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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20世纪最伟大的心理学实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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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批评哈洛的做法残忍,为实验所需而断然将母猴与幼猴分离,用铁丝缠成冰冷尖锐的哺乳器,听着幼猴难过地哭喊,看着它们别无选择地攀附在模型上寻求慰藉。不过哈洛也让世人知道:人生在世,所求绝对不仅是温饱而已。我们不计代价,寻求亲密接触,我们不在乎外表美丑,不论相隔多远,一眼就能分辨哪张脸是我们最爱的人。

向冰冷无情的母亲寻求温暖

在20世纪50年代后期到20世纪60年代,哈洛着手进行爱的研究。在此之前,他刚刚遭遇婚姻问题。哈洛几乎都待在实验室里,很少回家。聪颖慧黠的克拉拉,总是独自在家照顾两个孩子,日复一日。哈洛流连于实验室,设计了一个又一个的猴子实验。某个严寒的冬天,哈洛发生了婚外情。两人的长子罗勃说:“那是我父母分手的主因。很简单,我爸爸有外遇了。”

克拉拉留下两个孩子,并嫁给了一名建筑工人,以拖车为家,游走于美国西南部。这对哈洛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他的心另有所属,没有人确知是谁,一开始也许是学生,后来则是他称为“铁娘子”的女性。这个“铁娘子”是哈洛设计的代理母猴。它会突然射出钉子,或喷出冰冷的强烈气流,幼猴无力抵挡,撞在笼子栏杆上,它们趴在上面无助哀嚎。哈洛宣称这是要测试恶毒的母亲对幼猴有何影响。

哈洛自此招来恶名。他从科学走向童话。“铁娘子”宛如格林童话中恶毒的继母。哈洛为什么想研究这些?动物保护人士说,因为哈洛是个不折不扣的虐待狂。我不清楚是什么力量驱使他,但我并不认可动物保护人士的说法。难道哈洛的母亲也是这样凶狠残暴?这样说也许太轻率了。他的本性有异常倾向吗?有可能,但这样说也失之武断。哈洛在军中服役时,曾被派往新墨西哥州,去监督士兵试爆原子弹。他看到了爆炸后的蘑菇云、掉落远处的灰烬、巨大骇人的强光,但他对这些都只字未提。

不过谈起“铁娘子”,哈洛倒是兴致勃勃,记载详尽。他设计了多种不同的铁娘子,有些会喷出冰冷的水柱,有些会刺伤幼猴。哈洛发现,不管受到怎样残酷对待,幼猴都不肯放弃,依然毫不迟疑,投身假母猴的怀抱。天啊,爱竟如此顽强!即使遍体鳞伤,幼猴还是拖着踉跄的步伐回头,即使身躯已经冻僵,它们依旧向冰冷无情的母亲寻求温暖。

强化作用无法解释这种行为,我们只看到一幕幕惨不忍睹的景象,揭示了一个让人心酸的事实:一旦我们将自己托付给对方,对方就能置我们于死地。然而仍有若干让人宽慰之处。我们眼见人类的信仰是如此坚定,可以不顾一切阻碍,筑起沟通的桥梁,让彼此更靠近。

镁光灯下的“铁娘子”

哈洛和米尔格拉姆一样,都有戏剧天赋。哈洛将这股异常热烈的情感,投注在实验中。通过实验录像,我们看到幼猴紧抓着铁丝缠成的代母,或被“铁娘子”刺地不停哀嚎。这些震撼人心的影像清楚地呈现出绝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哈洛从不怕公开播放这些影片,他知道科学若要普及,必须带有些许艺术成分,甚至得有几分娱乐性质。

1958年他获选为美国心理协会主席,这可是相当难得的荣誉。雀跃不已的他,带着猴子实验的影片前往华盛顿特区,准备发表演讲。当时他已再婚,妻子是同为心理学家的屈恩(Margaret Kuenne),他亲昵地称她佩琪。他站上圆形会议室的高台,面对众多学者,神情严肃。他开口说:“爱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深沉微妙,值得投入。爱具有亲密与私密的特质,因此许多人认为,爱不适合作为科学实验的主题。姑且不论个人观点,我身为心理学家,本着自己的职责,理当深入分析人类与动物行为的所有方面,找出影响因素。然而当今的心理学者,至少是编写教科书的心理学者,丝毫不关心爱与情感的起源,也不知道这些感受的存在。”

哈洛与猴子

哈洛显然深知自我推销之道,因此才会在这样盛大的场合发表这篇铿锵有力的演说。他在演说中穿插播放了几段宛如科幻小说般的黑白影片,让听众目睹了幼猴对代理母猴的强烈依恋。他将这篇演讲题目定为“爱的本质”(The Nature of Love),后来发表在《美国心理学家》(American Psychologist)上。

如果这些实验结果能有所贡献,我就心满意足了。我曾仔细想过这些结果可以适用于哪些层面。由于社会经济发展的需求,美国妇女极有可能取代男性在科学与产业领域的地位。这一趋势若持续发展,那么我们的孩子能否得到适当教养将成为一个现实的问题。

从实验可知,不论男性女性,都能胜任养育婴孩这项重要工作。反观现在的社会经济发展趋势,这项发现着实振奋人心。女性已不需要待在家中专职哺育照顾子女。我们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哺育新生儿的工作不再非得由母亲承担。届时亲自哺育幼儿可能成为某种炫耀摆阔的行为,只有上层阶级才时兴这么做。但无论历史如何发展,我们都可以确定,人不能没有爱。

我可以想见,当时全场陷入死寂,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镁光灯闪个不停。哈洛举起双手,宣告演讲结束。再多讲一些吧!

哈洛发表的研究结果证实,布制母猴比只能喂食的母猴更重要,小猴逐渐“爱上”布制代母的柔软身躯,喜欢在它身边游戏玩耍,几乎和亲生母亲在一起时没有差别。演讲后不久,麦迪逊威斯康星大学发表声明,宣称“养育子女是母亲的天职的说法,已经过时”。媒体也竞相报导。哈洛又有何反应?看来他的事业已经从专业学术领域,转移到文化的层面。

他接受《实话实说》(To Tell the Truth)节目专访,CBS电视台以其实验为主题,制播了一部纪录片,由知名新闻主播科林伍德(Charles Collingwood)担任旁白。然而其中传达的信息对妇女而言不啻是沉重的打击:小孩不需要母亲的照料。既然如此,母亲们完全可以去寻求自由。这些复杂纠结的信息,不仅在嘲讽女性主义,同时也反映出爱与渴望,确实撼动人心。

哈洛和第二任妻子佩琪育有两名子女。佩琪拥有心理学学位。她和克拉拉一样,离开职场,专心养育孩子。哈洛晚年时曾说:“我的两任妻子都很聪明,没有成为妇女解放者,她们都知道,丈夫、家庭是最重要的。”

两人的子女,现在已届中年。女儿潘蜜拉住在俄勒冈州,从事金属雕刻工作,这是相当特别且耗费体力的工作。儿子强纳森则是木工艺品制作者,制作小型松木礼盒,卖给礼品店。他说:“就是一般的盒子……”

自闭、自残,残缺的爱

问题开始浮现,情势急转直下。布制代母跟亲生母亲毕竟还是不同。哈洛在心理学界同僚面前大胆宣称,肢体接触关系到灵长类动物的心理发展。几年后,他却发现,与布制代母共同生活的幼猴,成长并不顺利。哈洛将这些猴子移出隔离的笼子,与其他猴子共处。这些猴子出现极度反群体的行为。母猴不仅会攻击公猴,而且不知道正确的性交姿势。有些猴子甚至出现类似自闭的症状,如,不停摇晃、啃咬等自残行为。毛茸茸的手臂到处是溃烂的伤口,血流不停,乍看之下,好像鲜红果肉。伤口很快发炎。有只猴子甚至咬掉整只手臂。哈洛此时才发现,情况超乎预料得糟糕。

哈洛的传记作者布鲁姆说:“他很失望,这是一定的。他自认为已经找出影响养育后代的重要因素:肢体接触。这个变量并非不可变换,换言之,只要能提供肢体接触,任何人和事物都可以胜任照顾后代的工作。但隔年随即发现这些猴子的情况一团糟。”《纽约时报》的一位记者前来麦迪逊市,对这些触感柔软的代理母猴进行追踪报导。哈洛带他进到实验室,只见一群猕猴坐在笼子里,身体不停摇晃,不时以头撞击栏杆,拼命啃咬手指。哈洛说:“我承认我错了。”

罗森布拉姆(Len Rosenblum)当时是哈洛的学生,现在已是学有专精的知名猿猴专家。他说:“我们终于知道,什么是影响后代养育的变量,它不只是接触,不只是面貌。我们推测可能与动作有关。所以我们做了一只会动的代理母猴,这样,幼猴的表现几乎与一般猴子无异,虽然还是有些许差异。我们后来让幼猴和会动的代理母猴一起生活,此外幼猴每天可以和一只真的猴子游戏半个小时。这样一来,幼猴完全正常。这表明有三个变量与爱有关,接触、动作、游玩。如果能提供上述三项事物,那么就能满足灵长类动物的心理需求。”

罗森布拉姆再度强调,“这些小猴子”每天只需要和真的猴子玩半个小时。他说:“真的很神奇,没想到我们的神经系统只需要这么一点点改变,就能恢复正常了。”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稍微感到一些安慰。因为这表示要毁掉一个孩子没那么简单。轻微的晃动,柔软的触觉,和真人互动30分钟,任何母亲都做得到。不管勤劳或懒惰,不管是职业妇女、家庭主妇,或是人工母亲,都做得到。

如果哈洛的这项发现是可信的,那么说明他已完全掌握了爱的内涵,但为什么我们需要如此大费周章,才能领悟这些道理?为什么在深入探究感情之后,我们会对呈现的结果不寒而栗?不只你我,哈洛自己也开始动摇。他再度发生婚外情,他就是无法忠于一个女人。

当哈洛发现与触感柔软的假母猴为伴的幼猴竟有自闭倾向时,他开始酗酒。威斯康星州的白昼很短,日照微弱,才刚傍晚,已是一片昏暗,只有杂色玻璃反射出昏黄的光线。哈洛感受到极为沉重的压力。他最早的发现赢得了肯定的喝采,他必须维持下去。1958—1962年,他拼命努力,发表多篇报告,勇敢地宣布由代母养育的幼猴出现了严重的情绪问题。他更加投入,找来更多猕猴进行研究,设法找出其他变量,避免情绪问题的发生。最后他终于发现,关键在于动作,以及与同类的真实互动。

哈洛的助理勒罗伊(Helen LeRoy)说:“他总想高人一等,总是不断寻找另一个高峰来征服。”他将这种个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尽管喝得酩酊大醉,但仍挥洒如椽大笔,以超出常人的旺盛精力征服一座又一座的人生高峰。知名专家兰德斯(Anne Landers)也引用他的实验,给初为人母的读者提建议。他接下来将实验什么?

温馨的结论,残酷的现实

他的妻子得了乳腺癌,绵密的乳腺被癌细胞入侵,她的乳头分泌出恶臭液体,她还有几年可活。哈洛越发投入地工作,不知道他的心要在哪里安歇。失去母爱的猴子神智失常,不停发抖。他先前发表的研究结果影响惊人,深受幼儿保育界所重视,最显著的事例莫过于婴儿背袋的发明,这种设计能让婴儿感到温暖。

知名小儿科医生西尔斯(William Sears)因提倡亲子依恋关系而闻名,他主张父母应和小孩同床,随时保持亲密。这些主张显然深受哈洛的影响。孤儿院、社会福利机构、妇婴用品产业,也都受其实验结果的启发,进而出现了重大变革。哈洛的研究使孤儿院的人员知道,只给这些弃婴喝奶是不够的,他们还要有人拥抱摇晃、有人注视,对他们笑。感谢哈洛等人对依恋关系的研究,它让我们都更人性化。然而这么感性温馨的结论,却是以相当残酷的手段取得的,其中的矛盾,不言而喻。

身患癌症绝对不是好事,而在20世纪60年代,就更是雪上加霜。放射治疗以高剂量的辐射光束,照射身体特定部位,黑色X记号宛如箭靶的靶心,触目惊心。化学疗法才刚起步,医生将所需的剂量,装入抗腐蚀的巨大注射器中,注入血管,病人只觉得恶心,浑身燥热。哈洛和妻子一星期要去医院好几次。医生按压注射器,清空里头残余的空气,喷出的药剂在空中画出一道优雅的圆弧,随即像眼泪一样掉在瓷砖地板上,接着把针头扎进病人的血管。哈洛手捧脸盆,凑进佩琪身边。化疗药物让她极度不适,突然一阵反胃,她会把所有东西都吐出来。

哈洛的儿子强纳森说:“那段日子真的很难熬!”佩琪被诊断出癌症时,他才11岁,6年后,佩琪去世。当时佩琪病情日益严重。我想她当时一定面色蜡黄,瘦削的脸庞衬着尖细的牙齿,真与猴子有几分神似。哈洛原有酗酒的倾向,那段时间更加变本加厉。在他学生的记忆中,他常常在深夜走进当地酒馆,将哈洛从高脚凳上架起,开车送他回家。同事也提到有好几次开会时,他醉到不省人事,他们还得扶他上床,他倒头就呼呼大睡。

哈洛的强暴架强暴了谁

光阴荏苒,当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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