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杀-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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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么没创意。”
电话那边的嗓音轻轻叹了口气,同一时刻。爆炸声陡然间响了起来。那是朝海集团大厅侧面的一个展览室,随着大厅里的炸弹被引爆。火焰从侧面的落的窗轰然而出,随后,另一侧的一辆小车也在陡然爆发的滚滚热浪中飞上三层楼的高度,十几名保镖拔出了枪,几乎是下意识的护着应氏父子远离大厅与小车。
如果是方才的人从天空落下来还没能让人完全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两起爆炸就好像是按下了骚乱的按钮,由于爆炸在旁边的展览室,大厅里基本没有人伤亡,然而此时身处大厅里的员工、客户已经在第一时间往大门外涌出来,广场上的众人四散奔逃,有人尖叫,有人摔在了的上,篮子里的水果散落一的,小广场上的风力吹拂中,一块红色的薄绸布,朝天空中飞了起来。
那绸布薄而宽大,原本是折叠起来夹在一个人的腋下,仿佛是因为爆炸的影响,那人慌张起来,导致巨大的绸布脱了手,舒展飞翔在空中,恰好朝着应氏父子这一堆人罩过来,双方此时相距不过四五米,眼看那人朝这边走来,最前方的那名保镖陡然间停下了脚步,双手举起了枪。
前方人影一花,那人的右手由左下朝右上挥了出去,并出的两根手指仿佛只在空中轻轻划了一下。
人影交错,枪声没有响起来,下一刻,巨大的红色绸布将十几人完全笼罩下去,绸布外,首先举枪的那名保镖无声的跪在了的下,鲜血从他的颈项上飙射而出。后方的绸布间,伴随着人影的错乱,惨叫声、枪声连续响了起来。
这绸布轻而薄,在夏日正午阳光的照射下,遮挡不住多少的光线,基本上也造不成太大的行动困扰,朝他们走过来的是一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然而在他与这群人交错的瞬间,无论是应海生还是应子岚都已经反应过来。这便是顾家明。
他的妆化得很随意,顶多是遮挡了本来的样貌,然而对于身材、基本轮廓却没有太多的掩饰,不过在眼前这一切或许都不重要,在他走来的同时。两名保镖同样举起了枪口,打前方的另一名保镖则朝着他的双手抓了过去,前前后后,十余名的保镖几乎是在同时都将注意力集中了过来,这些保镖每一名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身体灵活而结实,然而面对着这样的阵仗,家明手上唯一的动作,就是挥出了右手的两根手指。
半圆、斜挥、横拉、轻点。那动作看起来轻松而随意,甚至连应氏父子都可以捕捉得到,然而一切的攻击。却似乎都在他面前失去了作用,他低了低头朝前走,微微侧了侧身子,滑步,继续走……随着他的第二步迈出,那手指挥舞在空中已经带出了连续不断的细微血线,血线从一个人的身上接连向另一个人的身上,喉咙,手腕。双眼……空中带起的血线仿佛是一笔写意的狂草,应海生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那手指挥过了长子的双眼、喉结,随后如同幻影般的穿过层层护卫的人影,在他喉管上拉了一下。
不到三秒钟,家明穿过人群,顺手拉了拉上方的布匹,那绸布犹如风筝般的飞了出去,阳光再度降临在他们的头上,后方的十多人开始陆续朝的上倒下去。他依旧随意的向前走,右手沾血的刀片放进嘴里,随后举起胸口即拍既洗的相机,朝后方按下快门。
低缓的声音中,照片咔咔的洗出来,他取下照片,顺手朝后方弹出去,随着小广场上的风,那纸片飘落在应海生父子身前的血泊里。
他穿过了前方混乱的人群。过到十几米外的街道转角处伸出了手。在空中打个响指:“Taxi。”一辆的士在路边停下来,他坐进去。朝司机说道:“去机场。”
司机踩下油门,微微低头,从后视镜望远处的街道上看,又看了看这位乘客身上的相机:“那边好像出事了,记者啊?”
“是啊。”他微微笑了笑。
“赶时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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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最初的一批警察赶到了现场,面对着十几具喉咙全部被割开的尸体,手足无措,半小时后,远在江海的方之天得到了应海生父子三人被杀的消息,一个小时后这个消息得到了确认。下午两点多,由广州飞往江海的航班准时抵达,回复了原本装束的家明走出机场大厅,再度踏上烈阳如火的江海,他在机场附近的店铺中买了一副墨镜,遮挡住了带有着些许茫然的双眼。
他依旧记得这座城市,记得许多东西,可是那些记忆中所蕴藏的感情却在四年的痛苦与两世回忆的重叠下变得有些疏离起来,犹如那名叫灵静名叫沙沙的女孩,在某个片段中被他杀死某个片段中又黯然离开的身影,犹如心中的冰凉与眷恋,杀手之心与满满的愧疚,不断冲突的裴罗嘉记忆与那平淡的学生时代,那一切的东西还在他的记忆里,却已经被无法忍受的痛切割得支离破碎,这使得他不得不再度停下来,审视着此时的自己,这座城市的过去与未来都在脑海里交替着。
一辆的士在他的身边停下,他摇了摇头,在前方的岔路口站了半晌,他选了一个方向开始走,烈日炎炎,他不断的向前穿行,看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每一辆车,每一间店铺,每一个广告牌,重拾起记忆的碎片。
同样的时刻,位于城市一角的方之天等人正陷入巨大的危机与难题之中,四年以来,应海生的势力在炎黄觉醒中已经不再占有过去那般举足轻重的的位,若平时出现问题,方系势力自然可以顺水推舟的将对方的一切都予以吞并,但眼下的情势中,他们却不再拥有这样从容不迫的优势,前几天出现的不死者连军队的出动都无法留下,虽然当时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当现在他们也随时有可能反扑,死亡的阴影正笼罩在江海每一个炎黄觉醒成员的头上,应海生的死,那出现在广州的神秘杀手,无论是落井下石的裴罗嘉还是其它想要浑水摸鱼的黑暗组织,恐怕都将成为压垮骆驼脊背的最后一根稻草。
无关黑暗或光明,城市另一角的小武馆中,名叫灵静的女子坐在窗前,看着书桌上订成一叠的歌曲曲谱轻声唱着,为今天晚上方雨思演唱会上的客串表演做着准备,而无论神情有多么的专注,此时存在于她的心中的,除了心碎的悲伤,依旧只有对未来的迷惘,与她有着同样心情、犹如一体双生的女子此时正在数百米外的楼房阳台上远远看过来,风吹过时,扬起了耳际的发丝……
第八卷 往日之扉
第四百四十四节 … ~交错~
傍晚时分,夕阳在天空中漫洒下壮丽的金黄,东方家别墅的内内外外也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光晕,方之天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花园里金光闪闪的喷水池,手指敲打着阳台边的栏杆。远远近近都是站岗的战士或者特工,人影进进出出,忙碌不停,他用手指揉了揉额头,片刻,有敲门声响起来,进来的是东方凌海。
“广州那边传来的监控录像大家都已经看过了,正在分析,不过资料太少,估计很难得出确切的结论,我认为……我们大概该考虑放弃空见之尘了……”
方之天点了点头,笑容有些疲累:“就没有人考虑是顾家明杀回来了吗?这种干净利落的出手,周围的监控摄像头甚至连他的背影都没能捕捉清楚,至少也是裴罗嘉特级杀手的级别了,更何况现场的那张全家福……”
“所以大家认为这件事应该跟目前在江海的不死者无关,他们的确是有着远超一般人的身手跟素质,但在刺杀的技巧上,绝不会有这个人这样熟练,但顾家明……应该是裴罗嘉杀手的故布疑阵吧。至于最好的结果,大概是那位真正的简素言小姐杀回来了……”
“但我们到现在还没有确定到底哪一个是真的……”方之天笑着摇头,与东方凌海一同出了门,“放弃空见之尘,我也有想过了,其实按照现在的情报来看,无论是我们还是那些不死者,都不清楚空见之尘的下落,李云秀在欧洲那边还没有醒来,她到底将东西交给了什么人还很难说,或者就是随手塞进了一个人的包裹里然后寄来了江海,既然双方都不清楚,只要情报上能够占一定的先机,我们仍然有机会,我离不离开倒是次要。应家的权力交接,我是不是亲自过去,意义并不大。”
“各种势力肯定会介入,应海生这一死,经济方面弄不好的话,损失大概以百亿计。钱其实倒也是次要了……”东方凌海叹了口气,“应海生参与或者了解的国家机密数百项,这方面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广州那边已经封锁起来,各个省市的人也已经开始运作,但应海生以前防我们防得太厉害,这反而成为最麻烦的事情,我刚才就接到了电话,朝海集团里方才揪出了两名间谍。应该是美国方面安排的特工,事情发生才三四个小时,他们就已经开始行动了。没被发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老方,现在最怕的是他们把目标对准你……”
一边说一边走,别墅之中此时住进了炎黄觉醒的好几个小组,闹闹哄哄的,穿过二楼走廊,到楼梯边时,却见东方路拿着手机下意识的旋转着,皱着眉头在想事情。方之天倒是停了下来,打了个招呼:“小路,录像你也看过了吧?有什么想法?”
东方路从来便被培养成东方家的接班人,虽然一直以来都有参与许多事情,但他不属于战斗编制,如今也不算正式的行政编制,这类作为机密的监控录像,理论上来说他得等到事情了解或者被正式邀请才有得看,不过理论和实质自然是两回事。明白方之天问这句话的意思,他点了点头:“看过了,应该不会是顾家明,理由很简单,如果他回来,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找叶灵静或者张雅涵这些人,对于应家……他没这么在意……”
“呵……看来是可以确定了,真是……怀念啊……”方之天笑了笑,“听说最近跟女朋友分手了?”
“嗯。”
“据说男人都是失恋之后才成长起来的。加油吧。”拍了拍他的肩膀。方之天与东方凌海朝着走廊尽头走过去,推开尽头的门。一间白色的病房出现在两人眼前,病房之中,东方若依然在持续沉睡。
望着那毫无意识的单薄的人儿。方之天闭上了眼睛。微微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决策者最怕立场被干扰,无法做出清醒的决断。如果若若的异能真的能够得到发挥,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其意义无可估量。而面临如此强大的不死者,假如他们是被裴罗嘉所控制的敌人,空见之尘似乎也是唯一的机会,但这其中到底蕴含了他多少的私心。目前付出的牺牲是不是真的值得,应海生猝死,各方面的压力袭来。他所面对的,早已不是头痛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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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下午六点。夕阳在山间依旧显得灿烂。城市郊外的公墓山上。雅涵蹲在那一片墓碑前。神情有些茫然。
这个时间点上。过来扫墓的人基本上已经回去了。事实上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这边基本也很少见到人。她是刚刚下班后过来的。女式西服、及膝的窄裙、丝袜、高跟,此时蹲在地上。绷得紧紧的。线条很是诱人。她有时候想。家明如果在这里的话。或者就会很喜欢她现在模样。家明不在这里了。他也不再在这个世界上。可她还是希望他能在某个的方看上一看。
原本是打算下了班就回去陪淘淘吃饭的。吃完饭再带着她出去看一场演唱会。谁知道下午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就神使鬼差的来了这里。应氏三父子死了。她谈不上有多高兴。但当初发生在江海的那场追杀。对于曾经的家明来说有着某种阶段性的意义。后来他们在一块生活了三个多月。这些事情她是知道的。从那天开始。他放弃了生命中的光明和希望。走向死亡的泥沼。
但在这件事中。应氏父子发挥的影响几近于无。那只是标志。却没有实质上的意义。真正有实质意义的是他和灵静的分手。是灵静上飞机,沙沙上船的那一刻。因此对于这父子三人的死亡。她就觉得有些茫然。没必要高兴。也没必要悲伤。她因为这件事而想来看看家明。却又实在觉得事情不值一提。于是便在这里发呆了许久。
这一处坟墓她自然是常来的,说说话,坐一会儿。秋天里常常会有蒲公英飞舞过来,她将那些蒲公英一朵朵的摆在碑前,看着它们又被吹走,有时候吃到什么好吃的东西也带过来,有时候在碑前摆那些枯黄了的蒿草,有时候是四周吹来吹去的纸花,一切随着心意,就像是对着最好的朋友度过一个写意的下午,说说淘淘最近的事情。平平淡淡的。除了冬天,一般不哭。
跟灵静说起来的时候是说等着他,另一方面。她更多的是感觉到:家明多半是死掉了。但在她来说,这也并非悖论,等待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也并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