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妖-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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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不必说。一时又将流星分折了一个于右拳戴上,顿时上下其手,打的那三只猴子实在遮掩不住,欲逃又怕主人知道受重罚,又留下又不敌眼前这凶猛的汉子。
无奈之下,当中一只头戴铁冠的一声唿哨,左右臂膀便舍命向张入云扑到,张入云见来的凶恶,接住其中一只猴爪,手腕翻动,便将其套住,转身一击左肘便击在它猴脸上,再又趁势扣住其腋下,一拉一打,双肩发力,便其震出正撞着另一只猴子。
可此时那戴铁冠的终究挣脱出战圈,稍一得空,便从甲胄中提出一纸黄符,虽是个畜牲,但竟也知道念动咒语,一时间那黄符便得纵火烧了起来,合手握住,便望张入云打来。叶秋儿见状,忙惊呼道:“小心!这猴子会雷炎术,它要用神火烧你!”
果然妖猴掌心放处,便是一溜火光,如一条火龙,径往张入云而走,也是张入云脚地摸油的功夫高绝,见势不对,一个旋身便横移出七尺,硬生生躲过。可那妖猴所燃符纸不独一枚,二次掌心入出,又是一径火龙涌到,与前一道合了一个大圈子欲将张入云擒在其中。
张入云皱眉寻思,回首欲找剩下的二猴抵挡,不了那两只猴子倒都机灵,被打的怕了早闪回铁冠猴身侧,其中一只还将腰间一只海螺取下,只将塞口打开便又一道劲风从中鼓出,当下火借风势,更是烧动的越加旺盛了。
张入云虽是仗生平功夫,但也快不过那疾风,一时间已显败相,正待欲将混天绫取出将火龙击散时。就见一旁沈绮霞已将系发的银环解下,当时祭在空中,就见银环闪烁,忽然生出赤青二气,一阵吸取,尽将那火龙收入环中。而法螺中的疾风同样也逃不那赤青二气的拔动,堪堪也要为其摄走,正在飞猴忧急处,却见银环已是滴溜溜滚落,重回沈绮霞手里,原来她不愿为此解怨,只一占得上风,便将那妖猴放过。
至此时,三只飞猴知自己难敌眼前难女,面面相觑之下,龇牙咧嘴一番,虽仍是愤愤不平,但还是驾了一阵阴风走了。
到此时众人才松了一口气,竺十八嘴最快,先得喝采道:“乖乖!要不是张大哥出手,小弟这脑袋还不得要被这三妖猴砸个稀烂,大哥难道说的是真的吗?这般猛恶的东西,也是太行夫人手下?”沈、叶二女也不想张入云竟也能知道这万里之外坐望峰的消息,心上疑惑也是在旁询问。
张入云闻言则道:“这也是我新近认识的一位朋友指教,只是又闻多位前辈曾说这太行夫人生性有些小气,今番得罪了她手下的飞猴,恐他日要被报复呢!沈师姐方才出手救得小弟虽是为同门之义,可指不定那老夫人倒要算到峨嵋派头上呢!”
众弟子闻言不语,唯沈绮霞脸上更是一黯,张入云见对方为见自己危急才出手相助,可自己却说的这些冷人心的话,脸上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但到底众人面前,不知如何告罪。
正说话间,自在远处避了女弟洗浴的刘乘风,闻的这里震天似的打斗声,已是遁身飞纵了过来。竺十八嘴快,只一待其落地,便赶忙上前问道:“刘师叔,您老来的慢,干才我们才和一帮会飞的猴子打了一场,哪真叫精彩!不过张大哥说是坐望峰主人太行夫人的手下,您老知不知道有这回事!还有张大哥还说那太行老夫人生性小气,此一次动手,多半要被其报复,您老见多识广,是不是真的?”
未想他这里口快,刘乘风那边已是披风似的将他嘴给捂上,又拎着他耳朵骂道:“你小子给我小声点!有传太行夫人坐望峰百里之内一草一木的动静都能知晓,虽不知是真,但我们也不能当它是假,这几日想是那夫人正在闭关连个山门都不开,万一要是今天就开了山呢!我等此次前来只为求宝,不要多惹事非,你等没事惹人家守山神猴做什么?”
一时间刘乘风虽没有正面作答,但其下意思已是不言自明,竺十八被他一只粗掌捂住,只觉味道怪怪的好不恶心,直忍耐了半天才从其手底放脱了出来,虽不敢在长辈面前作脸色,但也是苦着脸,胸腹间好一阵难过。
而当刘乘风听到又是张入云惹祸,主动动手,更是指着鼻子把他一顿臭骂,张入云身量高些,只觉他一根黄黄的指头总是不离自己鼻孔左右,只撩动的自己鼻腔一阵作痒,实忍不住,只得退了一步,施礼道:“即如此,小侄还是与刘师叔一伙分开的好,只是这祥草姑娘还请师叔照顾。”
峨嵋众弟子只他即刻就要走,不由眼神中留出些遗憾,可未想刘乘风一句话已是喝道:“走!你这小子才刚惹了事,就想脚底摸油溜之大吉!门也没有!你给我好好的守在这里,等这两日见了坐望峰主人,到时由其发落!先说好了,你可指望跑了,追上天边我也能把你给找回来!”
张入云闻言连声摇头,直抱拳道:“敢不遵命!”而一旁竺十八见张入云不走了,自是高兴,可又闻要将其交与太行夫人处置,又是有些担心。
当日无话,张入云自随了刘乘风一行,在林外近水边的营地扎下,因是男女有别,双方自隔了十丈距离安顿,竺十八自为有了张入云可谈天讨论武艺开心不已,可却让刘乘风听了心烦头大,但偶有从张入云的嘴巴听得一些经谈怪论,却也让其惊心,他也是毕生穷极武学,闻得也自己见解不对,不免就多了口。他脾气又倔,又仗着身份,指望小辈让他,不料张入云连番礼让,感觉这老家伙,不只得寸进尺,还一副当仁不让的意思,本换在平时还要礼让些,可于武学上他也有倔性,当下为争执三人不免就吵了起来,且嗓音越来越大,终惹得正与沈、叶二女合睡一处,正得香甜的祥草披了亵衣行了出来,一时皱着眉头招唤张入云道:“张大哥你还是过来和祥草一块睡吧,这个老爷爷还有小矮子吵闹死了!还是你一人给我说故事好不好!”
一句话若得刘乘风连连咳嗽,又整理衣襟,自觉自己怎么也不算是老的样子!
※※※
到的第二日清晨,不过寅时初刻,张入云便已自营中俏俏起身,虽是刘乘风在内的一干峨嵋高手都是耳目聪便之士,但于如今张入云的内劲轻功,却也有自信不为众人知晓查觉。起身后又向南行出五里,方与一巨岩下驻身。
此处是他昨日行路时便观察留意好的,只一待到了地头,便将上衣除去,脚下薄底快靴也一同脱下,又一纵二三丈,取食中二指屈指运力,将指尖插入头上石梁,一时竟挂在石梁上只倚仗二指不停牵引提拔这般外门功夫中最基本的动作。只是张入云炼动这门功夫方法极拙,没有一点取巧倚仗,且张入云为求全功,并不运动一丝内力辅就。如此不过三两次牵引,少年一身筋肉自背项肋下起,便得一览无遗。他一身筋肉与轻身功夫的快捷本就是如此这般得来的,虽是只一炷香的功夫下来,张入云通身便已是汗如雨下,但眉眼神色间反得一些安宁。鼻下的呼吸越显粗粝,精神体力越得消磨,但其眼中神光,却并不见一丝衰减。
就如此这般,直过了一个时辰,身下汗水已积成一座小潭,张入云右臂终于力竭支撑不住,一个失神便将身落下。可空中人一待醒觉,便又还了左臂上扬,转瞬间本已下滑的身子,却被其臂膀凭空长了数寸,又得勾住石梁上的指缝之中。只一个运气凝神便重又动作起来。虽是交换了臂膀二次举力,但此今一番却要比先时吃力的太多,自颈项至足趾无一处不使尽了力道,身体也难以提拔。
如此稚拙苦修的方法,张入云自炼气精进以来,已是少有举动了,尤其自二云观与乐长老人处两次精修,每日里都是提炼吐纳元神精气,更是少有。可自得与艳娘一会,点破纯阳,总觉内劲有了疏漏,初这多日来都是心灰意懒,提不起精神。但自昨日见得沈、叶二女,知两人一眼已看出自己童阳被破一事,虽是他向以为自己通达,但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晃动起来。
今次晨晓间便来到这石梁下练功,张入云倒不是起了弥补外功或是遮羞的举动,而是每常里这般锻炼折磨自己身体到了极处,心情反而能得平静,他为自己见得二女心生惶恐很是犹豫,想趁此机会好好让脑子里静一静。
半个时辰后,张入云终是体力不支,手指松懈从石梁上掉了下来,此时的自己已是再无一点力气挣扎弹跃起来,虽然身下都是乱石,但张入云自负已此时筋骨,纵是跌的重了,也不能见伤。反倒是气尽力竭自梁上落下一瞬,心中倒有舒适放松的意思,他脑中动念本快,虽只两三丈高矮的石梁,但在他加意体会之下,却又觉得过了良久。
正在张入云心上松懈时分,忽觉身旁气流有异,也不待他做出反应,便觉腰间一浮,自己身体已是为一阵清风带起,轻轻将自己放落在地,那人甚是好心,特意将张入云放落在朝阳一面的干燥枯叶之上,张入云不但未触得石地阴凉,身上还笼得朝霞余辉,身体甚得干净爽洁,且张入云鼻下嗅动,但觉对方掌风略带了一些兰香,一时动念,虽不曾回头,但已知晓来人是谁。
果然就听得身后不远处有女子叹声道:“你这般锻炼筋骨,几已是在折磨自己身体,在你心中难道真有这么多看不透的烦恼吗?”说话间又见张入云倒地之后,鼻息粗重,伸手扬处已是将一囊水袋抛了过来。
张入云伸手欲接,无耐双臂酸软的厉害,终是慢了一步,眼看就要错手,不想那水囊却是划之其身前,已是拐了个细弯,轻轻巧巧落在其掌中。张入云见了摇头一叹,他此刻体力消耗,身体水份不足,正是口渴的厉害,身上虚乏,也顾不得这水囊是女子应用的物器,拔了瓶塞便将口中灌去,果然水质清洁,细滑,不觉见已被他一饮而尽。只是待泉水尽滑落自己肚腹,口鼻之内却又满是女子唇腔间的檀香味,再落眼看处,竟见瓶口一点樱红。张入云近来虽是谨慎持戒,也不由的胸中一浮,只是摇首之间,旋又皱了眉。
待得他略将真气运转,周身骨骼一阵收拢,此时得了力气,方将水囊回抛于身后人道:“小弟已有多日不曾经历这般锻炼了,前番又因身边一直带有祥草,不得空闲,今日有了沈师姐与叶师妹帮衬,才得有心于此处晨炼,不料我自以为轻功有些进益,但还是被师姐发现了,说来当真惭愧!”
沈绮霞见张入云有点破自己一路追踪至此的意思,脸上不由一红,但终是不顾心中羞怯,仍开口问道:“只是炼功如此简单吗?以你方才那般练法,已是将体力尽都掏空了,若有外敌前来袭扰,只怕九死一生,实太过危险了!”
张入云笑道:“有劳师姐挂心了,这般练法虽拙,但却能让入云心中宁静,就便也好想些心事。至于若有敌人前来袭扰,入云这多年也是一路履险过来的,自问该当没那么容易被敌人得逞吧!”
沈绮霞向观人心理,又因前番雷音洞一事,双目受青鬼毒血浸润,眼力大异,已能看出先时的张入云早无一些体力,真有敌人偷袭,却如婴儿一般的无力周旋,一番话只是用来安慰自己的,但她不是会说破别人心思的人物,眉间略皱了皱,便又换言道:“哪!有想到什么了吗?”
张入云闻言尴尬的笑了笑道:“哈哈,小弟本是想趁此想些心事的,不料多日不曾锻炼早忘了倾力之下,一点心力精神全都用在练功上,只进行至一半,便已忘了要想些什么了!”
沈绮霞闻此也得一笑,只轻声道:“如此也好,你能得物我两忘,对精神心灵也是极有裨益的一件事!”
张入云叹道:“也许吧!虽说内力精炼吐纳是修道人的本份,但如此这般苦练外体,到底才是最适合我的法门!”
沈绮霞闻得张入云言中有自苦之意,因是心上关切,不忍开口伤其心理,一时虽是百般玲珑的人物,但也不知拿些什么话来安慰对方。
反倒是张入云心上作叹,又沉声道:“想不到两三年不见叶师姐的功力竟有如许长进!昨日一击,真的险些将我打的元气溃散,骨断筋折!”
沈绮霞闻言忙道:“秋儿这两年来功力确是大进,尤其她劲力精纯,连我也不能相比,昨日又是气头上,出了大力所以才得吓了你一跳,不过你也放心,她虽有些莽撞,但也绝不会将你打伤的!”一句话说到这里,沈绮霞觉得有些失言,赶忙将话止住。
张入云也听出一些意思,他虽是在心理上从不涉及峨嵋二位女子,但终究不是笨蛋,往日叶秋儿待自己着实不恶,此刻沈绮霞又再提点,多少也能晓得些意味来,只是他从未敢与心中几近仙子一般的人物相提并论,当下将头一晃,已是就此揭过。再转言道:“我本以为我数年来也有些精进,不料在二位师姐面前,终还是逊了一筹!”他本来想至这一处时,还有些愁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