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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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一丝也没摔着。
虎王见他二人如此,狠声道:“想不到你这婆娘竟也会这样的儿女作态,你二人不必谦让,反正都是个死。”正在狠声说话时,却见隐娘一言不发,脸色凝重的怀抱双掌,一掌向内,一掌朝外,运劲良久之下,双掌竟透出淡淡地的紫色光华。
虎王没料到隐娘到此田地竟还能有此功力,心里一惊脸色也跟着变沉重起来,一时双拳也是一收,功劲内敛之下,就见他也是掌内也放出淡黄色的光华来,更兼着他周身上下的骨节俱在作响,本来已极魁伟的身体,此时更是涨大了一圈,越发显得巨大无比。
张入云见二人都已使出了最后的杀着,自己却偏偏一点也插不进手去,心里担心隐娘又要不敌,无奈之下他做了一个违背自己信念的决定。就听得场上二人俱是大喝一声,纷纷双拳击出之际,但见张入云双手一抖出跟着便是两点金星飞出。
等得张入云再看向场上对敌二人时,只见两人双拳就要抵在一处,不知怎地,隐娘竟好似犹豫了一下,方才出拳。张入云见了心下大惊,临敌犹豫这是武家大忌,一见之下不由地心里一沉。果然隐娘的双掌只稍一和虎王接触,只片刻就已被他压了下去。
虎王乘胜追击,得势不让人,猛地再一运力,竟是穿过隐娘双掌,砰的一声双拳齐齐打在隐娘的胸膛上,立时只见隐娘的身体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被打飞了出去,这一拳力道太大,余势不歇之下,隐娘竟连撞断了几座钟乳岩,身体方停了下来。只见此刻她已被那双拳打地血肉模糊,当下连声都没出就已死去。
张入云见了,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虽是和隐娘二人在此打斗了一夜,却从来未曾想到过自已二人会有真正的危险,眼见隐娘身死,此时见了竟全然不知所谓,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隐娘日常端茶送水,屡屡叱责自己的画面,忽然他感觉喉咙有些发痒,口内也变地特别地干燥,等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后,不知觉间眼角已变地湿润了。
虎王见隐娘终于被自己杀死,一时喜不自禁,身子止不住地乱抖狂笑了起来,只是他先时虽是笑地厉害,但不久之后却如同笑地鬼哭一般,到后来虎王一付诺大的身体竟止不住的抽泣起来。
等虎王哭泣良久,忽地止了声音,扭转身子对着张入云吼道:“你这小狗竟敢放冷箭伤人,我不把你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再看虎王脸上,却是已被金钱镖打瞎了一只眼睛,原来方才张入云恐隐娘不敌,没奈何下,竟趁虎王全神对付隐娘时,将两枚金钱镖打出偷袭于他,第一枚被虎王的护身真气震落,但第二枚却是钻了进去,当即将他左眼打瞎,但虎王也真是悍勇,虽是一只眼睛瞎了,竟仍是气势不减,将隐娘打死。
就在虎王正怒喝张入云的时候,忽见眼前的少年一声清啸竟已拔地而起,他与张入云相隔足有十来丈距离,但不知怎地,此番张入云的轻功竟是大进只一纵即至,而且他这次跳得甚高,虽是悲愤之下贸然出击,浑身上下皆是破绽,但他自上而下呼啸而止,确是极有威势。
虎王见他竟敢不顾性命来犯自己,冷笑一声,却是立在当场不动分毫,狂吼之下,便打出一记举火燎原,双掌向天,便是两道极刚劲的掌力放出。可就在这时,虎王却自觉自已身上的骨骼竟都在吱吱作响,气血也有流通不畅之感,不由地暗里心惊,知道自己今日实是元气耗损太过,当下势要将这少年快速斩除,不然地话,恐自己不能支持长久。
哪知此时身在空中的张入云,见虎王掌劈自己,右手只一抖,就将臂膀所有的关节合拢,跟着左右手交叉两记手刀切出,竟将虎王两道巨大的掌力皆给弹开。此时虎王后继无力,张入云却是身在空中,自上而下占尽了地利,狂啸之下张入云不知怎地,竟不自觉地将双拳一抱,作一个揖手状,灵光一闪处,浑身上下的精神气劲皆从合拢的双掌处放出。
虎王当即之觉眼前少年放出的气劲,竟如同一座山一般的压来,重击自己竟不能抵挡,一时他竟首次生出想逃的念头,偏在这时,自己脚下虚浮,竟是拨不动身形,瞬时间虎王竟有了恐惧绝望的感觉。可他毕竟久经沙场,又是修为深厚,只动念之间,便是张口将一道血箭喷出,施了他平生都未曾用过的天魔解体大法。
那血箭虽未将张入云的气劲阻住,但到底将它略分开了一些,势头暂得缓了一缓,虎王得了这余暇,又是施法之后功力大振,跟着就是再度双拳齐挥,只一出手,便是如同两道旋风一般的掌劲放出。
可他这两道掌劲虽如巨浪滔天,却又驳杂的厉害,偏不如张入云所放的气劲清纯厚重,只集在了一点之上。两股气劲相交,虽是虎王气势更盛,但却没有占到一丝便宜,双双都被震飞了出去。
虎王虽将张入云的气劲挡住,但反震地力道,却将他弹了个老远,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连翻了十多个跟头,才止住了身子。而张入云却被虎王这一掌打地飞到了洞顶之上,可他脑里仍记着隐娘身死的惨状,虽是浑身上下筋骨都欲散开,却仍是腰间扭动,只见他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足下一点洞顶,竟得飞身而下,只一落地便又向虎王强袭而来。
虎王不料他竟能彪悍如厮,一时竟也怕了他,忙勉强站起,双拳一举,欲再和张入云较个高下。
哪知就在虎王全副精神都用在张入云身上的时候,只觉脑袋太阳穴上一痛,跟着就是眼前一黑,他忙即强打精神,却又觉身上一紧,胸口、丹田两处又是痛疼异常。待他低头用仅余下的一口眼睛,看清楚身上情形时。却原来是隐娘已是赤裸着身子,露出雪一样白的肌肤,正如蛇一样蟠在自己的身上,而自己心口此刻竟已是变成了一个血窟窿,内里心脏却已被隐娘摘去,而丹田也已被隐娘用另一只手震裂,浑身上下竟举不得一丝力气。
虎王此时已无一点反击的能力,绝望之下竟不见他悲伤愤怒,反倒是笑了笑道:“想不到,你竟真的会分身术!”说完力已不支,巨大的身体翻身便栽倒在地上。隐娘见他倒下,眼里竟露出忧伤的神色。
虎王见了却又笑了,轻声道:“死在你手里,倒也不算冤枉。腾二姐,其实我们五人中,我最不想的,就是和你交手。”说着了看较远处正震在当场的张入云,又道:“还是两个人好,若是阿影在此,你们……”说到这里,他已是气若游丝,渐渐地眼也合在一起,头一歪处,已是气绝而亡。
张入云见眼前的这个大魔头终于身死,心里一松当即跪在了地上,又见隐娘竟未身死,不由地心神激荡,心里再也没有牵绊,当即脑里一沉,便是昏了过去。
可只过的片刻,他就已被隐娘摇醒,一时张入云只觉得骨肉酸麻,浑身上下尽是剧痛,怎么也挣扎着爬不起来。可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却见隐娘已是倒在了地上,也是气若游丝只剩下一口气了。大惊之下,张入云精神一振,忙地翻身而起。来到隐娘的面前,看她究竟为什么复又倒地。
待走近隐娘身旁时,就见隐娘本来就已雪白的身体,此时却同枯树一样,起了一层层的褶皱,顿时间隐娘竟老了有几十岁,张入云看了,不由心里一跳。忙蹲下身来,隐娘见他过来,忙口里挣扎着道:“快、快把天磺珠给收起来……”说着竟已没有一丝力气了。
张入去经她提醒,这才发觉,本已起在空中的天磺珠,此时却已落在了地上,虽是少了虎王主持,但仍发出夺目的光彩,而隐娘在这珠光的照耀下,却是越来越是虚弱。
知道就里,张入云忙飞身过去,将天磺珠拿在手中,可那珠子只一入手,却是如同火一样将张入云的手给烫伤。张入云不敢怠慢,忙撕下一段衣襟将其裹住,但只一会儿,也被天磺珠烧为灰烬。一时张入云无法,看了一下左近,搬来几座石椅石凳,砸碎了想将其埋起来。却不想,那些石块竟不能遮辟那宝珠的光华,仍是能从内透射而出。
张入云看了焦燥,知这珠子不比寻常,恐只有用别的什么法宝才能将其制住,想到法宝二字,一时里张入云只想到自己身上的红汗巾,每常听人说起自己这条红巾是件宝物,想必能制得住它,只是这汗巾子是无双所赠,若是被毁了,可怎么好。回头再一看隐娘已是在垂死挣扎,没选择之下,张入云只得抽出红巾的一角,用它将天磺珠裹住,没承想当红巾只一触到天磺珠,那珠子却如同遇上克星一般,顿时失去了光泽,转瞬间也再不发热,服服帖帖的落在张入云的手上,张入云一见如此心里欢喜异常,但他又怕累赘,便用红巾将其裹住,贴身藏了。
第十五回 卿究竟何名 生乃是佳幸
张入云将天磺珠收好,忙又回到隐娘身旁,看她的气色有没有好一点。果然此时隐娘虽仍如方才那样气色哀败,但失去了天磺珠宝光的照耀,其呼吸已渐通畅,只是皮肤仍旧是干枯的可怕。再又见她身上已无寸缕,只有两面护心镜摭住了胸膛,忙解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
隐娘见张入云回来,并已将天磺珠收去,心里一定,只是她此时实亏损的厉害,只挣扎着道:“水……,快……,快去寻些水来给我。”张入云正不知该怎么救隐娘,见她要水,心下精神一振,忙起身将厅内搜寻了一遍,可此时洞内早已被刚才的一场巨斗,折腾地一片狼藉,除了一地的尸体,便只有几个伤重残废的妖人,并十来个妇人,且俱都在天磺珠的照射下,都已只剩下一口气了,却哪里去寻水。
张入云想出洞去去寻些水来,可他又怕自己这一走,隐娘如又生不策可怎么办,一时急地他只得在原地里乱翻。隐娘见他半日还没找到水,便又召手唤他。张入云见了,忙又回她的身边。
只是这一次隐娘的要求,却着实让张入云听了心惊。原来隐娘对他说道:“即无水,你且把我抱至虎王身边,趁他才刚死没多久,我吸他一些血好补身行功。”
张入云听她又要使一些古怪邪异的招术,不由地皱了眉头。只是左近实无法好想,又见隐娘委实伤势过重。没奈何之下,只得从地上提起一把钢刀,复又将隐娘抱在怀里,看准了血脉,一刀下去,便已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手一伸处便将伤口抵在隐娘的唇边。
隐娘见他竟用自己的血来救自己,一时心动之下,欲待挣扎着推开张入云的手,却只见张入云臂膀刚硬,一丝也推不得。此时她自己身体实是快濒临绝境,见张入云执拗,只好低了头了在张入云的手腕上吸了一口。
隐娘适才之所以要饮虎王的血,只因为他是在场修行最深的人物,虽是一身的邪功,但其身上的精血对此时的自己却有大用。没想到张入云不愿隐娘吸食这班妖人的鲜血,再加上他见虎王临死之前的言语,只觉虎王虽是恶人,却好似还有一些人性,他生性有些异于常人,不愿虎王死后,身体还要被人糟贱,是以才用自己的鲜血来救隐娘。
只是他和隐娘均未料到,此时张入云的筋骨此时经过无双及隐娘的两番再造,已有灵性,再加上他多年来修行的是最纯正的玄门内功,一身的血液已和先时不同,再不像寻常人那样的腥膻,已是邪魔外道最为窥伺的可助长法力的宝血。再加上张入云此时尚是纯阳之身,其一身的血液就更加宝贵了。
隐娘只吸了一口之后,便是欲罢不能,片刻功夫里,便将张入云吸地头脸青筋直暴,心跳地如同擂鼓一般,他本已是受了一身的伤,体内再又大量失血。此刻再也支撑不住,眼一黑,便翻倒在地上。
隔了良久,却觉得口内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流了进来。那香气古怪,只一入张入云的腹内,旋即就是精神一振,当即就把双眼一睁,已然是醒了过来。
待张入云睁开眼看时,见自己却是在隐娘的怀内。而眼前却见隐娘正用玉葱一样白嫩的手,提着一只玉瓶,在往自己嘴里灌着什么。隐娘此时皮肤已是恢复正常,只是肤色仍是白的异常,张入云只觉每多一滴瓶内的乳液,流进自己的腹内,便是多一点精力灌入自己的身体里,只片刻功夫,那乳液便是被张入云喝完,而张入云的身体竟也是觉得恢复了一多半。隐娘想是知道这灵液太过珍贵,直将最后一滴都给倾尽了方才罢手。将玉瓶丢下后,隐娘好似不舍,复又将那空瓶收在身上。
哪知张入云此时喝那灵液,已然上了瘾,虽知定是圣品珍贵的紧。但眼下他身上仍是酸痛难当,竟首次如同孩童一般地道:“还要!”
隐娘见张入云这么快就醒了过来,及后又见他气色越来越好,知其身体虽然还未大好,但却已是于性命无碍,心中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又见张入云竟如孩童一般地任性,心里好笑,娇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