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倾城妃子平天下-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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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对于朱元璋,不仅仅是左膀右臂,更是从小的玩伴、此生最信任之人。但徐达的突然消失,令人不得不怀疑他与此番行军路线泄露之事的关系匪浅。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正在踟蹰间,忽见前方一人一骑荡江阔尘而来,我不觉叫道:“徐达!那是徐达!”
朱元璋的面上亦是难掩的激动,他喝令道:“开城门!”
等徐达奔近之时,我才愕然发觉在他的背后竟还有一个晕厥的女子,来不及多想,朱元璋已经急匆匆地踏下城墙。
我急忙跟下去,但见徐达抱着那女子翻身下马,俯身跪地,大声道:“末将有罪,请将军责罚!”
我隐约觉得那女子身形熟悉,却看不见其面容,不知道是谁。此事十分古怪,徐达这样谨小慎微的人,又怎会无端端地为了一个女子而延误军机?
朱元璋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来人,带他到我府中。”
说完,他向前走了两步,又回首指着那名女子道:“还有她!”
然后他便就头也不回地向徐州路府衙走去。两个士兵随即领命,扭着他的臂膀,拉起那名女子。那女子似乎不堪受力,娇吟一声,手臂上的雪白肌肤被拉扯出一段,显露出几瓣嫣红。
我心中蓦然一跳,那个梅花状的疤痕,莫不是珠儿!
念及此,我急忙追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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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只有我和朱元璋、徐达以及那名女子四人。
女子依旧昏睡不醒,墨染的秀发瀑布般往流泻,衬着她在烛光下明艳无匹的粉面愈加苍白如雪,那令人心动魂失的容颜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她分明是如烟!可为什么她手臂上会有这样的疤痕?
对了,如烟旧日挂牌的歌馆不正是在赵州城中,还有,她的声音听来是那样熟悉。难道说,珠儿就是如烟,如烟就是珠儿?那这完全不同的两张脸又当作何解释?
“徐达,这里没有外人,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在我沉思之时,朱元璋已扶起跪地不起的徐达,温颜道。
徐达神情复杂地瞥了眼如烟,叹道:“昨夜,她来找我,说是要……说是要再续前缘。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自然拒绝,她便恨恨地说‘你会后悔的’。我隐隐觉得不祥,直到今日过皇甫山听到她的歌声时,才知道她果然有所行动。于是我便……”
朱元璋有些气愤地说:“于是你便自己跑去找她?你难道就不懂得先告知于我吗?如此自作主张,你充的什么英雄好汉!”
徐达愧疚地垂头,低声道:“元璋,我……末将有罪。”
朱元璋轻声叹气,望着如烟道:“这些也就算了,她怎么能够找到你?又怎会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
徐达解释道:“是因为一只鸽子。昔年我和她曾经蓄养过一只灵鸽,无论双方到哪,都可以互通音信。”
我不禁道:“上次你和她已经决裂,为什么还留着那只鸽子?”
难道说,他对如烟真的留有情意?
徐达的神情萧索而无奈,他叹道:“我已经把它杀了。”
朱元璋又道:“那她呢?”
徐达目光幽幽,道:“我找到她后,她正在布阵的最关键时刻,恰巧有人破阵。她看到我后,不得不与我对峙,刚好山间歌声浩然如鸿,阵心便大乱。而她则心力损耗过多,晕厥过去。”
朱元璋定定地望着他,道:“我是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徐达抬眼恳切地望向朱元璋,道:“元璋,请救她一命吧!”
“什么?”朱元璋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道,“你不知道她是朝廷的人吗?”
徐达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灼人的目光,不卑不亢道:“我知道,她就是察罕帖木儿的义女。正因为于此,我我们才应该救下她。从这次察罕派她孤身来滁州助阵便可看出,她一定知道元军的许多重大军事机密。”
朱元璋轻笑一声,道:“所以呢?你是想从她嘴里获取机密吗?这个办法固然好,这个理由也恰当。但你有没有想过,察罕若真的重视她,就不会派她孤身犯险,来滁州这个势必要沦陷的城镇。原本杀不杀她并不重要,但我只问你一句,你让我救她,为的究竟是什么?”
“我……”徐达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朱元璋见状,毫不犹豫地抽剑刺向如烟,道:“既然你答不出,我就替你了结了这个祸水!”
第五卷,火之卷:凤舞九天 (九)红颜祸水
“不可!”
我与徐达异口同声地喝止,朱元璋不怒反笑,冲着我道:“你横插一脚做什么?”
我收敛心神,正容道:“元璋不可,徐达说的有道理。这个女子既然三番五次地参与元军的重大战役,可见她这个人不简单。物尽其用,这是你经常说的啊,既然她已落到我们手中,何不试着从她身上获取些情报?”
徐达略带感激地望了我一眼,朱元璋将剑丢在地上,道:“我根本没想要杀她,我是想救你呀徐达!”
徐达面色怔忡,迟疑道:“救我?”
朱元璋道:“我只是稍微试探一下,你便紧张成这样,你是不是对她动了情?”
徐达垂首,并不言语,但虎目里弥散出的伤感深刻得恰似一江秋水。
朱元璋走过来,轻拍他的肩膀,似是宽慰似是警告:“这女人是朝廷的人,与我们势不两立,她的居心不良你我都有目共睹,你一日对她有情,她便会有机可乘。你要清楚你自己的位置,红颜祸水,千万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而自乱阵脚,坏了男儿大业!”
红颜祸水,儿女私情。我诧异地抬头望着朱元璋略有薄怒的冷峻面容,原来他是这样想的。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他短暂而飘忽的柔情,他信誓旦旦的诺言,都不过是为了他心中的男儿大业吧?
所谓爱情,在他眼中,只不过是儿女私情,是成就大业的绊脚石。他需要的不是爱情,而是一个能在乱世中给予他最大帮助的贤内助,正如马惠英,正如……我。
徐达虎躯微震,登时跪倒,颇为动容地望着朱元璋,道:“末将,听凭将军处置。”
朱元璋郑重地扶起他,欣然道:“你能放得下,最好不过。这个女人我把她交给你,该怎么做全看你自己。”
徐达目含不舍地望着闭目冥冥的如烟,缓缓道:“我明白。”
我心中一震,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徐达杀了她吗?
朱元璋背过身处,静默的站着,良久,他又转身指着徐达道:“这次的事情我不予追究,我还会通报全军说你破阵有功。但若有下次,定不能恕!”
徐达俯身拜谢,朱元璋神情复杂地望着他,叹了口气,甩袖而出。
我见他出去,忙问徐达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徐达双目通红,以手作拳,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艰难地道:“杀了她。”
我愕然地望着他,道:“你真要杀了她?”
我这么一问,他原本坚毅的目光中竟也有了一丝迟疑,就在这时,一把清越好听的女子声音在身侧幽幽响起:“男子汉大丈夫,你要杀就杀,为何吞吞吐吐?”
我惊骇难止地回头,只见原本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如烟此刻正手托香腮,好整以暇地望着我们,水波般明媚的眼眸中闪射出动人的灵光。
我和徐达不禁面面相觑,瞠目以对,难道她方才是在假寐?
我不觉按剑在手,提高警惕,毕竟,无论她是珠儿还是如烟,都绝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单凭她一人布阵便能阻挡千军万马就足以令天下皆惊!
徐达神色复杂地望着她,沉声道:“你居然是装的?既然你没有受伤,为何跟我进城,难道你不知这无异于送死?”
她轻轻旋动自己那山川起伏的曼妙体态,正坐在榻上,静若止水地徐徐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徐达警觉地斜挡在我面前,望着她道:“这么说,你还想混进城来作乱?”
我感念于徐达这个细微的动作,沉吟道:“她不会这么傻,城里都是咱们的人;而她的身份又早已被揭破。”
她的秀眸明亮起来,抿嘴笑道:“棠小姐果然更聪明些,我不过是想跟自己打个赌。看看徐郎终会待我如何?”
她怎会叫我棠小姐,莫非她真的是珠儿?可是这张脸……
徐达忽然一笑,不知是何滋味,目光深沉道:“那你看到了?”
如烟微耸香肩,意态轻松地说道:“看到了,也听到了,徐郎竟要杀了奴家。啧啧……”
徐达双目寒光烁闪,徐徐道:“莫怪我无情,你我正邪势不两立,更何况你三番五次地想要利用我……”
如烟不等他说完,深深的凝视徐达,轻柔的道:“我利用你,还是你利用我?要杀便杀,讲那么多理由作甚,莫不是你舍不得?”
“锵——”
宝剑出鞘,直指如烟的粉颈。
我忽然觉出不对,扯住徐达的衣袖道:“别杀她!她是真的受伤了,不然以她的能耐,早就破窗而出,哪有功夫与咱们废话。此刻她一心求死,是在用激将法,她怕咱们威迫她吐露军密。”
徐达闻言,缓缓撤下寒气森森的剑锋,眼眸中竟流露出一丝庆幸的神态。
如烟幽灵般飘然立起,冷冷地望着我们,叹道:“不杀我,要待我如何呢?”
这下我也无言以对,以她的性格,真的可能不成功便成仁。但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呐喊:绝不能让她死。因为直觉告诉我,她就是珠儿!
徐达突然迅疾地冲上前,从如烟的玉腕中夺过一支金钗,沉声道:“我没有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如烟浑身一颤,仰脸朝向徐达,神色幽怨:“你方才说过要杀我。”
徐达喝问道:“你有那么多机会自杀,为什么要选在这一刻?”
如烟仰起美绝人寰的玉容,无限哀婉地说:“我说过,我想赌一把,看你究竟会不会真的杀了我。赌局已然结束,我……”
徐达靠近她,嘴角忽然漫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悠然道:“赌局没有结束,只因我已经改变主意。”
我隐隐觉得不祥,只因朱元璋的那句红颜祸水,莫非这又是如烟的计谋?
就在此时,如烟那摄魂夺魄的秀眸忽然闪起奇异的寒芒,玉腕自袖中清流般滑出,以迅雷之势抹向腰间,银光自其掌心抖出。
“小心!”
我登时清醒过来,一个箭步跳上前去,她根本就没有受伤!但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第五卷,火之卷:凤舞九天 (十)生死格杀
〃叮!〃
紧接着是一连串剑刃交击的清鸣, 迅疾得犹若打在芭蕉叶上的急促雨点。
如烟手底的快、狠、准,我不是没有尝试过,可是此番她的动作似乎更快,厚积而薄发,只待这致命的一击。
好在徐达也不是吃素的,他似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幕般,堪堪侧身躲过,眼中的伤痛之色海潮般漫涌而出,他叹道:“赌局这才算结束,你果然想要伺机杀我!”
我脑中万千念头电光火石的转动,终于明白如烟的动机。
她是想借徐达来接近朱元璋,要知道朱元璋一向厚待徐达,并不想让徐达贻误军机的事情传到军中,故而只会单独接见他。以如烟的能耐,她自然自信能趁机一举刺杀朱元璋,却不料我也在场。三人联手,她胜算的可能就微乎其微。因此,她只好沉住气等待时机,然而时机稍纵即逝,眼看朱元璋是杀不了了,能杀掉徐达这枚虎将也未尝不可。
当真是机关算尽!
雪白的银光在如烟的手底如蛇般急剧闪打,我这才看出原来如烟使得竟是一把软剑。这一招应该是她压箱底的刺杀绝技!
徐达再不迟疑,挥剑与如烟正面交锋,每刺一剑,剑随人转,绽放出闪着蓝芒的剑花,直指如烟的要害。招招拼命,凌厉毒绝,我知道他这是要让如烟应接不暇,以令我有机可乘,寻机将其扑杀。
我见状,毫不犹疑地拔出青冥向如烟刺出,徐达在她直狠的刺杀下一个旋身,我便和他形成前后包抄之势。
这样从两方而来的狠辣袭击,若是换了别的人,早就难以招架、身首异处了。
只是若论狠辣,谁又狠的过如烟呢?她死死钉住徐达,急速刺出了十几剑,每一剑都刺在徐达振起的剑花的花心处,精准无匹。
我自其后相缠,奈何她的剑时而重如千钧,时而轻软若练,尤其是那剑尖,竟似长了眼睛一般,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转过弯来拍点自两方袭来的重击。
最可怕的是,如烟每趟击中我的剑,都有一道像至寒至毒的气劲顺着剑气逼入我的肌肤,使我应付起来极为吃力。
我不觉从心底冒出一丝冷汗,徐达擅长骑射,并不擅长近身肉搏,我的实战经验又少之又少,合我二人之力,竟不能将其击退。若是此时喊救兵,也许能有所转机,但如此一来,朱元璋必不会留她。她若真是珠儿,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奇怪的是,我不喊人,徐达也不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