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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寻妖-第3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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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入云闻言一愣,这雷镜本是谢红莲宝物,方才将太行夫人击倒,自己趁便已收回了囊中,今见老夫人向自己讨要,心中自然震惊,但转念一想已知对方用意,即时也不应答,便将囊中雷镜递了过去。

太行夫人当然不让取在掌中,反手一个侧腕,便见那雷镜中已冲起银光径往玉音撞去,就听得一声龙吟,玉音师太已将伤恙剑祭起,白虹惊走,剑尖挑落雷光已为其引走,当时撞在石穴岩壁上便是一阵山摇,诺大的石厅上落石如雨,烟雾迷漫,幸得这坐望峰下山岩极为坚实,方没将洞中一角震塌了。

玉音师太一剑挑落虽看似轻松写意,可仍旧忍不住剑尖一阵颤抖,剑啸欢跃,好似奔马厉嘶一样,剑芒吞吐不定,直欲脱手飞出。旁观者都是行家,见状眉目俱是一喜。太行夫人更是毒辣,见神雷有效,单掌一翻轮拳便砸在镜背上,陡然间又是一道银直冲天遁走,此一回雷动威力直比现时大一倍。

此一记神雷虽仍被玉音接下,但老师太身形忍不住亦是晃了一晃,段惊霆三位年青弟子见之,都是心上一触,沈绮霞见张入云有上前相斗的意思,知其不会容自己犯险,可她自己此一回却又是另一番心迹。当下也不和张入云商量,足尖一点,便已腾身路起,疾往玉音身前蹿去。

未料她只一晃身,娇躯才得拔起两三尺境地,肩头便多得一掌,掌劲轻柔已将自己去势阻住,按落当地,回首时,果是张入云将自己拦住,面色忧急溢于言表。沈绮霞不知何故,总觉对方已看破自己心思,胸中一窒,脸上已是羞红,不由自主便将俏脸垂了下去。

在旁段惊霆打趣道:“呵呵!张老弟今日看来,倒是这一般女子比我俩还要心急,个个都是争勇斗狠,事事占先,倒将你我都比了下去!”说话间,他却是一个起伏,已将身体纵起,疾往玉音存身处射去。

张入云见他行动,为分其忧,忙也急着举动,但百忙中仍告诫沈绮霞道:“沈师姐还请在这里稍歇,师弟前去相探时,烦师姐为小弟留一退步,不使入云有后顾之忧!”也不待对方回答,晃身动处,身影便如旗花火箭也似直往前飞渡。沈绮霞见他行前犯险,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只得暂将身势歇下,以观其变。

段惊霆飞纵极速,只一个闪身便已趋至玉音身前,虽侧满天神雷绿水落下,但总是慢了一肯被他摆脱。他左臂有异,又为上一回无色和尚惊人的本领提点,即时也不作声,一提拳跨步,左臂强击,便见一道白虹惊走,瞧颜色气势竟比太行夫人掌底神雷还要凌厉的多。

可玉音到底多年苦修,又本是崆峒奇材,一身道法绝不在掌门之下,见状也不分剑回顾,大袖挥动,一抹青光渡处,便轻轻巧巧将对方白虹接下,只是她此一着全凭巧力,白虹虽接得下,但余威犹在,只见得玉音一身黑衣如扯了劲风一般的挥起,青光裹着白虹一拉一纵,好似黏稠之极的棉花糖一般将倾尽段惊霆全力的白虹甩了出去。刹那间太行夫人瞧出便宜也纵神雷来击,却被玉音伤恙剑一个兜揽,同样取势抛过一边,但听两记山崩海摇,老尼姑偏是一点也不见伤着,轻轻松松化解一场危机。

场上众人除张入云外,到这时才知崆峒玉音实是身负绝艺,不知心思毒辣机智,手底功夫也是一般的高强。段惊霆是个天生不服输的心思,逾是见难,逾是惹得他一身战意。见对手手段高强,纵声高笑,便欲往玉音身前欺身埋战,要知他近身搏击本领不在张入云之下,只容他近身玉音三尺境地,一样可如张入云当日一般占得上风。

未想老师太早将其用心看穿,屈出两指,对着空中飞剑一记叩动,但见伤恙剑身一个轻爆,瞬时剑刃上本就刺目耀眼精光竟得暴涨了百倍,把个石穴之内晃动的如动极昼,段惊霆和张入云都是一双神目,平时遇敌最占其便,可此刻却成了短处,二人第一时间便是闭目存机,连番变化身势,倒退躲避了出去。

玉音平日虽持重,但今见两个当世后辈弟子中可称绝流的二人退的如此狼狈,也不由口吟轻笑,直指着避在一旁的段惊霆笑道:“你是姓段是不是!我劝你这一回还是早些回去,我和你并无什么仇隙,今番与你留一退步,还是不要相犯我行事才好!”

段惊霆笑道:“从小到大,只有人怕我,还真不曾怕过人,你有伎俩只管使将出来,只一两句话便想将我打发,只放你的春秋屁,我看你还没睡醒过来呢!”

玉音闻其粗俗不恼,只轻声道:“我治你的法子太过轻而易举,就怕一出手你的性命便要被我取走!我见你资质不恶才有这般言语,即是你不识抬举,我也将不再故息了!”说时,左手两指搓动,立时便得燃起一茎绿火,众人见她法术灵奇,火光妖艳与从天而降天的青火殊为不类。正感怪异,就见那小小一苗细火已是随风熄灭,烟消云散,再不见一些痕迹。

众人还在诧异不知玉音做些什么古怪,不料人群中的张入云却是喉头一声兽吼,手中晶圈展动,一纵几抵山腹上壁,手中乾坤镯几晃出泼天也似的银芒,直将四壁雷火震退,一声怪啸便得径往老师头颅顶砸去。

玉音方才对敌一直神色轻松,今见张入云举起全身功力,竟得这般大的威力,心中也是一颤,再不敢轻视,空中伤恙剑一个回身相合,本是一副黑衣打扮的师太,顿时几做了光人,一般也是一个振身而起,竟硬生生与张入云乾坤镯撞在一处,旁观众人但听得一声金铁交击的巨响,恍惚间耳旁如遇奔马,金鸣声久久环绕不得止歇。

再见空中两色人影一分,玉音自是被飞振了出去,张入云更是如扯断了线的风筝任凭激起的狂风吹揽,摇摇坠坠好一些功夫才得落地,未想就在栽落地面的刹那,少年人竟得一个翻身便已自将身拿握,脸上阵青阵白,好一番变幻,终还是忍不住,一口血水便是箭射而出。沈绮霞见状,心中忧急,忙纵身前往。而远处的玉音师太因为头面上罩了黑纱到底瞧不清其脸色,但只凭其腰身半日里仍在瑟瑟发抖,也可想见其伤的不轻。

段惊霆见状,已生了偷袭的念头,脚底一划便已探身而出,不曾想,他才刚一举力,便见不妙,双眼一暗,险些就得栽倒。此刻玉音方刚刚回过气,见他周身作颤,却哑着声音耻笑道:“段公子不用再挣扎了!你此刻已如砧板上的鱼肉,我随时便可取你性命,还是自求多福,看我会不会即时对你下杀手!”

段惊霆聪明绝顶,只一待留心,便觉鼻下有一股清香,那香味直薰蒸到自己肺腑里面,甘甜鲜美竟令自己不能舍弃,心中喜悦正待再嗅,灵台忽的一触,忙取手将自己鼻孔堵上再不敢嗅探的一些!但自己已被对方暗算,脑中昏昏欲睡,就歇力挣扎也是挡不住那强烈的睡意。

玉音见他狼狈,即笑道:“已经迟了,你此刻再捂着鼻子也没用,还是快快放松精神安睡,才得安怡,若是你运气不错,稍时我或可饶了你性命也不一定呢!”

段惊霆闻言笑骂道:“想不到你一个堂堂崆峒长老竟会做此等下九流放迷香的勾当,呵呵,我若此次为你害死,倒真死的不愿,人说世上三毒,本有你这等秃子,你又是身为女子,却还更毒一些!”他言语恶毒,却不能令玉音有一些着恼,少年恍眼过处,就见在场众人竟除自己一人外,别位全无一些倦意,好似一无妨碍,心上震惊不由变了脸色。

玉音见他形迹,直笑道:“怎么不骂了!是不是在奇怪怎么这里所有人都是安然无恙,独你被困!呵呵,说来你真该庆幸,方才一点青焰,可是当世奇药,我为制你,也算的是花了大本钱了!”

闻得玉音口出奇药二字,本还静坐在地上的张入云,忽得一个振身而起,便欲抢身再上,可早被沈绮霞将其阻住,劝其尽速收拢心神,不要再惹得天雷业火缠身,而女子则手里提过张入云的乾坤镯为其护法,虽则她初相运用,但沈绮霞身兼佛道两家之长,不多时便得上手,威力竟不在张入云之下。

玉音见沈绮霞资质绝高,这般短的时间内便能将金镯威力发挥到如此地步,亦不由暗暗点头,她此刻也为伤重错了力,因见太行夫人半日里不再取雷光伤自己,虽不明其用意,却赶紧趁机调理内息,嘴上则又与段惊霆纠缠道:“说来也怪你心贪,妄用神龙爪牙为自己臂膀,虽则自此你功力本领俱都大进,但如此一来你一副形体也有小半如了魔道,纵谈不上为妖,可至少已不尽是人类了!”说完一阵清笑,玉音本来庄重,可此时竟得语动娇柔,婉如少女一般,叫人听了好生诡异。

张入云闻她言语又得震怒,沈绮霞见状知再挡不住他,忙抢先喝道:“玉音师叔,你虽尊为弟子长辈,但如此重于心计,全没有一些出家人的气派,我知你想激张师弟震怒,无法静心调息,可你半日不曾再追下毒手,可见师叔您老人家也是受伤非轻,即是你屡屡妄顾道义,今日且由弟子犯上向师叔您讨教一二。”语毕,少女探手已将腰中长剑抽出,也不急纵,只一步步向玉音身前慢慢行来。

她是峨嵋正教下首座弟子,此刻秀面化了嗔厉,一动一静气重山岳,剑光虽不展动,但一身劲气却如绵密细致的钢针一样直指对面师太。玉音为其逼迫,胸中调理半日的真气,总是不能平复,且对方行动甚缓,显是有意为张入云拖延时间,但又一面趋逼自己,并不让玉音有机会调理,每行的一步皆有变化道理在内。

※※※

老师太见状,不由摇首轻叹道:“唉!峨嵋二代弟子中,只你一个真算得上人材,可惜你冰清玉洁心比天高,却恋上这无用的张入云,真真叫人惋惜!”

玉音开口便道破沈绮霞多年来心底秘密,张入云闻言大怒,知玉音如此纯为乱沈绮霞心神,虽说沈绮霞素日心怀宽广,为人柔善,但骨子里的心高气傲却是与生俱来,比谁都要来的刚烈些。此刻玉音当着众人,尤其是自己的面前说破,只怕她一时难以容忍,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来。

果然在张入云思忖间便见沈绮霞顿住身形,俏影一阵轻晃,玉坠儿一般的耳根似也做了胭脂色。见此张入云暗道不妙,未想沈绮霞反倒还剑入鞘,抬首静心宁气与玉音道:“是这般又如何?这与弟子斗胆讨教师叔并无一点关系!何况你三番四次害他,让张师弟这几年来历尽苦难,为此弟子更应该向师叔讨还一个公道!”沈绮霞说的此番话时,起先脸色还有些愠色,后来却重回了往日沉静,只单手轻按剑柄,轻移莲步款款步向老师太身前,再不见一些张扬。

玉音见她为自己说破心事,只除一时显了些惶张,到如今一身煞气反倒敛去,无形之中自己周遭却又有一番震动,但觉身边危机环伏,自己心神稍一松懈,便可为对方暴起发难。如此凌厉的杀气之下,偏沈绮霞身兼两般造化,道力远高出同门之上,行动起止,举重若轻,半日威逼自己,反倒令自己伤下忙于应付,佳人却得守先机,气定神闲,占足上风。

玉音见不能乱其心神,对方反为自己言动,激起意气,要与自己清算旧帐,玉音向来心智深沉,自知沈绮霞恼将起来的可怕,无奈之下,只得笑道:“唉!我只是为你可惜而已!需知情之一关,实难渡破,你身为峨嵋首座弟子尚且不能勘透。我门下拙劣弟子则更是不堪的紧了!”

张入云闻声便是将眉头皱起,果然老师太语毕,其身后便晃出一人影,纵身一跃,便已拦住了沈绮霞的去路。来人身材高挑,即便是沈绮霞也是矮了稍许,只将眉头深皱,满脸的犹豫委屈,却不是姚花影是谁?

玉音于旁冷声道:“我这徒儿只怕比沈师侄还要堕落的深一些,你二人都单恋一个男子,倒真好相遇!”

张入云见玉音竟让姚花影与沈绮霞相斗,恨其心肠歹毒,急怒道:“老尼姑,你还是不是人,她是你门下弟子,怎在人前如此轻贱!”

玉音闻言冷笑道:“张入云,你是尴尬人,有什么资格开口说合,我多年苦心栽培的弟子便为你所害,最心痛的莫过于我这做师傅的,让你能留得性命活到今天害人,这才是我多年来最大的失误!”言毕,遂又与沈绮霞道:“长久以来,贫尼都想看一看峨嵋首座弟子比之我徒儿到底如何,沈师侄你虽道法高强,却也不要轻看了花影,若论天份资质,我自信她可在你之上呢!”

沈绮霞未为其言语所动,只目光平和,略带惋惜的看着姚花影道:“姚姐姐,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未待其说完,姚花影已是抢声说道:“不必再说了!我已经想好了,沈师姐,你还是进招吧!”

沈绮霞闻言不语,思量半日后方笑道:“也好!其实妹子也早有心与姐姐请教一回了!”

姚花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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