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全传-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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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下回分解。
第153回 玉面狐上清宫访道 济禅师天台山会仙
话说老仙翁吩咐“有请济公!”老仙翁心中思想:“我见济颠看看是何许人也?要是大路金仙,头上有白气。要是西方的罗汉,头上有金光、佛光、灵光。他要是妖精,必有黑气。要是凡夫俗子,我也看得出来。”正在思想之际,见和尚自外面进来,老仙翁一看,乃是凡夫俗子,心里说:“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是闻名。格道缘张道陵大也无能,受他的挫辱,真正可笑。”老妖狐一看,也是这样想,凭他一个凡夫俗子,我徒弟会不敢惹他?和尚来到鹤轩一看,这院子是东跨院,北房五间,明三暗五。北上房鹤轩帘优高卷,靠北墙一张条桌,上面摆着许多的经卷,老子道德五千言。正当中挂着乾坤奥妙大葫芦,头前一张八仙桌,两边有椅子,上首椅子上坐着一个道姑,约有四十来往的年岁,白净面皮,很透着年少的样子,长的甚为美貌,头戴青布道冠,身穿蓝布道袍,青护领相衬,白袜云鞋,下首椅子上坐着老仙翁,和尚一看,说;“你们公母俩好呀?”玉面老妖狐一听臊的面一红,老仙翁一听,“呵”了一声,说:“来者是灵隐寺济公?”和尚说:“岂敢!仙翁,我叫道济。”仙翁说:“道济。”和尚说:“哟,好说,太悦。”老仙翁说:“颠僧。”和尚说:“毛道。”老仙翁说:“颠僧真乃大胆。”和尚说:“胆子小,还不敢来呢!”老妖狐说:“我打算怎样个济颠和尚呢?原来是一个丐僧。你瞧你这件破僧衣,实在难堪。”和尚微然一笑,说:
“是人莫笑我这件破僧衣,我这件僧衣甚出奇。三万六千窟窿眼,
六十四块补钉嵌。打开遮天能盖地,认上袖袂一僧在。冬暖夏凉春温
热,秋今时节虫远离。有人要问价多少,万两黄金不与衣。”
老仙翁一听,哈哈大笑说;“你知道你的僧衣有好处,你可知道我这身上穿的纳头?我常说:
这被头,不中看,不是纱来不说缎。冬天穿上暖如绵,夏天穿上如
凉扇。不拆洗,不替换;也不染,也不练,不用红花,不用靛。线物八万
四千行,补钉六百七十片。乾三连,坤大断;离中虚,坎中满;中间星斗
朗朗明,外边世界无边岸。也曾穿至广寒宫,也曾穿赴场桃宴。休笑这
件被头衣,飞腾直上灵霄殿。”
和尚一听说:“好好好!你把我徒弟拿来叫我来怎么样呢?”老仙翁说:“和尚,你可知世事如棋局,不着者便是高手,一身似瓦瓮,打破了才见真空。”和尚说:“你可知道一枝竹杖担风月,担起亦要歇肩,两个空拳握古今,握住也须放手。”老仙翁说:“好,既然如是,咱们两个人,今天就分个强存弱死,真在假亡。”和尚说;“你先把我徒弟放开,有什么话咱们再讲。”老仙翁说:“可以。”立刻先把小悟禅放下来。悟禅一晃脑袋,说:“师父,你瞧咱们爷们,准没含糊,吊了我这几天,我准哼哈没有?”济公说:“好,这才是我的徒弟。”老仙翁说:“颠僧,咱们到院中来较量较量。”和尚说:“毛道你出来。”老仙翁刚要动手,玉面长寿仙姑说:“仙翁暂且息怒,谅此无名小辈,何必仙翁跟他动手?割鸡焉用牛刀,待我拿他吧。”说着话,那老妖狐拉出宝剑,照定和尚劈头剁来。和尚一闪身,啦溜躲开,伸手一把没摸住,老妖狐臊的面红耳赤。说:“好颠僧,胆子真不小,仙姑今天非得将你拿住不可。”和尚说:“哪是胆子不小?旗杆上缚鸡翎。”老妖狐一剑跟着一剑,和尚真快,哦溜溜直跑,左一把,右一把,老妖狐真急了,说:“颠僧真正找死,我叫你知道我的利害,待仙姑用宝取你。”说话中间,掏出一根捆仙绳,长够九寸九,按三寸三分为三才,又名叫子母阴魂绳。这绳子炼的时候,先得害一个怀男胎的妇人,把妇人开了膛,用子母血把这根绳子染了,有符咒推着,借天地正气,日月精华,炼七七四十九日。这绳子扔起来,能长能短,无论什么妖精,捆上就现原形,连大路金仙捆上都得去五百年道行。今天老妖狐把这根绳子祭起来,口中念念有词,说声“敕令”,眼瞧这根绳金光绕缭,直奔和尚。和尚就嚷:“了不得了,快救人呀!”话音未了,这根绳早已把和尚捆上,和尚翻身栽倒。仙姑微然一笑,说:“我打算济颠有多大法力?原来是个无能之辈,我也不杀你,尔等去把他搭着,扔到后面山洞里去罢。老仙翁,你看我略施小术,就把他拿住。”老仙翁一看,哈哈大笑,说:“这点小法术,他就不行了,尔等把他捺到后山去罢。”此时雷鸣、陈亮、孙道全都在后面,小悟弹在旁,瞧着师父被人家捆上,有心过去罢,又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虽然不敢过去,口中不干不净的还是直骂。玉面长寿仙姑一听,气往上撞,说:“要不然,我倒不杀济颠和尚,冲着你,我把他杀了。”说罢,就要举宝剑杀。老仙翁赶紧就拦,说:“仙姑且慢动手,我这庙中是清静之地,要把他杀了,岂不把我这院子脏了?”正说着话,只见由外面“踢踏踢踏”和尚来了,老仙翁老妖狐一瞧愣了,再一看捆的不是和尚,是老仙翁的二徒弟小道童。老仙翁把徒弟放开一瞧,捆的都没气了。老仙翁气的须眉皆张,先把徒弟救了,给了一块药吃。老妖狐说:“好颠僧,你真气死我也。"和尚说:“我气死你,你就死罢。”老妖孤立刻伸手,又掏出一种宝贝来,口中念念有词,和尚一看,由半悬空来了许多毒蛇怪蟒,兔鹿狐槽,这个就要咬和尚,那个就要盘和尚。和尚哈哈一笑,用手一指,口念“奄嘛呢叭咪哞!奄,敕令赫!”立刻一道黄光,这些东西全都化为纸的,这本是障眼法。老妖狐一见,说:“好颠僧,胆敢破我的法宝?真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今天你休怨仙姑狠毒,这是你自找其祸。”说罢,口中念念有词,一抖手,只听“狐啦”一声,一道火光,原来是一块石头,泰山压顶,照和尚砸下来。他这块石头名叫雷火石。最利害无比,勿论什么精灵,打上就也死。岛洞金仙,要被石子打上,得打去白光。今天济公一看,说:“嗷,好东西。”用手一指,口念六字真言:“奄嘛呢叭咪哞!奄,敕令赫!”这块石头一道黄光,复就归原,被和尚一扬手接了去。老妖狐见和尚连破他三宗法宝,不能取胜,自己臊的满面通红。老仙翁说:“仙姑,你不便跟他为仇做对,待我来拿他。”摆宝剑照和尚就剁,和尚刺溜一闪身,一把没摸着,老仙翁就把八仙创的门路施展开了,真是:
拐李先生剑法高,洞宾架势甚英豪,钟离背剑清风客,果老湛卢
削凤毛。国舅走动神鬼惧,彩和四面放光毫。仙姑摆下八仙阵,湘子追
魂命难逃。
老仙翁这个八仙剑施展开了,和尚围着乱绕,老仙翁的剑又砍不到和尚的身上,老道真急了,此时陈亮。雷鸣、孙道全、夜行鬼小昆仑郭顺,都得了信,来到前面一看,郭顺说:“这怎么办?僧道都是我师父,打起来了。”依着孙道全打算,众人过去给老道跪着,给讲合。见老仙翁那个气大了,动着手,老道说:“颠僧,就凭你这么个凡夫俗子,也敢这样个猖狂?你叫我三声祖师爷,我烧你不死。”和尚说;“毛道,你叫我三声祖宗大和尚老爷,我也叫你不活。”老道一听,气往上撞,立刻口中一念咒,就地起了一阵狂风,真是:
好大风,好大风,声如牛吼令人惊。损林木如同劈政,这日光杀气
腾空。天昏离,宇宙封;滚滚尘沙来的凶。从古也闻风古怪,不似今朝
古怪风。
一阵狂风大作,和尚众人一看,又一宗岔事惊人,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54回 老仙翁法斗济公 请葫芦惊走妖狐
话说老仙翁一念咒,一阵狂风大作。和尚一看,老道会分身法,又变出一个老仙翁来,也是跟他一样,手里拿着宝剑,这个拿宝剑就砍,那个就扎。和尚说:“好的,老道会分案,又下了一个。”说着话,两个老道各掐诀念咒,两个老道化出四个来。四个老道还是不行,把和尚围上,和尚啦溜暖溜跑得真快,四个老道还是砍不着和尚。四个老道一念咒,变八个,八个化十六个计六个变三十二个,三十二个化六十四个,老道一院子都满了。和尚啦溜啦溜乱跑,和尚说:“我可真急了。”立刻和尚抓了一把土,口念“吨嘛呢叭啮眸!吨敕令赫!”一阵狂风,变出无数的老仙姑,这个老仙姑抱着那个老道不肯放,那个老仙姑抱了那个老仙翁叫乖乖。老道一瞧,事情不好,当时把舌尖咬破,一口血喷出来,把无数的老道收回去,仙姑也化了。五面老妖狐气的要与和尚拼命,臊得满面红赤。老仙翁说:“仙姑不用着急,待我今天要颠僧的命。”立刻由那屋里,把乾坤奥妙大葫芦拿出来。老妖狐知道这葫芦的利害,无论什么妖精收到里面,一时三刻化为脓血,老妖狐他虽有八千年道行,他也当不了,急忙一跺脚,架起妖风,竟自逃走。老仙翁把葫芦在手中一擎,说;“颠僧,你可认识我这葫芦?”和尚说:“我怎么不认识?这必是酒铺里的幌子,给你偷来的。我常在酒铺里喝酒,听说你要赊酒,酒铺不赊给你,你一恨,把人家幌子偷来。”老仙翁说:“你胡说!你可知道我这葫芦的来历?”和尚说:“我不是说酒铺的幌子吗?”老仙翁道:“告诉你:
蔓是甲年栽,花是甲月开。甲日结葫芦,还得甲时摘。里面按五
行,外面按三才。吸得精灵物,霎时化灰尘。
我这葫芦经过四个甲子。无论什么精灵装在里面,一时三刻化为脓血。你别看我葫芦小,能装三山五岳,万国九洲。”和尚说:“还有些什么个奥妙呢?”老仙翁说:“我要把你装在里头,六个时辰,就把你化为脓血。”和尚说:≮我们备用网址:。。≯“咱们两个人,也没有这么大冤仇呀,你何必要我的命呢?你把我要装到里面,我要难受,找说‘道爷你烧了我罢。’我一嚷,你可把我放出来。”老仙翁说:“可以,只要你知我的利害,服了我,我就饶你。”和尚说;“随你装罢。”老仙翁立刻把葫芦盖一拔,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出来一道霞光,金光绕缭,瑞气千条,霞光一片,看着把和尚一裹,展眼之际,就见和尚给霞光绕的瞧不真了。老仙翁把霞光一收,葫芦盖一盖,老仙翁叫道:“颠僧。”就听和尚在葫芦里答应“哎”。老仙翁说:“颠僧,你觉着怎么样。”就听葫芦里说:“这倒很好,我有个地方住着倒不惜。”老仙翁说:“颠僧,你不央求我,火时就把你化了。”这个时候,夜行鬼小昆仑郭顺、孙道全、雷鸣、陈亮连小悟禅;都给老仙翁跪下了,众人说:“祖师爷饶命,我师父有点疯疯癫癫,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郭顺说:“济公也是我的师父,前是我师父在曲州府五里碑也救过我的性命,求师父看在弟子面上,把济公救出来罢。”老仙翁说:“我山人原本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皆因他兴三宝灭王清,欺负我们三清教的门人太过,我也要给三清教转转脸面。既是救过我徒弟,你等起来,我山人不要他的命就是了。”众人这才起来,老仙翁刚要往外放济颠,只见和尚又打外面“踢踏踢踏”进来了。众人一瞧,也都愣了。老仙翁“呵”了一声,说:“颠僧,我将你装在葫芦之内,你怎么会跑出来了?”和尚说:“我在里边闷的很,故此挤了出来。”老仙翁一瞧,葫芦盖盖着,怎么会挤出来呢?葫芦还觉着很沉重,老仙翁掀开盖往外一倒,“叭哒”倒出来,原来是和尚那一顶破僧帽。老仙翁说:“原来是这一顶破僧帽。”和尚说:“你别瞧不起这顶破僧帽,你还经不住我这顶帽子一打呢。”老仙翁一想:“我仰观知天文,俯察知地理,我怕他这僧帽?”想罢,说:“和尚,你这帽子有多大来历?”和尚说:“倒没有什么来历,有点利害。”老仙翁说:“我却不信,你把帽子的利害,拿出来我瞧瞧。”和尚说:“可以。”立刻把帽子往上一摄,口念六字真言,老道一瞧。这帽子起在半悬空,霞光万道,瑞气千条,金光绕镣,犹如一座泰山,照老道压下来。老仙翁一看,暗说:“不好”,心中一动,“这个和尚必有点来历,也须是故意戏耍我。”老道见帽子要落下来,老道知道是利害,真急了,口中一念真言,立刻天门开了,由天灵盖出来有一尺多长的一个小老道,伸上两只手要接帽子。这就是老道的那点真道行,将来他家功成了,把皮肉囊一脱,就由天灵门走了。要不然,一落生的孩子,天灵盖会动,那就是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