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烽-第6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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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团校本能的发出命令,手工抛射炮弩箭虽有一定危险,却是眼下最有效、最能杀伤敌军的办法。
陈到发现了高勇军异常,本拟立即调整。 先行拿下中部。 怎奈首尾突然发力,发疯般向中部突击,并一路点燃辎重马车,任凭粮食、器物焚毁。
“轰轰!”连续两声巨响从后部传来,陈到只感到脚下一阵颤抖,待循声望去,只见两团黑烟腾空而起。 附近倒下一片徐州军,残肢断臂、肝肠寸断。 场面惨不忍睹。
“炮弩箭?”陈到一怔,心中大喜,“好东西,一定要抢……小心炮弩箭!”
兴奋得笑容还未消去,陈到地目光突然瞥见椭圆阵内被高高举起的炮弩箭以及箭簇尾段嗤嗤燃烧的绳索,一腔激动登时化为恐惧,惯性思维让他已为炮弩箭只有在炮弩上才能够发射。 却忽略了人手也能投掷。 “散开,散开!”
警示发出的晚了,高勇军短暂助跑之后纷纷扬手抛出炮弩箭,低矮的弧线并不意味着威力的减弱。 可怜徐州军只顾着埋头猛冲,以为突破敌军防御就能取得胜利,殊不知祸从天降的道理!
“轰轰轰”连续爆炸声后,一片烟尘四起,弥漫地尘土遮蔽了陈到的视线。 但耳中却回荡着浓重地余音。
“救命啊!”“疼啊!”“我的胳膊?”“腿啊!”无数哀怨嚎叫冲入耳中,仿若人间地狱。 然而此刻正值太阳东升,挥洒着无限的金色。
陈到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此时尘土渐落,露出了炮弩箭肆虐过的战场……只一眼,陈到顿觉大脑嗡的一下险些晕厥。
眼前的是怎样一幅景象啊!十余处浅坑。 乌黑八糟地官道,红色的血液随处铺洒,胳膊、腿脚满地皆是,还有那缓缓蠕动着爬行的血人……与之相对,高勇军却躲在盾牌之后,除了耳朵嗡嗡作响外,没有任何伤亡。
团校抹了抹嘴,冷喝道:“再来!敢偷袭老子,欺负咱们暂编师没有斥候!这回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老虎尾巴摸不得!你们几个别闲着。 取标枪。 挨个串糖葫芦!”
战场的转折往往不在人们预料之中,陈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攻城利器炮弩箭居然也能在野战中发威。
一轮爆炸的惨烈,即让徐州军军心动摇。 尽管占据数量优势,可主动权已经易手。 眨眼间,冒着淡淡尾烟的第二轮炮弩箭丢了出来。 这一次,徐州军兵卒纷纷躲避,不少人干脆扑到地上捂着脑袋瑟瑟发抖。 爆响、哀号、残酷的伤亡、凄惨的景象,一切汇聚在一起,竟让坚定如陈到亦心中动摇!
战?抑或走?
可不待其作出决定,一阵喊杀从东边传来,队尾断后地一营高勇军突破两重包围杀到中部位置,更将沿途三十余辆大车悉数点燃,焦糊味、爆炸声此起彼伏,可怜的徐州军竟在这一阵混乱中伤亡近五百!
陈到的心在滴血!
“撤!”不敢犹豫,时间意味着伤亡,意味着自己将被高勇军援兵发现。
一个时辰后,徐州军钻进一处密林中休整。 所幸没有追兵,陈到才有时间清点战果。 可仔细一查,不禁悲从中来。 半个时辰的战斗,杀伤敌军四百七十余人,仅抢夺三十二套甲胄、百余件兵器,可己军的伤亡却高达一千三百人,其中阵亡过半!“近三比一啊!”陈到一拳猛击树干,这样的亏从未吃过,倘若高勇军所有地辎重部队都是这般模样,那干脆回徐州等着投降得了!这一刻,他才深切体会到面对孙仲的进攻,曹仁始终犹豫不决的原因,换作是他,恐怕不会比曹仁作的更好。
当然,若说陈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倒也未必,至少此次伏击让千人辎重部队伤亡近半,毁掉四十余辆马车,准备补给前线的炮弩箭仅剩两成。 如此战果,可让高勇军的攻城强度降下一半。 不过,当乐进接到禀报后,第一时间下令加强辎重保护,每趟车队两千人护卫,大车超过一百五十辆!同时在乐安郡内紧急征召暂编107、108师,弥补辎重护卫之不足。
※※※※※※
琅邪郡开阳城,正当曹仁为如何调集兵马反攻临沂发愁时,亲卫突然禀报。 斥候发现高勇军进入开阳县内,先锋已进抵城北八里处!
“敌军竟然会主动出击?”曹仁很是吃惊,“难道兖州战局有变?来人啊,可有合城、昌虑战报?”
“回将军,暂无任何消息。 ”
“兖州呢?”
“亦无信件战报!”
曹仁深吸口气,压下躁动的心脏,快步走到地图前。 “开阳乃琅邪郡要冲,孙仲在未取得昌虑、薛县前。 应该不会主动南下……那么让孙仲急于出手地原因是什么呢?”念到这,曹仁猛然一惊,“该死!该死!来人啊,速向彭城李典、东海国鲍信求援,再通知刘备,要其无论如何增派援兵,否则开阳一丢。 整个琅邪就要落入高勇手中!”
登城眺望,但见旌旗招展、风声呼啸,黑红色长龙蜿蜒在官道之上,好似一条血河滚滚流淌,时刻准备冲刷孤立无援的开阳城。
“一个机步师拥兵一万五千余人,各兵种配置合理,真不知道高勇是如何设计的。 ”想起曹军拖延许久地改制,曹仁一阵唏嘘。 缓慢除了战火频繁地原因外。 还有曹军将官对于新军制的不适应,而这其中,又牵扯到培训及统一认识地问题。 这一点,曹军大大落后于高勇军,就目前已知,奉天、蓟县就各有一所军校。 专司培训军官。 “两军之差距由基层就开始了!”望一眼行军队列,曹仁轻叹一声。
“将军,城内八千青壮已集结完毕!”
“立即安排搬运守城物资,蒙有铁皮地巨盾悉数抬上城墙,水、土、石块亦要准备妥当!”
“遵令!”
曹仁一抖大氅,转身下楼,“全军听令:即日起分三部轮番休息,人在城在,城亡人亡!”
“人在城在,城亡人亡!”全城军兵齐声呐喊。 气势冲天。 这支曹仁一手训练出来久经战阵的部曲。 即使面对闻名天下地高勇军,也毫不畏惧。
如此动作自然引起城外45机步师的兴趣。 虽然行进中没有兵士向城上张望,可师将灌仲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全师将士压抑的昂扬战意。
勒马驻足,举目斜望,正隐约望到开阳城上的“曹”字大旗。 “曹仁吗?号称曹操手下第一大将,文武双全智略超群,今日一见开阳守军倒是颇有些能力。 ”灌仲投以赞赏目光,不过,想起自身家世,神态倏然高傲起来。 虽然属于颖阴灌氏旁支,但血统尚存,且自己目前又是灌氏家族中军职最高之人,傲气自然而然的展现出来。 凭借灌氏数百年的积累,绝非曹姓所能比拟。
“城外三里扎营,骁骑营刺探敌情,旗卫营随本将军出阵,看一看开阳城防如何!”灌仲一声令下,纵马扬鞭,引领五百骑兵脱离大队,直奔开阳城下……
同一时刻,任城郡西部重镇亢父遭到35机步师猛攻,守将王忠大急,一面紧急向樊县求救,一面调集一切力量守御。 双方激战一个时辰,其后高勇军主动撤出,搞得王忠提心吊胆不明所以。 然而,随后的炮弩急袭让王忠再次体会到深深地恐惧。 方与城由于曹军的主动放弃,让张飞兵不血刃拿下,稍候高顺新军令送达,要张飞率领一个骑兵师袭扰高平、湖陆两地,破坏曹军联络,袭掠、焚毁曹军粮草。 而高顺亲率的步战主力34机步师已经抵达东缯,只需一日便可进抵方与。 钳形攻势的铁栅即将关上,任城郡内的曹军亦开始忙碌撤退,双方都在与时间赛跑……
※※※※※※
益州成都,州府内一片压抑,衰老的刘焉愈发体弱,仅秋季寒风,就让他门窗紧闭裹足屋内。 大部分州府事务已经交由子刘璋署理,好在其兢兢业业,州府一帮能臣干吏尽心辅佐,总算没有出现大变故。
时值深秋,益州除遭到两股冷空袭袭扰外,始终维持着温湿气候。 得益于此,秋粮的收成相当不错,谈不上风调雨顺的情况下竟也能与去年持平,多少让刘焉安心许多。 身处乱世,他自然知晓粮食地重要性。 辽东商人依旧通过各种渠道高价收购粮食,为此不惜花费巨资买通官吏,甚至刘璋也隐约参与其中。 对此,刘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管却有心无力。 因为一身疾病,年中制定的攻打荆州的计划被迫耽搁下来。 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享乐上的刘璋根本不愿去想。 刘焉心戚戚然,可面对这样一个儿子,又下不去狠手管。
“主公,益州粮价稳中有升,据属下暗中调查,发觉仅九、十两月,辽东商人即从上墉运出粮食近三百万石!荆州混杂其中收购走约一百万石。 ”治中赵韪跪坐刘焉病榻旁边,禀奏州府运作情况。
“咳咳!赵治中,州府粮仓内还有多少存粮?”刘焉抚摸着胸口,勉力问道。
“回主公话,现州府粮仓存粮一千五百七十万石,各郡县粮仓存粮七百余万石。 其中汉中郡、蜀郡最多,各两百万石。 ”赵韪翻阅账册,迅速做答。 身为治中,他清楚实际情况只能比账册上更差。 因为辽东商人、荆州商人开出的价码太过诱人,各地官吏只需从百姓手中低价收购,再运抵上墉高价卖出,即能赚取超过七成利润!甚至部分郡县干脆将府库粮食私自运出贩卖。 这其中,刘璋恐怕是最大的粮贩!仅赵韪知道地就有近二百万石!但这种话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对刘焉述说。
“嗯!璋儿还算敬业,知道民以食为天的重要。 为维持益州九郡总计七百余万人口,府库存粮两千万石是底线!咳咳……知道一个长安城高勇放置了多少粮食吗?”
赵韪想了想,不确定道:“按照人口,至少需一百万石。 ”
“呵呵……目光短浅啊!这样如何能与高勇争锋?”刘焉突然感慨一句,搞得赵韪尴尬不已。 而刘焉似无所觉,自顾自道:“据潜入长安的刘诞回报,仅城内粮仓就存粮超过三千万石,附近几座支城各存四五百万石,合算下来不会少于六千万石!坐井观天自得其乐,殊不知大难即将临头!罢了,益州攻取不足,守成倒是绰绰有余。 只要不出意外……咳咳……当能无碍。 ”说到这,刘焉一阵猛烈咳嗽,吓得赵韪急忙找来郎中。
待离开州府,赵韪心情沉重,耳边始终回想着刘焉的话,“一个长安就存粮六千万石,难道高勇要兴兵侵犯汉中不成?不行,得找张司马打探一二……”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九章 逐鹿中原(13)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九章 逐鹿中原(13)
“赵兄的意思是说刘州牧坚持不了多久了?”别部司马张府内的密室中,张松盯着墙壁上一副字画问道,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字上,失焦的瞳孔里更多的是忧虑。
“正是,州牧的身体每况愈下,上月还能在屋内走动,眼下只能躺在病榻上。 不过,对于当前局势仍严密掌握,包括少主的一些违法勾当亦一清二楚。 ”赵韪的话直白透彻,言下之意既是告诉张松,刘焉不打算追究刘璋的过错。
“看来刘州牧已下定决心将益州交给少主了!”张松神色微黯,想起刘璋的所作所为,虽无大恶,亦无法带领益州走出围困的大山。
“赵某此来主要是为了讨教目前局势,张老弟曾经出使荆州,也曾入过长安,对中原情况的了解无出其右。 今早,刘州牧曾谈论起凉州、长安及荆襄,话语中颇多无奈,似乎放弃了年初制定的顺江东下的计划。 可经过大半年准备,益州兵马已扩至二十万,除驻扎南部、北部的五万人外,余者皆是为进攻荆州征召,每日耗费钱粮数以万计。 然则说不打就不打,也没有今后的安排,如此下去,即便益州府库也支撑不起啊。 ”身为治中从事,赵韪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 往年时期,益州常备军仅五至八万,由此产生大量盈余,府库充实仓廪足。 而自刘焉入主后,中原局势陷入动荡。 唯独益州因地理优越置身事外,实力愈发强盛。 刘焉的野心随之大增,直至去年下令招募新兵,且一次性扩招十二万,让益州盈余瞬间消失。
张松摇头苦笑:“才二十万兵马就耗尽益州全年赋税,那高勇手中地百万大军又该如何处之?”
“百万?”赵韪大惊失色,虽早有耳闻。 却从未深信,然此刻有知情人讲出。 五味杂陈。 “高勇不课重税?不增加徭役?不纵兵掳掠?”
“皆无!”张松斩钉截铁道,“不但不课重税,反而逐年降低,尤其农户赋税仅五十税一!徭役也已取消,官府但有工程,皆支付钱粮雇佣劳工。 想不通?呵呵,其实张某也想不通。 但这些皆是现实。 以致让人怀疑高勇是否寻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燕、赵、秦的宝藏!”
赵韪听得倒吸凉气,“高勇有如此实力,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