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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原来我们都不曾忘记-第20章

小说: 原来我们都不曾忘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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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只煤油灯,虽然光源微弱,却足以照亮一个世界。

树木与树人

◎莫争

有个朋友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个故事。

那次他到美国南部Louisiana(路易斯安那州)的New Orleans(纽奥良)郊区的一片林场去参观。美国南方沿海地带是季风气候,降水充足,那数百英亩的林木长得葱葱郁郁,橡木区里那一株株挺拔的大树更是制造家具的优良木种,可以出口到北美各地,经济价值非常可观。

美国人有很好的生态保护意识,但他们又不像日本那样一直从国外,尤其是中国进口木料来补充国内需求。美国地大物博,林场是轮流砍伐开发和再植栽种的,这一片被砍去生产了,马上就有新树苗在另一块地又补种上去,这样不断更新,巧妙地利用植物生长周期来实现资源的可再生利用。

在育林区里,也就是专门栽种幼树的林区里,他碰到了一个护林员。

那位一脸皱纹的印第安人已经在那里默默贡献了半辈子,他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老人。但他有5个儿子,3个女儿。(美国人虽上亿,但还没实行计划生育。)大儿子是众议院的议员,二儿子是得克萨斯州的一名高级律师,当年轰动全美的得克萨斯州连环凶杀案就是他代表受害者方出席辩护的,三女儿是本地一家医院的眼科专家,小儿子在哈佛商学院攻读MBA,就这样一个平凡的家庭里却培养了如此出类拔萃的人,才真是不可思议。

朋友尾随着蹒跚的老人,踏着沙沙的落叶,穿过婆梭的树影去参观那自然和谐的林区。

“那是什么?”朋友指着不远处一根小树上绑的一条黑色的高弹性绷带问。

老人走上前起,扯了一下紧绷的橡胶带,“树要是弯了,能做木料吗?”

“当然不能。”朋友肯定地回答。

“对了,这些小树都太孱弱,树干都柔软地弯曲了,即使不弯,风一吹也就变形了,这样子树长大后,躯干就变形了,成了病木,加工不得,那不是浪费资源了吗?”

朋友认真地倾听着老人详细的解释,恍然大悟又若有所思。

“来,亲爱的中国朋友,你来帮这树矫姿一下。”老人热情地邀请。在老人的指导下,朋友颇为困难地把绷带的一头绑在一棵细瘦的佝偻着腰的树苗上,比较,调整,扶正,好一会儿才把弯曲的这一头牢牢绑在旁边另一株已经定型良好的大树上。

“嘿,好了,还真是隔行如隔山啊,这么件小事我就花了快半个小时。”

翻译把这句中国俗语翻译给老人听,林场里洋溢着一片四海认知的笑声。

“那么,这样小树就可以长得直了吗?”朋友啜了一口老人递的咖啡又问。

“当然不,过一段时间就要解开绷带,瞧瞧有没有长好。有时也会绑得太紧,甚至会产生勒痕,这样就会影响他们的未来了。”老人幽默地说,“所以要时时矫正他们的生长趋向,还要懂得给他们发展的空间。”

朋友沉浸在咖啡的醇香里,突然觉得老人的话朴实无华,但又隐隐好似蕴藏着东方的哲学。

“对了,那么小树再长大一些后,那绷带不是就会被绷断了吗?”

“哈哈哈,”老人开朗地笑了起来,“树大了后,就要离开大树了,可能它自己也要做别人的矫姿树了。”

朋友回来的时候细致地把老人的话记了下来,他说要拿回家给那个娇生惯养的宝贝儿子看。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生命的挺拔需要这种笔直向上的高度,也需要一片爱心呵护的空间。

☆‘文~☆;

☆‘人~☆;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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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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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世界里的声音

◎照日格图

把杂志的清样送到印刷厂那天正值周末,又逢下班高峰。2路车上挤满了人。靠车门的位置站了几位中年妇女,她们手里拎着菜,大声地聊着各自的丈夫和孩子。再往里站了几个穿校服的学生,女生大都听着MP3,几个男生在聊着他们昨天玩过的网络游戏。公交车上看起来嘈杂,其实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在喧嚣中寻找着安静。

公交车行驶到内蒙古医院附近时上来一位大娘,看样子她的腿脚有一些不灵便了,在公交车还没有开动的时候她就开始摇晃,如风中的一根草。

“您坐这儿吧!”一位身着校服的男生站了起来。

那位大娘并不说话,一摇一晃坐到了那里。坐定后她笑了,笑得有些孩子气。

这时候司机在喊:

“刚上来的那位大娘,您还没投币吧?”

她却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又是那个学生!

他麻利地掏出一元的钢蹦儿投了进去。司机不再作声,目视前方开着他的车。这时候那位大娘操着浓重的本地方言开始问坐在她前面的人:

“小伙子,胸科医院是坐这趟车吗?”

小伙子认真地点了点头。大娘又像个刚进城的孩子,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一切。

过了几站地我正准备下车,那位大娘坐不住了,她说:

“小伙子,胸科医院是不是已经过了?怎么车上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们家那口子在医院呢,孩子们不让出来,我偷着跑出来的。”说完她又笑。

这样的一幕发生了好几次,每到一站大娘就会不停地问周围的人同样的话。说话声小了大娘就问个不停。后来她又感觉出了什么,说:“我耳背,你说话大声点,声音小了我就听不见。”

车上的人都笑了,笑声里没有一点要嘲笑的意思;相反,觉得这个孩子气非常浓的老人可爱至极。

站在公交车中间的一位女士走了过来,凑近大娘的耳朵说:“大娘,您就跟我下车吧,我正好在胸科医院下车。”大娘这下可高兴了,让那女士站在她旁边不许她离开。公交车走了半个小时到了胸科医院,那位女士告诉大娘要下车了。大娘下车时不忘再把座还给那个学生,跟着那位女士下了车。

车上有人开始议论:“你说那大娘是真耳背还是假耳背?是不是为了省下那一元的车费?”可他的话并没有人响应,很快被公交车的喧嚣淹没了。

怎么会呢?平时冷漠的人们在下班高峰的公交车上演了一处温暖、和谐的小品啊。可惜的是那位大娘耳朵背,她听不见整个公交车上关心她的所有言语。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公交车上的所有人都不怀疑这一切,除了刚才的那位男子。有一种声音它自始至终都会让人倍感温暖,而有一种声音微微的,却很刺耳。尤其是在一度温暖刚刚谢幕后。

穷人的茉莉花

◎朱成玉

朋友去印度,回来后感触颇深,他给我讲了一个穷人的故事:

他刚到印度的时候,在孟买的大街上,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兜售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他是孟买穷人中的一种,其实和乞丐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大多是一些孤寡老人,生活上没有任何依靠。

朋友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毫不犹豫地从兜里掏出零钱给他。老人便示意朋友在他的那些小玩意儿里随便选些东西。那些东西没有朋友瞧上眼的,所以他没有选就走了。可是没想到那个老人竟然收起那堆小玩意儿,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刚开始朋友没想那么多,只以为他收摊了要回家。可当他走出去很远,看到老人仍旧跟着他时,他便有些厌烦了,心想那老人一定是觉得他是个善心人,想从他那里再讨些钱吧。

朋友转过身对老人比划着,告诉他自己身上没多少钱,别再跟着了。可老人好像完全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嘴里嘟囔着什么,仍旧执拗地跟着他,背上那个偌大的包袱压得他汗流浃背。

朋友恰巧在街上遇见了印度的同事,听说了朋友的遭遇,他便转过身,问那个老人为什么跟着朋友。

老人气喘吁吁地说:“孩子,你给了我钱,却没有要我的东西,我总得给你点儿什么呀!我看你是外国人,可能对我们这里不太熟悉,我只想跟着你,为你指指路,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朋友的心灵受到了震动,他说不知为什么,那一刻他感觉那个老人很像他的父亲,亲切而温暖。

朋友在印度待了将近半年,在这期间,他还经历了另外一些穷人有关的事情。他说这些穷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让人深深感受到他们的尊严。就连满街奔跑的小乞丐,都不会跪下来抱着你、纠缠你,或者说一些千篇一律的祝福的话,他们会拿着一束散发着清香的茉莉花来到你的面前——哦,那是泰戈尔曾经深情赞美过的茉莉花。他们的乞讨因这样的方式而让人心生感动。

印度还是一个正在发展中的贫穷的国度,这样一个贫穷国度的乞丐却仍坚守着他们的尊严。乞丐们不会因为你没有零钱给他而在心底咒骂你。他们从不抱怨上天给他们的苦难,他们工作、学习,在闲暇的时候唱歌、喝酒,他们的心中,飘荡着茉莉花的清香。

印度人的生活,正如印度佛教复兴之父安贝卡所说:

“即使你穷得只剩一件衣服,你也应该把它洗得干干净净,让自己穿起来有一种尊严。”

他们不是城市的过客

◎马国福

街角处是一家药品铺,药铺前面是城市主干道十字路口,路口不远处是市中心广场。每天不论天气如何,我总看见他们聚集在街角。我曾长久地观察过他们。眉头紧锁,头发蓬乱,满面灰尘,手指粗大,衣服破旧,这是他们的真实写照。有的三五一群蹲在药品铺门口抽烟闲聊。有的七八个人一起席地而坐打牌。有的女人们两三个一伙站在十字路口的树下,织毛衣,绣鞋垫。他们屁股底下坐着的不是硬纸板就是破旧的蛇皮袋。身旁放着镰刀、瓦刀、油漆刷子、皮绳。肩上背着褪了色的布包(包里是从自家带的干粮水壶,自家树上结的果子)。有的一个人坐在超市门口的台阶上,看一张捡来的过了期、缺了版面的旧报纸。

尽管他们或闲聊、或打牌、或针织、或看报喝水,但是他们都不专心,每当从身边过来一个衣着光鲜,放慢脚步似乎要停留在他们身边的人,他们会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眼睛像鹰隼一般盯上去,迅速起身,争先恐后围拢到那人跟前,急切地问:“老板,要不要雇人干活?”那人头都不点一下,旋即离开。于是他们表情很失望,坐下来,继续打牌、闲聊、看报、针织。无论手中干啥,每间隔几分钟就要扭头望望四周是否有人过来。

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我要写的是什么人了。在我的故乡,城里人把他们叫“站大街”。他们大清早从远方的山区、农村赶来,在街角等待营生。他们有的是麦客,有的是瓦工、木工、漆匠,有的没有手艺,从事装卸搬运、清垃圾、挖沟等体力活。

每次经过那个地方,我都要站上一会,观察他们。如果有人等到了活计,便眉开眼笑,满心欢喜紧紧地跟在雇主身后,哼着小曲干活去了。有的等了老半天,没有活计,紧锁眉头,无聊地用手中的瓦刀、铲子敲打地面。最先看到雇主过来的人,像一只蚂蚱,一下子跳起来,蹦到跟前,还没等雇主开口,就笑嘻嘻搭讪:“老板要干什么活?我的手艺绝对好,价钱也很便宜。”脸上的表情无比恳切,笑容凝成了一朵遇到春风几近怒放的花。雇主刚开口,另一拨人赶紧凑上来,拉住雇主的衣袖说:“走,我跟你走,价钱好商量!”雇主被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围个水泄不通。连忙摆手说:“我只要一两个人,要不了这么多人,不要拉住我的衣服,不然我走了,到别处去找人。”

运气好的,被雇主叫走了,运气不好的明明知道干活无望,仍不死心,跟在雇主后面走上一段路,嘴里尽是讨好的言辞。无奈,雇主并不回头,他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来,蹲在地上,吐痰、骂娘、埋怨被叫走的人抢了他的活计。

有时,我看到他们把路过的人误认为是雇主,便拉住去路,被路人骂上一两句。有的路人,尤其是穿着时髦的女人,头抬得高高的,高跟皮鞋咔嗒咔嗒踩在水泥地面上,过路时被拦住,就破口大骂:“乡下人,有病,素质太差了!”有的人,拎着公文包,头发上摩丝打得油光可鉴,过路时被拉住了,黑着脸吼道:“脏死了,离远点!”还有的城市小青年,路过时故意向他们的身边吐痰,然后得意扬扬地笑着离开。

城市的世态炎凉早已把他们历练得刀枪不入。看得出,对于路人的这些举动,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一笑了之。只要能干到活,挣到钱,他们不会在乎你馈赠了多少白眼冷语,奉献了多少鄙夷不屑。

常常,看到这些场景,我的心就会微微作疼。一边是城市的繁华,一边是生活的沉重无奈。我不是救世主,可是只要看到他们,内心深处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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