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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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命似的,亲得我喘不过气!亲吻的时候,她还用手大胆地摸我的下面,当发现我那玩意一反昨天的熊样,坚实地挺了起来,她竟然直截了当地说:“走,我们去开房间。”
就去开了房间。
进了房间,她更加放肆地亲我,亲我,亲我……从头到脚,把我每一寸皮肉,连脚趾头都亲了。我一度想用意志、可怕的想象、陈耀的鬼魂等不祥恶煞来帮助我回到昨晚的状态:无状态。可她变了,她变成了凶神恶煞,她温暖、潮湿的舌头像蛇一样在我身上游走,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更令我难堪的是,我的身体由于内心的苦楚迟迟不能进入高潮,我像吃了春药似的骁勇善战,为她至少赢得了两到三次癫狂。她每一次癫狂,我都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这也许是世上男人最痛苦的一次做爱!好在林婴婴事先给我编织的谎言(儿子病了),给了我逃走的理由。
我们分手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只身来到玄武湖边。夜黑沉沉,可是我眼前全是两个女人的头像:静子和小颖——静子在笑,小颖在哭,哭声和笑声都一样折磨着我。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跳进湖里,一死方休。
后来,我真的跳下去了,只是,我没有死,我的水性很好,我在深深的水底被冰冷的水赶上了岸。我趴在岸边,想站起来,可四肢冷得发抖,站不起来,只能跪着,对着星空,久久跪着,似乎要寻求天神的宽恕。【。52dzs】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发现我是那么想、那么需要得到刘小颖的爱,就像出卖灵魂的人需要救赎一样,我需要用刘小颖的爱来救赎我,洗涤我……这个念头给了我力量,我一路狂奔,来到书店。刘小颖开门,看到满身是水的我,焦急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进门后二话不说,疯狂地抱住刘小颖,强行找到她的嘴唇,吻起来:“小颖,我需要你,我爱你……”小颖措手不及,被我这么吻了一阵后,突然奋力推开我,说:“金深水,你干什么!你疯了!”我说:“我没有疯,我现在比什么时候都清醒,小颖,我要你,我要娶你!娶你!请你给我吧,我求你了。”我重新想去抱刘小颖,她坚决不从,“你别过来,你……走开,走开……老金,你干什么,你到底怎么了……”说着哭了起来。看她哭了,我也冷静下来,抱着头蹲在地上,索索发抖。
刘小颖怕我冻出毛病,没让我在她那儿多呆一会,她帮我叫来一辆人力车,把我赶走。回到家,睡到后半夜,我发觉浑身不舒服,意识越来越模糊。等第二天早上陈姨发现我在发烧时,其实我已经完全糊涂了,要不再送我去医院,生命也许就要离开我了:这样死去,我不会后悔的。死,是结束,是解脱。我在医院醒过来时,反倒有深深的悔恨。
我的病给林婴婴赢得了与静子单独接触的机会,她去幼儿园把静子接到医院。陈姨见了林婴婴,仍有点胆怯,说:“是你……”林婴婴笑道:“阿姨,我应该是第一个来看望金处长的吧,所以我说我们是好朋友嘛。你看,我还给金处长带来了他另一个好朋友。”静予看我病成这个样子,急得语无伦次,“啊,深水君,你……怎么……出什么事了。”我说:“没什么事,就是发烧,可能受凉了。”医生已经给我打了针,输了液,我已经脱离危险。静子问:“现在还在烧吗?”我说:“好多了。”陈姨说:“来的时候有四十二度,刚才医生又来量了一下,说还有四十度。”发这么高的烧,要死人的!静子吓坏了,竟用日语叽咕了一句。林婴婴自然听懂了她说了句什么,安慰她:“静子姐姐,你别担心,该担心的都过去了,剩下的就需要靠你的安慰来治疗了。静子姐姐,我敢说,金处长这次的病一定是为你而生的,你快好好安慰安慰他吧。”林婴婴把陈姨喊走了。
作为一个地下工作者,林婴婴的优秀就在于她能捕捉任何机会,任何缝隙都将成为她猎取情报的旁门左道。她并没有离开医院,过了一个小时,重新来到病房。她进来看我气色有转,就说:“看来,静子姐姐就是一服良药啊,我出去才这么一会儿,金处长的气色已经明显好转。金处长,好多了吧?”我问:“你听谁说我病了?”她说:“你的冤家秦时光。我想,他一定不希望你这么快地好转,可事实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事实是以静子姐姐和我的意志为转移的。静子姐姐,现在你该放心了吧。”静子有些羞涩,呐呐难言。林婴婴接着说:“不过静子姐姐,你那个门卫啊真讨厌,今天又不让我的车进去,否则我们至少可以提前五分钟到医院。你说,有这必要吗?一个幼儿园,又不是什么军事重地,搞的这么门禁森严干什么你说是不是?姐姐。”静子幽幽地说:“这是规定。”林婴婴说:“是啊,我纳闷的就是这个,姐姐,一个幼儿园何必制定这种规定,好像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的。金处长,你说有必要吗?”我说:“如果真是个幼儿园那是没必要的,现在这样子就说明……”林婴婴说:“说明什么,幼儿园是假的?静子姐姐,难道你还有什么秘密身份?”静子说:“没有,我们就是个幼儿园。”林婴婴笑了,“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幼儿园。”静子老实地说:“其实……这样子……我也不喜欢。”林婴婴说:“你不是园长嘛,你可以改一改规定啊。”静子说:“这规定谁都改不了,我舅舅也不行。”林婴婴绝不会放过挖掘的机会,她说:“那我知道了,我以前就听说那里面住着个大人物,他是做什么的。”静子上当了,说:“我也不知道,他整天呆在医院的楼上不下楼的。”林婴婴问:“他在楼上干什么呢?”静子说:“我不知道,真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呢。”林婴婴说:“怎么可能?除非他是个幽灵。”静子莞尔一笑,“幽灵?他是个……残疾人,腿坏了。”我一听,怦然心动,这说明以前林婴婴跟我说的那些全是真的。
林婴婴还不满足,还在追问:“啊哟,静子姐姐,你可把我的好奇心挑逗起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这么了得,腿都不会走路,你们却什么都要听他的。”静子看看我,对林婴婴说:“好了,林小姐,你不要问了,我已经说了很多不该说的。”看到静子为难的样子,我连忙插话打圆场:“就是,林秘书,你可别让我们静子园长犯错误了,有些好奇心你永远不可能满足的,静子也不一定都知道。”静子眉目间露出几许忧伤来,说:“真的,很多东西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说。”林婴婴笑着说:“尤其是关于这个大人物的事情?”静子安静地点了头。林婴婴说:“姐姐,那我就不多嘴了。”
后来,静子出去上洗手间,林婴婴趁机悄声对我说:“现在你该相信我说的吧,静子说的那个大人物就是我说的那个家伙,腾村,想‘温柔地’灭杀我们中国人的那个魔鬼。”我说:“但你也该听出来,静子其实并不知情。”她说:“这也不一定,我们不能完全听她说的。”我说:“我感觉她说的是真话。”她说:“光感觉不行,一定要确实无疑,这也是你下一步应该尽快了解的。”我有些冷淡,“还是你亲自去了解吧,现在你是两边都要求你去了解。”她说:“你还不跟我一样,我的同志!”我说:“谁是你的同志?”她说:“你就是我的同志,我心里早已经把你发展了。”我说:“你做梦,我不姓‘共’。”她说:“但我们都姓‘中国’。”我说:“这话你敢对革老去说吗?我希望你主动去说。”她说:“我干吗要跟他去说,我不信任他,我信任的是你。”我说:“是因为我没有揭发你吗?等着吧,我会的。”她说:“不,你不会,因为我们是同志,志向共同,信念共同。”我说:“行了,我不跟你扯这些,我要休息了,你走吧。”她笑道:“等静子回来再赶我走吧。”我不理她,闭了双眼。
第二天,我转回家休息,林婴婴又来看我,走的时候从随身的拎包里摸出一盒巧克力一样的东西,犹豫一会,突然把它塞入我的被窝,在我耳边说:“好吧,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这东西是我的上级让我转交给你的,我们都希望你能喜欢它,让它照亮你的人生。”我欲拿出来看,一边问:“是什么?”她连忙把它按住,不让我拿出被窝,说:“等我走了再看,保管好它,别让人看见。”我已经有所预感,这是什么东西,林婴婴走后陈姨来看我,我悄悄将它往被窝深处挪了挪,让它紧贴我的肚皮,不一会儿,冰凉的它和我的身体有一样的温度了。
陈姨走之后,我才把它从被窝里拿出来。这是一只很精致的方形铁盒,打开来看,里面表面上的确是一盒巧克力,但巧克力的塑料托子下却是一本《共产党宣言》。初见此书,我神经质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连忙关上盒子,将它重新塞进被窝里。过了一会,我又忍不住打开,却不是为了看书,而是寻找可能有的纸条。果然,书中夹有一张纸条。我把纸条捏在手心里,迟疑很久才展开来看:
这是一本阳光普照的书,每一个字都是一盏灯,一个小小太阳。我就是读了这本书后才明白了生命的意义,有了终生的信仰。我和我的组织衷心希望你喜爱这本书,早日加入我们的组织,你的生命将因此变得更加光辉、灿烂。
我看完,照例将它点燃,丢在烟缸里。很快,纸条化为灰烬,我的心也仿佛成了死灰。捧着书,一种盲目的不真实感包围着我,加入军统快十年,我一直把此书视为毒药、死敌,现在,这本书居然就在我的身边,还想钻到我心里去。我忍不住想打开来读一读,却又莫名地怕着什么,某个瞬间我甚至想点火把它烧掉。
不过,最终我还是把它收拾好,藏了起来。
第十章
1
一天上午,陈姨送达达去上学了,我还没起床,听到有人敲门。这么早,才七点多呢,是谁?我以为又是林婴婴,开门看,却是革灵,精心打扮过的样子,漂漂亮亮的。“怎么是你?”我很意外。革灵笑笑进来,问:“你以为是谁?”我说:“我以为是陈姨回来了。”她说:“陈姨怎么可能这么早回来。”确实,这会儿她学校都还没到呢,去了学校她还要去诊所搞卫生,不到十点钟回不来的。我问:“有什么事吗?”我想她这么早特地来一定有什么急事。革灵显出轻松的样子,说:“别神经过敏,没有什么事,我是听说你生病了,来看看你。”我放下心,又生出问题:干吗来这么早,分明是想避开陈姨,跟我单独见面。看来,林婴婴还在给她灌毒。这么想着,我的心情陡然烦起来。我这次病完全是为两个女人闹的,她还来插一脚,分明是乱中添乱嘛,你们到底还要不要我活?想起来,这确实是我峥嵘岁月的一段荒唐经历,三个女人围着我转,加上一个古怪精灵的狐狸精(林婴婴),四个女人像四柱石墩子,给我架起一个火炉子,烧烤我,焖煮我。
我以为是陈姨告诉革灵我的病情的,结果她说是林婴婴。我问:“她去找你了?”革灵点头,说:“她也生病了。”我问怎么回事,原来昨天晚上林婴婴去诊所找她聊天(不是开会),临时上吐下泻,革老给她扎针,竟把她扎昏了过去。革灵说:“昨天晚上她都睡在我那儿的,现在都还在睡着呢。”我心里一笑,心想,她这会儿根本不可能在休息。最近,重庆对新四军在江南大肆扩展军力和地盘十分头痛,已经明确下令要出手阻止,要清除。林婴婴拿我当诱饵,骗取了革灵的信任,现在又用苦肉计把自己滞留在革灵房间里,这会儿她一定是在电报间里偷看秘密电文呢。
当时我真有种冲动,如果革灵敏感一点,及时挠挠我的痒痒,我也许就会把林婴婴的秘密身份大白于她。那样,我的历史就该重写了。我说:“革灵,我看你们现在打得火热啊。”她说:“谁,你说我跟谁打得火热?”我说:“林婴婴。”她说:“是,我跟她挺投缘的。”我问:“你觉得这正常吗?”她反问:“有什么不正常?”我说:“我也……说不上,我只是觉得……她对你好像有点过分的好。”她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是人投缘,多说几句私房话而已。”我干笑道:“说的不仅仅是私事吧。”她说:“那还能说什么,我们聊的机会也不多。要说好,我看她对你真是挺好的,一直在我父亲面前说你的好话。”我说:“她更在你面前说我的好话,说得天花乱坠的。”她说:“说你好还不行嘛。”我说:“问题是我没那么好,甚至我现在成了你父亲的头痛病。我知道,最近我有几件事是让你父亲,也许还包括你,不高兴的。”她问:“什么事?”我说:“比如说我同小颖的事,你父亲强烈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