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墙之如妃当道-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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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妃闻言一震,手上的力道猛然松了。
这下子如玥一甩便推开了她的手,脸上的笑意缓缓蔓延开了:“娘娘总算想明白了,臣妾正如皇后娘娘所言,到底也是一番好意。”
“富开,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皇后不悦道。
“回禀皇后娘娘,奴才已经派人去敲过了,后厨的柴火上让人动了手脚。撒上了大量的硫磺粉,硫磺易燃,足足的分量下去,只消遇上一点火星就能燃了整个后厨。”富开尤为强调了“足足”两个字,惊得伏地的凌儿险些背过气去。
“足足的分量,皇后娘娘,您听见了吧?这蹄子根本就是存心想要害死我。”诚妃好不容压住的那口气,因着富开的话再度翻滚袭卷了头脑。冲着凌儿又是一顿发泄,全然不顾凌儿怎样的哀嚎哭泣,便是一顿踢打蹬踹。
“皇后娘娘,奴婢当真是冤枉的,奴婢没有放火,即便真要放火伤害诚妃娘娘,也不会将硫磺粉撒在后厨里啊。那儿离娘娘的寝室可远的很呢!”凌儿挣扎着,憋着一口气道出了症结所在,苦苦哀求皇后做主。
然而皇后只淡漠的听着,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
吉嫔听得累了,烦不胜烦:“一大清早的,这是做什么啊。都说诚妃这景阳宫是后宫最清净的地界儿了,可偏今日这般吵杂。既然纵火是有人故意为之,那着手调查也就是了。只不过,若是凌儿当真寓意纵火,又何必亲力亲为,险些连自己也烧死了呢!”
如玥附和道:“吉嫔娘娘得透彻,而臣妾的疑惑也正在这里,凌儿这样罔顾自己的性命来烧一间后厨,岂非成了笑话。想来这样的无稽之谈,皇上也是必不会信的。”
皇后的眉毛微微颤动,随即却是戾气一笑:“如贵人说的正是本宫心知所想。昔日承乾宫走水,险些危及华妃的性命,皇上已经恼了此事。才不过多少日子,后宫里竟又出了类似的事件,本宫要如何向皇上交代呢!必然是要查明真相才好的。”
如玥故作为难的样子,别过脸去。
诚妃顺势嚷道:“皇后娘娘,就杀了这个蹄子一了百了。”
吉嫔冷笑了一声,无奈道:“诚妃是怎么了,皇后才说这件事儿没这么简单,怎的就要杀了凌儿。何况也未必就是她做的。冤枉了一个宫婢许是没什么,可纵了真的凶手逍遥法外,娘娘的安危就堪虞了!”
皇后见如玥为难的样子,心头一喜,脸上宽惠的神情少不了又添了几分:“既然如贵人说的头头是道,又得比旁人通透,此事就交给你来处置吧!”
“皇后娘娘,如玥岂敢越俎代庖……这恐怕不合适吧!”如玥的心思,便是要护住凌儿,且她也知晓皇后的性子。自己越是推阻,皇后便越是要铁心如此。
果真,皇后不悦道:“皇上早属意让你协助本宫处理后宫事宜,只是你拗着脾气不肯罢了。否则,如贵人早已是如嫔了。”言至于此,皇后更是不客气道:“既然皇上有心令你学着担当后宫事物,你便虚心承受就是。哪里有那么多借口推诿……何况皇上离宫在即,本宫与华妃还有好些事儿要处置!希望如贵人不要令皇上和本宫失望才好!”
凌儿匍匐至如玥的脚边,呜咽不止:“如贵人,奴婢真是冤枉的,奴婢冤枉啊……求您,救救奴婢,查明真相吧!”
着凌儿嘴角渗出的血水,如玥多少有些不忍,遂道:“既然皇后娘娘吩咐了,臣妾照办就是。”
“嗯,那就交给如贵人了。”皇后对富开道:“咱们回宫去吧,待如贵人查明了前因后果,自然会给咱们一个交代的。只是,别太久了才好!”
这么说着,皇后扭过身子,对如玥补充了一句:“三日吧,三日之内,你一定要将此时查个明明白白妥妥当当。”
如玥咬了咬嘴唇,心想三日便三日,还当真怕我弄不明白么!脸上却满是苦恼,连一双眼也乌溜溜的满是疑惑。
皇后了她那个样子,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再不言语什么趾高气昂的离开了景仁宫。
待皇后一走,如玥心里便舒畅了许多。“既然皇后娘娘将此事交给臣妾来查明,那臣妾便要带了凌儿回宫,仔细审问才妥当。诚妃娘娘想来没有异议吧?”
“如贵人不必拿着鸡毛当令箭,这蹄子纵火已成事实,早早了断才妥当。”诚妃的语气坚决不容置疑,可偏是压不住内心的仓惶。
吉嫔瞧了出来,便道:“诚妃累了,又受了惊吓,还是尽早安歇吧。这样的小事儿,必难不倒聪慧的如贵人,您就擎等着听消息便是了。”
“诚妃娘娘,翊坤宫的侍婢鹭儿有事求见。”吉嫔的话音才落,门外的小太监便扬声吆喝了一嗓子。
“既然娘娘有事,臣妾便先行告退了。”如玥唤了门外久候的沛双一声:“把凌儿押回咱们永寿宫去,免得让诚妃娘娘瞧见了心烦。”
吉嫔也道:“臣妾告退了。”
言罢,沛双便扭了凌儿,跟在如玥与吉嫔身后,匆匆而去。
倒是鹭儿不明所以的走了进来,压低了嗓音道:“娘娘,求您,现在唯有您能救救我家小主了。小主她,险些自尽……”
诚妃倒吸了一口气,哀怨无比道:“她要去死,你们由着她去死就是了。在这里哭丧着脸给谁。”
鹭儿“噗通”一声,直挺挺的跪在诚妃身前,呜咽道:“娘娘,我家小主已经指望不上皇上的恩宠了,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娘娘您啊。表姐妹一场,您不能这样狠心着她死呀,诚妃娘娘……奴婢求您了。”
“不能着她死,那么你来告诉我。我该如何是好?”诚妃只觉得头痛欲裂,无力的跌坐在床榻之上。
“小主得了消息,说皇上七月会往承德避暑山庄的猎场秋狝,求诚妃娘娘想法子送她去。只要能出去,小主便有了指望,娘娘,请您务必设法周全啊。只要您答应了,我家小主就有指望了。”鹭儿触动情肠,哭的红肿了双眼。
诚妃冷笑着,不屑道:“她是睡得太多,混了头脑。这一招,当年的莹嫔早已用过了。还当皇后会蠢得再允许这样的情形重演一次么!你替我告诉她,若是不想活了,只管就死。刘佳氏一族,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绝不少。”
鹭儿不可置信的望着诚妃,还想在求求情。可诚妃怒吼一声:“还不滚么,是不是想气死本宫才算完!”
第一百八十九章:皇嗣隐秘(七)
鹭儿垂头丧气的回了翊坤宫,遇上了淳嫔只身一人立在殿前的长阶上景。此时的翊坤宫早已没有百花缭绕,甚至连往日栖息追逐的鸟儿也不见了踪影。有的也只是红墙之内一宫的清冷与孤寂,正如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冰窖,沁得人骨子里都是冰冷的痛楚。
“淳嫔娘娘吉祥!”鹭儿强打起精神向淳嫔施了个礼。淳嫔半晌没有开口,恍若不闻。鹭儿便柔声道:“奴婢不耽搁娘娘赏景了,先行告退。”言罢,旋身而去。
“诚妃不肯出手也是情理之的事儿,既然信贵人一早便猜到会是如此,又何必让你再去受一回白眼呢?”淳嫔的声音,恰如春日里料峭的风,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的划过鹭儿的脸庞,盟挡怀龌袄础�
“淳嫔娘娘……”鹭儿的声音颤悠悠的散开在风里,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也不知该怎么才好了。“我家小主真是冤枉的,旁人不知晓也就罢了,淳嫔娘娘您是日日与小主同一个宫里相伴的人,到底也比旁人得真亮些。何况,翊坤宫成了这样冷清的地方,也是娘娘您不愿瞧见的,奴婢斗胆,求您救救我家小主……奴婢求您了……”
淳嫔凛起一脸的无奈,刚柔并济的声音尤为响亮:“那就要你家小主是否愿意了,法子不是没有,却到底是流传的话,想要救自己走出困境,就得冒险!”
鹭儿不明所以的了着淳嫔:“那就请娘娘移玉步,往我家小主的内寝叙话吧!”
如玥带着凌儿回了永寿宫,才进偏殿,就吩咐乐喜儿将人松开再说话。凌儿似乎一般的眼底,早已满是冰冷的霜意,为着如贵人这样一句话,心里竟有泛起了暖意。
“我素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事,今儿在永寿宫里,全没有外人。若你想自救,活着走出这金碧辉煌的深宫之地,也唯有实话实说了。”如玥褪下披帛,言谈爽利没有一丝拖拉。
凌儿瑟瑟发抖,却因为如玥这一句话,点燃了心底的渴望。如贵人没有说谎,紫萄不是也给放了出去么,连同那个与她有私情的侍卫也一并驱逐出了宫。表面上是的确是将人赶了出去,可实际上却是成全了她们。
这样善心的主子到底不是诚妃能比的,可是自幼跟在诚妃身边这许多年,到底诚妃对自己也是不薄的……
如玥知晓凌儿心里多少是有些挣扎的,遂不紧不慢道:“你若不肯说,我也不怪你。毕竟从开始,你便一心一意的侍奉着自己的主子。可能怎么样,到头来诚妃为着一己私欲,还不是狠下心来将你处决。生路还是死路都是你一个人选的,旁人说的再多也是无意。”
“小姐,玉贵人来了。”沛双见玉淑立在殿门处,便紧着知会如玥。
“姐姐,快进来说话,外面风凉。”如玥见是玉淑,心情不免好起来。玉淑笑着走进来,停止凌儿身边时诧异道:“凌儿,这是怎么了?她不是诚妃身边的人么,怎么带到咱们永寿宫来了?”
“景阳宫走水,诚妃咬定是她刻意纵火。皇后娘娘也命富开查过,的确那木材上是让人动了手脚,大量的硫磺粉撒上去,能不着起来么!”如玥轻描淡写的将惊心动魄的过程描述了一遍。纵然是如此,凌儿听着还是觉得委屈,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如贵人,奴婢当真是冤枉的。方才在景阳宫的时候,您与吉嫔娘娘不是也相信奴婢么?即便是奴婢再春顿无脑,也不可能纵火将自己烧死吧?何况那个小厨里,唯有奴婢一人,又是远离娘娘的寝室的。”凌儿冤枉,哭的似泪人一般。
芩儿走上前来,将丝绢递给她抹去泪水,宽慰道:“好姐姐,快别哭了。你好歹也跟着诚妃娘娘几十年了,许是她受了惊吓又气昏了头脑,才会这般说话的。清者自清,待我家小主查明事由,必然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袭儿端上热茶,不以为意对芩儿道:“你何必对她说话这般客气,落得如斯田地,还不是她咎由自取的。我偏不信,若是她没有一丝过错,诚妃娘娘会将这么大的罪名扣在近身侍婢的头上。”
“不是的,如贵人您要相信奴婢啊,事实上奴婢根本没有什么过错。更不会想要取娘娘的性命,这次纵火……分明是……分明是……诚妃娘娘要杀人灭口,不让奴婢讲出当年的实情!”凌儿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了。
眼见着芩儿与袭儿与自己年岁相若的宫婢,如今在主子面前畅所欲言,是怎么有分量的模样。再回想自己,竟然要被侍奉了十几年的主子灭口,当真是咽不下这口怨气。
“杀人灭口!”玉淑心愉悦,面上却惊的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平复了自己才道:“这话是从何说来?”
如玥只觉得心底的笑意险些压不住,事情早已格外明显,等着的不过就是凌儿最有力的指证罢了。“漫说是姐姐糊涂了,如玥也是云里雾里。凌儿,你这话从何时说起呢?”
索性憋不住自己心底的一口气开了个头,凌儿此时也不那么畏惧了。她止住了哭泣,清了清嗓子,才道:“乾隆四十四年冬月,是诚妃娘娘下毒,致使信贵人早产昏迷。而信贵人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死,也就是皇上的大阿哥!”
“皇上吉祥!”沛双眼尖,一眼就瞧见殿上长身玉立的皇帝,慌忙的跪了下去。
如玥脸上虽然惊讶,施礼的动作也不免仓惶不稳,可心里却感激皇上这个时候来。玉淑胡乱的跟着如玥行礼,嘴上饶是不那么利索的请着安,便垂首再不敢多言什么了。
倒是鹭儿,见皇上突然出现,惊得险些晕死过去。方才那一句天翻地覆的指控,皇上一定听见了吧!她畏缩着身子,将自己圈成团,动也不敢再动。
如玥先回过神来,慌张斥责凌儿道:“关乎皇嗣大计,你在这里胡嚼什么?”言罢,对上皇上难以置信的目光,如玥也失了底气:“皇上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也不让奴才通传一声,方才……一定是凌儿胡说八道……皇上您……”
“说下去!”皇帝的声音,威严而冰冷,目光里更是压抑着翻滚的火焰,险些就要喷出来。额上、手背上的条条青筋,根根暴起,蜿蜒狰狞的唬人。
如玥知道皇上动了大怒,那么诚妃便是真正的危在旦夕了。
凌儿听了皇帝这一声怒喝,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反正不说也说了,倒不如说个通通透透!“皇上,奴婢没有说谎。当年信贵人之所以早产昏迷,正是因着毒之故。而那毒是诚妃娘娘,借着与自己表妹亲近,从信贵人怀胎五月起,一点点下的。
正逢皇上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