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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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免好奇地说道:“姐姐做的是什么?”
“一双鞋。”汝月嘴角浅浅含笑,用凉水洗一把脸,让整个人都清醒些,马不停蹄地直接奔太后的寝宫而去。
她算准了今天是秋葵当值,秋葵一向准时,见到她出现时,还稍稍惊讶了一下,随即倒是有几分欢喜:“你才算是想明白,要在太后面前服个软了。”
汝月却有几分听不懂秋葵的话来:“太后不许我近身,我都不敢逾越太后的话,怎么变成我犟头倔脑惹毛了太后。”
“太后当时不过是因为在开春节受了柳贵妃的小刺激,下不来台面,你又一脑袋扎进纷争漩涡,你想想,太后与柳贵妃的关系一向交恶,你得了柳贵妃的赏赐,她老人家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不给你点苦头吃吃,谁晓得你的背脊骨比柱子还硬挺,居然真的乖乖猫在屋子里,既不到太后面前认错服软,更不找我们几个姐妹给你托话求情,太后心里上去了下不来,你还真是为难她老人家了。”秋葵一字不漏地将其中的缘由都说给汝月听,“昨天太后还念叨了一句,说她平时躺着的榻上,织锦该换一换,她喜欢喜鹊报春,图个吉祥,你想想看,这话不就是盼着你回来。”
汝月连连点头称是:“你说的半句不差,是我无知天真,不懂得感恩,昨晚上我是想的明明白白的,所以一大早就赶过来了,怎么也要你替我传个口信,太后应吮了,我才能进去讨个恩典。”
“你有这个心才是最好的,放心,我不会白拿你的金镯子,好人做到底,一定把太后的脾气哄好了,再送你到跟前去。”秋葵乐得见汝月回归,回归了才好,免得双玉成天仰着鼻孔看人,把她们几个都直接看低到泥地里去了,“你等着,等着,等我的好消息。”
汝月听她满口答应相帮,脸生谢了又谢的,秋葵喜滋滋地推门而入,留下汝月规规矩矩地垂手站在门外面,乌兰从她身边经过时,差些错过,又折身回来,欢喜地说道:“姐姐是太后恩准回来了吗,我们都盼着姐姐回来的。”
“太后还没应吮,我在等这个恩典。”汝月再一次捏住手中那块包的严实的平布。
“太后一定会答应的。”乌兰在宫里时日长些,小姑娘的羞涩褪去大半,变得伶俐多了,“哪个不知道太后私底下都在夸奖姐姐。”
汝月低下头来笑笑,没有接话,安分守己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继续等待,她不觉得时间有些长,太后的气哪里就这样容易消,秋葵能够帮着说上话,已经是好运气了。
“你怎么站在这儿不进去?”从长廊转弯而来的沧澜,走近身,上下一看汝月,脸孔不再板的严实,“远远瞧着有些像你,不像是来当值的,倒像是小宫女被罚站似的。”
“汝月见过沧澜姑姑。”汝月欠身行礼道。
“我不爱这些虚礼,你给我通报一声,就说流景臀的沧澜见太后有事情要回禀。”沧澜见汝月一脸苦笑却站着不动,奇怪了,“怎么还真的被我说中,你是在罚站?”
“不算是罚站,不过太后这些天罚我不得进寝宫伺候。”汝月低声说道。
“于是,你站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太后知不知道?”沧澜一点即通,立时明白过来。
“有要好的姐妹帮忙进去通禀了。”汝月才说着话,秋葵出来了。
“沧澜姑姑如何也在?”秋葵的脸色带着喜气,汝月一见就知道事儿办得不差,“汝月,你与我一起进去见太后。”
“还是先替沧澜姑姑传话通禀,我再等一会儿无妨的。”汝月知道进退,将自己直接往后挪了挪。
沧澜多看她两眼,在等秋葵回话的时候,低声道:“自从上次别过,我越看你越觉得像伶昭的脾气性格,伶昭看着比谁都柔顺温和,我却知道她实则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认了的理,笔直向前,没有人能够将她拖得回来,有时候,太像也不是好事情。”
再一次,汝月等着见太后,好事多磨,一等再等,反而让她的心境更加平和下来,仔细将等会儿要和太后的说辞在心里默默梳理一遍。
秋葵推门出来,冲着她一乐:“你是好运气的,非但我帮衬着,连沧澜这块万年冰山都会替你美言,太后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你还不快随我来。”
第三十五章:百纳鞋
汝月的步子不紧不慢地跟随在秋葵身后,见到太后时,跪下恭恭敬敬先磕了一个头,太后见她这般卑怯的样子,想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又给缓缓咽下去了:“今天,沧澜给你求情,说你性子耿直,却是一个忠心的,要是连忠心的都要处罚,那么以后谁还敢在出事的时候,第一个出头,哀家想了想她的话,没有错,可你却是错了。”太后的话语顿了一顿,眼皮子掀一下,望着跪在地上的汝月:“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婢子愚钝,只知做错,却说不清楚错在哪里,但是婢子心里只想要好好服侍太后,以太后之喜为自喜,以太后之忧为自忧,所以婢子不想让开春节出任何的茬子,当时已经是婢子所能想到的所有,望太后见谅。”汝月见太后问得直接,索性也就开门见山地回道,反正事出有因,都是自开春节那一天起始的。
太后瞧着汝月微微缩起的肩膀,还有手边那个平布包裹得好好的东西:“你拿来的是什么?”
“这是婢子连夜赶制的,拿来给太后过目。”汝月双手将包裹高举过头,轻声说道。
“平日里,哀家都不喜欢你们跪来跪去的,这是要做什么,将东西交给哀家看看,要是看得不好,再罚你去那边角落跪着。”太后说这句话时,脸上微微开笑,旁边站着的沧澜露出一丝笑容。
平布打开,里面是一双其貌不扬的布鞋,太后拎起来看一眼,鞋面上都没有绣任何的花色,最普通不过的石青颜色,禁不住上下翻了个遍,没有去问汝月,而是拿给沧澜去看,沧澜拿到手中,心里有数:“太后大概没见过这个,这个在民间叫做百纳鞋,看看鞋底据说是用许多的垫布层层锁密密缝,才能让此鞋穿着舒适柔软,虽然不耐看,对双脚而言却是最好的。”
“哀家好似听过这个,制衣局没有人会做这个。”太后的手指在鞋面轻轻弹一下,“百纳鞋,千层底,是不是这样说的?”
“确实是这样说,不过没有夸张的一千层,婢子又想着要连夜赶制,所以才四十九层。”汝月晓得自己多半已经押对了宝。
“四十九层也很好了,哀家穿上试试,有没有沧澜说得那般舒服。”太后端坐不动,汝月伏在她脚边,动作轻巧地将原先缀着明珠的绣鞋换下来,将百纳鞋穿好。
太后动动脚趾头,大小正合适,站起身来回走了两步,心中暗暗夸赞,沧澜说得不错,这鞋子虽然不中看却是中穿,才走得几步,已经觉着双脚松软活泛,十分适宜,竟然都不舍得脱下来。
“换下来吧。”太后坐回原处,汝月再将原先的鞋子又换上,“虽然舒服,哀家身为皇太后却不能穿,实在是看着有些简陋,下次再做的话,鞋底鞋垫都不要变动,且将鞋面另外绣过,哀家觉着枫叶草的花色做鞋面委实不错,就选枫叶草。”
秋葵站着旁观到这会儿,重重地咳嗽一声,提点汝月,汝月并不手忙脚乱,将百纳鞋再重新包好,又给太后磕了一个头:“太后能够知晓婢子的心意,婢子感恩在心。”
“好了,好了,明天就回来,同双玉说,中间的事儿都过去了,哀家哪里是这样小气的人,传出去还不被那几个笑话,说哀家一把年纪和个十六七岁的宫女做计较。”太后笑着啐了一口,又去瞪一眼秋葵,“你又会说又会咳的,怎么还不赶紧把她扶起来。”
沧澜见太后心神已定,才将来意简单明了的说了,太后要出宫祭祖,钦天监将此事交给流景臀,沧澜将人手安排得面面俱到,名册带过来交予太后过目,太后扫了一眼,问道:“怎么都没有用太兴臀的人?”
“太兴臀的人手原本只刚刚好,况且她们这些都是自小入宫就没有出过门的,婢子挑选的这十六名,都是流景臀特意培训过,身怀武功的女子,太后要是觉得伺候的人手不够,再从太兴臀带几人去近身伺候。”沧澜又将所需所备的礼单一同交出。
“这么繁琐的单子,哀家看不过来,卫卿家与你一起操办的,哀家没什么不放心,日子既然已经选定,哀家另外带四个人走,自然妥当,其余的,你看着办就好。”太后让秋葵将礼单收下,“太兴臀里,哀家选秋葵,双玉,乌兰和棉珠四名宫女,你记在册。”
沧澜取来纸笔,在名册下,将四个人的名字都添上去:“既然太后都应吮,婢子就回去做详尽准备,三天后,便可出发。”
太后的眼微微眯着,声音低不可闻:“不知皇上最近国事可忙。”
才过了晌午,重光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兴冲冲地赶了过来,身后带着一队的小太监,每个人都没空着手,大包小包的堆进来:“孙儿听说祖母还去太庙祭祖,不日即将出行,特意整理了这些物品,供祖母带在路上享用。”
“流景臀会安排这些,你不好好念书,又在这些地方费心思。”太后随意让打开几个盒盖,匆匆看了数眼。
“流景臀是宫中的安排,这些是孙儿的一片心意,望祖母笑纳,都不是什么特别矜贵的,孙儿还是特意请教了几个常年在外走动的公公,列出出行所需的物品清单,再一一觅来的。”重光仿佛见不到太后皱眉的样子,滔滔不绝地说道。
“也算是你的一片心,哀家就都收下了。”太后接着又问重光的功课,骑射功夫学得如何。
重光自然都挑选好的来说,太后听在耳中,只觉得他性子华而不实,与皇上少年时截然不同,暗暗叹道,果然没有个正经像样的母亲来教导,差距过大:“重光啊,哀家前阵子想过一事,你母亲死得早,你身边没有个能够管得住你的人,哀家想——”
“孙儿也有这样的想法,皇后没有子嗣,不如将孙儿过继给皇后,以后只当自己是皇后的亲子,祖母意下如何?”重光以为寻到好时机,将这个在心里想过无数次的念头脱口而出道。
太后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虽说皇上的子嗣都可算是皇后所出,但是重光这念头,分明就是要成为皇嫡子,她原本想着让他留在容妃的名下,一来容妃也无所出,二来容妃是自己的娘家人,有个过继的孩子,以后年纪大了也好有个照应,她不想看到容妃像那些身无所出的太妃,要不是她当时软了心肠,都会被送去给先帝殉葬。
没料得,她的话都没有说完,被重光直接打断,重光以为是顺应了她的意思,却将那藏不住的野心统统都暴露出来,方才那些大盒小盒的礼品又算的了什么,关键的就是地位,一旦做了皇后的儿子,至高无上的地位紧跟着而来,真正是打的一把如意好算盘。
太后微微冷笑起来,重光自己绝对想不到这样的主意,定然是有个自以为聪明的人在后面细细挑唆,她也不会反驳重光的话,却必然要将背后的那个人抓出来,重光最近的先生是皇后的亲舅,这主意绝对不会从他那里传出,还会有谁,谁有这样大的胆子,还能够亲近这个不成材的孙子。
“祖母是不是认同了孙儿的想法,要是祖母赞成的话,孙儿就去同父皇说明,有祖母的支持,父皇定然也是肯的。”重光兴致勃勃地说道。
“重光,你这念头要是早几个月就想到或许还有几分希望,如今却是晚了。”太后似笑非笑道,“开春节时,柳贵妃有了身孕之事,你可有曾听闻,那是太医确诊,皇后放出的口风,千真万确,这个档口,你去同你父皇说要过继,你想一想,你父皇专宠柳贵妃一人,还会答应你的要求吗?”
重光顿时哑口无言,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恨恨地低语道啊:“怎么就等好不容易有人给我出了个上佳的主意,柳贵妃偏偏又有了身孕,真是天不助我。”
“是谁这样好本事,替孙儿出的主意?”尽管重光的嗓子不响,太后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以为重光一松口,就透露出那个人的名字。
重光瞬间变了神情,笑眯眯地否认道:“就是孙儿自己想出来的,祖母难道还信不过孙儿。”
他不肯说,太后也不会多问,心里头是盘算好了,回头就差人去查一查,最近大臀下和哪些人来往慎密,到时候再翻出幕后主使还不是手到擒来。
重光四下张望,太后见他目光闪烁不停,低声问道:“你在这儿是要找什么人?”
“没,没找什么人,孙儿一直听人说祖母的太兴臀中个个宫女都是出类拔萃的,是其他宫里不能比拟的,孙儿想着回头也送几个宫女来,让太兴臀的姐姐们指点一二,免得一个两个都跟木头人似的,看着都无趣。”重光明显地心不在焉,今日所来的目的没达到,他无心留恋,向太后请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