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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兄弟连-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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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习包括长距离行军、对一个设了防的地点发起进攻、经历一次半夜毒气袭击警报、享用一次K号干粮(全部是听装食品,包括炖菜、饼干、糖果、果汁粉)。

为了使大家对这次感恩节留下更深的印象,斯特雷耶还设置了额外的难题。他叫人在一块场地上离地18英尺高平摊了一层铁丝网,新杀的猪的内脏--心、肺、肝、肠,什么都有--在网下的地面上铺了一层,机枪就紧贴着铁丝网的上沿平射。利普顿回忆说,“军队对'爬行'和'蠕动'两个动作总是有非常清晰的区分:婴儿是爬行,蛇是蠕动。我们简直就是在蠕动。”当时的情景,谁也没有忘记。

到11月底,基础训练已告结束。E连的每个成员都掌握了使用迫击炮、机关枪、步枪、通讯联络和战地包扎等各自应有的本领。排里的任何工作,每个人都能干,至少都能应付。每个兵都了解下士、中士的职责,必要时都能替补。另外,在托科阿营地培训出来的每个人都经受过非人的锻炼和折磨。克里斯坦森说,“我们都认为,经过了这一切,什么样的苦都不在话下了。”

离开托科阿前的一两天,辛克上校在《读者文摘》上读到一篇文章,说的是日军有个营在马来半岛用72个小时行军100英里,创下了世界纪录。辛克说,“我的人能比他们更强。”他选择了训练中最能吃苦的2营来验证。他命令1营乘火车到本宁堡,3营乘火车到亚特兰大,2营徒步前往。

9月1日7点整,2营的D连、E连、F连及营部每个人背着自己的全部行装和武器出发了。步枪手尚且不容易,像马拉其这样的迫击炮班战士和戈登这样扛着机关枪的就更加艰难。斯特雷耶营长选择的路线长118英里,其中100英里是乡间土路。天气很差,下着冷雨和小雪,道路或光滑或泥泞,很不好走。韦伯斯特回忆说,“第一天,我们在红土路上跌跌绊绊地往前赶,嘴里诅咒着鬼天气,心里盘算着还有多久休息。”走了整整一个白天,天黑了还在走。雨、雪停了,风起来了,寒气刺骨。

到23点,全营行军40英里。斯特雷耶选了个光秃秃的小山作为宿营地。这里没有大树,没有小树丛,没有任何避风的地方。气温下降到华氏20度。由于无法使用行军锅,大家只发到涂有黄油和果酱的面包。6点醒来时,发现一切都蒙上了厚厚一层霜,靴子、袜子都已冻实,官兵们不解下靴带,肿胀的脚就无法塞进去。步枪、迫击炮、机关枪都和地冻在一起。半幅双人帐篷冻得满是裂口,宛如花生酥糖。

第二天,走了好几英里,僵硬、疼痛的肌肉才暖和过来。第三天最糟糕,已经走了80英里,还有38英里要走,而且最后有约20英里是通向亚特兰大的公路。泥路固然难走,水泥路走起来脚更加难受。那天夜里是在亚特兰大郊外的奥格尔索普大学的操场上露营的。

马拉其和他的同伴、外号为“指挥官”的沃伦。穆克支起小帐篷躺下休息。听到“开饭了”时,马拉其已经站不起来,只好爬过去吃饭。他的排长温特斯看看他,叫他次日早上乘救护车前往最后的目的地--亚特兰大市中心一个叫“五点”的地方。

马拉其决定坚持走到底,其他弟兄也几乎全都表示能够坚持。这时,由于报纸的广播的报道,他们的行军已经在佐治亚州家喻户晓,因而,道路两侧站满了欢呼的群众。斯特雷耶已经安排军乐队在离“五点”一英里处迎接他们。坚持步行的马拉其“听到雄壮的军乐声,精神大振,忘了疼痛,像在托科阿接受检阅似的与弟兄们一起走完了全程”。

这次徒步行军,行程118英里,前后共用75小时,实际使用的时间为33小时30分钟,即平均每小时约4英里。全营586名官兵,最后一天有的是在战友架扶下坚持到底的,未能走完全程的仅有12人。辛克上校相当自豪地告诉记者:“没有一个人掉队。即使是摔倒了,也是脸朝着前方。”全营中全员走完全程的只有E连穆尔中尉的3排。作为奖赏,3排走在了入城队伍的最前头。

第2章 “起立,挂钩!”

本宁堡,麦考尔营,布拉格堡,尚克斯营

1942年9月---1943年9月

本宁堡,尤其是那个政髟于跳伞训练的平锅地区,情况可能比托科阿还要惨。那是团的驻地,是荒凉的沙土地上的一些矮小的木屋。不过,对E连的人来说,本宁堡还是个比较宽松的地方,这是因为他们不是把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进行体能训练,而是进行空降兵的实战训练。

伞兵学校的训练本应从体能训练开始(A级),然后按每周一个级别训练,逐步转入B、C、D级。可是第506团却跳过了A级。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1营先期抵达后就进入了A级训练。这一来使得伞兵学校派来带体操和跑步的士官觉得很尴尬。从托科阿毕业后过来的学员就笑那些士官。在跑步方面,他们要从倒着跑开始,向那些士官发出挑战,要和他们比赛,经过一两个小时的训练之后,他们问那些已经气喘吁吁的士官什么时候能通过热身活动,开始进入真正的训练。经过两天的不恭敬对待之后,那些士官就向指挥官汇报说,506团的人体能比他们强得多,所以这个团的所有连队都立即投入了B级训练。

在一个星期的时间里,E连每天早上都跑步来到伞兵棚,学习如何收叠降落伞。接着,他们又跑步回到平锅去吃午饭。下午就从一个悬吊在离地面4英尺的假飞机机身的模拟门里往下面的锯末堆上跳,练习如何卸去悬吊着的降落伞背带,或者从一个30英尺高的跳伞塔上,背着另一端固定在钢缆上的降落伞背带往下跳。

随后的一个星期,进行的是C级训练。他们从250英尺高的伞塔上进行自由跳伞或有控跳伞的训练。有一个塔上还有坐位、减震器、导伞绳,其他每个塔上都有4顶伞,到达悬臂高度的时候,这些伞就会自动打开。白天每个人要从这些塔上向下跳好几次,晚上还要跳一次。

C级训练有一个特点,就是用一台鼓风机在地面上鼓起一阵大风,把伞和人都朝一个方向吹,用这样的方法来教学员如何在着陆之后控伞和收伞。

经过一个星期在跳伞塔上的训练之后,他们已经做好了接受D级训练的准备。这可是动真格的,要从C-47运输机上下跳5次。完成5次动作的人就能获得伞兵的银翼徽章了。前一天晚上,学员们把伞包打好,然后认真检查,接着又重新打了一遍,再度进行认真检查,一直忙活到当晚23点。第二天早晨5点30分吹起床号后,他们就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劳森机场,一路上歌声和口号声都很响亮,显得信心十足。他们背起降落伞,在一排排长登上坐下,等候登上C-47的通知。有人在开玩笑,有人在说笑话,有很多人在抽烟,有人笑得很不自然,还经常有人上厕所,有的则在反复检查降落伞和挂在胸前的备用伞。

每24个人乘一架飞机。除了一两个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是第一次乘飞机。C-47攀升到1,500英尺之后,开始在空中盘旋。跳伞长是个士官教官。红灯亮起来后,他高声喊道:“起立,挂钩!”大家都把自己主伞包背后的引张索钩到座舱上方中间的拉伞钢缆上。

“设备检查情况报告!”跳伞长大声下达命令。

“12号检查完毕!”“11号检查完毕!”报告依次进行,直到1号。

“靠拢,站到门前面去!”

第一个人走到打开的舱门口。给每个人下达的指令都是两眼平视,不要向下看,这显然是从心理因素来考虑的。此外还要求大家把双手放在门的外侧,绝对不要放在内侧。手放在门外侧之后,就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人留在飞机上了。只要轻轻一碰,甚至连感觉到后面的人要走上来,都足以使他脱离飞机。正如戈登说的,如果他把手放在门的内侧来稳定一下情绪,“如果他不想跳,后面有12个人也别想把他推出去。这就是恐惧的力量。”跳伞长一旦发现有人把手放在门的内侧,就会把这个人拽回来,让别人先跳。

根据戈登的说法,大多数人“都做好了充分准备,到了即使不带降落伞,也敢往下跳的程度。第506团总共有94%的人考核合格,创下了一个到现在还没有被打破的记录。第一次是一个一个地跳。只要谁到了门边上,腿上被跳伞长轻轻拍一下,他就往外跳。”

“我慢慢地走到门口,纵身跳进让人惊心动魄的广阔空间。”韦伯斯特回忆说,“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脑子里一片空白。”钩在拉伞钢缆上的引张索把主伞包的背后盖拽掉,系在伞顶的分离索把伞衣从背包中拉出,接着人就离开了飞机。突然产生的气流使降落伞立即张开,跳伞者可以感觉到张伞时的剧烈震动。

“从这时候开始,跳伞就很有趣了。我飘浮着向下落,不断地摆动,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叫做来回打晃。我很高兴地四下张望,只见天上飘着许多意气风发的伞兵,相互大声呼喊着。”

站在打开的机舱门口,显然是一种考验。那些以前在训练中表现出色的、那些后来像普通步兵一样英勇作战而获得军功章的,都可能会愣在那里发怵。有时候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这个机会不是在别人都跳下去之后,就是在第二天。通常,一个人只要发怵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再跳了。

E连就有两个人发过怵,死活不肯往下跳。其中一个是二等兵乔。拉米雷斯。他被推到机舱的尾部。可是等大家都跳下去之后,他又对跳伞长说他愿意跳。飞机继续在空中盘旋。这一次他跳了下去。正如二等兵罗德。施特罗说的:“比起第一轮就往下跳,这需要更大的勇气。”

当天下午,E连又跳了第二次。这一次还是一个一个地跳。接下去的一次就是密集跳伞。一组12个人来到门口之后,跳伞长大声下达了一连串“走!走!走!”的口令。使他感到惊讶的是,每个组都是在6秒钟之内就跳出去了。卡森在日记中写道:“我觉得我已经到了跳伞狂的地步,因为我在地面的时候总是想到跳伞的时候那股刺激劲,于是还想再跳它几次。我一想到张伞时那猛然的一拽,我就情不自禁地大声喊叫。”

第四跳安排在圣诞前夕。圣诞节全连放假一天,还吃了一顿丰盛的火鸡宴。连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不在家过圣诞。卡森写道:“一点也不像过圣诞节,既没有雪,也没有树,更没有礼物,妈妈和爸爸也不在。”

12月26日进行了最后一跳。每个人都获得一个证书,证明他“从即日起已经具备了作为合格伞兵的资格”。接下来就是最令人自豪的时刻--佩戴银翼徽章。为了这一时刻,他们进行了半年的艰苦训练。这是一个特殊的时刻,是E连的每个成员,也是506团的每个成员终身难忘的时刻。

辛克上校举行了一次全团分列式阅兵。之后,他把所有的人都集合起来,自己站在一个高台上宣读当天的命令(后来每个人都得到一份打印件)。“你们现在已经是我们团的成员了。”辛克宣布说:“这是美国陆军最优秀的团之一,当然在世界上也是数得着的。”他说要给他们放10天假去探亲,并提醒他们说,“有些事情希望你们能做到--不仅是休假的时候要做到,而且要成为一种信念去指导你们的人生。”他要求他们走路要昂首挺胸,要有军人姿态,注意个人仪表,还要记住“我们的战斗口号和格言'科拉希',意思是'独立作战'。我们共同独立作战。”

他命令士兵们“别被投进监狱”,然后就让他们解散了。他们离开的时候,个个都佩戴着银翼徽章,穿着擦得铮亮的靴子,裤脚是束进靴子里的。他们回到家里之后,父母和亲朋好友都赞叹不已,显然是因为他们有强健的体魄,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们在过去半年中建立起了自信心。他们所通过的训练课程,5个志愿者中有3个都通不过。他们经受住了索贝尔的惩罚与折磨,他们从飞行中的飞机上跳伞成功。他们都是佼佼者。

不过,他们可不能成为无视美国陆军规章制度的佼佼者。辛克上校告诫他们假期一结束就回本宁堡。可是1943年1月时的美国航空、铁路和公路交通系统的运输能力很差,506团的休假者中有一大批人都没有能如期返回部队报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辛克上校组织了一次全团阅兵。所有的人都穿上最好的军装,或者叫做军礼服。他们齐步从一条砂石路上走到炊事兵简易住房后面的一片空地上。辛克先下令大家立正,然后下达“稍息”的口令。大家注视着一名中尉,鸦雀无声地听他念着一串名字,每个连一个,都是最后回来报到的。

“E连二等后约翰。多伊。”中尉大声喊道。站在中尉身边的小鼓手敲起一阵柔和、悲哀的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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