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行三国-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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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而言就像没有发生一般。
龙骧营的士卒微微有些发愣,这样的反应简直与野兽一般,只是这么一愣,他就差点被一旁敌军的长枪所伤,幸亏他的伍长提前一刀砍翻了敌人,同时另一个敌军的刀锋也斩在了他的背上,身体飞快的前倾让这一刀难以进入太深,伍长强忍剧痛回首一道将那偷袭之人砍翻,面孔抽搐着对那方才发愣的士卒大吼:“愣什么,想死啊,他是打不死的张十八,你他妈的不是。”
士卒见伍长为他受伤,眼睛也红了起来,提起刀便对伍长身后的敌军杀去,此时他才知道了刚才的那个大哥大汉就是幽州军中的一个传奇人物,“打不死的张十八”,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听见张十八的大喝之声,几乎所有的刘毅军士卒都被吸引了,袁尚可是敌军主将,若能取他首级这军功可是不得了,一时间跟在张十八身后冲上去的有四五十人,玄武营、白虎营、龙骧营兼而有之,击杀或是擒拿敌将对于刘毅军士卒而言是无可抵御的诱惑。
能够在混战中杀到这个位置还没有倒下的可都是军中精锐,袁尚亲卫的弩箭被他们很是敏捷的躲过,五十步的距离对于这些人而言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张十八几个翻滚之后站起身来挥舞着他那把厚背刀已经和袁尚的亲卫军交上手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黎阳会战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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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乃是袁绍爱子,此时已有废长立幼之心,对他的护卫自是极为周全,身边的亲卫亦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刘毅军冲杀而上的士卒毕竟久战力疲,交手之下竟一连被对方砍翻了十数人,虽然久经沙场的张十八对于生死之事早就司空见惯,却也见不得敌军如此嚣张的杀戮自己的同袍,当下一声大喝,又拿出了他成名的两败俱伤的打法。
方才这里的亲卫已经远远见了这个敌军壮汉的勇猛,虽不知其在刘毅军中的赫赫威名却也要谨慎对之,因此与他交手的这个亲卫乃是众人之中武艺之佼佼者,张十八的勇猛来自于他的胆色与气势,单论武艺却是不及眼前之人,加上体力消耗极大,一时间竟还落在下风,不过此时他见同袍被杀而动了怒其,形势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只见他丝毫不顾那人当胸刺来的一剑,竟是势若疯虎的合身扑上,在剑身即将入肉的紧要关头左肩一沉,那柄利剑从肩胛下方穿透了过去,可此时用剑之人却也失去了威力强大的兵刃,对方铁钳一样的双手抓上了他的肩头,那股巨大的冲力将二人一起带倒与敌,这已经是纯粹的贴身肉搏,再高的武艺失去了空间一时也难以发挥出来,张十八敢于不顾那致命的一剑赌的就是此时的机会。
单论力气,那人却未必在张十八之上了,况且此时斩首数十的对方气势早就到了巅峰,利剑穿身的剧痛更加激起了他体内的力量,将对方扑到在地的同时,右拳有力迅速的击上了身下之人的面颊,眼中那个饱含力道的铁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此人眼中方才还有的不屑之色已经变成了恐慌,随即面上便是一阵剧痛,甚至传来了骨骼碎裂之声,双眼当即一黑不能视物,剧痛之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转动手中已经刺入对方体内的长剑,希望以此来延缓这个疯子的攻势,可血肉翻飞之下张十八却犹如未觉一般右拳挥舞着一点也没受影响的连续打在对方脸上,握剑的手终于失去的力道,在张十八连续的极大之下,那人的面孔便像是摔烂了的大饼,都没发出多少哼声就被张十八活生生的用拳头打死,这血腥的一幕震撼了所有面前的敌军!
而张十八却是迅速起身,将那长剑生生拗断,体内就带着断剑又扑向了下一个目标,周围的刘毅军士卒有样学样也都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他们没有张十八那般丰富的经验与天赋,很多都死在了对方的兵器之下,可临死前的反击也是犀利无比,其中一人挖出了对方的眼珠,而另一人则拼死咬下了敌军的耳朵,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便是精锐的袁尚亲卫见了这些像疯子一般的刘军士卒也是心胆俱寒。
此时更多的刘毅军摆脱混战之势朝着袁尚所在之处冲了过来,三公子的忍耐在方才一刻已经到达了极限,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人,他们存在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杀戮,发一声喊转身便要跑,现在的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大局了,更没有半点要与刘毅一较长短的心思,保命逃走就是他脑海之中的唯一想法,可惜现在却是为时已晚了。
张十八正与袁尚的亲卫肉搏之间余光见那个红袍身影欲要回身逃走,他哪里肯依,一刀将那无心恋战的亲卫劈倒之后随手捡起地上的半截长枪对准袁尚便掷了过去,可怜三公子奔跑之间忽觉右腿一阵巨疼,那半截长枪竟是穿透了小腿,当即倒在地上。
这便刚刚翻过身来,却见空中一喝如山的身影压了过来,却正是刚才那个如同疯魔一般的刘军士卒,袁尚当即便是两眼一黑,口吐鲜血,本来小腿就受伤集中,在被这雄壮的大汉凌空一压,哪里还能受得了?此时张十八胸插断剑,眼耳口鼻皆有鲜血溢出,周身更是一片赤红,可双眼却是目光大盛,脸上还露出了欢畅的笑容。
“袁尚小儿已擒。”起身站起张十八单臂将并不轻盈的袁三公子举在空中大声喝道,兴奋之下他的这一嗓子差可与刘毅媲美,闻此声音刘毅军无不士气大振,而袁军也因这沉重的打击终于崩溃,所谓兵败如山倒,这一人跪倒便是一片,不是他们不想逃,一天激烈的搏杀早已让他们的体力透支严重过,完全是靠着一股信念与意志在作战,而主将的被擒也将这一点击的粉碎,如何还能支撑?
此后刘毅军又在一处营帐之内捉到了一个身着儒衫之人,此人面对杀红了眼的幽州士卒却还极为坦然,正是审配审正南,日间他便想劝袁尚先行撤离,自己虽是文士也要留下与敌相拼,一开始还不时有传讯士卒将骑军对决的信息传来,可不久之后就已经断绝,审配知道肯定是冀州骑军现在也已经被刘毅军所压制了,未料到刘郎生亲临一线,且如此决绝的发动了不遗余力的攻势,大势已去矣!
张十八捉住袁尚之后就停止了厮杀,先将此人拍醒用自己的腰带困了放在身旁,此时他浑身是伤却犹自不觉,向周围同袍的眼光中都带着防贼的意思,此战中他这一什幸存的三名士卒也来到了什长的身旁,四个人便像是守着奇珍异宝一般护卫这身边的袁尚,就连医官上前为张十八包扎伤口的时候他的右手也没离开过自己的俘虏,这也是他在玄武营中出名了的,抢起战功绝对是一把好手。
“十八,你小子真有种,愣是把袁绍的小儿子给抓了,来,让我这袁公子什么德行。”闻讯赶来的周仓靠近张十八言道。
“这是我玄武营抓的,要也该给裴统领先,主公上回说了,我要是再立大功他也不赏金银,但教夫人给我说房媳妇,老张都快四十了,现在还没个女人,都指望这小子了,不能给你。”面对白虎营统领周仓,张十八照样一点面子不给,他那憨厚的言语却引来了周围士卒的一片笑声,同时又是有些羡慕,能让主母亲自给说媳妇岂不是天大的荣耀?不过见方才的一幕人家可是拿命换来的军功。
你他娘的不识抬举,老子不跟你这个粗人一般见识,这么大条汉子,像是没见过女人一样,也就主公宠着你。”论级别周仓比张十八可高了太多,可被他拒绝之后却也只能骂两句表示不满,这个家伙的憨直是全军出名的,他认准的事情除了刘毅谁能让他松手。
“呵呵,老张本来就是粗人,喜欢女人又有什么错,上次你见主公赏给管统领的两个姑娘还不是流口水?”张十八憨笑着言道,要说刘毅赏赐给管亥的两名美女亦是全军独一份,不过众将羡慕的同时也不会妒忌,毕竟人家可是舍身护主的,身为原先的黄巾同僚,裴元绍与周仓还都是与有荣焉,不过那两个女子确是美丽可人,想不到管子平长得那歪瓜裂枣的样子也有这样的桃花运。
“你,老子会羡慕他?我家那婆娘也不比他差。”周仓一时被张十八搞了个红脸,却又拿他没什么办法,军中的资历可不是光靠地位算得,年资亦是极为重要的部分,刘毅军中大多的区长屯长甚至校尉郎将在私下场合见到张十八都要先行礼的,这便是军中特有的规矩,谁都要加以遵守,周仓的这句话更是引来了士卒的一片笑声。
“伯明,你小子又再充什么好汉?显你啦?主公那里仗还没打完了,想要抢功拿出本事来。”裴元绍粗豪的笑声在后方响起,走近之后见袁尚就是双眼一亮,上前就要为其松绑。
“等等,裴统领,你行,不过老张的媳妇指着这小子,我得亲手把他交给将军。”张十八伸手一拦,依旧言道,裴元绍当即神情一愕,心道自己怎么把这个楞种的脾气忘了?这不自招没趣吗?当然他只要拿出军令,张十八也不会违抗,可他身为统领,又怎能这样去对待立下大功的士卒?尤其这个人还是打不死的张十八。
“好好好,你着他,先带回去找医官给他瞧瞧,伯明你笑什么一脸奸相?仗打完了?快点找些体力尚好的兄弟,你我再去助将军一臂之力。”周仓一旁着裴元绍如同自己一般受窘心中很是爽快,那付笑容却被裴元绍在眼中,没好气的出言说道,不过最后提起助战之事时,裴元绍的脸上已经收起了玩笑的神色。
“说的是,受伤的兄弟们留下好大营与降军,其余还有力气的随某与裴统领前往接应主公。”周仓闻言一凛,虽是擒住袁尚与审配,可此时还不是完全放松的时候,当下与裴元绍二人做出交代之后便带着万余战力尚好的士卒杀出营门,奔骑兵决战之处而去。
张十八今日又添几处新伤,自是留在营中,也和手下一起押着袁尚赶往伤兵营,这小子在他眼中现在可是个宝贝,一定要照顾好了,着浑身是血却是趾高气扬的张十八押着袁尚走来,周围士卒纷纷让出道路,在他们心中除了那些军中猛将之外,这打不死的张十八也成了欣赏崇拜的对象,而他士卒的身份更容易让他们认同。
再高明的谋划再完善的策略也是需要由人去完成的,刘毅赵云这样的大将在战场上固然是威风八面,可每一次战斗的胜利都是千千万万个像张十八这样的士卒用生命换来的,他们虽然不能留名与青史,可却也是实实在在的英雄!
第四百七十章 黎阳会战 九
与袁尚营中的战局一般,冀州这场骑军之间的对决已经到了尾声,自从拿到优势之后刘毅军便将其抓得极紧,不给对方半点的翻盘的机会,可事情的发展往往都会有出人意料之处,战场上更是如此,有那么一刻,袁军处于下风的战局迎来了转机,倘若他们可以齐心合力的全力支撑下去,也许此战的结局便会因此而有改写。
就在夏侯惇的兖州精兵加入战场与徐晃统领的士卒展开厮杀之后,田丰所领的黎阳守军却未像战前刘毅与几位军师推测的那样攻击刘军大营,而是兵分两路,一路佯动前往主寨,主力则在田丰高干的带领之下赶到了决战的战场,此时重骑、西凉、白马三营皆被对方牢牢的缠住,虽说占据了优势可一旦分兵一对局势便有可能反转,此时樊稠并州营路上与郡国兵的纠缠却反而成了好事,他们以整齐的阵型迎上了田丰的步军。方才并州营全军冲击郡国兵的狭窄地形,虽是将其击溃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此番田丰又是有备而来,阵型设置的便是专为对付骑军,并州又遭受了重创,可毕竟樊稠在咬紧牙关之下顶住了这只有可能改变战场局势的生力军,实战证明西凉营的牺牲是极有代价的,而这一切都不在意料之中,当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本来只要给田丰充足的时间,他有足够的信心依靠精巧的布阵击退樊稠的西凉营,哪怕他不计损伤的冒死冲击,真若如此,他便可直接攻击徐晃或是刘毅军的侧背,战局还有可为!樊稠在阻击当中也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差一点便要抵挡不住,可正是这一点之差决定了整个战局的走向,兵家之事争得就是这一点之间的差距。
就在樊稠难以为继的时候,袁军一方却有大队骑军开始了后撤,当然不会是拼死搏杀中的颜良文丑所部,而是正与华雄杀得难解难分的夏侯渊虎豹骑!战前刘毅与几位军师的预测在此时得到了应验,激战一日,虎豹骑的损伤已经超过了夏侯渊可以接受的极限,况且战局也处在下风,他不得不为自身的安危而考虑了,在他的立场而言,这个选择无可厚非,可也正是因此才使得冀州军再也无法扭转局势。
虎豹骑一退,夏侯惇的兖州营自不会坚持下去,也开始逐渐脱离与徐晃步卒的激战,此时华雄与徐晃都做出了相同的选择,他们没有追击或是转身加入与冀州骑军的战团,战局形势紧急,现在不是消弱曹军实力的时机,他们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