就曾求过朕,朕也问过他,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缱绻在一旁听到此处,赶忙道:“臣妾头疾只是偶尔复发,没有什么大碍,皇上何必惊动俊王呢!”
“胡说,你头疾发时竟然晕了过去,这么严重还说没有什么。”拉起缱绻的手,龙天仰眼里满是焦急的样子。
“据庭儿讲,那是因为你那个妃子想怀庭帮忙给生个儿子。当然他不曾答应了。再说医者父母心。今日怀庭在上佛堂,恰逢缱绻经过,也是他主动将缱绻带回上佛堂医治的。”太后说道。
“噢,那朕要好好谢谢怀庭了。”龙天仰听到太后如此说来,也放心了。
对此,缱绻却心下焦急无比,今日和龙怀庭的接触,总觉有些异样。但为何异样,缱绻又说不清。再开口拒接吧,又显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了,同意吧,又隐隐觉得不妥。
无奈之下,只得轻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缱绻,等下你回宫好生歇息。去鸾秀宫行礼之事就免了吧。我给皇后说一声便是。”龙天仰吩咐道。
缱绻暗自舒了口气,确实,现在的自己是不大愿意再面对后宫嫔妃的。
休息了片刻,缱绻与龙天仰共乘了御撵,回到了婀娜宫。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君上
卷二 第四十二章 君上 这一夜,龙天仰宿在了婀娜宫。
夜半回梦。看着侧躺在身边的龙天仰,缱绻没来由升起一股满足感。
伸手,缱绻扶上了龙天仰的面庞。
缱绻青葱般的指尖在龙天仰的脸上流连着,指尖的触感是一种说不出的平滑和流畅。龙天仰睡着的样子,完全和他醒时不一样,少了凌厉,多了坦诚。
“这样的皇上,和俊王看起来竟似乎是一模一样呢。”缱绻心头不由自主的蹦出了这个念头,恍然间,却被自己这个大胆的念头给惊了一大跳。
指尖不自觉的一带,龙天仰的脸就被缱绻给划到了,留下一条极浅的红印。
睁开双眼,龙天仰还有些迷蒙,喃喃道:“凝儿为何不睡?还在朕的脸上挠痒——”
见龙天仰被自己的鲁莽给惊醒了,缱绻赶忙吹灭了床头的烛灯,轻声道:“臣妾见有小虫飞到皇上脸上,遂拨了拨,不想却惊道皇上了。”
一把拉过缱绻的娇躯,紧紧的拥在怀里,龙天仰喃喃道:“快睡吧,你的头疼才好了些……”
缱绻把头靠在龙天仰怀中,轻点头,闭上眼,也不再胡思乱想,便也睡了。
朦胧中,缱绻似乎梦见了一方陋陋的荷花池,池边有个萧条的小楼,小楼上挂着一方写着“上佛堂”的牌子。
小楼上,隐隐矗立了一个窈窕的身影,身影身着一件青灰色的长袍,颜色很暗。迷茫间,身影竟缓缓转身,光洁明亮的面庞和服饰的灰暗成了明显的对比,那似乎是缱绻今日见到的太后,又仿佛——,对,又仿佛和自己依稀有些相似。
一夜幽梦,梦中的缱绻无助而迷惘。一觉醒来,发现已经香汗淋漓。
“怎的?头还疼么?”
龙天仰早已醒来,只是怔怔地望着睡的有些痛苦的缱绻。
“唔~”缱绻睁眼,道:“不碍事,有些没睡好罢了。”
“要不我这就唤怀庭前来为你瞧瞧病。”龙天仰有些担心。
“无妨的。臣妾休息休息就会好的了。”缱绻婉言拒绝了龙天仰的好心。
“叩!叩!叩!”
传来敲门声。
“谁?”缱绻问。
“是我,娘娘。翠娘让奴婢进来为您梳洗。”
答话的是邀红。
缱绻看了龙天仰一眼,龙天仰点点头,缱绻便道:“进来罢。”
“吱嘎”一声,大门应声而开。
进屋的是邀红,手上端了铜盆,盆上冒着滚滚的热气。
“娘娘,您头疼,用热水洗洗脸吧,或许就清爽些了。”邀红进屋也不抬头,直直走向缱绻床侧。
“嗯,放床头吧。”缱绻一边回答,一边起身,拉起了耦合色的花帐。
“噗通!”
诺大一声响动,惊了缱绻,也惊了刚从床榻上起身的龙天仰。
却是邀红落了手上的铜盆。一脸煞白的立在那里,双眼露出一丝迷茫和不安的情绪。
缱绻急急拿起外袍披在身上,对着邀红道:“怎的如此不小心,烫到手了么?”
“无——,无事的。是奴婢,是奴婢不小心了——”
邀红着急般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铜盆,赶紧低头福礼,道:“娘娘见谅,奴婢再去打桶盆水来。”
说完,也不等缱绻回答,便转身急急退去了。
“这~”
缱绻看着邀红,有些不解。
“刚才是?”龙天仰问道。
“是缱绻新收的婢子。”缱绻答道。
“怎么如此鲁莽,换了吧。”龙天仰轻微皱眉,有些不悦。
“皇上见谅,盆内水烫,或许烫手了,才失手的吧。”缱绻做到龙天仰身边,道。
龙天仰望着地上的一滩水,似是若有所思般。
确实,刚才虽然瞧的不仔细,但龙天仰还是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浮起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个曾经在鸾秀宫当差的俏丽宫女——邀红。
记得当初龙天仰初见邀红时,确实有些惊艳的。邀红一身桃色宫装,虽是婢子装束,却也难掩其如春梅绽雪般的窈窕气质。
当夜,龙天仰就在皇后宫里临幸了这个名唤邀红的宫女。
过了几日,当他找到皇后穆华胭开口要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