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倾城妃子平天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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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动声色地推开那少年的手,向着台下的众民抬起双手,血一滴滴混入清澄的池中,漫漫晕开。
“故尤神,
请接受吾民的祭礼!
请宽恕吾民!”
“咚,咚,咚!”
又是三声鼓鸣,两个苗族大汉,分别抬着一个大麻袋走向池边,里面似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耸动。
接着,麻袋被放平,只消轻轻一拉就会被打开,但那两个大汉的脸上升起些微犹豫。
“献祭!献祭!献祭!”
坛下的民众疯狂的呐喊着,两个大汉手一抖,麻袋应声而开,数百只细长的赤蛇奔涌而出,“嗖嗖”地滑入水中。
那些蛇起初犹疑着,似乎畏惧着什么,不敢接近池中的人们。信 众们的吼声更强更盛,蛇仿佛受到了鼓舞,如获大赦一般,欢快地奔向池中的众人。
“不——”
凄厉的叫喊响彻云霄,但很快被台下众人的欢呼声所掩埋。
鲜红的血液如墨水般迅速漫开,池水很快被染红,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渐渐掩盖了一切,包括池中那些苦苦挣扎的生命。
我惊愕地向后退着,退着,步伐错乱。身后,有一个人拉住我的手,我讶然回头,是一个小女孩,我喘着气看着她。
她稚嫩的脸上闪着妖异的光,缓缓道:“帮我!”
她的目光似乎有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我茫然道:“怎么帮?”
她伸出手指向祭坛上的黑袍女子,一字一句道:“杀了她!”
我麻木地望着前方,漆黑,浅灰,淡蓝,血红,橙黄,在眼前炫然转动,一时间天旋地转,头又疼又重。
蓦然之间,一丝清凉的气体荡漾在鼻间,我浑噩的身心也渐渐明晰。
悠悠转醒之后,触目的却是一种弥漫的黑色。我愕然地抬眼,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面前。
那竟是陈友谅!
此刻,我正倒在他怀里,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肩膀。我猛然惊醒,“嗖”的弹开,却一个不稳差点跌倒。
他赶忙扶上我,我迅速地拂落他的手,一边看着身处的环境,一边冷冷道:“你怎么在这里?”
还好,我还是在那座竹楼下面,只是刚才那一幕是怎么回事?是梦境吗?
如果是梦境,又为什么让人觉得如此真实?
他微微愣了一下,随意的把手收回,道:“我奉元帅之命,前来协助彭军师。”
我冷哼一声,道:“原来你们的徐大帅不放心一尘大师,让你来盯梢。窝里反,好极了!”
他不卑不亢道:“并非如此,而是徐帅深知滇南故尤教之危险,不放心彭军师的安危,特派我来助其一臂之力,也好相互照应。”
我不屑地说:“是吗?一尘大师文武冠绝,似乎没有必要吧?”
他轻笑一声,道:“你知道你方才有多危险,只差一点你就掉入别人的陷阱中,可那一尘又在哪?他有没有来救你?”
“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道。
“你中了别人的幻术,”他沉吟道:“其实也不是幻术。只是这个人精通草木之道,她用一种花香迷住了你的神志,让你产生幻象。如果不是我及时赶来,你已经被她惑住心神,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来也不禁有些后怕,又道:“那你见到那个人了?”
“没错,”他的眼里闪过担忧,道:“但我只看到她的背影,当时她正附在你耳边说着什么。想来是我惊动了她,等我走上前时,她已经不见了。”
我疑惑道:“她?她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小说下载|wRsHu。CoM》
陈友谅思忖道:“若我没有猜错,她应是竹楼上的明月姑娘。因为她也穿着红衣。”
我和他迅速地对视一眼,同声道:“不好!”
如果这一切是明月做的,那一尘他……
我和陈友谅急忙爬上竹楼,刚要破门而入,门却自己开了。
一袭白袍莹然于目,那人正是一尘。
面对白昼逆来的光芒,他漠然地眯了下眼睛,缓步走出来。
我和陈友谅面面相觑,只因他此刻的神情。
此刻的他像一只离群的白鹭,原本优美怡然的姿态被其矛盾和索然的神情蚕食干净,一种漫无目的的杀气正毫无章法地表露无遗。
他睥了一眼陈友谅,道:“你来了?”
陈友谅只得答道:“不错,我来了。”
我向屋里探着,却听他又说道:“不用看,她已经走了。”
我心中一惊,道:“她走了,大师竟然不知道吗?”
“呵,”他轻笑一声,道,“故尤教的幻术,果然高明。她,绝不是一般人。”
我犹疑道:“大师,你知道她到底是谁吗?”
一尘默然不语,目光飘往远方。
陈友谅看了我一眼,又道:“方才那个妖女给阿棠布下了幻境,阿棠,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微微失神,阿棠,这个称呼渺远的像另一个世界的回声。
但是很快,在他焦灼的目光下,我不得不回过神来。
“一场祭祀,”我极力在脑海中汲取那个幻梦的片段,色彩一幕幕重叠,我不禁皱起眉头,“他们用活人做祭礼……血,一池的血……有一个黑袍女人,看不清面容……对了,还有一个小女孩,她,她叫我杀了那个女人!”
不愿再回忆,那个梦实在太可怕,我轻轻撇过头,避开他继续探寻的目光。
一尘眼中却精光一闪,道:“血祭,你说的是血祭。莫非是十五年前的那场血祭,可这一切又怎会出现在你的梦中?”
陈友谅若有所思,沉吟道:“我看到阿棠时,有一个红衣女人正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我猜,那个女人一定和这场血祭有很大关系。”
一尘目光深邃,缓缓道:“她不但和这个血祭有关系,还和故尤教十五年前内乱这段秘事有很大关系。她……”
他说着,忽然眉头深皱,捂着腹部,依靠着门扉,冷汗涔涔落下。
我急忙上前扶住他,惊道:“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一尘面露痛色,牙齿咯咯的响,想来他忍的十分痛苦。
陈友谅亦惊痛不已,一把抓过他的手臂,将其袖子捋开。那手臂上的血管赫然变成了黑紫色,此刻犹如毒蛇一样向上蔓延着。
陈友谅不觉向后退一步,木然无言,难以置信的摇着头。
我瞪着他,怒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说话?”
第三卷,山之卷:苗疆秘事 (六)绝情毒蛊
一尘挣扎着抓住门槛,木屑从他指尖潇潇落下,他深吸一口气,苦笑道:“无妨,我只是中了蛊。”
“蛊?”我茫然的看向他。
陈友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沉声道:“蛊是苗人蓄养的毒虫,往往匿于无形,毒性甚烈,多无解救之法。无妨?你这个样子还说无妨?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也会被别人乱了心智。”
“呵,”一尘似已渐渐平复,但豆大的汗珠依旧在落,脸色也更加苍白,他缓缓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陈友谅疑惑道:“你什么意思?你知道她要给你下蛊?”
一尘疼惜地望着陈友谅,道:“谅,你记住,如果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就要学会暴露自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招,叫做请君入瓮。”
我恍然惊悟道:“原来昨夜你并没有为她所惑。只是,你为何要这样做?万一这毒无解?”
他淡然笑道;“原本,这就是她的计谋。若我没有猜错,她不但和故尤教有很深的关系,也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只是这个目的实在太不一般,以她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完成。她在等,等一个机遇,碰巧,她等到了我。她便设下这一个局,而我们,要想知道玉玺的秘密,就必须通过这个女人。我若不故意中蛊,又怎能引出她的下文?”
陈友谅道:“你这代价也太大了!难道你不知道蛊毒有多可怕?“
一尘摇头微笑,道:“蛊毒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颗骄傲的心。她是一个聪明女人,聪明的女人,难免都会有些骄傲,人一得意就会忘形。中蛊不中蛊,这之间有很大差别。我若中蛊,她自以为骗倒了我,她就会怠懈,就会露出马脚。原本敌在暗,我们在明。只有这样,才能反客为主,叫她摸不着咱们的心思。你放心,她不想让我死。我能感觉的到,她只是想以此来牵制我。若我没有猜错,不出多时,她还会再出现。”
他说着,身子蜷缩下去,不住的颤抖,竹门上留下几条长长的划痕。
我担忧不已,问道:“大师可知道这是什么蛊,有何解法?”
“不知,”他摇头,又道,“她给我下蛊,想必是想让我回故尤教找圣女解蛊。我们不妨就将计就计,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我与陈友谅对望一眼,道:“事不宜迟,我们快些赶回大理。”
一尘点了点头,那张俊美绝伦的脸愈发惨无人色,但他眼里却漾着一丝笑意,属于胜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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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神殿内,幽暗的神烛随着夜风轻轻摇曳,忽明忽暗。
头顶有窸窸窣窣的星光漫无目的地洒落,犹如暗夜里孵出的神秘精灵。
我默然地望着大殿的顶端,那是一个奇怪的星图,在每一颗星辰相应的位置都有一个镂空的点,天上的星光就此见缝插针地窜入。
我正迷惘于这些光芒究竟昭示了这一古老的民族什么样的信仰,一声沉吟把我拉回冷酷的现实。
“他中的是绝情蛊。”圣女明禾依旧是黑袍黑纱,身影在微光中透出她特有的清冷气质。
一尘身体一震,并不言语。
我瞧着情形不妙,看了一眼陈友谅,他也神情奇怪,我只得问道:“这是什么蛊?要不要紧?”
明禾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蓦地站起来在大殿中焦急地踱来踱去,又坐下来,重新掀开一尘的手臂,在他的几个穴位上探查着。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望着一尘道:“不错,真的是它。你竟会……”
一尘苦笑一声,坦然道:“一切早有定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明禾垂首思忖,漫吟道:“真想不到,她竟如此狠毒。”
她又看向一脸焦急的我,解释道:“我们苗族早年民风闭塞,各个部落依着自己的寨子而居,是不能和外寨的人通婚的。但是,偶尔会有一些多情男女,不顾森严的寨规,投入爱河。寨中的巫王为了惩罚他们,就制出了一种蛊,名叫绝情蛊。由那个女子亲手下在她所爱的人身上,如果那个男人还爱着他,就会遭受噬心之痛。”
我惊疑地望了眼一尘,难道说,一尘已经爱上了明月?
一尘,明玉般无暇的一尘,此刻,似喜似悲,苍凉萧索。
陈友谅急问道:“可有解救之法?”
明禾摇头,道:“除非那个男人斩断情丝,否则绝无解救之法。”
陈友谅望着一尘,痛心道:“你居然动了凡心?”
一尘微笑着,原本生动清俊的面孔因痛苦而变得惨白。
我喃喃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明禾踟蹰着,一言不发。
这时,大巫师仲婴走过来,递给一尘一把翠绿的枝叶,缓缓道:“这是宁心草。闻着它的气味,可以缓解疼痛。”
一尘应声接过,把它放在自己的鼻前,深吸一口气,眼中紧绷的痛楚似乎有了一丝纾解。
在斑斓的幽光下,仲婴的面孔犹如他的名字一样,漫出一种初生的纯净气息,他无限悲悯地望了一眼一尘,犹疑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陈友谅急道:“什么办法?”
一尘望着他焦急地目光,眼中也闪过一丝欣慰。
过去再怎么误解怨恨,说到底,也是亲兄弟。血浓于水,骨肉亲情会在权利的漩涡中轻易地分崩瓦解,也会生死关头无言地凝聚。
仲婴沉吟道:“在苗疆,有一种蛊,叫做蛊王。蛊王性最烈,毒性也最强,所有蛊虫见了它都要俯首臣服。如果能找到一只蛊王中在他身上,兴许可以解此蛊毒。”
我疑惑道:“蛊王?听你所言,必不是凡物。我们上哪去找这么一只蛊王?”
沉默的明禾缓缓站起,烛光里的她说不出的圣洁,她道:“蛊王,是苗人中德隆望尊之人才可以蓄养的圣物。愧为本教圣女,我身体里就有一只蛊王,不如让我……”
我和陈友谅闻言,齐刷刷地望向明禾。
仲婴扶住一尘的手微微一抖,转而面向她,嗔怪道:“胡闹。你不行!”
明禾不服道:“我为什么不行?”
仲婴无限复杂的望着她,轻叹一声,道:“你身为圣女,是本教未来之主,怎能将蛊王寄生给外人?”
明禾接口道:“为什么不可以?蛊王是死的,人是活的。没有蛊王,可以再养;人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相信教主若知道此事,也会赞同我的做法。”
仲婴摇头道:“岂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体内的蛊王蓄养时间过短,而一尘大师中的毒虫毒性甚烈,只怕已经经年累月。以你的蛊王,只怕不但无法压制